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毕竟是在人来人往的青楼,哪怕安时独揽洗马的活计,后院也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地盘。
眼下还好,因为天冷,他套点厚实衣服还能挡挡,可要是月份再大点,天开始热了,肚子绝对挡不住。
安时思前想后,决定继续向红妈妈请假,等生完了再回来。
劳青不是很赞同,一来,哪有刚生完孩子就回来干体力活的,况且凭空多出个孩子来,指不定旁人会说闲话,二来,安时说是要请假,实则还准备干到月份再大点,真掩饰不住了再走,这哪行,万一出点什么问题,或者累到了怎么办。
劳青的意思是让安时把自个儿赎了,然后他们俩的钱一块整合下,去城外乡里买块地自给自足。
两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肯定不会叫自己饿死。
可安时却犹豫了。
他签的卖身契是十年,说实话再过两年也就到期了,可他曾答应过红妈妈续签,毕竟当初他走投无路时,是清风楼收留了他,他得报这个恩。况且这些年红妈妈对他颇多照料,涨工钱也毫不含糊,他哪能忘恩负义,在清风楼越发繁荣时弃之不顾。
劳青一时语塞:“可就咱俩这么点月钱,哪养得起一个孩子,要是有块自己的田还好说,吃食都能及时供上,可你要是把孩子带进来一块养……”
“你也知道,咱们这活都是人来就干的,还是日夜颠倒,我就怕——”
劳青的顾虑安时哪能听不进去,可眼下他也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看吧。”
这一看,安时便差点出事。
……
安时在清风楼的人缘本就不好,人高马大的却扭扭捏捏像个娘们,整天含胸驼背不说,还三棍子打不出个屁,闷得叫人厌烦。
偏生楼里的活宝劳青跟他走得极近,但凡有点什么好的全想着他,有人看不顺眼,又或者是出自妒忌,便开始寻上安时的麻烦。
别看清风楼拢共就那么二十来号人,真勾心斗角起来,不比贵人们后宅院的清静。
晚上安时也是饿的狠了,毕竟月份大了,饿的快,他又习惯节省,每顿就吃个半饱,今个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肚里饿得厉害,怎么压都压不下去,无奈之下,他只能去厨房寻点吃的。
照理说,这种情况是被红妈妈默许的,毕竟青楼做的是晚上生意,别说厨房,就是烧水房有时候都能通宵达旦忙到天亮。
可偏偏厨房有人看安时不顺眼,再加上安时平日都是自给自足,或者靠劳青“接济”,鲜少到厨房来,于是安时便被冠上小偷的罪名,说什么也要拉他去见官。
安时哪能遂他们的意,红妈妈都不计较伙计们夜里加餐,他们凭什么不让他吃。
放在平时,安时还能忍气吞声,选择避让,可眼下他们对他推推搡搡,还持着绳子棍子要来绑他打他,担心伤到孩子,安时自然选择了反抗。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混乱中,安时的肚子便被棍子打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刹,安时只觉一阵抓心挠肝的剧痛从腹中传来,心陡然慌了起来,他急忙叫停,让他们别打了,他去见官,他愿意去见官,可那些人打红了眼,根本没人听他的。
混乱中,棍棒、拳头、脚……安时不是没挨打过,他小时候被村里孩子们骂作怪物,没少被他们用树枝撵,用石头砸,他们嬉笑怒骂,以他畏缩哭泣的模样为乐,嘻嘻哈哈的天真笑脸犹如恶鬼,曾一度成为他的噩梦。
他那会无比委屈绝望,可看着自己下面多出来的一个器官,那里就是被村里人视作邪恶、诅咒的源泉,他连安慰自己不是怪物都做不到,因为他的确是怪物,那些孩子们跟他都不一样,他就是个异类。
【你这么个怪物,难怪你爹娘不要你。】
【谁敢要个怪物,去去去,离我们远点,别把你的怪气传给我们,晦气。】
【哦,小怪物,小怪物,你们快看啊,怪物也会哭呢,不要脸。】
拜他是怪物所赐,他比村里孩子长得都快,但他异常高大的身躯也彻底坐实他怪物的名号,越来越多人嫌弃他,排斥他,攻击他,唾骂他,他实在受不了,终于逃离了那个可怕又恐怖的地方。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经历这种恐惧,这种痛苦,这种绝望,可如今,被他们围着殴打泄愤的时候,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无力反抗的孩童,只能由着那些伤害一个不落地轰砸到他身上。
“不好了,别打了,血、血……”
咣当——
棍子落了地,有人慌了神:“我们、不会、出人命了吧……”
“应、应该不会吧,哪有、哪有那么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顿时慌了,偏偏这时候劳青找来了,他特地抽空去给安时抓了只野鸡,不太大,但用来炖汤打下牙祭正正好。
他呼唤安时的语气还带着喜气,嚷着说先来厨房处理一下,让安时等他一会,结果谁知道,来厨房看到的就是一群人围在门口,安时倒在地上,身下徐徐淌出血来——
嗡的一下,劳青所有喜意卡在了喉咙里,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安时。
“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劳青怒不可遏,怒红的眸子瞪向屋里每一个人,被他扫到的人齐齐手一缩,慌乱地喊着不关我事。
“是、是他自己,跟我们没关系,跟我们、没关系。”
话音刚落,他们便急匆匆地落荒而逃,你推我我推你,又慌又乱,唯恐劳青会为了安时追上来。
然而劳青没有,他只是怔怔看着地上的安时,看着他身上全是被踢打的伤痕,鼻洞嘴角徐徐渗出鲜红的血……
而他身下,裤子几乎被血浸透,血液在他双腿间汇聚成洼,在烛火的照映下,仿佛闪烁着噬人的凶光。
他心兀的一沉。
“安时……安时——!”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幸劳青回来的及时,送医的及时,安时肚里的孩子才安然无恙,不过大夫告诫过,安时身体太虚,胎儿营养不足,需要多加休息跟进补,要是这种情况再发生一次,孩子难保。
两人皆是一阵后怕,因此,不论安时怎么说,劳青都不同意他继续待在楼里干活。
之前是因为他回来的太突然,那些人又心虚,惶恐,这才没发现他流血的部位不对,万一要再有下次,安时身体的秘密绝对会被发觉。
安时虽然表示自己会多加注意,但也确实担心孩子,两人一合计,干脆借口跟红妈妈说要离开京都一段时间。
安时是个老实人,秉性纯善,守信重诺,红妈妈信得过他的人品,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不过劳青就没那么好运,红妈妈显然是没打算重新招人,毕竟马夫这个活计还是得给安时留着,所以劳青便被调成了马夫,暂时替代安时洗马喂马养马。
这个结果自然跟两人商量的不同,本来劳青是准备一块请辞去照顾安时的,可眼下他被强留下……
“要不,你就在之前那个老地方呆着,不然离得远了,我不好来照顾你。”
这老地方自然是淮山的小棚屋。
安时原本是答应了的,可到底不忍心看劳青来回奔波得那么累,这才多久,劳青瘦了一大圈不说,眼下乌黑不仅没消过,还日益加深。
安时心疼劳青,也嫌自己这样太过累赘,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找个地方生活。
现在肚子已经六个月了,也算稳了,只要能找到个不排斥他的地方,自力更生到生也不算难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劳青这两天被楼里的事务耽搁了,没能第一时间去找安时,他跟安时不同,哪怕做了马夫,也有不少人来找他帮忙,哪怕只是跟他聊天打屁。
等他第二天下午爬起来去找安时,还特意拎了半只烤鸡,结果就发现小棚屋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张涂涂画画的信纸被破碗压着,尾部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是安时留给他的离别信。
安时不太会写字,所以很多字都用墨点代替,或者用同音字替代,他写的也不长,就是让劳青放心,他还好好的,只是打算出去转转,等生了再回来。
他告诉劳青,他会好好照顾自己跟他的干儿子。
【你也要,好好找古照顾自己,多水睡,多、西休息。】
劳青几乎把整个山头翻遍都没能找到安时,回到棚屋看到里面依旧空空荡荡,他一屁股坐了下来,知道安时是真的走了,又急又气又难过,眼睛一眨,眼泪便落了下来。
笨蛋。
蠢货。
一个人,多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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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衍已经回府五个多月了。
为了掩人耳目,褚衍奉命休沐在家。
当初他奉命伪装成女子进了清风楼刺探涂暮歌,甚至借由花魁身份进到王府,夜探王府试图找出涂暮歌跟苗人勾结叛国的证据,哪知道涂暮歌同样给他设了个局请君入瓮。
幸亏他武力高强,又做足了准备,这才勉强从涂暮歌私兵的重重包围下脱身。
只是没想到涂暮歌如此阴险,竟在兵器上下毒,害他中了春风如意不自知,反被清风楼那个低贱的马夫勾引失身。
本以为如今蛊毒已解,他能恢复如初,可回来这么久了,那恼人的情欲根本没有半分消减。
他尝试过找别人,仆从,丫鬟,或者是小倌,妓子,无一例外,全都不行。
他空有满腔欲火,却对这些人完全提不起操弄的兴趣。
自渎也索然无趣,反倒是脑海浮现出马夫的脸,马夫的乳,马夫的屄,马夫的穴,他才会有高昂的兴致。
只是发泄过后徒留空虚,仿佛射精的同时连心念都被射了出去,满腔空落。
他这屋子明明比马夫那间破棚屋要大的多,富丽的多,宽敞的多,床也比马夫的软和,细腻,屋里甚至还有熏香,不管怎么比,都是马夫那间破屋拍马都赶之不及的,可怪就怪在,他竟然更想念那间小破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子很小,床也窄,两个大男人睡一块,稍稍翻身便能掉下去一个。
那床其实也不算床,身子下垫的就是一垛垛稻草,然后上面铺张单薄的褥子,睡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还有可能被底下的稻草杆子戳到。
他还记得,那会他没少冲着马夫发脾气表示对这张床的不满,哪知道,如今睡回自己的高床软枕,他竟开始怀念那破旧简陋的床榻。
吃穿上也是,吃的珍馐美味,穿的绫罗绸缎,可他就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哪哪都不适应。
这鱼烩的太精细,这菜炒的太华丽,这饭香归香,却总缺了点弹牙的劲道。
不对,应该说是少了点梗喉咙的粗糙。
当初他嫌弃这些嫌弃的要死,如今却是可笑地想念起来,也是怪得不行。
但更让他难以适应的,还是睡觉时怀里缺了个人。
不论他是挑了跟马夫身形相仿的人抱着睡,还是比他娇小的,愣是没能挑到一个合适的,仿佛这怀里的人不是那个特定的就不行。
褚衍严重怀疑自己得了失心疯,或者是还有什么蛊毒未清,才会让他越发疯魔。
艰难熬了三个月,褚衍还是决定去找付星宸瞧瞧。
付星宸反复询问把脉,眉头紧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再三肯定,褚衍身体无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无碍,那我为何会如此喜怒不定,心绪不宁?”
“这……”付星宸也纳闷,“或许是因为前些日子中毒伤到肾阳,以至于身体太虚,魂神不定?这样,我给你开点补药——”
褚衍阴森森的眸子斜了过去:“你说我肾虚?”
“咳,就是有这么个可能,你先拿回去喝喝,没效咱们继续尝试呗。”
“哦,对,服药期间,注意禁欲哈。”
褚衍的脸彻底阴沉。
然而,褚衍喝了一个月也没甚用,虽说欲念有所止,再配合功法运行,确实能做到清心寡欲,但心里头的空,脑子里的马夫,始终阴魂不散地时刻冒头,叫他吃不好睡不好,连打坐静心都成了问题。
付星宸彻底麻了:“你早说那个朋友是你,我也不用给你胡乱开药了。”
褚衍:……
褚衍凉凉看他:“你会猜不到?”
付星宸咳了一声:“这不是,顺着你的意思……行吧,那你这病好说,不用药了,直接把人带回来就成。”
“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怕是得了相思病,哦,通俗点说,你是喜欢上那个谁了。”
“不过,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能断还是断了吧,毕竟你们俩的家世相差太大,况且圣上当初不也有意让你跟兵部的结亲。”
褚衍脸色逐渐阴沉,付星宸看在眼里,轻声叹息:“你自己好好考虑吧,虽然我的意思是,别为了一个阴阳人,耽误了自己的前程。但作为兄弟,朋友,我自然愿意看到你幸福。”
“别这么叫他。”
付星宸:……
“至于前程,你觉得我在意这些?”
付星宸哑言:“成,你不在意,你可不在意,可你还有你爹娘他们,他们也能不在意?”
“我自会说服他们,况且陛下也不会强人所难。”
“这可说不准。”付星宸幽幽道,“不过以圣人对你的重视,说不定会给你个恩典,不过,你真有那么喜欢在意那个阴阳……咳,那个马夫?”
这下轮到褚衍语塞。
他不禁自问,他到底喜欢那个马夫哪里,要论相貌,他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男人,顶多眼睛圆点,鼻子圆点,嘴巴红点,比起名门公子,贵族千金,他就是块烂在地里的泥点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论性格,比他乖,比他听话,比他有情趣的比比皆是,甚至比他倾慕他的也不在少数,他怎么就看上了他,怎么就对他另眼相待。
他不禁想到那晚去找马夫却无意看到他在自渎时听到的思念,从骨子里透出的哀伤和想念掺进那滴既欢愉又悲苦的眼泪,滴在他手心,也滴进了他的心。
爱他的人或许很多,因为他的相貌,因为他的家世,因为他伪装的风度与品德,可只有那个马夫,即便他对他再恶劣,再轻蔑,再不堪,他依旧满怀热忱地爱着他,护着他。
他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他知道他是男非女,可他还是愿意付出他的一切。
他那么纯粹,那么坦诚,他有什么理由不爱他。
那一瞬间,褚衍像是遭了一波醍醐灌顶,整个人一下通透。
他总算知道这些天食不下咽辗转难眠是因为什么了,因为他离不开他,即便没了蛊毒影响,他还是,离不开他。
褚衍二话不说就走,付星宸叫都叫不住,只能对着他远去的背影狠狠翻白眼。
倒是把话说完啊。
只是付星宸没想到,他前脚还在抱怨褚衍走的匆忙,卸磨杀驴,转眼才过了几天,他就被尚书府的人喊了去,说是褚衍受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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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衍伤的还挺重,据说是挨了圣上、家里两重罚,不过褚衍回来的时候隐瞒了在宫里受过刑,以至于被尚书上家法到昏过去,尚书夫人才着急忙慌地把他请过来。
瞧着褚衍背上没几块好肉,臀腿更是鲜血淋漓,皮肉外翻,饶是他见惯血腥,也被这场面骇了一跳。
“你说你这是何苦。”
还好褚衍内功深厚,这些也都算是皮外伤,好好养上几月便能无碍。
只是皮外伤也是受罪,更别说这么重的皮外伤,付星宸理解不了,他那冷心冷肺、视情爱如粪土的好兄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情深,对比起他来,仿佛他曾经的坚持守护都成了虚伪。
褚衍就晕了一会,被抬回房的时候便恢复了清醒,听得付星宸这么问,他不禁想到先前进宫同陛下索要赐婚时陛下问的话——
【你当真想好了,不会后悔?褚衍,朕与你自幼相识,知你并非感情用事之人,你今日若真向朕求了赐婚,日后可就容不得反悔了。朕并不认为,你会对一个马夫,用情至深。】
他是如何回应的呢——
他只道:不悔。
尽管他也对此情意匪夷所思,也曾不断自问自证,但结果都是殊途同归——他要定了马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占有欲作祟也好,真心真意也罢,他容不得马夫日后身边的人不是他。
“能让他们同意便可。”
付星宸叹息:“我倒是不知,你竟蜕变成了痴情种。”
“比不得你。”
付星宸:……
他故意摁上褚衍的伤口,疼得褚衍猛地闷哼一声白了脸:“你还真是……”
“怎么,嫌不够疼?”
“够,怎会不够。”
付星宸凉凉一笑。
“话说,圣上真给你们赐婚了?”
褚衍自得一笑:“你看我的腿,刑狱司的大刑我熬过了,陛下自然就同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付星宸惊讶:“你,你连刑狱司都——不是,一个马夫,真值得你放弃这么多吗?”
“你不也是,为了涂暮歌的人,连太医馆都辞了,你后悔过?”褚衍反问。
付星宸哑言,呐呐:“这,不一样……”
“是,不一样,好歹我的放弃能有回报,你呢,那人对涂暮歌痴心不改,对你,不过就是一场利用,也就你,愚蠢无知,跟犬儿似的巴巴送上门给人骗,还同涂暮歌交恶,若不是你自个儿有家底,就你那家医馆,早几百年前就倒了。”
付星宸一下沉默,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心甘情愿,况且,他也拒绝过我,从未有过利用之心。”
“放在过去,我多少要笑你几句,不过现在我懂了,也就放你一马。我的伤要多久能好,我要尽快。”
付星宸白他一眼,干净的纱布猛地拍到他腿上,还未完全止住的鲜血溅了些许,疼得褚衍瞬间渗出一额冷汗。
“行了,少做白日梦,你这伤,可有的等。”
这一等,便是足足两个月。
等褚衍彻底能下床了,他第一时间便是去清风楼接人。
一路上,他来回想了不少说辞,他自认也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可如今到用时,他不禁悔恨自己还是学识不精,竟想不出一星半点的满意之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马上就要到清风楼,褚衍难得紧张了把,肚里拼命打起腹稿,好不容易凑出篇合适的,下了马车进了后院,只看到姓劳的那只看门狗在做着马夫的活计,周围却始终不见马夫的踪影,褚衍心下一沉,满腔的澎湃忐忑一下散了干净。
“安时人呢?”
劳青一看到他便气不打一处来,听他还有脸问安时,火气更甚。
“你还有脸问!”
尽管比褚衍矮了大半个头,劳青还是气势汹汹地攥上褚衍的衣襟,狠狠揍出一拳。
褚衍自然不会任他发泄,牢牢把住他的拳头,居高临下,眼眸不带一丝热度。
对情敌,尤其是一只嘴碎讨人厌的看门狗,褚衍毫不客气。
“安时人呢,我只问最后这一次。”
褚衍眼神威胁着,若是旁人,早被吓得跪地求饶,可劳青不吃他这一套。
他冷冷笑着:“怎么,当初把人伤成那样拍拍屁股走了,现在寂寞了,又巴巴回来找了?贱不贱呐。”
“这是我跟他的事。”褚衍眼眸低垂,冷冷看着他:“他到底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呃——”
褚衍反手掐上劳青咽喉,劳青脸色瞬间涨红,可他就是梗着一口气,怒瞪褚衍,死活不松口。
褚衍眉头蹙紧,手下愈发用力,可见劳青宁愿被他掐死也不愿告诉他安时在哪,他莫名有点心慌,更加心烦。
“我最后问你一次,他,在,哪!”
劳青纵使被掐得快撅过去,也依旧死犟:“不,知,道。”
“劳青!”
劳青竭力呸了他一口,呵呵笑着。
褚衍暴怒,但心知这只贱狗吃软不吃硬,只能强行按下火气。
“当时伤到安时是我不对……”
劳青依旧冷笑。
“这几个月,我已想通,我非他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劳青冷笑僵在脸上,渐渐透出吃惊:“你、你说什么?”
他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容。
褚衍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直接道:“我今日来,是向安时求亲的。”
劳青顿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下意识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没从西边上来,他又转回褚衍,对着那张没甚表情的冷脸一个劲儿的看,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虚情假意。
可荒谬的是,他竟没看出来。
褚衍竟然是真的?!
而后褚衍下一句更是如惊天旱雷,险些把他劈成傻子。
“我已求得圣上赐婚。”
劳青心里顿时一阵五味杂陈,既为安时高兴,又有几分心酸,为自己,但同时,他也挺佩服褚衍,竟真能为心中所爱做到这种地步。
可惜,太晚了,如今就连他也不知道安时去了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你再早上几日,或许……可现在,安时不告而别,我也实在想不出他能去什么地方。”
更想不出,他一个怀着身孕的男人,能去什么地方。
褚衍做梦都没想到安时竟然怀了他的孩子,他竟然能怀孩子,他还以为安时不过是多长了个屄,就算他能肏到深藏肚腹的胞宫,他也以为是无用之地,毕竟自古以来,还从未听说过阴阳人能怀孕的。
可劳青言辞凿凿,他也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哄骗他……
所以,也就是说,安时带着他的孩子偷偷跑了?还不知道跑去了何地,会遭遇何事?!
自古阴阳人都是被当做邪祟怪物看待,百姓愚昧,以为是上天怪罪,才会叫人生得不阴不阳。
要是再被旁人寻得逆了人伦怀有身孕的阴阳人,那下场几何……
褚衍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心急,恨不得立刻马上把人找回来。
可天大地大,褚衍根本不知从何寻起,没办法,他只能进宫去求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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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衍找安时差不多找了一个多月。
最后他是在西南边的一个村子里找到的安时。
可能是为了伪装,安时不止盘了象征人妇的发髻,还穿着姑娘家才穿的衣裙。
村里人见到他跟他打招呼也是叫的安小娘子,而安时不但没有解释,反而坦然地应着,笑容开朗,眉眼轻快,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艰难与困苦。
可能是因为成了人母,怀着身孕,他的笑容阳光且带着母性的温柔,刚硬的、隶属男子汉的脸部线条因为月份大而圆润柔和,本就光洁的肌肤,即便肤色依旧偏麦色,也仿佛透着润泽的光,动人极了。
毕竟是农家的裙子,料子粗糙,款式松垮,领口裸露的大片肌肤从脖颈蔓延到胸脯,原先手感柔韧的胸肌软化发育,被衣裙一裹,竟色气地挤出一道明晰的肉色沟壑。
尽管安时是七尺多高的汉子,喉头也嵌着颗小巧的喉结,但他这副打扮,浑身外泄的柔软气息,以及高高隆起的肚腹,竟是让人完全找不到理由怀疑他不是个姑娘。
顶多惊讶一下他女生男相的厉害,怕有克夫之嫌。
事实这村里不少人信了,带褚衍来找安时的那村妇一路还跟褚衍说了不少,说安时那会刚流落到他们村里的时候可瘦了,就肚子是大的,他们也是可怜他,便把人留了下来,一番询问后才知道,他是无家可归,丈夫也不知所踪。
不过挺多妇人认为他丈夫是没了,被他克死的,女生男相就是妥妥的克夫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安时人太好,又勤快热心,还知恩图报,那些妇人渐渐地也就接纳了他,他要有点什么事儿,喊一声,大伙儿都会来帮他。
所以褚衍见到的才是一个阳光开朗、轻松愉快的安时。
只是这笑脸在认出来人真的是褚衍时逐渐僵硬在脸上,随即便是无所适从的闪躲,那焦急窘迫地去藏肚子的样儿,像极做了亏心事的心虚。
他想躲,可大腹便便的身子沉重笨拙,没跑几步便不小心绊了脚,眼看就要摔。
安时那会心脏跳得别提有多快,就怕把肚子摔着。
好在褚衍眼疾手快,几个腾身便掠到安时身侧扶住了他。
“躲什么。”褚衍没好气地道。
跟安时的安逸自在不同,褚衍历经一个多月的奔波焦虑,整个人憔悴黯淡了不少,明明只是挂念后的不满,被沙哑的嗓子一烘托,反倒成了凶神恶煞。
安时脑袋一下低了下去,做多农活的干裂手掌掩饰地挡在肚子上,身子后缩,试图将异状的肚子挡起来。
褚衍哪看不出他的小心思,又气又恼。
“怎么,有胆量带着我的孩子跑了,没胆量让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时忍不住吃惊:“你、你怎么知道……”
迎上褚衍那凉凉的眸子,安时与他对话的勇气又一下消失殆尽,头颅渐渐垂下去。
“对不起……”
“这么久没见,你就只会跟我说这个?”褚衍恨恨磨牙,一想到自己这一个多月的忧心挂念折磨,生怕他的小马夫会被当做怪物驱赶欺负,日以继夜地找着,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却只得来一句对不起,他便火大得厉害。
不满还不痛快。
安时紧了紧手心。
他当然有很多话想跟褚衍说,比如他为什么会来这,他怎么知道他在这,他怎么知道他怀的是他的孩子,他会不会厌恶,他是不是来逼他打掉这个孩子……
他记得大户人家都不愿意让外室怀有身孕,更别说褚衍是尚书家的嫡少爷,要是被尚书大人知道他在外曾有个马夫生的孩子,那褚衍会不会挨尚书大人的罚,他的孩子是不是也要被带走伤害……
可这些话,这些担心,他哪里说得出口,又哪里敢跟褚衍明说。
褚衍如今找来,还坦言知晓他怀着他的孩子,其意思,不就是……
一想到自己即将失去自己的孩子,老实人眼圈悄悄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使劲掐着手心,想让自己豁达点,看开点,就算现在不打掉孩子,等生下来,尚书大人也绝不会放过他们,与其让孩子见过天日再死去,倒不如,不如……
可他好不舍得,这是他跟褚衍的孩子,这是他的孩子,自从肚里有胎动后,他每次都会跟他的孩子说话互动,他的孩子很乖,很可爱,还没出世便很体贴他,他相信,要是他的孩子能够出世,绝对会是世上最可爱最乖巧最懂事的孩子,或许,他还能有他爹爹万分之一的相貌,旁人见了都会夸他长得玉雪可爱,他以后长大点,开始读书写字,然后考取功名,万一能考中当个官,说不定,说不定能得到尚书大人承认,准许他把褚衍带回来,让他们一家团聚。
他真的,舍不得伤害他的孩子哪怕一点。
“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留下他,你放心,我一定会离京都远远的,绝对不让任何人知道他是你的孩子,要是你还不放心,那我,我,我也不叫他读书考功名了,他就跟我学种田,跟我学养马,我们一定,一定不会让你被尚书大人责罚——”
“我,我能不能留下他……”
安时戚戚地求着,眼泪都在不知不觉中滚了好几行。
他紧紧攥着褚衍的衣物,既害怕又忍不住期待,可他不敢抬头看褚衍,他就怕褚衍会不答应。
褚衍咂摸了半晌总算是听明白了,又气又好笑。他捏上安时的下巴抬起他的头,瞧着他眼睛鼻子全哭红了,水淋淋的眸子畏怯不舍,被他这么捏着瞧时还从眼珠里滚落一行清泪,褚衍心口一软,什么脾气都没了。
“谁说要你打掉孩了。”
安时眼眸一呆,渐渐的,眼眸深处燃起一丝光亮。
褚衍嫌恶地替他擦着眼泪,口口声声说着脏,动作却意外的轻柔,他手掌覆上安时高高隆起的肚子,摸到底部掂了一下,哟,挺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多久临盆。”
安时还有点愣:“两、两个多月吧。”
不过他也说不准,他现在是七个多月的肚子,但能不能足月生还是未知。
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姑娘家,产道窄小,要是足月,很容易难产。
他早先便想过,等孩子八个多月的时候便开始熬点催产的汤药。
得益于他养马的经验,他已经做好自己接生的准备。
“这么快……”褚衍眉头皱起,没来由的遗憾。
他的手掌一遍遍抚摸着安时的肚子,表情阴郁且恹恹,看得安时心惊肉跳,唯恐他要反悔。
两人就在大庭广众下亲近,不多时便引起了注目。
有好奇的妇人问起安时褚衍的身份,安时一时答不上,正要说朋友,就听褚衍道:“我是他相公。”
平地惊起震天雷,不说那些妇人,就是安时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时不是说他相公已经死了吗?”
“是啊是啊,怎么又冒出个相公来,还长得这般好看。”
“哦,原来你就是安娘子的相公,长得还真俊,跟安娘子好生相配。”
听到这话,褚衍微微满意地勾起唇角,赞赏地瞥了眼说这话的妇人,可安时却听得面红耳赤,窘迫不已,他连连别过那些妇人,领着褚衍去了他暂住的屋子,见还有人跟过来,连忙紧闭上门。
褚衍挑眉看他做贼状的模样,眼角眉梢都沁出趣味的笑意。
“怎么,我这般见不得人?”
安时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刚扭头想说不是,两人的唇便意外擦过,刹那间,两人同时愣住。
可两人也只愣了那么一瞬息,褚衍眼眸一暗,便欺身吻了上去。
安时刚开口说了个别,剩下的便全被急切的唇舌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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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时是个粗人,是个平平无奇的马夫,他眉眼硬朗,嘴唇偏厚,肤色也不比贵公子出身的褚衍白皙,可褚衍就是鬼使神差地觉得他好看,尤其是被他吻得满脸通红眼眶湿润眼尾飘红的时候,不止好看,还媚得很,骚得很,仿佛无时不刻在勾引他。
褚衍急色地揉上安时的胸脯。
早在看到他胸口挤出奶沟的时候他便有几分迫不及待,口舌干渴难耐,恨不得扒了这衣襟把脑袋埋上去狠狠嗅闻,看看这乳沟是否也同女子般泛着肉香。
只是可惜眼下他仅有一张嘴,叼着他的小马夫的骚舌头顽,便无暇去品尝那道奶沟。
褚衍心下遗憾,手上却毫不含糊,蛮力撕开绣花的裙头,手掌便急切地抓揉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孕的缘故,这胸比之以前软和不少,抓上去满满一手软糯的乳肉。
乳头似乎也大了不少,硬起来真如货真价实的石子儿,支棱地咯在他掌心,揉弄起来,格外有实感。
褚衍对着他的胸又抓又揉,纵使安时心有顾虑,此时也被完全挑起了情欲,况且他这身子在有了身孕后需求变大,前些时候疲于赶路还好,一安顿下来,几乎每晚他都处于情欲的煎熬当中。
推拒的手渐渐攀上褚衍的背,原本后缩的胸脯也主动挺着送到褚衍手掌任其亵玩,衣裙也在意料中被撩起,裤带一松,松垮的亵裤便直接滑到脚腕。
褚衍狎昵地揉上安时的屁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马夫的屁股也大了软了许多,他一掌握上去,竟还能从指缝里流出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软面馒头似的手感实在叫好,褚衍情潮澎湃,欲火攻心,根本没法再继续忍耐。
他高高昂起的硬挺阳具不自觉撞上安时的胯,每一下都用力得很,撞得安时囊袋钝痛。尽管隔着一层布料,那昂扬凶悍的龟头也似下山的猛虎,凶神恶煞以头抢地,撞着湿泞的阴阜。
雌屄不禁吐露出更多的骚水,尿了似的浸湿褚衍顶过来的衣物。
“这么欢喜?相公的裤子都被你尿湿了。”
褚衍故意取笑,下体还恶意地继续顶着。
安时被臊得满脸滚烫,眼睛都不敢看他,可手掌却是牢牢抓着他后背的衣裳,无声传达着自己的喜欢。
他如何不欢喜。
尽管心有戚戚,唯恐这是一场春梦,可他实在太久没见到褚衍了,他太想他了,就算今天是梦,他也认了。
安时羞得闭上眼,面上尽是羞赧,可他下边的动作却大胆的很,屁股迎合似的冲着褚衍的胯耸动,泥泞的雌屄黏着顺滑的衣物快速蠕动吸吮,大有要隔着衣物就把这根傲人的凶器吞入的意思。
褚衍难得从他身上看到如此急切的一面,不禁一笑,拍了把他的屁股:“怎地如此心急。”
安时依旧闭着眼,脸蛋耳根一片臊红,但可能是看不见的缘故,又或许是他成功说服自己这是一场可以胆大妄为的梦,他抵上褚衍的肩,粗重喘息,低低嗯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要……”
“想要,相公,肏我……”
刹那间,褚衍有种快被欲火烧死的错觉,鼻子更是蠢蠢欲动,仿佛能在须臾间淌出点丢人的东西。
他眸色深沉,目光发狠,扫着这平平无奇甚至是怯懦的汉子通红的脸庞。
麦色的脸部全是羞人的艳红,眼睛紧闭,却又在忐忑地颤动,不长不短的睫毛根部发湿,有水珠凝结,仿佛下一秒就能化作泪水滚落。
他心里是不安的,惶恐的,被褚衍吮肿的嘴唇又红又艳,湿淋淋地半张着。
他抵着他的肩闭着眼不知道,眼下他这副依赖依靠的姿态究竟有多撩人,他那平平无奇的面容在这一刻更是化作勾魂夺魄的妖媚,能夺去褚衍半条命!
褚衍一把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了起来。
安时被吓了一跳,急忙让他放下来:“褚衍,我太重,你放、放下……”
“床在哪。”
安时一时没跟上弯儿,愣了下才指向屋子深处,在竹编的屏风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褚衍快步绕过,里头果然摆着一张小床。
他眉头飞快一皱,尤其是扫到床上铺的薄薄一层的被褥,眉头皱得更紧。
眼下虽说正热,可没多久也要入秋了,这屋子地理位置又不算好,床还摆的这么深,半点阳光都照不到。
“你就这么委屈自己?”
褚衍脸色难看,不知道气自己还是气安时,没好气地拧了把他的肉臀。
安时低低嘶了声,不知道是该委屈还是抱怨,但老实人也委实做不到娇气。
“这里,其实,不错了。”
比起先前近乎一个月的餐风露宿,有个屋子,有张床,还能有被子,真的不错了。
尽管安时没有明说他曾受过的苦难,可褚衍又不是傻子,哪想不到,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以后,会更好。”
安时低低嗯了声,没怎么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会儿被褚衍抱着坐在床上,已经睁开的眼不好再当着褚衍的面闭上,只能羞耻又忐忑地隐晦觑着褚衍。
虽然褚衍这些天为了找他有所憔悴,可他底子就在那,该精致的眉眼依旧精致,黑的黑,白的白,跟画里的谪仙似的,矜贵得不像话。
脸颊瘦了些许,倒叫他少了两分女子的柔媚,多了分男子的冷硬。
太久没见,安时不禁看痴了眼,可能是思念过头促使的胆大,安时情难自禁亲了褚衍一下。
“相公,不、不继续吗?”
“这种时候还敢勾我。”褚衍火气一下被撩了上来。
本来他还有点心疼他的小马夫,想着今天要不先算了,哪知道……
“手过来,自己解开。”
褚衍大马金刀地叉开腿,示意安时替他解裤带。
安时脸蛋羞红,手指颤抖,一根简单的裤腰他解了快半盏茶。
等裤子褪去,猛然跳出的便是一根粉白的茎身,其上盘虬着狰狞粗壮的青筋,涨红的龟头吐露着透明的水液,将整个肉菇糊得又湿又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屁股抬起来,自己吃下去。”
褚衍拍了下他的屁股,安时喉头紧了紧,咬咬牙,还是吃力地抬起屁股,握着那根又粗又长的恐怖凶器抵上自己早已饥渴难耐的雌屄。
逼穴已经湿泞不堪,逼口更是已经做好被侵入的准备,大张着嘴等着吞咽。
肉根甫一交接上,丰沛的逼肉便迫不及待吞下了一个头。
只是雌屄太久没被肏过,吞个头便已经是极限。
安时不由有些着急,扶着褚衍的阳具向他求助:“相公,帮帮我,下不去,进、进不去……”
安时这副大着肚子又扶着阳具的骚样实在蛊惑人心,明明就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庞,一红起来,湿起来,怎么看怎么欠干。
褚衍眼神晦暗,腮帮绷紧,恶狠狠骂了句骚货,掌掴着他肉乎的肥臀,手伸到安时腿心向两边一扒,同时下身一用力——
“呜啊——”
安时尖叫着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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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噗嗤噗嗤……
淫秽的水声在小小的屋子里不间断响起。
同时伴随着急切的粗喘跟低哑的呻吟,肉体碰撞发出清脆的拍打,室内瞬间春色弥漫。
“唔、快、相公,好难受,快点啊啊啊——”
“骚货,腿再长大点,相公这就给你灌精。”
“唔、已经、最大了、哈……不行,好酸……”
“哪儿酸,宫口是吧,相公的阳具给你好好揉揉。”
“唔、不行、进不去、别——”
意识到褚衍想肏进胞宫,安时当即慌得直想跑,他腿都支起来了,奈何大着肚子,褚衍又时刻掐着他的腰,屁股刚抬上去一点,腰便被褚衍掐着坐了回去,发胀发红的怒张肉刃噗嗤没入,滚烫的龟头直抵宫口——
安时被烫得狠狠哆嗦,撑不住地张开宫口由着褚衍的阳具肏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褚衍阳具又长又粗,往日全根没入,几乎能把他肚皮顶起来,如今他怀着孩子,又将褚衍的阳具全部吞入,安时不禁有点担心起孩子,不自觉抚上肚子。
可他没敢扫褚衍的兴,只能安慰地摸摸肚子,在心里向孩子道着歉。
父亲只是太想你爹爹了,不是故意伤害你的,宝儿你可千万别生父亲的气,也别生你爹爹的气,他、他不是故意的,你就乖一点,乖乖……
安时分心到肚子上,褚衍哪能察觉不到,心下掠过一丝懊恼,动作不由放得轻了。
差点忘了,如今他的小马夫今非昔比,可不是往日那个随他摆弄的身子。
可能是也有点担心会伤害到安时的肚子,褚衍只在胞宫内顶了几下,便稍稍退出去,转而顶弄安时的宫口。
安时哪受得了他这么顽,没一会儿便哭着求肏,恨不得亲自抓着褚衍的阳具肏进子宫。
太痒了。
“不行,不能伤着孩子,娘子且再忍忍,等生了后,相公好好疼你。”褚衍刻意压低嗓子,说的亲昵又暧昧,他还啄了下安时滚烫的耳垂,直把安时臊得淫水大发,股间流了一屁股骚水。
褚衍自然有所觉察,唇角满意勾起,又去啄吻小马夫其他部位,手也不自觉揉上马夫软乎的乳肉,玩弄似的拨着小石子般的乳头。
安时哭得更加难耐,腰身都不自主地在褚衍胯间扭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实人主动起来可真叫人应接不暇,尤其是那颗骚红肿起的肉蒂,每次起伏间都会悄悄露头去蹭褚衍胯间的毛发,等褚衍发力肏上来时,它还会巴巴迎合上去。
褚衍冲撞的力道越大,安时受到的刺激便越大,而这块软肉又是女穴处最敏感的部位,没多久便叫安时尖叫着潮吹,湿滑的甬道痉挛着缩紧,穴口死死咬住茎身,两股架在褚衍腰胯上一抽一抽,好半晌才缓过来软下。
可他刚软下来褚衍就开始发力,抓着他的肉臀便用力顶撞起来,发狠地挤开纠结到一块的肉壁。
他敦实的囊袋每一下都结实地砸在逼口,逼肉被拍得通红,像被干烂似的外翻,而等褚衍射完抽出的那一刹,乳白的精水混着体内涌出的透明淫水徐徐从骚红的穴口淌出时,那场面,别提有多色情淫靡。
褚衍瞧得火大,阳具瞬间满血复活,但雌屄已经被干翻,也担心安时肚里的孩子,褚衍只能另辟蹊径,转而开拓起安时紧实的后穴。
……
虽说久别胜新婚,但安时这身子到底不适合多劳累,褚衍就前后穴各来了一次便放过了他。
褚衍柔声让安时先休息,先睡,可安时唯恐睡了起来就再也见不到他,说什么都不敢睡。
可他也不想让褚衍讨厌他,他好不容易“梦”到他一次,实在舍不得,只能躺下假寐,悄悄攥着褚衍边缘的衣角。
他这小心翼翼又惶恐的模样让褚衍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说点什么消除他的怯意,却发现他胆怯惶恐的根源便是来源于他。
他本想趁安时睡下后出去转转,看看这种时候是否合适把人带回去,可眼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褚衍还是第一次发现自个儿也有心软的时候,要知道他在刑狱司当值时,手底下人哪个不叫他铁面阎罗的。
空有好看的皮囊,长着一腔铁石心肠。
“我不走,睡吧。”褚衍覆上他的手,在他身旁躺下。
褚衍的手修长白皙,覆盖在他麦色粗糙的手上,其实很不相配,但他的手实在太温暖,也太柔软,跟他本人稍微有些出入,叫安时根本舍不得挪开自己的手,甚至,静默许久,他还忍不住偷偷睁开眼瞄上褚衍,发现他已经闭目,便偷偷把有些僵直的手翻过来,小心翼翼地扣上褚衍的手指。
他这动作虽然轻巧小心,但褚衍并未睡过去,只是闭目养神中,再微小的动作他都有所觉察,在发现他的小马夫是想趁他睡着同他十指相扣,心头再度五味杂陈。
可能是发现褚衍刻意的放纵,安时这下安心多了,他本就累坏了,再加上身子重,容易倦,所以不多时,他便扣着褚衍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身旁早就没了人影,刹那间,形容不上来的失落涌进心头。
他苦笑着,看着空落的没有一丝温度残留的手心,蜷起抵在心口时,密密麻麻堆砌上来的悲楚差点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