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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1 / 2)

>人群中撒糖,一时场外的人比跳舞的人更加热闹。虫虫也抢到一块,沾了很多泥水,往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吃的很甜。所以又在人群中等,老懒虫说等会儿还要撒糖。

雪地的房外,一会就让人感觉到大地的冰冷,彻骨的寒气打消了虫虫再等的念头,一回身就随着早就急不可耐要走的小蛮,离开了人群。

在路上,虫虫坚决地阻止了想要加入教堂的四嫂。

小蛮回家拿了一副麻将又带了许多好吃的黑西瓜子,四嫂和安尊文分别给了小蛮五块钱,压岁钱,高兴的小蛮屁股不知道往哪里放,虫虫在一旁直心疼,十块钱,一学期的学费就给了并不缺钱的小蛮。

四人围在一起打麻将,虫虫不会,秀珍接上。

不觉外面的鞭炮声逐渐稠密了起来,小蛮还在沉浸于麻将的酣战之中,手气不错,居然还赢了五毛多钱,要不是小许过来喊回家吃饭,小蛮是不会走的。

好的手气不是天天都有的。

小许过来,眼圈红红的,看来她是想永化了,大过年的,最惨的事情莫过于一家人天南海北的分散。

四嫂安慰了小许一会,虫虫在一旁心里也跟着难受,对四嫂说以后他不去当兵,要念大学。

小许笑了一下,说念上大学,在外地当官可以把你娘和你爸接去,一家人还是在一起。

(二)

大年初五的时候,虫虫还想出去玩,却被安尊文厉声喝住。

虫虫一想,自己的寒假作业还剩一点没做,想一想开学还要把自己的成绩搞好,也就乐意地躲在房子里写开了作业,反正外面的年已经过完,出去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过年怎么就没有小时侯好玩,小时侯可以出去抢鞭炮,现在不行了,大了。

二蛋和小蛋分别来找虫虫,都被四嫂挡了出去,虫虫有些失望,但不知道失望什么。

虫虫拣了一门物理,不一时就做完了一半,看来自己确实是物理的天才,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虫虫笑了笑,正在得意,却听到外面有人大喊大叫,与妙桥打起来了!

四嫂跑出去的时候回头对虫虫说让他不要乱出去,出去还不够人家一脚。

外面的喊声越来越大,似乎这次与平常不同,肯定是一场大架。

虫虫放下手里的笔,再也忍不住,把书一推,就往外面跳出。

有成百的人受里拿着家伙朝村口涌去,不知道是鞭炮声还是枪声,村口出不时传来响声,虫虫判断出那是枪声,打枪的声音有些发闷,虫虫继续往村口随着人群涌去,一边跑着还一边与人一样叫喊着打妙桥杂种。

一时,虫虫发现自己是空着手,所以就随手拣起两块石头,一手一块,好象给自己壮胆。

架是打的大,有人已经被打伤被人背着往大治雁医院跑,也不知道打伤在何处。狗蛋也受伤了,好象在脖子上,虫虫问是否碍事,狗蛋一把拉住虫虫,让他赶快架着他去医院,看来狗蛋伤的不浅。

要是在平时,他娘的给一百块也不去架他那脏身子,但这次是被妙桥人打伤的,另当别论,被妙桥打伤的人,是英雄。

前面的人回来说妙桥人被打跑了,不要再冲了。

在大治雁医院里,受伤的人家属都在关心着自己的家人,幸好年刚刚过完,不然伤的人又要忌嘴吃饭,实在麻烦。

在医院门外,一堆人在报告似的说着妙桥人受伤的数字,或是在埋怨谁不知道配合,要不然可能在伤他个十个八个妙桥人,从大伙的谈笑声中,虫虫知道,这次花亭这架又打赢了,虫虫心里也很高兴。

为何打这架?虫虫发现许多人象看战斗英雄似的围着狗蛋,狗蛋的脖子里吃了兔子枪的几粒飞弹,大治雁用手几下就把子弹挤了出来,涂上一点红汞,用纱布一缠,狗蛋就说要回家吃馒头,这种有种的行为,更让人对狗蛋刮目相看。

原来今天狗蛋中午与几个人正在马路上闲逛,突然发现一个穿着鲜亮衣服的女人实在好看,衣服也不肥大,头发还烫的有型,头象一朵黑色的菊花。瓜子脸白净白净,一双大眼睛回头就是一次钩魂的电流,尤其那双小腰,弹簧一样扭动,不色的男人都见了口水直流。

大过年的,马路上的汽车太少,几乎不见踪迹,半天来了一辆,还是空车,一点油水都没有,让人大失所望。

女人发现自己被十几个男人的热眼烤炙,似乎发觉了什么,迈开一双笔直的长腿跑了起来,跑开的时候,胸腔象装着两头小鹿,更让男人们的眼光发热。

狗蛋首先吹起了口哨,吓的女人往前快跑,一头的长发乱飘。

狗蛋喊着就带着一帮人追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

“狗撵兔子啦!谁撵上就是谁的啦!”吓的女人哭出声来,掉魂的一样。

不觉中就撵到妙桥的村口,女人还是没有被追上,其实狗蛋他们只是觉得好玩,并没有真撵。

到了妙桥村口,女人反而站住不跑,回过头来张口便骂,再漂亮的女人骂人也难听。

紧接着从妙桥村里就冲出十几个人来,一阵雨点般的石头就朝狗蛋他们头上飞来。

狗蛋从腰里拔出一把自制的短枪,砰的一声,妙桥人往后便跑。狗蛋他们连骂带甩石头打觉得好不过瘾。

从妙桥里又冲出的人,让狗蛋他们吃了苦头,狗蛋脖子上的枪子就是这时候钻上去的。狗蛋他们被打回村口,花亭人就自发地越来越多地加入了战斗。

过年的喜庆顿时招来了血腥的滋味,给平静的春天带来无限的躁动,雪和血冷热交融。

虫虫回家的时候,四嫂说以后不管给谁打架,一定不要空着手,好汉不吃眼前亏。

虫虫说,记住了,刚刚他出去就拿了两块石头。

天好象还要下雪,风仍然在不停的刮。

(三)

元宵节过罢已是阳历三月,可是三月的桃花却迟迟未开,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寒冬般的刺骨强风,这是个返春的季节。

连天的雨雪让崎岖的山路顿时躲藏在泥泞的雪水之中,根本无法辨认它的蜿蜒方向。虽然开学已是好几天了,这种天气让虫虫无法按时报到,只见他不时地望着房外,唉声叹气地骂着老天的恶劣。

今天实在是安耐不住内心的焦急,虫虫说爬也要爬到学校去,一心上学的精神让安尊文很是感动,决定把虫虫送到学校。

父子俩儿吃罢早饭准备好米和咸菜,真的就要出发。

雪还在下,可是春天里的雪象雨一样,落在身上就是湿的。他们在身上披上了塑料袋,如打鱼的一样。风虽然叫春风,但还是如铁棒一样的刚硬,敲打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生疼。

刚翻过一座山,虫虫的帽子就被风抢走了,两只耳朵裸在风雪里,不一会就象开水烫的一样。

安尊文紧紧地护着米和咸菜,连抽支烟的的机会都没有,回头张望虫虫,脚下一滑差点摔在地上

“虫虫!你可要真的好好念书啊!”

“会的!爸!”虫虫背着风回答。

“虫虫念好书可不要忘记你爸我啊!”

“当然不会!”说的虫虫想哭,此时他发现父亲的背影象一座山。

“不管你以后到哪里,不要忘记我啊!这么大的风雪!”

虫虫哭了,他发现父亲的背有些驼了,这无情的风雪真是不饶人。

四十多里的路,父子俩儿走了七八个小时,到了虫虫房东家的时候,天快黑了,外面的雨雪更大,更密,象寒冷的铁丝网一样把天地串联。

虫虫住在是房东废弃的一座土房子里,里面住着七八个人,虫虫的小床正对着门。安尊文把虫虫的刚床铺好,房东走了过来,热情地招呼安尊文吃饭。安尊文也不客气,从装米的袋子里拿出一条香烟,算是礼物就带着虫虫到房东家里喝酒。

山里人朴实的让你感到你就是他自己家的亲戚。

房东把虫虫如何用功念书的事情一一向安尊文说着,虫虫在一旁不住地让父亲少喝电酒,明早还要回家,要么过几天等雨雪小了再回。

安尊文不管许多,只管大口地喝着,不一会又把自家的风水宝地一字不漏地吹了一遍。虫虫在一旁觉得很不好意思,这是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迷信,风水也不能当书念,不下苦工夫念书,就是神仙蹲在头上,也考不上学校。

到是房东听的两眼放光,说将相本无种,人生是天命,还不住地用眼瞄虫虫,看看这瘦弱的孩子以后难道真的是将军,说不定还能沾上光,所以拍着胸膛保证虫虫在这念书,决不会有什么闪失。

第二天早上四点钟的时候,虫虫就起床念书了,安尊文说你走吧,米在床下多看看,这房子里的老鼠真多,说完就躺下接着睡觉,天还乌溜溜的黑,天亮再起床走人,虫虫哈了一口热气暖暖手关门就走,安尊文说念书千万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外面的雪白白的,走在上面却是软的。虫虫抓了一把雪擦了擦脸,算是今天洗脸了。

叶飞军和沈全对虫虫的到来非常吃惊。

虫虫笑了笑,没好意思说是父亲送他来的,只顾问叶飞军有什么好的英语参考书一定要给他看。

沈全在一旁笑。

虫虫问年前那次他俩从花亭回来到家天黑了没有,吓的他好怕天下雪,一旦下雪,那就让你俩扛着自行车爬山了。

叶飞军说这学期三人比赛看谁的成绩好,谁输了谁洗一周的饭盒。

每人吃自己的米蒸自己的饭,观鱼门前的水库是洗米和饭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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