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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1 / 2)

>几周前我回了趟家乡,去见了哪些认为我早已经离去的亲人。解脱也是一种享受,宽慰了别人也宽慰了自己。

我到了儿时戏耍的空地,还是那几根水泥管子,夯土地上那些坑洼也依旧,那时与玩伴在这儿打玻璃珠弄得一身土后被母亲责罚。到了那条清流的小溪,夏日里在这儿游泳,摸鱼儿,拿稻田里的烂泥打仗。

林子不似从前那般茂密了。我想找到那课杉树,看到的却只剩树桩了,而且已经有些腐朽,根下还有个蚁巢。这同我一齐成长的朋友已经逝去了。四周的树少了,鸟儿也少了许多,那些叫不上名的都已经不在了,偶尔能见几只山鹊在松上停留。孩提时的玩伴告诉我山雉已经很难见着了,松鼠也成了稀罕物。野猪倒是还有一些,不过也不似从前那般多了。我找到了二伯当年烧炭的窑,土砖壁已经损去了一大块,窑内满是蛛网。这时我多么期盼猫头鹰或是老鸦那冷不防的一叫能把我惊出身汗来,能有支狐狸从我眼前奔过让我想起些可怕事来,可也就是在当年被我们称之为“狐狸之路”的道上等了半天也未能见到它们的身影。或许是我把它们吓着了,我希望是这样。

在林间的一处空地上坐了下来,缓缓的把眼闭上。嗅着泥土的气息和花草的芳香,倾听林中的风声和虫鸣,感悟着自然的心跳,这一切都那么的和谐。

我在祖父的坟前站了很久,我的一位小侄女摘了一朵花交到我的手里,并饶有兴趣的的看着我发笑。我把花儿轻放到祖父的坟前,带着这可爱的小家伙满山的跑。要知道这儿对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村子里的孩子也喜欢跟着我,愿意听我讲各类的新鲜事和各样的故事。孩子对未接触的新鲜事物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好奇,故事更是让他们无法拒绝。当我接到正轩电话要离开时,这些小家伙们排着队来相送,使我凭增了不少荣誉感。

我没有因为赶时间去坐飞机,而是选择了火车,我喜欢那种有过程的旅途。这也是在享受,享受有过程的结局。记得我第一回出门时的目的就是上海,那也便是所有故事的开始。

一个还略微有些腼腆的小城市的大男孩,为了他的学业和理想离开了家乡向他的目标进发,那次车上有他太多了理想同抱负。凭着这冲动,十余个小时的车程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困倦。而今这男孩虽还在重复的享受着这过程,却已经没有那种使他不感到困倦的冲动了。当年他为了自己的目标,从没有过丝毫的松懈,孤独的身旁有了朋友,他告别了寂寞,学会了成长。今天虽然他没有忘记过努力,但是却感觉到了疲累。一些美好的回忆却成了他甩不开而成为包袱的根源。

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心,冲到了列车的洗手间中,大口大口的呕吐着。在洗手间呆了很久,怕连苦胆水也要反出来了,蹲着就感觉站不起来,头也疼的厉害。用自来水冲了脸才勉强从洗手间走出来,回到卧处便躺下了。闭着眼希望自己能够睡上一小会儿,但毕竟还是未能睡着。于是决定到其它的车厢走走,反正没有什么多余的行李。穿过两节车厢,看见一帮青年人聚在一起打着牌,便上去凑了个热闹,但始终没能看懂他们玩的是什么也就离开了。倒是不远处的一名大男孩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的穿着虽带着些土气,但很自然,很紧的抱着自己胸前的包袱,脸上的表情我想和自己第一回出门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你好,我可以在这坐下吗?”我上前搭讪道。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并把胸前的包袱抱的更紧些。

看着他没有说话我又继续道:“自己一个人吗?”

男孩还是没有说话,又点了点头。

“出门打工?”

他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看你的年纪,你不是应该呆在学校的吗?”

“脑子不好使,读不进去所以就出门找个事做做。”男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第一回出门吧?”

“嗯。”男孩笑开了,带着农村孩子的淳朴。

“你到那儿一准就能找到事做吗?”我不禁为男孩担心起来。

“我有个表叔在那儿,听说挺不错的。”男孩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你这样出门家里人不担心吗?”

“出门的时候妈告诉我火车上别和生人搭话什么的……”男孩在重复着出门时母亲的嘱咐。

“所以你一直把包袱抱的那样紧?”

男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多大了?”

“19了,高中毕业。”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把毕业证给我看看,“哦,我要到站了。你呢,你在哪站下啊?”

“哦,我是到终点站下的。”才刚和这男孩混熟却又要分开,不免有些不舍。

男孩匆匆的收拾着行李,却也不要我帮忙。还不时的向窗外望去,看看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么一个城市。看着他从车上走下,我只能默默的祝他好运。

我没有回到自己的车厢,而是一直在那座位上做着,看看窗外流过的景。直到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

“我们这少了个人,有兴趣一起打牌吗?”是刚才那帮青年人,他们中也有在那站下车的。

虽然自己很想加入但是学了很久也没能领会,大家也就改作聊天了。好在没有什么年纪的差距,所能聊的话题也有不少。不过其中一位女孩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感觉她是那样的熟悉。脑袋中似乎有着模糊的印记,的确她和飞鸟是那样的相似,尤其是那双眸子。或许只是单纯的相似罢了。

又过了几个站,不断有人下车,直到只剩下了我与她。

“你到哪儿的?”他先开的口。

“上海,你呢?”

“看来我们中不会再有人中途下车了。”

两人相互的笑了笑。

“你是累了吧?坐了这么久的车。”

“什么?”

“我在你刚刚来的时候就觉得你的脸色不太好,不要紧吗?”

“哦,还好刚上车的时候有些不适应现在好多了。”

“你第一回坐火车?”她用疑问的目光看着我。

“哦,是的。”显然我说了慌。

“吃颗梅子吧,或许能好受些。”看着她递过梅子的手,手上的饰物使我确定了眼前这女孩就是飞鸟。

“你手上的挂饰很美。”

“哦。”她晃了晃手腕,“它吗?我带着它好久了。”

缘分说来也是奇妙,茫茫的人海,能在网络中相识已是不易,如此情景下又能相遇不由的自己没有些感慨。但我并不想去道破,我们只是在一节车厢中偶遇的朋友,除次之外不再有别的什么。

她把手腕上的挂饰解了下来交到我手里,它是由一些很小的雨花石同贝壳组成的,穿梭于之间的绳索也被编织的很精致。

“这是我自己做的。”

我看着她的手有些吃惊,要知道在如此坚硬、细小的石头与贝壳上钻出一个个洞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准确的说,应该是和我的一位哥哥一起做的。”

“哦?”

“但我却没有见过他。”她重新把挂饰戴回了手腕,“当时我处在迷茫与消沉中,那时我甚至不知自己为何儿存在。是他给了我正视自己的勇气,伴着我走出迷茫,我很庆幸那时能够碰上他。”

“那么现在呢?”我看着这位“刚刚”结识的朋友。

“他似乎遇上了些麻烦,不过我相信他既能令我走出迷梦他自己也一定能。”

“你不认为这是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问题吗?”

“自然了,倘若他并不把自己当成当局者而是把自己看作了旁观者了呢?”

“我听不懂,这样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以?迷梦不是源于无知吗?当你认清了本质与因果时还存在当局者吗?”

我愈发的对眼前的这位朋友感觉到陌生。

“你想到过死吗?”我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她愣了一下说:“你有过吗?”

“想不想死和会不会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这就如你想去做某事和会不会去做它一样。”

“你为什么同我讲这些?”

“因为我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反驳你,所以就举了这样一个例子,虽然它并不高明。但我只是想对你说你并不是他,正因为不是。所以,你也就不困难真正的了解他。”

“我从未说过我真正的了解他,我只是相信他,祝福他。”

我一时找不从什么话来,呆呆的看着窗外,看了一会儿才对她说到:“虽然我并不认识他,但我还是想代他谢谢你,他该庆幸能有你这样一个妹妹。”

飞鸟笑了,我也是。

“晚晴!”

“妈,这里。”她站起来招着手,“我母亲叫我呢。”

我点了点头。

“谢谢你。”走出了几步回过头来说。

“谢我什么?”

“谢谢你陪我度过了一段难熬的时光。”

她走了,我也回到了自己的车厢。躺在软卧上很值得庆幸,我还能看到窗外的景。虽然这使我的眼睛很累,但是比盯着这无味的天花板要好的多,也有趣的多。就如现在看天上那些在“动”的星星,虽说很慢,但慢也有慢的好处。至少我可以对着这些走的很慢的流星许愿,而且它们绝对不会在我愿望没有说完前就消失了。

我根本无法使自己入睡,但又觉的疲倦,便就是这样的矛盾。

我回到了那结车厢,且就在那座位上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的星,我在等流星,也在等一个人。

“你果然在这儿。”

我笑了笑回过头来说:“我没有等到流星却等到了你。”

“你在等流星?”她已坐在我的对面。

“流星很美,可那美却只有一瞬间,之后便要消亡。”我叹息着。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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