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的,实在还太少太少。正因为人生如此飘零不定,“活在今天”对于我们,才
显得比其他生活方式更值得选择。我们不该忽略这种选择。
昨天你上楼后,我一夜没睡好,我预感到你不只是我梦里面的人,你从这个梦
里走出来,变得更真实、更美、更楚楚动人,使我在成灰丝尽以前,永远难忘。早
上“七点钟”快到了,我认为我的信到你那儿比我的人到你那儿更好。也许下一次
——如果你允许我有下一次的话——我不会送一封信到你那儿了,我会送一些“火
柴盒”,使你“燃烧”。
李敖与阿贞的一夜风流,李敖解释说:“这不是‘偷人老婆’,而是‘偷人姨
太太’、‘偷国民党大员的姨太太’”。这也算李敖与国民党有了间接的渊源了。
蒋芸:迷人的江南美女
1967年春,《文星》被迫改组,总编辑请的是军方人物胡汝森上校。在官方的
压力下,文星开始“从良”,编起与政治无关的字典来。他们还成立编辑小组,政
治大学中文系的女生蒋芸是组员之一。
蒋芸两年前就是一个颇有才气的校园女作家了,曾投稿《文星》批评李敖,与
李敖缘悭一面,如今这个李敖的反对者一下子了李敖的隔壁上起班来。
蒋芸是苏州人,不但才情出众,也是一个典型的江南美女,因为她太漂亮迷人,
所以李敖第一眼见她的时候,马上升起一种爱怜之心。
李敖是在无意中成为汽车阶层的,文星改组后,李敖自感文星炭发可危,为自
谋生计方便,打算买辆机车,不料买机车分期付款要两个房保,买汽车开支票只要
一个房保,李敖想请萧孟能为他做保,但萧孟能借故推脱,李敖只有信义公寓母亲
名下的一个房保,其他别无房保,所以买下三百六十CC的凯莉小汽车,这辆身价连
计程车都不如的小汽车开起来却方便得很,到处可停,与凯迪拉克无异。
那天李敖在下班的路上就是开着他的这辆凯莉小汽车无意中遇到蒋芸的,蒋芸
站在一条十字路口,似乎在等谁,李敖走上前去:“蒋小姐要去哪里?”
蒋芸见是李敖,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
“你是在等我吗?”
蒋芸惊愕地看着李敖,然而煞有介事地说:“我是在等你吗?对,对,我是在
等你。”
李敖说:“那就请上车吧。”
蒋芸上了车才知道,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于是李敖带着她兜了一阵风后,把
她送回了学校。
第二天早晨,李敖约蒋芸中午到东门“美而廉”餐厅吃饭,她同意了,可是快
到中午的时候,她又临时决定不去了。
李敖好失望,可他还是开车来到东门,在“美而廉”门前,李敖无意中看到蒋
芸站在对面行人道上朝这边张望,在看他来了没来。李敖心里暗暗骂道:这个鬼丫
头!
蒋芸看到李敖,满意地笑了一下,李敖也相视而笑,两人无言地走进餐厅。
“想不到你还来了!”蒋芸说。
“因为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才来!”李敖说。
这两句开场白显得很无聊,很生硬,不过这顿饭吃得很愉快,比李敖当初想像
的要好,蒋芸还喝了一杯啤酒,脸上泛出红晕,谈兴很高。他们从文学谈到历史,
从艺术谈到政治,似乎有议论不完的话题。
吃完饭,蒋芸让李敖找些旧俄作家的书给她看,她尤其想看果戈理的作品。李
敖回家准备了一些果戈理的书,《外套》就准备了两个版本,下午本想带给蒋芸,
可由于萧孟能来找他商量编辑部的事,而没法送去。
第二天,李敖把准备好的书籍送给蒋芸,可在路上,小“凯莉”和别人撞了车,
他的车左边的灯被撞得回了进去,保险杠折损,左前轮撞坏,左门撞弯,上面玻璃
纷飞,而李敖的左肘和头部都受了轻伤,同车的美国CM的特务Miles膝部撞出血来。
出事的原因是由于李敖开车太快,正好碰上了对面来的开快车的司机。李敖看
到自己刚买不久的车被撞成这样,自己又多处受了伤,却毫不惊慌,再看看果戈理
的书还在车内没被撞飞,更是有一种喜出望外的兴奋。Miles看李敖出事后谈笑自若,
当场给他拍了几张照片,说要洗出来送人,让人看看台湾“文化太保”的镇定工夫。
出事后,一个警察闻讯赶到,他查看了双方的身份证,当看到李敖的身份证时,
兴奋地说:“哈,你就是李敖!我们有拘票,正要抓你呢,快跟我来吧!
李敖说:“跟你来可以,不过你们要抓我,却等到我撞车时才找到我,未免太
迟了吧?”
警察说:“是太迟了,但毕竟抓到了,你不要凭侥幸心理,认为警察都是白吃
饭的。”
李敖被带到了警局,那位警察让他坐在外面等候,他进去向上司报功去了。
李敖坐在那里不尴不尬地等着,可一会儿只见那位警察就折回来了,他满脸通
红,向李敖鞠了一躬,连连说:“李先生,抱歉,抱歉,弄错了,弄错了,请李先
生包涵包涵,实在对不起!
原来李敖在《文星》九十八期有一篇文章攻击司法黑暗,惹得“司法行政部门”
的所谓领导者大怒,叫检察官以“妨害公务罪”起诉李敖,检察官把传票发到文星
书店,传李敖不到,以为李敖故意抗传,所以发布命令只要见到李敖即拘,而检察
官早已找到了李敖,但警察却不知道,以至弄巧成拙,成为笑谈。
李敖把书送给蒋芸时说:“好险哟,差点送了命,都是因为你!
蒋芸说:“怎么是为了我呢?”
李敖说:“因为当时我脑子里全是你的影子,我想买一架漂亮的台灯送给你,
结果开了小差。”
蒋芸有些感动,但佯装镇静,她只偷偷膘了李敖一眼,然后说了一句:“你大
概是在看别的女人吧!”
李敖紧接着一句:“认识了你,还看什么别人,你可以使别人‘花容失色’。
奥德丽说她的一个鼻子就可以抵得上一打整个的女人,你呢?你的一个鼻尖……”
蒋芸说:“好话不要钱买呀,不知道你跟多少女人这样说过,说出来这么顺溜!
李敖说:“前天下雨,我怕你淋着,特地从街上赶回,挂了一把伞在报箱上,
还附了一信,可是我没想到你走得那么早,所以等到五点十分,我又把伞和信收了
回来。”
蒋芸这下可是很认真地听着李敖说话了,她明亮的眸子一闪一闪,注目了李敖
好一会儿,才说:“你别说了。”
李敖说:“我不说,你到我家,我们慢慢说。”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蒋芸如约而至,她进门的第一个动作让李敖十分意外,
她拿起李敖的烟斗仔细观赏,还把它擦拭得很干净。然后他们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交
谈,延续着前些天的话题。
这一天蒋芸在李敖家呆了很长时间,第一次接受了李敖的亲吻,她宛如一个梦
中的少女,说着许多“飘在云里”的话,令李敖神魂颠倒。
第三天,李敖在信纸上给蒋芸留下这些话:“英国女诗人,写她爱的境界是
‘灵魂’所能达到的‘高、广、深’,我年纪越大,越感到用‘深’来爱人是一种
什么味道。我喜欢的两句古诗是: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李敖与蒋芸的恋情已初见端倪,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约定每星期只见
一次面,平时不许串办公室,李敖嘴上答应,可此情难禁,他差不多每天都要给蒋
芸写信或电话,信写得有些肉麻,充满着对蒋芸肉欲的思念和渴望。蒋芸大概是为
了给李敖洗脑,给李敖准备了一些可“净化灵魂”的书,一本是《欲之上》,叮咛
李敖不要那样喜欢肉欲;另一本是《小白驴与我》鼓舞李敖要继续长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