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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飞甲]鬼雨惊飞第13部分(1 / 2)

>  “吃罢了饭来堂上坐,大漠里的妹子爱哥哥,我的小呀金莲呀,爱哥哥……”

雨化田轻柔地咿呀唱起,和在秋月楼听戏入神时哼唱一般,声音弯弯绕绕,小调的歌词虽然粗鄙,但经他口倒唱出了几分雅致。

马进良索性硬着头皮学唱,他总算明白了雨化田缘何年纪轻轻就能坐上朝中的头把交椅:成大事者,扮得了乡野村夫,唱得了浪曲小调,能屈能伸,能文能武,能收能放;状元才,英雄胆,比铜墙厚的一张脸。

雨化田还不时敛眉挑他的刺:“蠢货,调错了,重唱。”

马进良得了那“万分之一”的脸皮,觉着以后再遇东厂的番子,一开口就能唱他个七零八落,兵不血刃,着实妙招。

大堂里还有许多江湖人在喝酒畅谈,雨化田估摸着时辰已到,眼神忽然凌厉,吩咐了马进良几句便让他翻窗出去,正好落在客栈的马棚边。

督主站在窗边望他,目光忽又飘远,只听暗夜里有人高唱着走近马棚,唱的不是别的,正是雨化田纸上写的另一支小曲儿:

“八月十五庙门开,各种蜡烛摆上来,红蜡烛红,白蜡烛白,小妹我一把攥不过来,攥不过来~”

马进良听这嗓音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哪里听过,思索间来人走得更近,借灯光看清是个女的,不过轮廓较平常女子要深,皮肤也黑,在这边关大漠倒别有一番风情。

马棚旁就马进良一人,他站在空旷的土地上一时间不知所措。

“哎呀这位大哥,夜里不喝酒也不睡觉,跑出来看我点蜡烛呀?”女子言语间靠近马进良,媚眼连飞、风情万种。

马进良心道这大漠的女子身量骨架也比中原的要大些,那人站到他面前,只矮了他半头。

客栈里的江湖人正闲得无聊,听见外面有来事的,一个个凑到窗边开始看热闹:

“哪儿来的骚娘们儿,唱得我骨头都酥了。”

“长得不错,那位兄弟别傻愣着啊!”

“她要点蜡烛赶紧让她点!攥不过来我这边还有一根!”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里顿时更添喧哗,许多人哄到窗边看热闹,女子见马进良拿不定情况,又开口唱小曲儿,中途一只手掠过对方的额头:“……你这脑门儿,生得好。”

马进良心中一凛,一把捏住女子的手腕。

“哎哟!来了来了!”

起哄声更大,马进良突然听见一声“对歌!”转头一看,是雨化田在人群里推波助澜,但督主已不在他俩的房间,而是从另一个窗口探出头来,他朝马进良一笑,倏忽又施展轻功飞身不见。

现在没人会注意雨化田的踪迹,都在窗边围观马进良和那个小娘子。

“对歌对歌!”人群听见刚才冒出来的提议跟着起哄,女子一只脚勾上了马进良的腰身,马进良伸手捏住对方大腿,脸皮早己化成了铜墙铁壁,开始对唱:

“喝碗酒来撒泡尿啊,大漠里的汉子爱妹娇,我的小呀金莲呀爱妹娇~”唱罢另一手捞过女子的腰身竟把对方横抱起,围观的江湖人看到精彩处,大笑不绝。

“兄弟!趁豆腐还热赶紧吃了!”

马进良也学会了,对背后人群大喊:“放心,小弟这就让她点蜡烛!”说完横抱女子进了马棚,众人的哄声似炸雷一响,目送那俩人进马棚的身影消失,又喝酒讨论了片刻,闹哄哄快大半个时辰还没散。

马进良躲到角落放下女子,两人俱是一阵嫌弃。

“他妈的,老子明天的饭省了!”女子一脚踢开马进良,掀裙蹲到地上,大咧咧毫无刚才的风情。

马进良发现自己跟这人不对付,不愿跟他多言,于是回道:“田兄给你选的衣服挺合身的。”

“我呸!谁知道他自己是不是试过!反正身量跟我像!”

马进良目光一寒,伸出手就要打他:“田兄岂是你能说的!”

卜仓舟往旁边灵巧一让,正经许多:“别动我,小心迷药。”

马进良想起上次在雨化田府邸,便负手与他对谈:“你倒是忠心帮他做事的。”

“忠?比不上你忠。况且我这人从不做没利的买卖,今晚一闹,我出了丑,他也要给我要的消息。”

“探客栈的底?”

“只许你们探,我就不能探?!”

马进良与他并排坐下,忽地将一垛草料扔出马棚,卜仓舟恨恨剜他一眼,没奈何捏嗓子喊了声:“唉哟!死东西!轻点儿!”客栈里的人听到动静又是一阵闹,看来今晚消停不了。

卜仓舟言语间鞋里刀锋出,被马进良扣住脚,两人暗中交手,外面来人见了草垛不禁笑道:“还挺激烈。”

“督……田兄。”马进良停手,起身听令。卜仓舟还没打够,被雨化田拦住,他凑到卜仓舟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卜仓舟听完消息,临走朝马进良呸了一声:“后会无期。”一掀裙角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马进良能听见雨化田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懂那两人说的什么。

“大良辛苦了,回房。”雨化田未曾多言,他轻功俊,与马进良几个翻身无声无息又回到上房。

第二天下大堂,堂里的人见到马进良都开他玩笑,马进良记住“脸要铜墙厚”,笑着一一回敬了,雨化田也不时回应众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来日我这傻兄弟成亲了,点满堂红蜡烛,就在龙门客栈办喜事,各位都是媒人。”

堂内哄笑,一来二去两人倒和这班萍水相逢的江湖人混了个一团和气,谈天说地各种消息都出来了。

“你们看这天,不出七日,黑沙暴便会来。”一个江湖客听雨化田问起龙门的天气,随口道。

“黑沙暴?”雨化田喝口酒,又给马进良斟一碗,好奇打听。

江湖客故作神秘接着讲:“你不知,这黑沙暴每甲子一轮回,天有异象,非灾即瑞。”

“灾在哪儿?瑞在哪儿?”马进良问起,眉心的川字如往常。

“灾,就是大沙暴,沙暴一来,出不了关,会被埋死在这。这瑞……到现在都没人说得准。”

雨化田反问:“何以见得?”

“你要是不想活命,到时候跟着黑沙暴走一遭不就懂了?我也只是听说有‘瑞’,没那胆子以身试险,”江湖客摇头不再提起,端起酒高声道,“大家都是过客,遇见即是缘分,来,干一碗!”

一人提议,满堂的人随之举杯,雨化田望一眼马进良,对方也在瞧他,两人相视而笑,碰过酒碗酣畅饮下。

“大良以后若要成婚,就选在龙门关如何?”雨化田放下酒碗,不经意一句,似有些醉意。

马进良点头:“我听田兄的就是。”

尔后又是觥筹交错,龙门黑云压城,将来之事,未知是灾是瑞。

冰火

(1)冰

龙门的风沙大,客栈仅有一家,歇脚的人许多停在了几十里外的驿站,卜仓舟顾不上换装卸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赶回驿站。顾少棠和常小文在等他的消息,他抹抹脸上的妆,唇脂的红色霎时乱了套,胡乱地漫出唇际边缘,有些延伸到脸颊,前一刻还是大漠美女,转瞬间狼狈又滑稽。

衣服没必要换,妆也没必要卸,他要让顾少棠和常小文瞧瞧他有多狼狈,有多狼狈,就有多卖力;那两个人看出他卖力,就会信他更多。

驿站灯火通明,驿站的主人此时却是不在的——恐怕除了他和马进良,没人知晓雨化田现在正在几十里外的龙门客栈。

卜仓舟拴好马匹,进屋前故意把发髻弄得更蓬乱,嘴巴撅起,一副很委屈又很了不起的样子——总归是他平素在人前的表情,沉静的眼神登时活泛,像沙漠绿洲中的流水。

“可累死老子了!”他提裙临门一脚,学了些顾少棠的气势。

屋内的人围坐烛火前,常小文见他的模样先忍不住哈哈大笑,皮囊里的酒泼洒,有几滴溅到顾少棠的袖口,顾少棠嫌恶地瞟她一眼,开口沉声问卜仓舟:“底细探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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