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实验大楼,她凭神秘的指引来到这里,愈加认为麦霖的呼吸在这里流动。
‘滴滴滴滴’手机开始支撑不住混乱的颠簸,电池在提醒断裂的即将。‘滴——’一阵长音,断了渺茫的拯救。她刚对他说了‘在实验大楼’的几个字就完结了。
他会来吗?
步伐已经错乱,颠颠撞撞自己稳不住心跳。
“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鄙视的口吻在憎恨的眼角下更添一份绝望,麦霖是决定了什么才会绝望人生的。
“那件事情,我确实抱歉。”
轻浮的态度,刺激着早已没有反应的麦霖,加速了原本正在点燃的导火线,爆发仅仅是接下来自然顺序下发生的情景。
“是需要我负责任吗?”娶她,女人要的不过是一个归宿。男人,不过是‘归宿’的支持人。他不建议有个情人,但正式的老婆,迫于已婚与名誉的现状,他还需要斟酌斟酌。
切!低级的男人,无聊的举措,下贱的畜生。“今天我们来作个了断吧!”
隐约的声音,在召唤郗宛柔。来到门前,看到了他们。
“麦霖!”
“宛柔。”一滴眼泪坠落在那块冰冷的土地上。她是多么渴望和她再生活在那刚刚熟悉的寝室里,无忧无虑地完成她的大学生涯,可惜什么都晚了,麦霖没有福气再享受快乐了。时间停滞不了,也倒退不了。试管早就留下液体,顺着事先埋藏好的线布局好的路燃烧,一开始打算吞噬整座黑暗的大楼。“对不起,宛柔。”她万万没有意想到郗宛柔会出现,该怎么?麦霖被大火吞噬的时候在忏悔……
火焰浓得看不清对面,烟呛得她一个劲地咳嗽。她,逃不掉了。死,留恋着城武。
“宛柔!”张城武及时冲了过来,最后一刻,他总算找到了她。
“城武。”虚弱的身体倒在了他安全的羽翼下,生死在此时如此渺小,可以令她毫不畏惧。
环抱着她,利索地翻越窗口,以杀手的身手顺利拉出系在身上的连锁紧勾住窗的框架,一跳沿着外墙而下。六楼的大厦,不算什么。死,也要在一起。他们心照不宣,誓言不需要对白。
也许,麦霖太绝望了,整幢楼都埋制了危险品,她绝不让那个可恶的人活着离开这里,大楼倒塌是势必的状况。急速下了六楼,张城武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来不及缓气,便向前逃离。
一个漫长的深吻,那是他深深的爱穿越所有长廊的凝结,张城武心里的思念那么重那么重,放不了的感情是他的生命。然后一个扑倒,他用身体为她死死挡住了最后一道墙。
昏迷,守侯如同时隔几秋的干枯。他会不会醒过来,再看一眼她的一颦一笑,只为他展露的气息?
她的声带因为日夜的哭泣抽搐,再也发不出声音,没有他的倾听她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张城武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没有他郗宛柔该怎么面对生活?
无声的呼唤,她默默地搓暖他的手,然后拥抱着不曾松手。俊朗的脸没有生气更加显得寒冷,像千年不化的冰石。这颗心为什么还不醒来?
“你应该休息去。”李郝岩想帮她,因为疼惜她。
郗宛柔小幅度地回头,淡淡地望了一眼,流露不出任何感情,她太过疲累了。接着继续关注睡着的张城武。
“我!”李郝岩有些发怒,他内心的关心那么浓裂却不能坦言,痛苦何止是她!他也是有爱说不出。“回去吧!”
摇头,润湿的眼睛写满了依恋。
憔悴的人相互折磨,李郝岩舍不得她受无尽的罪。
“医生说了他会醒来的。”撒谎是情非得意的,只为了心爱的人少受一点伤害。
她顿时充满感激,期盼着注视着他,一刻不移动。
悲哀的眼神,李郝岩唯一得到郗宛柔的专注仅仅是这么一个恩赐。他是比不过张城武,相爱也不是谁强就能得到的。很多时候,无能为力地听天由命是人类最悲哀的被动。
“去睡吧!等他醒来后,看到一个健康灿烂的你才可以啊!”
郗宛柔的双手猛地抓住李郝岩,她希望他给她值得相信这个奇迹的理由,她才会安心。
“你瞧。”他完全体谅她复杂的心情,极不情愿地脱开了那双向往以久的手,走到窗前他望着空白的画面绞尽脑汁地编辑安慰的词语。“他的心脏机能越来越强,可能是因为你的缘故,所以他的生命力比常人要强得多。医生们也很惊讶!身体各方面也在自发地恢复。至于什么时候会醒来,只是时间的关系。我们得给他时间,让他自己与黑暗斗争,我们该相信他可以做到,你耐心等待就行了!”
听到他的一番话,她相信了,她也只能相信。同时,泪水浸湿了她握着张城武的手,两个人的手分不清谁是谁!
“所以。”李郝岩勉强挤出男人的一丝笑容,转身看着她。“你该好好打扮自己,哪一天他醒来,一定是想看到美丽的你。”怎么可以那么憔悴,就连李郝岩也看不下去。他的心也在流泪,没有人看得到,那里早已泛滥成灾了。
十天的‘美丽’是承受着极大压力熬过来的,一天天过去,一份份思念。天空飘下了鹅毛小雪,浮过她的脸和身,化了也就没有了。稍纵即逝的事物,恍如是对生命短暂的寓言。静静行走在医院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路上,看不到自己的方向摆在哪里。
突然,雪停了。不再拍打她瘦弱的身躯,郗宛柔觉得是什么东西挡着了。一回头,是他!
“天冷了,不怕冻着吗?”温柔的声音试图再次融化她的心。
一刹那的激动瞬时黯淡,她是很感激李郝岩的,但此刻她是多么向往那个人是张城武啊!
他看出了她的失落,仍然以前的口吻对她说:“走吧!去看看他,说不定会有意外。”
点点头,但郗宛柔的脸上显不出血丝,‘意外’这词李郝岩似乎天天都会这样说道。
走进病房时,郗宛柔的双手相互摩擦,取暖并不是主要的——她在祈祷。门推开了,眼前忽然一亮,那个站在窗前被反现的背影她再熟悉不过,等待的人终于如愿了。
“城武!”破天荒得她发出了声音,喜悦又怎么能够代表得了当时无法形容的心情。
门盍上了。李郝岩为他们关上了对外的空间,他们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生活在别人触及不到的安谧世界。为他们而存在的地方,是看不见的天堂。
“宛柔!”
“哦,什么?”封尘的记忆无情地刺伤着郗宛柔。
“到了。”李郝岩示意安详的麦霖就在这里。
他们凝重着思绪,步履艰辛般地走向那块伤心处。墓碑前摆放着一束百合,耀眼地躺在那里,像是主人的心在诉说难以开口的话。
“是张叮叮。”郗宛柔相信这个感觉,他来看望她了。一个执着的陷入感情旋涡的痴情男人,麦霖在天上应该感到一丝安慰了吧!可是她该有多内疚。
记得那是的葬礼,来的人很少。由于麦霖把整座大楼都毁了,校方不直言但终究在意,同学们很多都不敢触礁故而托词不去。留下来的也是零零碎碎的几人,当时场面很凄凉。
郗宛柔泣不成声,把那件她喜欢的纯白色底樱桃图案的汗衫烧给了麦霖,身前没机会穿,以后会有机会吗?人生中匆匆过失的东西太多了,消逝后方才意识到重要,其实一开始就珍惜周遭的事物就能少一点遗憾吗!
那时的冷清,今日又是如此,寂静得冷漠逼近自己时会感觉到世间的虚伪。谁都在为生活演绎自己,真正的感情深埋在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一直以来,我忘记了等待是什么滋味,是逃避,或者是为了某种感觉,那是我孤独了半生久久不能遗忘的一个人,留在了心底里微微泯笑。我想那就是我拥抱这里的原因吧!
以为凉风从不在意我的临近,却发觉它是在吹动我寒冷的心,那是何等的心情?麻木了,失去知觉的自己又怎么回应?冰冰冷冷的手指曾经有他指间残留的温存,今日单单剩下的刺骨,望向哪里?没有方向的坐标,指针胡乱飘渺。任何事物与我无关,又生生地令我一次次无情受伤。生活是强硬的,柔弱的不过是自作多情的妄想。输了,丢了感情,连自尊也压抑得全不自己。’
紧促的呼吸,杂乱无章的心绪。瞳孔极速扩张又立刻缩小,微渺的变化并非她故意,越是无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