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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飞甲]鬼雨惊飞第14部分(1 / 2)

>  雨化田是一只待猎的鹰,如果从前试翼是风尘吸张,那么现在他的羽翼更像明晃晃的利刃,每一羽都能致人死地。

要如何收场?

马进良有不好的感觉。

“你们三人带兵去龙门客栈,记住乔装,不可太招摇,遇见可疑之人,直接手刃。”

马进良分发他们三人龙门的地形图,谭鲁子接过,忽问:“督主,那赵怀安是生擒还是……?”

雨化田冷冷道:“照杀不误。”

赵通张口,也想问什么,马进良给他使眼神,他便识趣地乖乖领命了。

雨化田走下座,踱了几步停在了继学勇跟前,接着掀袍半跪,捏住继学勇的下颚,语意带笑:“这两道疤划得好,学勇,你比之前有气派多了。”

“谢督主夸奖。”继学勇被捏得难受,有点哆嗦。

雨化田的话语声忽然变低,一丝轻风似的飘过来:“牢牢记下:若遇见什么奇人奇景,不必惊慌,只要做好份内的事便可。”

继学勇不明白这句话为什么要跟他一个人说,但他还是保持从前的自处之道:不要细想督主讲的东西,照字面意思做就行。

“是。”

雨化田点头,松开他后又扫视几眼谭鲁子和赵通,那眼神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属下领命,即刻起程。”谭鲁子背后冒冷汗、最先出声告退,示意继学勇和赵通赶快行动。

这样压迫的感觉,恐怕只有和督主朝夕相处的大档头能受得了。

一屋子的人顷刻散了个干净,雨化田威严仍在,马进良此时不敢逾越,唯有俯首帖耳百依百顺。

雨化田走到窗边望着龙门大漠,天色并不好,天边阵阵暗雷涌动,不断传来隆隆的轰鸣声,垂丝云一堆堆簇起像巨大的虫茧,令人胆寒——看来江湖客说的七日内黑沙暴会来不是妄语。

“进良,你过来。”

马进良走去站在雨化田身侧:“督主有何吩咐?”

“你看看这天,”雨化田盯久了天象双眼酸涩,似被铅灰的天光灼到,“假如黑沙暴的传言是真的,赵怀安还能逃出去吗?”

“督主妙算,”马进良取出千里眼远望,遥远的垂丝云近在眼前,暗沉的天空仿佛要把人吞进去,“赵怀安出不了龙门,只有死路一条。”

雨化田笑道:“我并非妙算,那黑沙暴具体何时会来,我并不清楚。不过那赵怀安有勇无谋,有我在,他一定会来。”

马进良一拿上千里眼似乎就粘在手上放不下了,站在船头是观察水面,现在观察异象,雨化田侧身望他一眼,拿他没奈何,于是又踱回座上,捧起泡好的茶饮一口。

“进良。”雨化田盖上茶碗,发出清脆一响。

“属下在。”马进良醒神,收起千里眼小步快走到雨化田面前。

雨化田忍不住笑他:“大档头得了个至宝,一刻不看就舍不得。”

“督主莫要跟死物吃味。”马进良俯首,才忍了片刻没逾越,马上就现出原形。

“好,我那万分之一没白教,进良以后可以不用戴覆面了,你的脸皮现在比覆面厚多了。”

“属下遵命。”马进良说着就要摘覆面,被雨化田按住了手:

“玩笑而已,莫要过火了。”

提到覆面,还有关于覆面下只有两个人知晓的约定,好不容易活泛起来的气氛急转直下。

马进良浅白的义眼竟像有了生气,眼含笑意。

“不要太得意,”雨化田瞥他,又转回话题,“你没想过,赵怀安会因为黑沙暴困死在龙门,身处一地的我们难道就能幸免于难?”

“属下此生已无牵挂,能和督主共赴黄泉,实乃人生大幸。”

这么几句酸腐的话从马进良口中说出,雨化田非但不想笑,心里却有抑制不住的难过。

他干笑两声,朝马进良道:“你道我那晚在龙门客栈折腾许久是做什么的?”

马进良回道:“属下不懂。”

“我找到了客栈里通往龙门关外的秘道入口。”

马进良惊住,不知作何反应。

“黑沙暴的传言若是真,就要防患于未然,不管那秘道用不用得到,总归是胜券又多出一筹;虽说人生如蜉蝣朝生暮死,但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该轻易认死。”

雨化田要赢每一场,精打细算,所以在步步险境的宫廷活到了现在。

马进良胸口同生共死的豪情壮志忽然消散了大半,雨化田这样的心机,实在是万分恐怖。

“入口是膳房的一扇柴扉……”雨化田眼神凌厉,出口带了几分狠,“所以你们,也不许轻易妥协。”

卜仓舟藏着没有告诉顾少棠的那两分,就是这个了。

这一句,似乎已透露了龙门的命门所在,马进良跪地,出语有些沉重:“属下定不负督主厚望。”

督主手段非常,总有千万种法子能探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马进良五味杂陈,不知道雨化田还有多少秘密,眼前的人,倒真的愈发像镜花水月,是个虚影,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他们俩之间隔着的那段距离,始终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

雨化田似乎读出了马进良的心思:“不要说你觉得看我不透,连我自己照镜时瞧见镜中人,都要问一声这人是谁……”

马进良的膝盖跪到酸疼,他耳听隆隆闷雷,开始后悔没跟谭鲁子他们一起去龙门客栈,至少不用对着雨化田、听对方像冷箭一样趁人不备攻城掠地的话语。

“今天既然说了这么多,不妨再讲几个笑话,进良随意听听,你总觉我看不透,马上就让你瞧得真真的……”

雨化田摘下手中的戒指——这个举动马进良见过很多次,从来不知道有什么乾坤,他只知督主很爱惜这枚金戒,三不五时就要擦一擦,金光发亮。

“你瞧……”雨化田抬起他的下巴,让他好好看戒指的内里。

马进良在初春时也如此看过一遍戒指,他看不懂。

雨化田接下来的话,不啻于在马进良的心中提前掀起了黑沙暴;督主的唇形很美,吐出来的语句字字珠玑,又或者,仿若身在梦中。

马进良怀疑自己此刻在做梦,和从前中毒一样,头昏昏沉沉的,睡一觉就好了。

可惜雨化田每每都要入他的梦,扰他,让他不得安生。

“戒指里刻的,是西夏文。”

雨化田每一字都说得很清楚。

“……字的意思是:受命于天……”

马进良的唇被冰冷地咬住,雨化田俯身按住对方的头,再温柔地舔舐他,让他忘了似梦非梦的不快。

“木子为‘李’,都以为百年前此地再无龙脉……进良觉得,我是什么人?嗯?”

爱恨

马进良夜晚杀了一个扛碑的苦力,只因苦力穿着赵怀安的靸鞋。鲜血飞溅到了雨化田的衣袖上,那人只是摆手道:“刀既然出鞘就一定要见血,翻个底朝天把赵怀安翻出来。”

马进良得令,脑中一片混乱。

白天雨化田的话如咒语缚住了他的心,他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追出去,黑夜的沙漠更加茫茫然,他骑马胡乱追一气,赵怀安不知所踪,马进良无功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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