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错啊!”都说了几遍了,嘴皮都要磨破了。就因为他及时给予她帮助,何必到现在还叨叨念念,使她都头疼了。
“学车就学,你没事做什么杂技。”原本是想说‘小丑’的,但怕打击太深,她一想不开硬用头砸腿上石膏,那样的话就太浪费医用品了。
“这是艺术啊!”
“嘴还挺硬的!”都尝到苦果子了哦,李郝岩对她钦佩。“认真养伤,几个月内就别想动车了!”这是命令!
“几个月啊~~!哦,知道了。”一张苦瓜脸再次呈现给他看,为博得点同情,少判点刑。可惜一点都不管用,李郝岩习惯以背影对她的。
“以后每个礼拜,我都会带你去医院检查一次的。这些日子,不可以吃刺激性的东西也不能到处乱跑,一切都要以安全为重。”李郝岩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房间你先使用。”
“啊?”唐突的一句话,恬思琦一时摸不着头脑了。
“今天起我睡沙发。”
“哦,真的吗?”这个待遇实在太好了,对眼前的冷酷人要刮目相看了。
“但是只到你伤好。”
“啊~~!”原来是白庆喜了一番。
好久了,郗宛柔是去了锁立暮了吗?为什么一直都没有音迅?和安少康在一起的日子,究竟会发生什么?
李郝岩的心里顿时翻起了好多的波澜,搅得很难受很不自在,他放不下她的安危和她的整个人。乱七八糟的思想在理性的他脑海也变得更加昏暗,蒙太奇的画面跳动复杂得仿佛没有头绪,他的手指在不安躁动,内心暗藏了什么呢?终究不明白自己的属性。
打开E…mail,看着,无动于衷,死寂的网络没有带来舞动的喜悦。他,眼角有些难以掩盖的悲鸣。‘对不起。’他唯一可以做到的一次道歉。
门外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打断了李郝岩的忏悔心情。
“怎么了?”打开房门,很自然说出这句问话,却看到那个麻烦丫头竟然摔到在地。他急速跑上前,抱起疼痛难挨的恬思琦。
“好疼额。”跳着去厨房,想搜罗些吃的。哪里预料到就在开冰箱门的一瞬间,门打开了,自己也滑倒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难料之霉。
把她安置在沙发上,腿下面拿来了垫子靠在上面。细心地检查状况,还好没有大伤,但由于是新伤,这样一折腾也是雪上加霜。
“以后不应该再那么粗心了!”
“这个不是粗心,是地太滑了啊!”忙忙解释道。错不在于她,干吗呀乱顶罪啊。
“总之,有什么需要,就叫我。自己要小心些。”说完,李郝岩转身而走。
恬思琦正要不经大脑地说‘不用你担心’的话,却恰似一个闪电打过。问道:“你虽然还是那么严肃,可是没有以前冷漠了。”
“我如果对你太温柔,怕你爱上我。我嫌麻烦!”随即,门再次盍上,人影也就消失在她面前了。昙花一现的美丽,忽然时便眩眼了。
‘这是他说的话吗?’诧异。
时间在扳着手指的空闲里一天天熬过,比坐牢还要难受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恬思琦厌恶被拘束的空间,自由自在的性格是容不了被框框的。
“再啃下去就要泛滥了。”苹果是个好东西,美容养颜也健康。不过啃了差不多半打的苹果也是汤不住的啊!恬思琦的无趣马上要升级到最顶峰了,无奈下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沉重的腿,来到电脑前,趁他不在家打开看看,就算上网聊天也好能打发时间呀。
邮箱里传来新邮件,是谁的呢?打开就瞄一眼吧!恬思琦好奇心作祟,毫不顾及地按下了键。“哦~!是姐姐的。”
“郝岩:这些日子都没有和你联系过,我很抱歉。你最近怎么样?还好不好?如果太忙的话,一定要多加休息,注意身体。我在这里,一切都挺好的,安少康对我很好,你不必为我担心。过些时候我就回来!那就这样吧,以后再联系。郗宛柔。”
“还传来一些照片,是姐姐在锁立暮的留念。好漂亮哦~!”恬思琦感叹道,无论是锁立暮的魅力,还是郗宛柔的美丽,似乎是别具一格的惬意中添加了婉约的一份适然。她看上去,正如和E…mail里说的那样,精神很不错,恢复得很快。是安少康的本事吧!那些照片上也没有他的身影,那估计是安少康亲自摄影,成果还相当有水准的!“怪不得把姐姐拍得那么漂亮!好厉害啊~~!”
“什么厉害?”李郝岩准时回家,来接她去医院复诊的。
“啊!没什么。”一紧张,慌了神。他是不允许她动他的电脑的,就好象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此刻,李郝岩才惊叹。“你动了我电脑。”
“哦,是的。我仅仅是想上网聊天,没干别的。”恬思琦也奇了怪了,自己又不是黑客来盗他的资料,为何也慌张得莫名其妙?难道是他的眼神透入出的煞气,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就惹伤她倔强的心?
他凑上前去,看到了郗宛柔的照片,一张张地看,犹如整个人的神都陷了进去。恬思琦想开口说什么但总启不了口,任凭李郝岩的眼神逐渐黯淡,而且愈加忧郁。
“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我下次再也不动你的东西了。”她诚恳地道歉,除此之外说不出别的话了。
一幕幕的景象,她过得很好,与一个陌生的男人。一开始,李郝岩绝对有信心,缘由自己与她的关系,相识的深远。只是,这一刻他意识到安少康代替他早已不是昨天的事,安少康在替代张城武的位置,是自己多久以来都无法取代的目标。郗宛柔绽放的笑容是给相机前的那个人,是不传递照片温暖他的。李郝岩默默地读完了E…mail,表面镇定,深深一口呼吸压抑的感受。接着,旁若无事地对恬思琦说:“我们走吧。”
“去哪里?”突然发出低沉的声音,是有些恐怖的。恬思琦望着他,心里毛骨悚然地感到有什么不测要发生。
“医院啊,复诊。”办公室化地语调,程序化的回复。
“哦。”乖乖地听他话,跟着上了车。他关心地为她弄好了所有的准备,在车座上也放好了软软的垫子,方便她坐息,防止任何疼痛的打扰。
刚要发动车子,李郝岩好象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说道。“安全带,系上。”由于她的行动不便,他亲自为她弄上安全带。检查一切都没问题了后才开始启程。
恬思琦用眼角窃窃地注意着他的神态,一如既往地沉默,却深埋了情感。在想什么呢?其实她很想问他,但知道他不会说,所以打消了念头。
“我在他的心里是个什么?还是朋友,从来都没有跨越过那条禁忌的线。放手,是绅士的风格。可做不到,为什么要为了个虚名而终生困苦。郗宛柔,见到第一眼的时候就留在了心底的人。张城武走了,想不到来了个安少康。那些照片还有那段话,处处刻着一个影子还是一个人?”男人的思想在争斗往事春秋,过了一冬又是一冬,红颜飞舞的年代划着将士的血剑横仇。李郝岩得不到天下,得不到江山,更得不到美人。是一生的遗憾,是自尊的悲哀。
忽一闪,来不及停顿,一个猛踩,车子摇晃了下即撞上了路边的树干。没有障碍物,没有大风大雨的晴空万里,偏偏出现这个意外。李郝岩多少年来都没有出现过车故,这次是慌了神的结果。保险气囊“啪”地一下从天而降,挡在了头与玻璃窗前的危险距离中,一股类似于烟雾的灰尘弥漫整个车头部分。它们隔了好久都未一展身手,故而身上布满了厚厚一层的灰,到处游荡甚至埋伏了整辆车,呛得人直咳嗽。
李郝岩快速地跑出了车子,恬思琦则是被困在里面了。“他怎么可以逃跑?”恬思琦晕晕忽忽地不说,主要是见着了这般见死不救只顾自己保命的家伙,喷血都要喷完了。“死了,死了。这次肯定完了。”恬思琦以为厚沉的灰尘是车子出现了故障,是爆炸的前奏曲,是油箱泄漏的暗示。心里十二万分的急啊~~!“妈妈米呀,我这么年轻,就要牺牲在这棵树下吗?我还没有结婚,还没有为国家作出贡献,阎王爷怎么通知都不来一声就悄悄要了我呀?我不去啊!”
“快出来!”李郝岩打开她那边的车门,拉住她的手臂,使劲拉。
“我不去,我不走。”恬思琦死活不出来。来阳间二十载,玩也没玩,如何说拜拜就拜拜了呢!她是不甘心的。
“你快出来啊!”中邪了还是撞傻了?里面的恬思琦固执得令人看不懂,胡言乱语得使李郝岩不得不硬拽她。动粗是迫不得已,也是非正常举止。
“死了死了。”她不明白牛头马面的力气还真够大的,拖她进地狱决不含糊。紧闭着眼睛,从抗议到无力接受,仅是几秒之间。算了,总归是有这么一天的,自己是幸运的倒霉蛋,英年早逝了。
怎么她一动不动了,难道是昏了过去?
李郝岩的手臂流着鲜血,因为要把她弄出来,费了好大力,所以伤口崩裂得更大更深,血势更加凶猛。
“你醒醒啊!”半死不活地躺在他的怀里,揩油也不是时候啊!李郝岩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试图弄醒装死的恬思琦。
“啊?”还有疼的感觉在?恬思琦缓缓地睁开一只眼睛,目瞪瞪地看见李郝岩,吃惊得连另只眼睛都睁开了。于是在双眼合一,视线聚集一起的点上看清楚了。激动得泪流满面,终于确定在地狱也好歹有个人陪。感情线不听使唤地活跃了起来,扑进了他的胸膛,抱紧了他。
号啕大哭。李郝岩不知所措,忘记了自己的伤口还在孱孱涓流,也半推半就地拥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