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2)

讲完了酒,海平开始讲音乐,他评点着每只曲子与歌手的特点,谈完了音乐,他又开始说起了诗歌,他侃侃而谈:拜伦、海涅、莎士比亚,我简直被他迷住了,最后,他忽然变戏法似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朵蜡制的小雏菊,递给我,红着脸说:你有没有看过一本书《人淡如菊》?我觉得你很象里面的女主人公。

回到家里,已是深夜,风林还带着两只熊猫眼等着我,一见我进门,他就迷迷瞪瞪地问:“锅里还有蛋炒饭,要不要给你盛一碗?”,我忽然就发作:“你整天就只知道饭啊锅啊,你就不能说点别的?!”,风林莫名其妙地望着我:“说什么?”,我数着手指头:“比如说,星星啊,月亮啊,美酒啊,音乐啊,诗歌啊………”

风林白了我一眼:“神经病”,自去睡觉了。

我拿出那朵的小雏菊,自叹自怜着,唉,我这样一朵娇嫩的花怎么就插到了风林这堆不解风情的牛粪上了呢!

自那次跟海平在“星空”酒吧聊得投机,我们就渐渐熟悉起来,我知道,海平是个大律师,供职于沪上一个大规模的律师事务所,同时还给几家公司做兼职的法律顾问,有房有车,典型的中产阶级。这样有经济基础,有才情,懂格调,爱浪漫的男人,有多少女人争着要嫁呢,可是,我不能,我腿上还栓着风林呢。我就越发地看了风林郁闷。

一天,海平邀请我这个周末做他的女伴一起去参加一个上流的鸡尾酒会,我欣喜地答应了。我知道这个决定有些对不住风林,然而从这一点看来,我显然已经不够爱他了。

我很快遇到了难题,自从我辞职后,我做撰稿人的收入,正好够我日日在酒吧里的花销,而我参加这个酒会还没有合适的衣服鞋子啊,我用什么去置办呢?

回到家,我阴着脸,风林问我怎么了,我没好气地跟他说,没钱添新衣!风林这次倒没跟我讲什么大道理,反而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出来:“这是我的季度奖金,你喜欢,就买件新衣服吧!”

我拿了风林的钱,心里有点惭愧,用风林的钱去买跟另一个男人约会的新衣,是否有点太过分了?可就象灰姑娘在渴望那个王子的舞会,我无法摆脱“上流酒会”这四个字的诱惑,我立即就跑到百货公司去了。

在新品上市鞋柜上,我看到了那双鞋子。淡米色,小羊皮的材质,复古的式样,小圆头,细而高的跟,脚腕部分有几根细细的带子,鞋面和鞋帮上镶嵌着紫色的碎水晶,这简直不是鞋子,而是精美的工艺品,灰姑娘的水晶鞋也不过如此吧。我急忙看了一下标价:1800元,还好,我手里的钱刚刚够,我眼睛都没眨一下买下来。

风林知道后就跳起来:“1800元买双鞋?你疯了,小暖,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虚荣,我们还要过日子呢!”我气得拿枕头去丢他:“我虚荣,是你没本事吧,让自己的女人灰头土脸,连买双鞋子都要唧唧歪歪,算什么男人!”,风林气得拿了枕头去书房睡了,我一个人嘤嘤哭了半夜。

周末的酒会,我焕然一新地出现在海平面前,海平用赞赏的眼光看我,恭维地称我:“穿水晶鞋的小公主”,他频频向他的朋友介绍我:“美女作家林小暖”,许多人跟我握手、交换名片,我顾盼神飞,得意洋洋,海平看向我的眼光越来越炽热,我清楚地感觉到,他已经拜在我这双水晶鞋下。

我回到家,看着紧闭的书房的门,叹了口气,经过了这么美妙的一个晚上,我踏着水晶鞋归来,仍然要走回灰姑娘的角色去。我第一次想到了分手。

第二天,风林一早就出去了,留了张字条:“小暖,我去加班了。”这男人,大概是头牛托生的,只有辛苦劳作的命。

中午,我收到海平的信息:“我的公主,我在星空酒吧等你!有惊喜给你!”,我飞快地穿上我的水晶鞋,跑下楼去。

也许是跑得太急,在楼梯转弯处,我绊了一脚,身体就直摔出去,好一会儿,我才在剧痛中坐起来,先查看了我的鞋子,呵,还好,鞋子没坏,可是,我却站不起来了。

那一跤,我跌骨折了。风林在医院里找到我,先骂了我一顿,然后就打开带来的水果袋,气呼呼地开始给我削苹果。

我到了第二天才想起来给海平打电话,我拨通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喂?”

我抱歉地说:“海平,我是小暖,不好意思,昨天失约,是因为……”

海平板着声音:“哦,对不起,我现在正在忙,如没要紧事,我就挂了。”

我沮丧地想,他这种绅士格调的男人,一定恨不守时的人,他肯定生我气了。可是,看着刚刚进来的,满头汗水给我送饭的风林,我忽然第一次觉出,象海平那样闪着钻石光芒的男人,原来内里也是刚硬冰冷。

看着风林抹汗,我对他说:“天气那么热,为什么不打个的?”

风林瞪起了眼睛“我才不象你个败家女,以浪费钱为乐事!我喜欢挤地铁,比打车还快!”

“你这个吝啬鬼!”我骂着,打开风林带来的饭盒,里面却是剥好的两只大大的螃蟹。我沾了点蟹黄,吸在嘴里,眼睛渐渐湿润起来,我知道,在这个季节,大闸蟹都贵得离谱。

我要风林也吃一点,风林将头一扭:“我才不爱吃那玩意。”

风林就是这样,进口的水果、对虾、牛排、红酒,凡是我爱吃的,他都声称自己不喜欢,我曾大加嘲讽他的“下里巴人”和“不识货”,现在,我看着这个39度高温奔来奔去不舍得打的的男人,觉得自己真象个公主,一个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而不自知的,被宠坏的,幸福的公主。

三个月后,我的腿好了,与风林的结婚计划也被提上了日程。让那些琴棋书画诗酒花都见鬼去吧,我要嫁给这个肯衣不解带照顾我三个月的吝啬穷男人,不再为那个给我编织一个又一个浪漫美梦的多情王子动摇了。

那一天,我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起去看婚纱,正好路过星空酒吧,就请大家上去喝饮料。就在几个女人嘻哈着开玩笑的时候,我看到了海平,他正和一个胖胖的女人拉着手走过来,他好象没看到我,却和我的一个朋友打了招呼,点头笑着走开了。我朋友跟我说,这是她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妻子三个月前刚从加拿大回来了,听说现在怀孕了呢!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几个月前他接我电话时,没来由的紧张与冷漠。

原来,童话真的不是骗人的,那天,是我的水晶鞋阻止了我,将我从虚荣和欺骗面前拉回来,保护了我的爱情,成全了我真正的幸福。

刺猬、小Q和我

(一)

上海冬日的清晨,阴冷刺骨,寒意逼人,我裹紧了大衣,不停地呵手跺脚,看看表,时间已经过去20分钟了。我心里暗骂着那个叫“吴畏“的家伙,哼,第一次就迟到,甭想着他会在以后表现积极——我开始打着飞掉他的主意。

这个城市最近流行“拼车”——上下班路线、时间相近的车主与乘客结成“车搭子”,乘客搭车主的顺风车,与车主分担一定的油费,一方能节省开支,一方能节约时间,在倡导“节约型”社会的风潮下,这种一举两得的“拼车”行为,在上海几大商务圈的小白领中很是风行。吴畏就是我在一个“拼车网”洽谈好的“车搭子”,今天是我第一次搭车,没料到他竟迟到了。

一辆草绿色奇瑞QQ车急驶而来,“吱”地一声停在我的脚边,车窗摇下来,探出了一个蓬乱的刺猬头,有点气促地喊:“是李小鱼吗?快上车,我要迟到了!”,我火大,这个欠扁的男人,理直气壮地连声歉都不道,好象刚才久等的人是他!

我刚刚坐到副驾驶坐上,车子就“嗖”地开出去了,我坐稳了,开始向他开火:“喂,你这个人怎么搞的?害我在路边等了二十分钟,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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