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力我们并未比他们差多少,只看各位如何调度。”莲伶解释。
“所有兵马内部四散,如果能连成一线?”有人想通。
连成一线不太可能,各方面军队四散后,各据一方,就看哪一方能聚到更多的联盟。说是哪一方,其实只有两方来回割据,一方司徒一方乐氏。
“但镇南的怪病?”由镇南逃出来的人追问。
“那是因为有人误断病情,干扰判断,现在临济分院已知应对之策,”看有人不信,莲伶继续道:“败漆,上古遗症,生之池泽,化生水中。沸水可杀。”所以这一路逃亡坚持非沸水弃用。
而北领身为雪国,生来就有把水煮沸使用的习性。
莲伶领回来的人均现惊喜之色,其他人反应不是很大,应是早得到消息了。如果不是怪病错断,司徒奋卷可能就不会死,湖洲如何会乱,北领又怎么可能称虚而入……
然而众人又喜疑不定地看向莲伶夫人,这一路她都跟大伙一起逃亡,什么时候得到消息的?
“之前临济分院不是不能断么?”突然祁莲追问。
莲伶心下一凛,低头解释,“……时候位置对了就……”,复又抬头一脸习惯地挑衅,“要不你问他们去。”便不再多言。
祁莲哼屑一声,不置可否。
估计不会再在这个问题上追问下去了。
章 五
更新时间2010…3…20 9:23:19 字数:1984
章五
局势问题分析清楚后,前景略有开朗,莲伶后退,退到司徒允诺身后。
由此再司徒允诺重新划分手中兵力权职。司徒氏有这样的特权,完全是仰仗乐籍是权臣权大的缘故,连带遣派在湖州的枢密使权限都比其它各洲大了许多。
祁莲暗自关注着莲伶,划分期间,莲伶一言未发。
所谓权职化分,当然不是随便划分兵权——否则北领还没进攻,司徒氏就会被帝都先灭了族——只是把众人划分到原有管辖下,就算是头上摆个空架子,行使实际权力,也不敢在名义上有所逾越。
最后司徒允诺手中还留有司空一职,突然就安静了。
三空之一的司空,不敢,接。
僵持了一会,莲伶状似随意地开口,“各位不敢接这个职位,是因为都没有接受过帝都正式的承认,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那么,接受过帝都封号的人是否可以胜任?”天知道,她等这刻等得多忐忑。
众人思索,点头。
“我大师兄祁莲,在至德二十二年中过武骑尉,是否可以。”莲伶定定地说。
祁莲一直在算计形势,自此不由一愣。
莲伶觉得现在不用祁莲,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有些人的使用是论次数的,论是否用在关键点上。至于祁莲本人,他要是不接受,莲伶立马就把他赶出去。
幸好,祁莲并未拒绝。
临大节而不可夺。
而祁莲不反对,不代表所有人都没话讲。
“祭微师做三空之一的司空?靠什么带兵打仗?占卜算卦?”远远地,有人大声说出口,驻在门旁。
镇南兵马使司徒奋强,司徒奋卷的堂哥。镇南出事前正好调兵前往洛水,逃过一劫。
祁莲看看那个锱铢必较的家伙,暗想,当初不知是谁把‘三坟五典八索九丘通’的对子贴自家门口的?莲伶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目光一抬,径直看向房脊。
司徒奋强傲慢地看着他们两个默不作声,还略有讥讽之色,抬起一脚跨入门内,挑衅道:“真那么有能耐的话,不如说说,我是会进门还是会出门?”
祁连看看他,本来还有谦虚之意,现在玩心大起,没有答话。
司徒奋强见他不开口,迫道,“断不出来么。”
堂上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当然知道这摆明着就是为难,不过看笑话的看笑话,看气度的看气度,看应对的看应对。
祁莲自然也明白众人是在看他,答案早就有了,不过吊吊大家的胃口,吊够了,“我断你不是进门就是出门。”
司徒奋强哈哈大笑,“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祁莲继续笑笑。
司徒奋强就有点恼。
遂,赶在情势变得难堪之前,莲伶开口解释:“吉凶悔吝,皆在念动中,念动则吉凶生。”师兄,你高看司徒奋强了。
祁莲看一眼莲伶。
司徒奋强也愣住,他本也是通读古籍出身,莲伶这话的意思是:人可以选择做一件事,或者不做,但结果必须自己承受,因由人种,果则由因来,生路或死路是在自己一念之间选的,好坏的结果都是自己一手促成,只是在选的时候不知道。
莲伶的话并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理解,于是有人继续问道:“如果我想问我船舶生意的好坏呢?”问话的是好凑趣的卓老七。
莲伶答:“有什么好问的,不是赚钱就是赔钱。没有第三种可能。”
卓老七眼珠转转,一本正经地道,“司徒夫人,您这可断错了,这三年来,敝人不赔也不赚。
莲伶答:“那你已经赔了,时间精力你都已经投进去了。”
卓老七顿时愁眉苦脸,“敝人也不想的,但渭河的船运有九成控制在乐家手上。”
船运权限,这才是卓老七真正想说的。如果没有一部份船运权限,司徒氏的粮草将是一个大问题。还有,船运的权限一旦过来,就可以保证沅水的粮草,南麒云的危机也就解除很多。司徒氏需要一部分权限,但是船运是乐家根本……
“怕是要跟乐家联盟。”司徒允诺接话。
司徒奋卷趁势道:“弟妹口才如此了得,不如让弟妹前去乐家吧。那九轩不是天池弟子么,留阙居跟天池也算是有交情的,其它的事,”他环顾看向众人,“还是我们这些爷们处理吧。”
莲伶暗自捏紧了藏在袖口下的手指。然而司徒奋强说得没有错,她可以带领众人逃离镇南,但其它的事她绝对不能直接参与,这也就是她一定要留下祁莲的原因。司徒家跟乐家井水不犯河水,明排暗挤多年,更不用提,几个月前司徒奋强押乐籍子弟赴帝都问斩,在这种情况下,也只由自己以圣心居士孤女的身份拜访天池故交:九轩。
但是……莲伶藏在袖中的手指生生掐入肉里,万般心思脸上终不余一点。
她抬头答道:“莲伶本不该抛头露面,但父亲大人如若有所要求,莲伶定当完成。”
司徒奋强抢先回答:“如此甚好,弟妹一定要尽快完成说动九轩的任务。”
司徒允诺摆了摆手,同意了。
莲伶退却,出了厅堂。
祁莲一时错愕,如果是以前,以前的莲伶怎么忍得下去,如果,如果师傅师娘还在,怎么会舍得让莲伶去做这些事?!
在长廊处,莲伶遇上了谭氏。谭氏看到她收拾东西,问道:“你要走。”
莲伶默然,“嗯。”
谭氏“啪——”一记耳光打在莲伶脸上,骂,“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你为什么能回来?!你怎么也不死!卷儿是听了你的劝才去镇南的!”燕然听到响动跑出来,拉住母亲,唤着“妈,妈”慌忙把谭氏扶走。
莲伶无所谓地站着,站在长廊的尽头。
当一个女人众叛亲离的时候,就离成功不远了。
身后有脚步声起。
略回头。
祁莲。
“等小九回来,我就到乐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