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租一辆?”
“一辆就够啦!”
“那里不是有双人的!”李郝岩才发觉此女的智力有所异样,分明是两个人,偏偏要了一辆单人车。这个思维有待提高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我既然不会骑车,所以要单人的就足够了。”
“你不会?”即便是不会骑车,可是积极性还是那么高涨。李郝岩第一次碰到诶!
“恩。你骑我吧!”明知要被揩油,恬思琦也就不那么计较了。毕竟她请求他来的,做人大度点还是应该。
他已经在车上发呆了一个上午了,如果她再迟疑。他决定立刻摔车走人,不再理会她这个白痴。
哆哆嗦嗦地,腿都无法立直。恬思琦再次鼓起勇气,闭上双眼。豁出去了,就算粉身碎骨都再所不持。
“快点啊!”他们都快成为别人眼里的杂技小丑了。
“我还是不敢。”真的,要一跳而上,哪有那么简单!何况,车子还是在匀速运动的状态下呢!
“跳了就没事了!”这回成了连哄带骗了。不敢上车,那干吗要来骑车?她的脑子发烧到现在怎么还没烧坏!“麻烦的丫头!”
“别丫头丫头的,大叔!”恬思琦尚且有心思纠正他的口头禅。“你也不比我大几岁啊!”
“你别废话了。再不上,我就走了。”
“不行啊!那你等等我。”她再次摆好POSE。“你数到三我就跳,一定跳!”
“三!”他吼道。
“不对!要从一开始数到三,不能一开口就是三的。”
“你怎么还不跳啊!”李郝岩苦笑不得,恨不得代她跳…楼,一了百了。
从车上直接腾越而下,一个疾步到达恬思琦的面前,没等她明白状况。他就一把抱起她娇小的身躯,容不得她大喊色狼,他便把她安置到了车前的杠杠上,自己也迅疾而上。一踏踏板,车子轻松向前出发,行驶在公园的小路绿荫的遮掩下芬芳。
万分没想到,奇妙的事件在心里荡起不一般的波浪,迂回的道路弯弯曲曲地呈现细致的优美。古老的年代曾经小资的情趣,瞬间在这里焕发成了新的乐趣。散步的幽闲与骑车的自得,犹如一场交响乐的和谐,在耳边弹奏造世主的恩德。沐浴在阳光下的爱恋滴滴落落着果子的甜美,给陌生的两个人一次美好邂逅的背景,浅色基调的幕廉在晃动下印入过者的心坎。一次次泛起了徘徊的心意。
她腼腆地望着他,忽而怕被他灼热的目光所发现。清澈的眸子,他的神气是在不经意的时候会发出闪亮的魅力。恬思琦挺好奇,以前她是如何都不会认为这个人是存在优点的。但此刻就感觉他的价值多得像洪水泛滥地涌了下来。原来是他深埋了内在,抑或许是她忘了要真正走进他的生活里。
鸟儿在鸣唱,花朵在歌颂,树叶在舞蹈,小溪在流动。生命的过客是繁多流逝的,抓不住的片刻也强求不了停驻,我们是贪婪的,不断渴望以自己的能力留下什么记忆。终究象这阵晨早的微风,包裹了我们的身体,之后又带走了我们的思念。
那时候的感觉是潜移默化地变化的,就像是小小的情在同样小小的公园里经历的浪漫下异生了所谓的情愫。恬思琦不能完全清楚自己的晕红是为什么造成,也许是春天的来临带来了燥热的自然。她的内心,没有明确的波动,然而暗自的喜怒哀乐在畅快的日子里分外清晰。
“骑车果然很好玩啊!”原本是一时冲动,尤其想尝试下在鲜花和清晨的气息下荡漾的美丽。意外的是爱上了这样的静悠。“打定主意了!”
年轻就是好,可以什么都不用怕,只要想的到就大胆去做,随性一点随心一些。挥霍和奢侈是权利,享受和疯狂是自由。所有的一切,世界在眼里是个可以挑战的地方,有界限有尽头,慢慢尝试就好了。
“小旋风,我就靠你了。妈妈可是少吃了几顿美食,才把你给带回来的哦!”恬思琦仔细地抚摩着这个‘小生命’,是她饿了几顿的牺牲啊!实实在在爱的代价,是自己感受的。“自行车该怎么骑车呢?”
瞻仰了大半天还是没辙,空有理论的也有不能实践的苦恼,何况她这类“全无”分子。妄想要潇洒地运用自如,简直是痴人说梦。
带着一脸的不舍和郁闷,仰视着前面那个实际上是她的“窝”,百感非常焦急!
“藏在哪里安全啊?”怎么麻烦的问题似乎事先是有了预约一般,在她痛不欲生的时一并而来。恬思琦的不幸还真是来的不是时候呢!
“哦!那是什么!”总是大惊小怪,那是个人风格,人物的活招牌。恬思琦一贯的大呼小叫,把那个孩子震得一愣愣,木瞪瞪地望着她。
“这年头小孩子都能骑得那么好!”仿佛是个专业骑车手,每个动作都是完美啊!“天哪!那车比她还大一倍呢!怎么就在他的霸气下如此娇小啦?妈妈米呀,太不可思议了!”
她自言自语个不停,唠叨得像个八婆。尽管都到了这副腔调,但那个好似才十几岁的boy,帅气的脸上一片讽刺,没有一丝的叹息,剩下固定的沉默定格。见多了,濒临崩溃的女人都一个样,他心想道。
“哦,小朋友。”恬思琦挤着笑容,假装保持着修养,强制住之前的夸张,稍稍使人能够接受。佯作亲切可爱的大姐姐模样,趁机一步步逼近可怜的孩子。
“巫婆!”在他的眼里,巫婆在咯咯地发笑,向他伸出恶魔的手抓。
“什么!”这个孩子满口乱七八糟,恬思琦自恃天真无邪外加点美丽,怎么就成了巫婆的代言人了啊!
“小朋友,你是不是眼睛有点近视啊?”愤怒是无用的,理智是礼仪下的人格摧残。
“不是。”他冷静地回答。就算是在巫婆面前,他还是能保持镇定,那样子象透了讨厌鬼李郝岩。漠视特定的某个空间里发生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即便是荒唐彻底还是备感幸福时,死寂尚且在他们的脸上反应出淋漓尽致,不愿感激一丝暖流。
“我是远视。”他补充解释道。
‘该死!’她多么渴望破口大骂一句。但是淑女形象的拘束啊!怪不得现今提倡要个性张扬,确实有道理,否则会在沉默中灭亡的。恬思琦的悲哀啊!她的禁忌——绝对不能损坏自己的美好形象,尤其是在孩子面前。
“啊!”诗人般的大声憧憬一下,‘啊’就要啊得轰动点,不然有什么好‘啊’的!于是她秉持着这个信念,‘啊’得都地震几级了。
在继续朗诵之前,恬思琦偷偷瞄了他一眼。不禁大惊,她这么诱惑人的pose,在孩子的身上一点化学反应也不起。果然孩子是没有被人类社会熏染的天使,此话颇有哲理啊。
“咳咳。”她咳嗽了两声,示意要承上启下了。“你那么小就会骑车啦!”语气中不难听出诧异与欣喜,似乎那孩子就是她家的,又好似她就是斯神童的母亲,令人看了总觉得她是带有点不协调的错觉骄傲兼满足感。女性的母爱情结,倘若没有泛滥在现在,那么她可以被称得上是自做多情的典范,此外,‘不知廉耻’附带赠送。
小男孩终于大叹了一口气,很有稳定频率的缓缓启口,说道。“你那么小时在干吗呢!”言下之意就是恬思琦的童年是滥竽充数地度过的,与其谎称是岁月的无情,不如说是她先前是白活了小半时光。
顿时,羞涩和尴尬在搞不清谁的成分多掺了一两的情况下,恬思琦很坍台。
被个蛋大的小屁孩宛转地批了一次,心情像是被拳头狠狠中了一击,不堪负重啊!丢脸是丢大了,江东父老将怎么多角度人性化地审视她的颜面呢?急上心头,焚上眉梢,结果一波涟漪泛起一江洪水滚滚红尘。
“你个小屁孩,不可以和姐姐这么说话,知道吗?”以说教的形式,可以有一种天赋的优势。因为孩子最怕的就是老师,对于老师的严厉一向是害怕到有阴影。她之所以用这个手法,是先发制人般得用气势压倒对方的口不遮拦。明智啊~~!她恨不得现在能拿个扩音大喇叭对准自己欲开的口,增加乐音效果。
“无所谓。大妈!”
悲痛到五体投地,恬思琦绝对拜倒在他的自行车下,语欲泪先崩。倔强,可恶,变态,甚至是难以用词汇形容的贬义词都不能诠释出她此刻对于这个无辜的孩子的愤怒。
‘要喷火了,火,我要水’。一杯无情水浇得全身寒冷。恬思琦面对不了瞬间荣升为‘大妈’的惨痛打击,她的如花青春私奔去了何方?
“你不觉得‘大妈’这个词有点使用不当吗?”勉强保温住僵硬前的最后一点微笑,压紧嗓门好声好气问道。其实她内心底是在发誓:再敢乱说一个字,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屁孩!
“没有觉得。”
忘记自杀的人死前的绝望是什么样?但是肯定觉悟的情景恬思琦深深明白了。孩子,终究是孩子,不懂事。大人,理应是要宽容的,学会饶恕别人的罪过。恬思琦怒发冲冠地深呼吸,放松,告诉自己要冷静。
不知所措的双手依偎着仅有的地方,口袋有了家的归宿味道。她抓狂般地回归,却摸出了几粒以备馋嘴时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