他站了半天没说话。我转身离开,沿着海边走。他也跟了过来。我停下,他也停下,我走,他还走。折腾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回头道:“干什么跟着我?”
亚伯特看着别处,半天才说:“菜凉了。”
我脸一黑:“什么狗屁理由,你又来找茬是不是?”不想跟他争吵,我转身又走。还没走出几步,就突然被一双大手拦腰搂住!我身体瞬间僵硬,感觉腰际的手臂也在微微的颤抖,亚伯特把头凑到我耳边:“我把菜洗干净了。”
我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影子。
身后的人比我高些,一手搂着我,一手端着小锅。
我的头嗡嗡的响着,心跳也乱了。耳鸣间,我隐约听到了身后人的轻语:“对不起。”
片刻后,我猛地挣开。
亚伯特后退几步,面颊有些暗红。
我有点紧张,低吼时嗓子有些发紧:“吃菜就吃菜,你抱我干什么!”上前夺过他手上的锅,我攥紧了锅把:“攻击敌人时要勒脖子,勒腰做什么?亏你还是战神。”轻嗤一声,我端着锅王小木屋走。往回走时,头还有点发热。
亚伯特突然的拥抱令我很紧张。
但我不知道那感觉是不是心动。因为我还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接受另外一个人,毕竟艾伦给我留下了些许的阴影。况且,对方还是亚伯特,杀死艾美尔的凶手,这个心结,很难解开。甩去脑子的臆想,也许是我想太多了。
煮熟的蔬菜并不好吃,何况刚才还撒了一地。
虽然在艾利兰斯吃过更难吃的,可现在还没到那时候的那种饥饿状态,于是我只吃了几口就撂下筷子。对面亚伯特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吃了一整碗煮蔬菜。看他一眼,我起身去门口看看沙滩的情况。这是菲斯城最大的海滩,客流量很多,而且最近流行起偏黑的肤色,所以有不少明星也来这消费。
“……还有两天了。”我自言自语。
“后悔当时的冲动了?”不知何时,亚伯特也站了过来。
“要不是我的冲动,你能有地方住么?”
“说重点,时间不多了。”亚伯特看着远处的夕阳。
“恩,我也在找重点。”我叹了口气,目光在沙滩上扫了一圈。
那是——
目光定格,我看向一个女人,伸手一指:“你看那个女人。”
亚伯特跟着看过去,眸子突然转浓。
【第二天】(4)
那是——
目光定格,我看向一个女人,伸手一指:“你看那个女人。”
亚伯特跟着看过去,眸子突然转浓:“黛比?”
女人留着很短的头发,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
她长得和黛比一模一样,但眼中的宁静气质却与黛比很不同。她站在海边,挽去耳边飞扬的发丝,漂亮的大眼睛里含着浅浅的泪水。我和亚伯特走过去不确定的问:“黛比?”
女人惊愕的回头看向我们:“你们认识我姐姐?”
我想了下点头:“也算是认识吧。”我始终忘不了那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名片塞进了我的泳裤里——名片!那个东西也许会有些帮助,我琢磨着一会儿找出来看看。收神看过去,却见那女人开始抹眼泪:“我是凯琳,黛比是我的孪生姐姐。”
看她落泪,我也不知安慰些什么,只能干站着。
亚伯特没什么表情,抿着唇看向别处。眸子颤了颤,他看到了些什么。
“我们现在在帮警方收集证据,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我问。
“恩,好。”她抹了抹眼角,挽去耳边的头发。
“黛比有什么交恶的人么?”
“我姐姐脾气不好,在圈子人缘不是很好……”
“那与鲍勃的感情怎么样?”
“鲍勃人很好,处处都让着姐姐。”凯琳脸色一红,大眼中溢出温柔,“姐姐能和他在一起,真的是很有福气呢。只可惜……”说着,她又要落泪。眼眶发红,似乎不想人看丑态,她别过头,伸手挽去发丝。
看着她,亚伯特眼睛一眯。
又问了几个问题,我们便没再打扰她在这里悼念故人。
走回到小木屋前的台阶上坐下,我眯起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凯琳:“她很喜欢鲍勃。”
亚伯特双手往后一撑:“怎么看出来的?”
我摸了摸下巴:“眼神,我看得出来,她眼里的温柔不是装出来的。况且,姐姐刚死,一般人都不会把对姐夫的感情表达的这么明显的。所以,她刚刚是有掩饰,但只是在掩饰对鲍勃的爱慕。所以说……”
“情杀?”亚伯特接口。
“有这种可能。”大脑开始运作,“而且你不觉得她的动作好熟悉么?”眯起眼睛回忆,我沉默了片刻,倏的睁眼:“挽头发!黛比也很喜欢做那个动作片。”我兴奋过后又耷拉下肩膀:“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人家姐妹习惯相似而已。”
“只从黛比身边的人下手效果不明显。”亚伯特看我一眼,从怀里摸出个档案袋。
“什么东西?”我撕开档案袋,拿出里面的资料看了看,随即瞠大眸子,“怎么弄到的?”那些资料是所有案件有关的人的资料,还有之前几个死者的资料。我随手翻了几页,脸上露出笑容:“你一直跟我一起,怎么弄到这个的?”
“我晚上少眠。”亚伯特别过头。
“大晚上的去弄这个?”我侧头看他,估计他是用了些法力。
“大白天不好做坏事。”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低头继续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估计亚伯特已经看过了,于是我问:“你有什么想法?”
亚伯特不紧不慢的开口:“死者都是年轻女性,在22…25岁之间,职业同为模特。死亡原因都是溺水导致窒息而死。”他摸了摸发尾,“黛比是第十二个。”
我点点头,目光在那些女人的照片上扫过:“而且,头发都很漂亮。”
亚伯特看过来一眼,眸子一闪:“没错。他们接拍的洗发水广告很多。
头发——
说起头发,我不禁想起了昨天看到那个女人。
她的头发真的很漂亮。于是我猜测:“也许凶手是对头发漂亮的下手?”我又翻了几页资料,又发现了了一个共同点:“他们的皮肤都比较白。”这一点,那个女人就不合格了,我记得她的皮肤是偏黑的蜜色。
“红汽船。”亚伯特看向一处,眯起眼睛。
“恩?”我跟着看过去,一条刺眼的红汽船停在海边。我想起案发那天也看到了这个颜色的汽船,“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那些要人命的汽船?”
“要等晚上了。”
“恩,白天不好做坏事。”我暗讽他。
“没错。”亚伯特依旧面不改色。
海水一漾,红色汽船飘出段距离。正巧飘到一个男人的面前。
男人低头一看,咧嘴笑了笑,然后抬头四处寻找着,在看到一个身影时,笑容不断放大:“琼斯,原来你也在这里?看到这条红汽船,我就知道你来了!”他嗓门不小,每句话我都听得很清楚。划过目光看过去,我不禁一怔。
是那个女人!
蜜色的皮肤,微卷的发。
就是昨天大叫滚开的美丽女人。
原来她就是这条汽船的主人。她怀里抱着红色的泳圈,走过去与男人闲聊了几句。说话间巧笑嫣然,丝毫不见那一天看到的愤怒与不雅。我注视着她,又一次感叹她的头发真的很漂亮,漂亮的很不真实。
夜幕降临,海风变得有些大。
我和亚伯特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