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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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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旭晖会怎么样应付我和金耀晖?

金耀晖又会不会因为与我的微妙感情而在他大权在握时做出些什么行动来?

人情与事理总是错综复杂,缠绕难清。

六十年代最紧张的阶段终于成为过去了。

香港这块福地,又发挥了神秘而稀奇的威力,创造出另一番新气象。

一踏进七十年代,股市就开始攀升,牛市复现,人心振奋。

市面的萧条渐渐隐退,人们对过去几年于投资上所经历的损失与惨痛,已忘个一干二净。

谁都在厉兵秣马,横刀上阵,再战江湖。

只有我没有这番资格。

年前方惜如陷害我,伟特药厂的一役使我负债累累。

家庭经济真是只得表面风光而已。

唐襄年安慰我说:

“心如,是你翻身的时候了。”

“本钱呢,哪儿找去?”

“总有办法的。”

“我不再向你借。”

“一件脏两件亦脏,大丈夫不拘泥小节,英雄莫问出处,你要想得通才好。”

我没有出声。

细品他的话,不无道理。

只要看准时机,我会好好地赌一铺。

人生根本是大赌一场,这其中有着一盘一盘不同注码的赌局,如此地避无可避。

唐襄年给我建议:

“心如,你现住的那座楼房,应该是改建的时候了。”

我也正有这个想法。

股市复苏,就会带动地产兴旺,趁此时机,我应该在地产上头动脑筋。

于是开始通知住客收楼,而且把旁边的大厦单位还未纳入金氏企业名下的勾出来,分给李元德去调查业主,设法承购下来。

我跟唐襄年协议了,这个改建计划我们是合伙人,如何去筹组收购单位的本钱,我再想办法好了。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当我励精图治之际,收到了伟特药厂的一个令我兴奋之极的消息,大伟摇电话过来说:

“你在侯斯顿的地皮,有人出高价购买。”

“为什么?”

“因为地皮的不远处发掘到石油。”

“天!”

“恭喜你!这无疑是喜讯。”

“那我不卖!”我贪婪地说。

大伟哈哈大笑:

“你当然可以不卖。然而,我先要向你解释,纵使你的地皮下发现丰富的石油,开采权也是属于美国政府的,他们会补给你地价,既如是,现今不知地下究竟有无宝藏之际,能以一个绝好的价钱卖,岂容放过?”

“买家为什么要买?”

“附近是石油开发区的话,他们计划在你的那块土地上发展成一个商住中心,必可图利。”

“好,我考虑。”

当代表我管辖那块地皮的伟特药厂行政部寄来买卖草约后,我实在无法抗拒那个出乎意料之外的收购银码。

李元珍说:

“大嫂,不要卖,既有人肯出这么好的价钱,必定物有所值。”

我细心地考虑之后,并没有接受李元珍的意见。

终于,我签了地皮买卖的合约。

因为世界上只有买错,没有卖错货品这回事。不会卖错的原因是在乎套现之后的金钱运用是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譬方说,我利用了手头的这笔钱,去进行改建麦当奴道的大厦,能赚回来的钱比守株待兔强。

况且我的根始终在香港。

这个信念与抉择,自七十年代起,经历了二十多年不变,使我成为巨富。

当时的决定也有些迷信的成分在内,侯斯顿是我的运气所在,在其上进行的交易,无往而不利。

我相信当初为了一份直觉与特殊感情把侯斯顿的地皮买下来,就是为了成为我今日资金周转的救星。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苦难,我体会到一条人生大道理。

大顺之后必有大逆,大逆之后也有大顺。

风水一定轮流转。

遭受到这几年的挫折,翻身之日应已在望。

问题是真有东山再起的一天时,如何控制局面,在大顺之中迎接甚至制造小逆,以祈保住江山。

我当然累积了经验,有我的法宝了。

我把要飞往侯斯顿成交的消息分别告诉唐襄年、傅菁与三姨奶奶。

唐襄年的反应最好,他喜形于色道:

“心如,你从历练中精灵起来了,这才是值得恭喜的地方。人的运来福至,要把握着才会有大成就。”

他是绝对赞成我把投资重点放在香港的。

我们若不是坚持这个观念,八十年代香港多少富豪走资海外,都在九十年代计算得失时吓一大跳,只有我和唐家死守香港阵地,且早早决定商业进军内陆的抉择,证明是聪明的。

至于傅菁,她的语调有点不置可否。

我说:

“你并不以为是明智之举?”

她连忙否认,道:

“不,不。请原谅这阵子我是有点私人的小难题,令我分了心,较难集中精神在分析商务之上。心如,我只能衷心地祝福你。”

很多时,朋友不便在大事情上给什么意见,以免承担责任,也是有的。

我当然不必理会傅菁说的是否是借口。

至于三姨奶奶,我原本只是让她知道会有远行,请她有空便多来看望孩子们,并没有预计过她会有什么特殊反应。

谁知她一听,立即说:

“那就事有凑巧了,我刚收到耀晖的信,他说刚要到侯斯顿去小住几个星期。”

“是吗?”我有点茫然。

“通知他,你也会到那儿去好不好?”

我没有理由说不好。

这就是说我一定得跟金耀晖见面了。

他留学的这些年,我们一直很少往来。

逢年过节,总是有贺唁问候,草草几字报平安就算了。

我是适逢金氏上市之后的巨大变易,多年的心血一下子付诸流水,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始能赎回河山,心情无疑是恶劣的,再加上母亲的逝世,与亲妹子一连串的矛盾呈白热化,处处都折损自己的志气英气,对人生与待人就变得有点吊儿郎当,疲累不堪。

何况小叔子耀晖跟我的微妙感情已然浮到表面上去,要跟他热切地往还,总要心里有个底,知道如何对策才成。

可是,我茫然无措,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这象征着一个非常严重的讯息,我是没有完全杜绝接受金耀晖的可能。否则,心内清明,又怕什么仍以长嫂身分,持续多年相依为命,互相照顾的情分,与他往来,关顾他的前途,问候他的生活呢!

这个把心不定的情怀是凌乱、是纷扰、是困惑、是忧伤,甚而是难受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问题束之高阁,不去想,不去碰触、不去处理。

祈望有一天无端端地难题会迎刃而解。

或者金耀晖多年在美国,已经交了知心女友,很快成家立室。少年十五二十时的情丝错系,只不过是很多少男的一般人生过程经历,不足为虑。他日成长后再回头看,不禁莞尔。

又或者金耀晖见过世面,在外头海阔天空的世界闯过了,阅人多起来,就知道可爱可亲的女人委实到处都是,一个方心如真不是一回事。

更有可能是我过分地敏感,金耀晖对我的爱敬是并不越轨的。我之所以会想入非非,是因为对他的确有异样的情怀在。那就好好地警惕自己,督促自己,管辖自己,不可以轻率下去就是了。

故而,我怕做鱼雁常通之举。

在信内所交流的感情很多时比真人会面还要深入。

谁在文字上会轻易流露自己的弱点?谁又会在书信内起无谓的争执?笔下易有浓情,字里行间更易传情递意。

我不敢冒此恶险。

金耀晖呢,他究竟为什么没有多写信回来给我,真可能有起码十个以上的解释。

男孩子懒写信是很普遍的现象。

在信内表达什么也是一项为难。

表达得不好,白纸黑字地落在别人手上,后果可大可小。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从前他有兴趣的人与物,现在可以不用心意。

人,几时都有变心的权利。

谁跟谁又有契约了?即便有,又如何?金信晖与金旭晖都是现成例子。

又或者,金耀晖对我千丝万缕的柔情犹在,不知如何表达,越缠越深,不晓得再去处理。

会是这最后的一个可能性吗?

我愿意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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