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笊缁崛峡傻哪歉黾壑瞪峡可先ィ?7岁的我就认为只有课本和考试成绩才是一切,其他只能忽视处理。
这一处理方式在现在的我看来是很不明智的做法,在这样一个关键时期,必须同时发展社交能力,发展正确表达和处理爱的能力……现在的我却只能如同一个残疾人那样局限于狭小的空间里,幻想着那样的教育造就一个完整的我,乐于交往,善于表达爱,正确处理自己的感情。我幻想一个美好的人生,却无法去实现它。这一无可奈何的现状就是爱只停留在愤怒和内耗里。
从17岁到现在,我一直处在不可救药的内耗里,痛苦不能自拔。所谓内耗,就是自己否定自己,从一个念想到另一个念想,如同锅里的热水,由于被闷在密闭的容其中,体积无法增加,分子与分子之间急剧碰撞,于是这盛热水的容器就要承受越来越大的压力,当容器的分子再也无法承受这压力时,就会发生类似爆炸那样的分裂。人的心灵是如此脆弱的容器,唯有找到适当的发泄口,才能确保它的健康存活。
唉,真是冗长的无趣的比喻,还是说到实际的事情上来吧,我只能逐步接近那个炙热的状态。因为,要描述一种感情,将之真实地表达,只能借助词语的组合。关于其长度,只能用心理学时间来表示,比如说,整整几个月时间里对梅日思夜想,必定可以抽出那个典型的日子,在那个典型的日子里,我就如同一座石像一般望着梅,想着梅,梅就是我所有的记忆,是我视野范围内的雕像。一座雕像望着另外一座雕像。时间消失了,只有空间,通过线条之间的相对位置,确定彼此的存在状态。梅的一颦一笑,四肢的动作,唤起我想要拥抱她的冲动。
可悲的是,我害怕这种单恋会被发现,于是不敢正眼看她,有几次四眼相对,总是我先迅速避开,用这个动作来表明刚才的相望只是上帝玩的骰子。这小小的阴谋使我获得了巨大的负罪般的快感。雄性动物对雌性动物攻击性的侵犯、占有,爱情的本质特征。
梅纯洁,高贵。我触摸到了猥琐、肮脏,无法不把生殖器的冲动当作不可救药的愚蠢。生殖的冲动洗刷不了肮脏和罪恶的名声,牢固地捆绑在道德审判的手术台上。心里的极度渴望越发刺激生殖器的冲动,于是在梦里我拥着梅睡觉,白色的液体顺着大腿留在床单上。爱情无法脱离生殖器的冲动而存在,于是不可避免地与道德(再一次提到)联系在一起。最纯洁高贵的爱情孕育于肮脏的生殖器冲动。罪恶感的根源是道德审判。人生来就有罪,这是《圣经》的口吻,据我理解是因为每个人一出生就带着将来要发挥作用的生殖器。而这罪恶感降临之前是巨大的快感,心里的满足,之后才是忧愁、疲惫和没完没了的道德审判(第三次提到它)。
无力自拔的我自能借助色情电影得到心里满足,在漆黑的夜里幻想着与梅交合。为了关系的纯洁,必须以压抑和自我谴责作为基础。在本能欲望得到升华之前,心灵经历地狱的洗礼,在麻木中升华为平庸。
我怎能忘记梅对我的引诱?而梅没有引诱我,她在我面前出现,存在于我的视野范围内。或者是,我侵占了梅出现的领域而不自知。这里没有地方可以逃匿,唯有独自面对盲目的冲动,埋下头颅,升起高高的火堆,随时准备将自己投入烈火中焚烧干净……而我从未敢对梅说一句话,从未靠近她在一米的范围内。
我的同学爬上她的课桌,在她的眼皮地下侵占她的空间,肆无忌惮打量她的身体。唉,真是愉快而忧愁的侵犯,我渴望是那个厚着脸皮的男生,用无形的手和怀抱将她牢牢包裹住,决不让她逃脱。爱情的占有本质,欣赏和把玩本质。快乐建立在罪恶感和道德审判姗姗来迟的那一刻。
18岁决不允许谈恋爱,为了高考这个目标,决不允许跨越正常的男女关系。青春,就是如此这般燃烧干净,直到激情冷却。这是以经济利益控制快乐降临的时间的绝好例子……
18岁,我突然对梅失去了狂热的眷恋,将目光投向了其他女生。她们同样那么美丽诱人。单恋以这种泛性爱的方式终于结束,整个过程或许梅猜到,然而那些幻想中的事情随着激情的消退而化为灰烬。
青春只能以这种方式解决它的苦恼,别无它法,消极的结果是造就了许多次类似的惨淡爱情,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爱情适合发生的时候。当爱情不掺入物质基础的时候,爱情彻底地纯真,而这爱情却永远青涩,大部分无疾而终。当允许恋爱的年龄到来,浓厚的物质基础参与到其中,任何人都不得不在爱情的过程里掂量以后的经济生活,这是可爱而可悲的爱情故事,千篇一律,直到令人恶心。最美好的爱情往往教导恋爱的人以后再也不懂得真正的爱。
事情完全可以更好地处理……正当地交往,打破神秘的引诱力,引导心灵向着天真无邪的方向发展,是拯救爱情妄想症的最佳方法。设若我抱着一个真实的梅,爱情的幻想会在交合之后迅速土崩瓦解……爱情的最终目的在于要达到生理满足和心灵疲惫。幻想加重了爱情的肮脏……
我要沉沉睡去,不再遭受爱情痛苦的蹂躏。
许多人的18岁都是这样度过,若不是这样度过就是异类,不正常。唉,梅,你是我的一切……18岁的我没有成为一个诗人。18岁的我成了一个心灵不健康的青年。我如何才能打破这悲剧性的僵局?
第二章 林在回忆中 25
直到27岁,我才抛开爱情的纯洁性,直指肉体的欢乐。我已经甘愿做一个堕落的人,在此地我终于勾引上一位未曾问姓名的女孩子,我叫她梅。此梅非当年那个梅,然而我要在这个梅身上满足对当年的梅的渴望。除了……满足,我不再担心任何事情。我相信已经成熟到足够理智了,……,9年以后我才看清它的真实面貌。我是男人……
……
我再一次路过这里,看到她实实在在坐在里面的椅子上,……。
我不否认有某种程度的变态。一种源源不断的力量长期没有能够得到满足,无论如何忘记,又是如何升华,若是不表现出来,必定对个体进行伤害。最好的办法不是压抑而是疏导。
我停住看着她,发现她也在看着我。我想象着探戈舞的步子,我的灵魂脱壳而出,踏步走向坐在椅子上的她。没有语言的交流,只有四眼相望。我的眼睛流露出雄性的渴望,看着那双似乎天真无邪的眼睛。我猜想在这个晚上,两个仅仅通过眼神进行了一分钟交流的人都会失眠,盼望着、幻想着在寂寞的夜里忘记道德审判和约束,彼此的裸体交叉融合在一起,在巨大的失落和忧愁降临之前陶醉于只有空间没有时间的宇宙里。
我哼着小曲,得意地高声吼叫一声。我的魅力引诱了她,不然,她为什么会死死盯住我的眼睛呢?我们期待的事情最终没有发生,各自满怀失望而去。我想我要倒在地上,倒下去,进入泥土的深处。
我路过街机游戏厅,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这绝对是侵略式的进攻。内心的渴望引领我的步子。我工作了,工资可以换来树不尽的游戏币,只需要一个冲动和一段时间。拿着人民币,逃离工作,来到这个从13岁开始就迷恋的地方……无论身处何方,街机游戏引领着不变的生存方式。游戏规则是既定的,所需的原料是游戏币。不论你是抱着极大的兴趣还是厌烦的情绪,你都将自己置身于这个宇宙的异样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