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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1 / 2)

>不间断,久而久之的可不就热闹起来了嘛。”

“你是说,从关中过汉中往益州也经过此处?”慕容辉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

向导猛点头,“是啊,这条路虽然不是个大路,但绝对是通往官道的最佳捷径,再加上这大山历年来都没发生过什么山崩塌方之类的灾害,山坡上的土又够厚实,这里不仅形成了集市、客栈,甚至还形成了村落!”

向导看慕容辉神色有些郁悒,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慕容辉一省,抹了一把额上渗的汗珠,对向导摇了摇头。凌淮远走了过来,对他道:“公子,休息一下吧,已经正午三刻了,咱们也该吃些东西了。”

慕容辉原本是极力赞成的,也早就盼着休息了,不知为何却说:“还是继续走吧,不是已经快到益州城了么,到了益州城在歇息也迟。”

向导本来欢天喜地,一听他这么说都傻了,急急道:“公子,可就算是快马加鞭到益州城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到,不如现在这里歇息一晚,不然我们可是要露宿荒野的!”

凌淮远也劝道:“还是稍事休息吧,就算公子挺得住,侍卫们运送棺木也很疲惫的。”

慕容辉想了一想,露出一抹歉意的笑,道:“是我疏忽,我总想着能早一点到益州城,实在是怠慢大家了。好,那就到前面茶摊稍作休息,再找客栈投宿一晚吧。”

向导放下心,重新露出笑容跟在慕容辉身边说东说西。

r》  凌淮远落在后面同几个护卫交代一番,其中有人小声的疑惑道:“此去益州城已经不足百里,我们完全可以在今天城禁之前到达,就算已经过了城禁,那咱们有大人的手令,各方刺史都督是会放行的,这一路上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为何这就要到益州了,公子却要在路上留宿一晚呢?那岂不是白白耽搁时间吗?”

凌淮远闻言看了他一眼,对方被他看得一头热汗骤然变冷,不再敢说话。

向导似乎和茶摊的老板有那么几分交情,或者说和老板那个十□岁荷花一样的女儿有那么几分交情,一到茶摊就巴巴凑了过去。天气酷热,阴凉树下的位置几乎都有了人,慕容辉又不想惊动人,便在树下站着等一会儿。

此时,有一个面无白须的中年男子微微驼着背走了过来,那人似乎是习惯了弓腰,走路都是微微弓着身腰,故而说话的时候,总是要抬起眼睑,带着点仰视的感觉。

中年男子走到慕容辉面前,对慕容辉拱了拱手道:“这位公子,我们家郎君见公子长途跋涉却觅不到好位置在这里等着,着实可怜,正好郎君所坐的桌子尚有空位,若是公子不介意,不如和我家郎君同坐如何?”

慕容辉看了看他,嘴角荡开一丝淡然的微笑,像清晨的岚雾一样飘渺。“不知你家郎君如何得知我是长途跋涉而来。”

中年男子不急不缓的道:“公子出汗甚多,神情疲惫,一看就是赶了很久的路,再加上公子的坐骑是北地之马,马蹄轻快落地疾如风,在北马中也是十分难得的,这样的马在关内乃至汉中都是不易得到,所以郎君猜测公子是从北地来的。”

“我是该说你聪明呢还是该说你们家郎君聪明?”慕容辉低眉又是一笑,整了整衣衫,跟着中年男子走了过去。

凌淮远一个快步上前,快慕容辉半个身的距离,对慕容辉道:“公子,我去看看护卫那边的情况。”

慕容辉看了他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口中的郎君坐的位置是一个绝佳的位置。不仅在大树阴凉处,还离得路边比较远,这样既听不到其他茶客们的喧闹,又不受路途烟尘的干扰。

只是……慕容辉站在桌边,看了看四下空无一人,挑了挑两道英气的眉,“这里好像不是茶摊的范围吧。”

坐在桌边的男子摇着一把水墨折扇,一晃一晃的说:“只要是喝茶的地方,又何必挑剔是不是茶摊的范围呢。”

慕容辉道:“若不是茶摊的范围,我喝这茶,又该付给谁钱?”

男子这回连头都摇上了,伴着

轻轻的笑声,“你这书生也太正直了,没得付不是更好?”

慕容辉没马上接话,中年男子给他把长椅拉开一点,他坐了下来,看向那位所谓的郎君。对方三十多岁的样子,下巴上蓄着些胡须,面皮白净,神态爽朗姿态优雅,一看就是大家族训练出来的。

对方看他落座,用桌上的紫砂描墨兰的茶杯给他倒了杯新茶,移到他面前。慕容辉的目光落在对方的手上,那是一双十分漂亮的手,骨节修长分明,却不显得突兀,阳光下 白皙得几乎透明手指和玉片一样的指甲扶着深紫色的茶具,精致的模样让底下这张粗鄙的桌子几乎无地自容。

“请喝茶。”对方说。

慕容辉的目光从对方那双玉雕一样漂亮的手上移开,落在对方翘着嘴角的脸上,鬼使神差的,慕容辉忽然说:“你怎么……”

“我们认识吗?”对方截住了他的话,深邃的眼眸倒影着他的倒影,手下把茶杯又推近了一些。

慕容辉握紧那茶杯,“我只是觉得你有些熟悉,”他垂了下头,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也没品出什么滋味来。对方笑眯眯的问,“茶如何?”

“好茶。”含糊的赞了一句,慕容辉深吸了一口气,自我介绍道:“在下姓崔,家中行五,阁下叫我五郎即可,不知阁下是?”

“我姓燕,家中行三,五郎叫我三哥怎么样?”语句在询问,意思却是不容让人反驳。

慕容辉啊了一声,语带惊讶的道:“燕姓是皇族之姓,难不成三哥是皇室之人,那我可不敢叫什么哥哥。”

燕三仍然是一派笑语模样,“我们家祖上为太祖皇帝立过功,太祖皇帝赐姓为燕而已,如今家中落寞了我来蜀中也是做生意谋条生路。”

顿了顿,又道:“反倒是五郎你……你姓崔,我听说朔方节度使家中有七位郎君,其中五郎是唯一嫡子,不知兄弟是否是?”

慕容辉并不做答,只是微笑。

燕三恍然一般道,“不说这个,你我既然一见如故,不如找个好地方小酌一杯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又拉肚子有忙,都快崩溃了……

☆、故技重施(下)

诗中说,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月下对酌花独眠,不知谁在思念着谁。

凌淮远去安排了护卫和向导的事宜,而这小小的村子里仅有一家客栈,慕容辉和燕三自然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是对门。

入夜月华升,燕三果然请他来自己房中饮酒。慕容辉推拒了一下,意料之中的没推拒成,那个人就像是天生就有一种慑人的气势,甚至连为何是去他的房间喝酒和不是自己房间都忘了说。

不过,说实话,燕三的这个房间,的确是要比他自己的房间要好,也更适合喝酒。

为了不由惹人耳目,一路上他们尽量低调,连在客栈投宿都是要的中等客房。燕三显然不一样,不仅要了个带着内室的厢房,甚至房中设有描花的屏风,墙角还摆放着多瓣红芍药,纷纷瓣瓣如杜鹃啼血,艳丽到夺目惊心。

慕容辉在房中嗅到熟悉的安息香,玉石夜光杯中流转着深紫色的光泽,他淡淡笑道:“人说琵琶美酒夜光杯,三哥这屋中,除了琵琶可就都应了景,若不是这天气提醒我,我都要以为自己还身在塞外呢。”

“你还没坐下,焉知没有琵琶?”燕三手中的折扇换了一把紫竹的,扇面上画着的也是开得艳丽夺目的芍药花,娇丽花容,惊煞了他眼中眸光。

慕容辉入座,燕三击掌两声,一个抱着琵琶的蒙面女子款款推门而入,向他们微曲身,转到屏风后坐下。燕三看向慕容辉,“不知五郎喜欢听什么曲子?”

“我不挑,清商胡乐都可以。”

燕三想了想道:“刚刚五郎说到琵琶美酒夜光杯,那我也说一个——听凉州慢、看胡旋舞、喝张掖葡萄酒,如何?”

慕容辉笑道:“看来三哥是享受的行家。胡旋舞就不必了,就凉州慢吧。”

如罩山雾的屏风后面,传来几声清越的拨弦声,随后是如雨一般曲音急转入耳,似缠非眠,柔韧入骨,如同胡旋舞小垂手,仿佛能就着这曲音看得到胡姬少女急转如风的身姿。

“还能入耳吧?”

“何止是还能入耳,三哥对家伎的要求太高了,哪怕是凉州的高昌乐伎,也不过如此。”

燕三捏着杯子摇了摇头,“是五郎你的要求太低,崔家在大燕也算是名门望族,崔氏经营朔方多年,你身为唯一嫡子,挑剔些又有何妨。”

慕容辉饮了一杯酒,才说道:“我自幼在贺兰山药王谷修习医术,对美酒歌舞倒是不是很感兴趣。”

“噢,那你对什么感兴趣?”燕三把身子凑得离他近一些,轻轻呵了口气,“难道是,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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