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古注视女孩侧脸。原来她还有这般落寞的神情,竟让人感到陌生。即使此刻她就在身旁,也像是远在天边。
“…你没睡着吧?”波本无端打破寂静,语速快到险些咬到舌尖:“聊到哪了?光听我讲肯定很无聊,这话题没必要再继续。”向非亲非故之人倾诉感情实属大忌,一昧宣泄无法解决任何实际问题。遑论神父还是她最不想示弱的对象。
“「天使刚才路过了房间」。这句俗语常被用来解释谈话的突然中断。”
感谢天使,男人似乎没发现她在走神。
“虽然你措辞很含蓄,但我发现,这些例子似乎都较为正面,而且没有提颇受欢迎的一个:蛇引诱人偷食知善恶树上的禁果。”
“呃,你更想让被我拐着弯子骂?”波本惊诧,吐了吐舌头——反正黑暗中神父又看不见:“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并不觉得那只蛇有什么错。”
她眼眸清亮,语调也高昂起来,胸腔内似有野火燃烧:“说不定我还要感谢它。永远被困在伊甸园一隅,是多么无聊啊。即使有永恒的生命和物产,不能探索,无法创造,那也只是在特定时间节点无限徘徊,有什么意义可言?如果神因为背道而赐予我有罪,我也将违抗那所谓的命运。”
安古失语,目光完全被女孩吸引。如此桀骜不驯、藐视神明的存在,多么天真可爱,又多么悲哀。
“蛇会欺骗你。”
“那我也不认为它是坏的。说我结果论也好,功利主义也罢,它只是指出世界上还有另一条路可走,即使遍布荆棘。兼听则明,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者,为何拘泥于寓言?拿动物做比方仅仅是因为我无法概括人类性格的复杂性。”她叹气:“如果面前是台机器,至少能客观测量性能好坏。但我无法用看死物的方式评判您,所以只能在现有框架内粗略归纳,和现有类型建立联系。医术、智慧、生命力,似乎都沾了些边,和蛇算是符合吧?至少它不令我讨厌。”
“……请稍微控制下表情。”她轻戳男人脸颊,也跟着微笑:“才发现这里有酒窝。”
“最后的问题。你难道不担心被我反咬一口?”自古人类便以故事向孩子们灌输生存准则:农夫将冻僵毒蛇搂入怀中,殊不知异族之间存在着天然的敌意,最终因为善良招致了不幸。
波本眨眼,宕机数秒后终于放弃解读谜题。相比言语,还是实际行动更有效率。她撑起身,直视他躲闪不及的眼睛:“您会么?”
银白长发幕帘般倾泻,将猎物网罗其中。神父偏头避过那近在咫尺的姣好面容,不去看那双此刻只倒映他的深红瞳孔。这太危险了。鼻尖萦绕女孩独有的味道:那并非有心人士鼓吹的鲜花芬芳,更像只毛茸茸的小兽在机油里打过滚,欢欣又活泼地朝人扑来,满身散发灼热的生命甜香。他默念经文,喉头干涩似遭过火燎。败类犯下罪行后总称为恶魔所蒙蔽,或者推说是受害人主动勾引,但归根到底,所谓诱奸也只是权威方克制不住肉欲而对弱势方施行的霸凌。
少女浑然不觉神父正经受煎熬,跨坐他腰际吃吃笑着低头去扯那银项链,将始终握紧的机械手掌掰开,衔起其间圣物压在他嘴角:“只要发个誓,我就将信任托付予您。”
安古不语,自我劝诫不要对传递来的体温起了贪恋,咬住女孩齿间的十字架,仰头将脖颈完全暴露在她面前,似乎故意把瑟缩着外翻的嫩粉创口展示给人看。波本呆滞看他动作,脸颊突然遭冰冷指节触碰,被摩挲的唇珠晕染开红痕。男人似乎吸取了先前教训,动作轻柔似在手饲金丝雀,可他意图昭然若揭,甚至带有几分期待和挑衅:
噬我筋骨,吃我血肉,以我为食吧,直到你餍足为止——我们之间不需要其他的虚假承诺方式。
甘美腥气钻入鼻孔,于舌尖蔓延,把理智打了个四分五裂。波本被熏得头晕目眩,胃部被饥饿紧攥住,口腔溢满唾液。她滚至床尾,如同失足滑进猪笼草的蚊蝇手脚都发着颤,却怎么也爬不出流淌蜜汁的瓶沿。
“讨厌…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她用尽全力压抑攻击本能,连声音都带有几分哽咽:“混蛋!快控制不住了…”
男人也没想到波本会产生这般剧烈反应,担忧之余竟生出不合时宜的窃喜。然而还未待他上前安抚,就被黑洞洞的枪口隔空对准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去。”波本眼前蒙了层水雾,看他尚未动作语气愈发焦急,试图以威慑达成驱逐效果:“快点!”
哈。神父表情一瞬间有些扭曲。早应清楚机械师是枕枪睡觉的类型,可没想到其拔枪指向枕边人也毫不犹豫。或许相比同床异梦者,她更相信不会背叛主人的武器。这顺序倒也合情合理,若非受了外物影响,在波本心中他排不上任何优先级。他敛去神色,捡起被女孩掷在旁边的法袍穿上,慢条斯理将揉皱布料悉心捋平。
好难受。波本蜷缩起身体,将枪柄握得更紧。涡旋般猛烈的陌生欲望将神志逐渐冲散,纷杂情绪被无限放大让她想要尖叫抑或哭泣,但残存意识反复提醒此处并非安心之地。眼前似乎有个高大黑影经过,她紧抓住他衣摆,语气如释重负饱含本人也没察觉的委屈:“别走…不要再丢下我…”
“你也累了,就先睡觉罢。这东西很危险,我先代为保管。”安古见波本驯顺松开手指,满眼依依不舍长睫凝结水滴,暗忖自己何必就小事较劲。他俯身拾枪却被环住腰肢,顿时僵在原地。这还是波本首次主动抱他。距离如此暧昧,仿佛吐息都交融在一起,连她唇间喃喃的名字也听得分明。
该说毫不意外吗?否则难以解释这份失常的亲近:前襟被涕泪洇得透湿,柔软臂弯过紧交握像是担心怀中人会随时消失。既然误打误撞见到了女孩有趣的一面,他也不吝于以其他方式交换这份不属于自己的强烈感情。神父微笑着回以拥抱,罔顾对方逐渐错乱的呼吸依次挑开纽扣,将颈侧送至她唇边。
“不可以…会伤害到你。陪陪我就好,就一会儿…”波本隐约明白这只是个易碎的幻觉,抬头几近虔诚地亲吻男人眼角,轻声呼唤着父亲。
已经足够了。安古叹了口气,无法再从这粘稠似蜜糖的亲昵中得到任何乐趣,两指插入那道新鲜割伤,将几近愈合的组织再度撕裂。女孩终于被激发出合理反应,张牙舞爪地像颗小炮弹朝猎物扑来,倒也有些可爱。他顺势卧躺,任由犬齿嵌进皮肤,力度之野蛮仿佛要把喉管也咬断。疼痛如期降临,快速失血以致全身都随之发冷,他不自觉搂上波本双肩,双腿夹紧那纤细躯体以汲取温暖。她显然被沉重义肢压得痛了,发出声模糊闷哼,抗议般尖利虎牙深扎入动脉渴饮。
若这场景被信徒看去,定会以为在某种邪教献祭仪式正在进行。他们敬重的神父衣衫半褪,任由白发的异乡少女跪伏着啮食其骨肉,像只遭屠宰的牲畜正在被放血。更骇人的是,其唇角仍噙了抹空茫笑意,似在濒死状态下获得了禁忌的肉欲欣悦。他喉结随啃咬动作滚动,悬空腰腹悬空不时挺动抽搐,小截肉红舌头从苍白口唇吐出,眼球轻微震颤上翻,像是被快感完全摧毁意志,手脚脱力松开垂至床边,连带着女孩也失去支撑。
男人瞳仁缓慢转动,才因下体和后背被浸透的潮湿感皱起眉头,就看见波本趴在自己胸口,像只饱餐幼崽打着哈欠陷入了睡眠。只有这种时候才完全不设防备。他端详她黏着几缕碎发的红润脸颊,高潮后的空虚似被缓慢填满。但这大抵是错觉……否则便犯下心怀觊觎的罪孽。
整理完室内物品,他决定回到村民们安排的临时住所,临走前又将那袖珍手枪归还至枕边。若醒来不见私藏的武器,她应该会焦急吧。他替女孩掖好被角,静默注视着那恬静无害的睡颜,还是端起了烛台:“愿天使守护你的美梦,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种键盘手感更好……不对,应该选更轻的。”少女掂量手中的金属块。随即叹了口气。她啃咬笔尖,把本就蓬乱的卷发抓得乱糟糟。
早晨醒来时波本觉得精力充沛,房间里却格外冷清。习惯了饭来张口的日子,神父一时不在让人有些不适应。难道昨天的气话太过分了?或许做出些实质性补偿就能把之前的事情勾销。于是她试图鼓捣些新发明,但意料之外地遇到了瓶颈。涂画掉十张草稿后已日上三竿,而她的耐心也到了尽头。
“就这样吧。”女孩嘟囔着抓起焊枪。实在不行之后再调试,她需要尽快讨得对方欢心,然后把他抓来给自己做午饭吃。
最终成果比想象中满意。波本栓好马,手捧打字机样品越过灾害侵袭后的田园。还未靠近牧师住宅,便听见数阵有规律的敲击。她眯起眼睛,远眺之下原本被砸出大坑的房屋已修缮完毕,周遭也被清理干净。
走近一瞧,顶上确实有个黑色身影。敢情男人几乎彻夜未眠,在这里干了五六小时苦工。明明在她房间也可以休息,这是在闹情绪?波本撇嘴,拧动门把手:反锁了。
“喂!”女孩高声呼喊数次,却未得到回应。小心眼。伪君子。原先对安古微末的歉意此刻烟消云散,她手脚麻利地爬上窗户,决心要找他对峙。
屋内仍遍布狼藉,波本掸去身上灰垢,视线锁定书架旁通往屋顶的梯子,轻悄跳到横梁上。
铁锤声停住了。
“谁在外面?”
男人喉咙略显沙哑:“请稍等片刻,这里很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话音未落,被冰雹砸出缝隙的横梁难以承载体重,从中断裂开来。女孩脚下一空,只听见数道咔嚓脆响,石块和木头轰隆并声砸下。
“疼疼疼疼疼!”波本揉着胳膊起身,心有余悸地环绕四周。木梯倾倒,半边屋顶多米诺骨牌一般坍塌。这下事情大条了。
“神父大人?听得见我说话吗?”她急匆匆跑近,好在其余结构维持了相对稳定的结构。
“……果然是你。”安古叹了口气:“我没事。但,呃,好像卡住了。”
他听起来很困扰,所以笑出来似乎不太道德。女孩佯装咳嗽,抓住栏杆跃向二层:“需要帮忙么?”她挪开木板,把砖块踢到旁边,猫着腰钻进塌方后更显狭小的阁楼。窗户如今已被瓦砾完全掩埋,而男人以跪立姿势被固定在墙壁之间。波本凑近,思忖如果大半身体在外还能够将他拖出来,然而她只看到长袍下伸出的裤腿和蒙灰的皮鞋。
“如你所见。”神父的嗓音隔着墙壁听上去更加沉闷,仿佛感受到视线一般,他有些尴尬地停止挣扎。
“砸到哪里了?有没有受伤?”好在没看见明显血迹。血……女孩莫名其妙咽了口唾沫,抿紧嘴唇稳住自己心神。
说是跪立,实际上膝盖完全没有着力点,完全凭靠小腿支撑地面。波本心疼自己制作的假肢被压变形,连忙拖来扶手椅。她凑近些许,直接握住男人脚踝替他垫高。
一墙之外,安古抓紧了窗沿。昨天被初次吸血的身体似乎处于情热,彻夜辗转难眠。为了排解欲望他决心找些事做,却未想把自己推入难堪境地。只听背后窸窸窣窣,随即腰被双手握住。视觉被遮挡的错位使他有些无所适从。女孩掐捏力度很重,且不由分说地用髋部紧贴他尾椎来回撞击,比被当做物件随意摆弄更为丢脸的是,仅凭肢体摩擦就让电流持续涌入下腹。他注视着窗外地面晃动,感到一阵晕眩。
“嘿咻!”波本抱紧男人,使出全身解数脚蹬墙壁试图倒拔萝卜。然而蛮力在此处并无效果。她卷起袖子,屏气把人往外推甚至左右晃动,试图松动出丝毫空隙。但依旧未果。闷热天气本就让人心烦,尝试数次后她气急败坏,一巴掌打在面前屁股肉上,随即紧抵男人的左膝传来针扎般的剧烈疼痛。她嗷嗷叫后退,耳朵却捕捉到轻微的抽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是铁钉或木屑?创面加深可不行。波本压制住对方缓慢往上摸索。所触之地似暗生荆棘,即使戴着工作手套也感受得到绵密而尖锐的痛楚。
“这是什么?”女孩勾起环状物边缘,反复拉扯让它回弹,直到看见男人拱起腰腹,不知是在抵触还是享受。
“…苦修带。”教会成员用作自我忏悔和肉体净化的工具,至少应当如此。安古喘息着,感受不知是汗滴还是血缓慢蜿蜒过大腿根部,视线也在甜美煎熬中变得模糊。然而圣人们通常忽略了一点:唯有一样东西比欢乐更能激起动物的性欲,那就是痛苦。
某种无伤大雅的饰品,倒也可以理解。然而波本隐约感到不快:食物不应有自我处置的资格。食物?这个词汇如何和安古等同?她皱眉,嗅到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机械师灵巧的手指滑进修士长袍下摆,咔哒解开金属卡扣,将皮带抽出对折成两节。本是方便收纳的举动却使得神父伏低了身体,等待责罚一般静默着。然而她无视了暗示,只将长裤下拉,专心致志检查起假肢连接处。很好,没有过度弯折变形。她握持中空支架,充分确认未出现零件缺失损毁后抬起头,顿时大受震撼:
“你怎么不穿内裤?”
波本掀起黑袍,来回几次才相信男人下半身完全裸露。可能宗教和世俗的观念泾渭分明?至少她不会光着屁股给自己戴这玩意儿。带刺金属链条已深嵌入大腿根部,周围数道黯淡结痂被重新割开,红宝石色的血珠正持续从新鲜伤口渗出。
算了,好人做到底,她捏住链条准备帮他摆脱酷刑的摧残。未料想神父将双腿并得更拢,似是在回避——相比守贞更像受虐癖。
之前可没见他如此防备。突然动作使苦修带割破工作手套,也激起了波本的怒气:“还是说您更希望我叫别人来帮忙?”
“……”墙壁那边传来含糊回应,义体笨拙挪动着,留出条供手指探入的缝隙。从这个角度可以窥见会阴环的金属光泽,但未看到垂坠着的阴茎。所以他大概率勃起了。这又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不到你说话,再分开些。”女孩隔着皮革抚摸被束缚的大腿内侧。理论上讲任何饰品都存在着锁扣,但这该死的苦修带有整整三排铁丝网环。啧。她从短裤口袋摸出把钳子,咔哒一声后把罪魁祸首和彻底损坏的手套甩掉在旁边。
大功告成!波本端详起光洁表面细小的血痕,忍不住伸舌舔舐。除却汗水咸味外没尝出什么特别。她张开嘴唇轻吮伤口,品尝开胃小菜似的。
被触碰的男人先是瑟缩,随即像被逼进墙角的猎物垂死顽抗起来。“不要咬。”与动作相反,他听起来很虚弱,仿佛体力迅速流失着。
小气,又不会少块肉。出于逆反心理,女孩露出獠牙磨蹭着异常高热的肌肤。神父裸露的腿瞬间绷紧,但无法阻止利齿重重往下啃凿。腥甜液体涌过口腔,这份甘美差点让她舍不得拔出。
她抬起头,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标记,却发现咬穿的两个小洞周围轻微肿胀,绯红扩散至臀部和大腿末端,像是被蜜蜂再次蛰刺引发的剧烈过敏。话说回来,波本确实没咬过活人。据她老师取样研究称,她是朝更有利于种族延续方向进化的罕见个体,因此毒液没有转化功用,且并非致命。
但具体有什么效果……波本托腮,就算是好学生也会走神的。算了,至少现在的情况很方便检查。她解开修士长袍前面的扣子,掏出螺丝刀拆卸起机械连接部位,再小心把义体安置妥当。缺失支撑的腰部完全离地了,尚未拆除缝合线的断肢静物一般低垂着,让她联想起野狩后被屠宰切割处理的局部标本——供猎手悬挂的战利品。
女孩戴着手套的掌心抓住断肢末端向外掰,像是在摆弄玩偶的球形关节。安古之前刻意遮挡的部位此刻一览无余。未经任何触碰的阴茎高翘着渗出前液,看上去很滑稽。她分开股沟,准备检查黏膜充血情况。
出乎意料的,肛门周围湿润柔软,似乎还涂抹了润滑的透明脂膏。她有些嫌恶地抽回手,扯来神父衣摆擦拭。用水魔法充分洗刷后直接触碰她都存在心理抗拒,罔论其他人使用过或即将使用的。
“波本,你在那里吗?”安古试探性地询问,却只听见寂静。他闭上眼睛,避免睫毛上的汗滴倒流进去。烈日将面颊晒得发烫,而他的淫欲,他灵魂中的魔鬼,此刻更盛酷暑,将他架在火刑架上熬煎。神父与很多堂区的孩子们谈话过,青春期总是会让性情变得怪异,但少有人如肆虐过境的风暴般难以预测和驯服。他竭虑维持这段扭曲共生关系以争取时间完成天父赐予的职责,而机械师小姐总有办法将棋盘掀翻。例如,他决定将清洁扩张加入晨间例事中,虽操作起来略有不便,但总比被胡乱插入造成撕裂与擦伤要好。只是从女孩的反应来看,玩物的自我保护机制最败坏兴致。
或许他应该自甘下贱一点。主动扭腰或者晃动屁股,像只讨食的忠犬急切呜咽。但女孩期待他的臣服,还是单纯享受施加痛苦?他是否要推动脆弱的天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尊敬的神父大人。”由远及近的熟悉声音打断了思绪。安古低头,佩戴上微笑面具:“日安,近况如何。”他认识这位勤劳的商贩,也为他的两个孩子做过洗礼。前些年染上疫病而得以免除服役,成为村庄里仅余五十位参与救灾的壮丁之一。有人说他是舍不得妻女、贿赂军医开具证明才做了逃兵,但谁又没有私心?
商贩翻身下马,摘落圆顶帽,向他行了个礼:“有一些损失,但还算顺利,多谢关心。您这是在?”
“仁慈的主会赐福于你们——”男人的社交辞令骤然中止。响亮且突兀的拍打声在背后炸开,鼓点般的钝击从臀部窜至下腹,使神父险些猝不及防叫喊出来。巨大冲击带来的惯性被墙壁阻隔大半也足以让他向前栽倒,他直起上身,无法触地的双腿颤抖着张开以维持身体平衡。
“…如你所见,房屋需要修理。”安古极力平复呼吸,感受到被抽过的地方变得肿胀,刺痛逐渐转化成麻木。冰凉皮带被女孩握持着,滑动过灼热的右边屁股,像处刑人寻找适合绞索的头颅。紧接着另一记清脆抽在左侧,不逊于之前的力度叠加上前次的疼痛,他咬紧牙关才不至于喘息:“…恕我不能小叙。“皮带的轻拍从臀缝转移到大腿,随即以玩闹的方式抽打着会阴。饱满囊袋在途中不时被触碰,男性脆弱部位被殴打的恐惧让神父身体抽搐起来。
“失礼了。”商贩点头,“我这次前来有一个请求。”
“愿闻其详。”安古话音刚落,毫无规律的重击接连落在左右两侧臀瓣上。他喉头滚动,胸膛剧烈起伏着。
波本没有保留任何力气。她抬高手臂迅疾下抽,皮带破空发出呼呼声响,金属扣猛地剐蹭过皮肤表面撞出青紫印记。原先男人被截肢的大腿有些萎缩,在近期锻炼下有所恢复,肌肉也变得丰满了些。被抽至红肿的屁股被薄汗浸湿,重叠无数条形淤痕,破碎的毛细血管蛛网般延伸。她给出的信息很明确:这是威胁,也是奖励,全凭被禁锢的男人选择。但直到手腕发酸事态也未往预想中发展。真令她怀疑他是否只是享受在信徒面前故作姿态的偷情。偷情?女孩皱眉。所以存在这个路人实际上身为倂头的可能性。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她停手,鄙夷地注视着在鞭打下高翘起的阴茎。神父似乎仍处于余韵中,腰肢性交般前后撞击,不断渗透的前液将墙壁涂抹得亮晶晶的。
“啊…是的,请继续。”安古紧咬嘴唇,极力聆听来访者叙述的细节,细微喘息却像沸水表面的气泡从唇边接连冒出。他并没有被鞭打的经验,也不认为自己会从中获得快感。但被毒液侵蚀的躯干已脱离了理性控制,化为悦纳怒火的容器。麻痒蚂蚁啃噬般在皮肤表面流窜,刺激隔靴搔痒只遗留连绵无尽的空虚。几乎是刻意为之,他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继续对话,期待锐痛再度凿进皮肤让他摆脱这不上不下的局面。
但波本并未落入圈套:不如说她厌倦了。她抓住面前恬不知耻大张着颤抖的腿根,隔了层手套肆意揉捏起滚烫肿胀的臀肉,仿佛小猫勾弄垂死的猎物,直至肉垫下那玩意儿拱起背脊以保护肚腹。神父蜷起身体,隔着墙壁似发出声压抑呜咽。但女孩未与理会,毫不留情地并起两指捅入他肛门,无需任何摸索就直捣向前列腺,叩击着曾遭多次奸淫的脆弱部位。融化脂膏和透明肠液在动作中均匀涂抹在皮革表面,抽插出啧啧水声。被无情凌虐的肠壁此刻却缠上指腹,肛门肉环般紧箍着吞吐,明显是即将迎来高潮。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指轻巧脱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有这么贪吃吗?”她咯咯笑出声,拨弄被男人吸进去小半的手套,随即抓住勃起阴茎,拉扯缰绳般从根部套弄到硕大龟头,捻动自己亲手穿上去的银环。神父似被主动触碰惊吓,向后缩着避免不洁的性器玷污少女柔软的赤裸掌心。然而女孩不会好心到要帮忙疏解情欲。她抄起皮带,残忍抽打在涨大到极限的肉棒上。
剧痛像闪电侵袭而来,几乎将理智击穿。安古眼前光点闪烁,把脸埋进臂弯才没有无意识地惨叫出声。然而他勉强重新振作了起来,发梢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刚才可能走神了,抱歉。”
商贩深鞠一躬,短胖的手指局促抓紧帽檐。或许应该改日再拜访?他本想借此机会举家迁入装修好的砖房,想祈求神父给予新居祝福。但昨夜神父组织救灾后,寻求精神慰藉和事务仲裁的人几乎是排着队找了上去,而他只好作罢。临出门前妻子还叮嘱,神父算是大病初愈,不可过于叨扰。小村庄地属穷乡僻壤,老司铎去世后一直由这位年轻神父担任本应至少由两位神职人员照料的教堂的主理人,大小事务亲力亲为,勤恳履行着牧灵的职责。直到那次意外……他们在战争带来的萧条中也忙于自身生计,不仅未去扶持重伤的神父,如今连修缮房屋这种粗活都要神父大人亲自操劳。
“事情我已晓得。”神父温和的嗓音顷刻打消了他的愧疚:“您什么时候方便?”
波本把耳朵贴在墙壁上,辨认墙外声响。吸血鬼的听力其实很好,却总觉得两人在交换着某种暗号。她赌气似的圈住萎靡的肿胀阴茎来回滑动,指尖上下搓揉,想要粉碎男人毫无意义的自矜,但像是要刻意抗争,手中的玩意儿未给出任何反应。
“…您也小心别中暑。那我就先告辞了。”对话已然结束,商贩的马蹄声远去。
这太平淡了。她期待剥落神父的伪装,让他恬不知耻地向自己求饶,吐露甜蜜淫秽的恳求;否则她会迫使他崩溃,发出不成字句的呻吟。但他在信徒注视下总是会自然而然地保持谦卑和体面,仿佛相比肉欲,那才是他高洁的本能。真是令人反感。机械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安古隐约听到她跑走,这才松开牙关,被咬破的嘴唇反来阵阵血腥气。他终于可以确定波本仍然憎恨自己,否则不会朝脆弱器官刻意来那么一下,还持久进行刺激——他宁愿大腿被小刀钻开个洞。他尝试并拢大腿好让长袍垂落,但轻微牵扯到受损阴茎的移动也足以让人疼得眼前发黑:初步判断在挫伤到折断之间。神父轻轻叹息,握紧胸口的十字项链并再次缓慢扭转腾挪直到布料重新遮盖住下体才稍感安心。正念完毕,他反而愈发怜悯起女孩。她定是遭遇过难以想象的恶意,才会被忿怒蒙蔽,采取连续的报复行为。他手持玫瑰念珠,为迷途的可怜羔羊祈祷。
“嘿。”女孩将挎包拖进阁楼,高举填充了晶壤的便携发动机。这是前几天导师送来的新鲜玩意儿。“我敢打赌你会喜欢。”意识到堵在墙洞中的家伙看不见自己,她有些懊丧地撅起嘴,边低头调试边哼唱跑调的童谣:
“小兔子福福~跳着穿过森林~铲起好多田鼠~敲打它们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波本。”男人声线很平稳,但每一句都伴随着轻微的吸气,“叫人过来。”
“你说什么?”女孩皱起眉头,可她才组装的仪器还没试用。
“我需要出去。”
“不行。”波本想都没想,只当他是在拿乔:“我还没玩够呢。诶呀,你怎么把衣服掀下去了?真淘气。”她迅捷地扯开修士袍,在男人尾椎处打个蝴蝶结,并拍了拍面前青紫交加的屁股。
“……”
“有其他话想说吗?要不这样,我们来玩拔河吧。”女孩握着臀瓣向外掰开,捏紧深埋在男人体内那只手套的边缘,逐渐将其扯出:“还是说你松到连它都夹不拢了?”或许是刚饮了鲜血,她心情极佳,脑袋也晕乎乎的,话语只从舌头上遛小半圈就吐了出来。
神父似乎终于屈服,投身这场荒谬的比赛,深红穴口谄媚地含住皮革收缩挤压,以造成抽拔的阻力。但波本并不会遵守规则,她用力抽拔,然后把浸透着淫润光泽的手套啪嗒甩在男人腰窝处:“都拧得出水了。”失去填充物的肛门还未来得及合拢,像一道湿润的肉缝随呼吸开合着。
她并不打算给安古喘息机会,另只戴着手套的手指又滑进去剪刀状拓宽温热的内壁,像搅拌奶油一样让肉褶变得柔滑绵软。男人在彻底的攻势下完全失去气力,或者说他选择了消极对抗,未提供任何有趣的反应。
像是购物杂志上推销的新型硅胶性爱玩偶。只留有下半身的那种叫什么来着……肉壶?自慰套?小机械师短暂地神游,嗤笑出声。这和接下来要完成的事情倒也相配。她把手套缠在柱状门把手上用于减震和缓冲——这是她刚从牧师住所大门上卸下来的:完美的凹凸形状和黄铜质地、足有三指宽。用硅胶覆盖提供保护,再将其装在改装过的发动机上。锵锵锵,新型震动棒就做好啦!
波本捉住男人大腿,捏着玩具熊短肢似的拎高,好让硬物抵着入口厮磨。她存心要让神父难堪,顶端没进些许,缓慢侵犯紧致的括约肌,又马上拔出,硅胶表面脱离肠壁发出缠绵的啵啾声响。她竖着耳朵,听见神父诵经的喃喃低语因此停止,得意地弯起眼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装腔作势。女孩挤开层层堆叠缠绕的软肉,把粗壮柱身戳刺向深处,像是刻意要将人凿穿。“放松点,你又不是没吃过这么大的。”她不满地嘟囔,扭转手腕用顶部撞击脆弱的内脏,用不规则的侧边碾压敏感点。
“…日安,愿赐平安的神常与你们同在。”神父开口,却是同别人交流。应该又有村民路过吧。但骤然急促的呼吸声已向波本泄露了他的羸弱。她肆意抬手捣弄着肠道,以各种刁钻的角度刮弄摩擦每寸黏膜,直到被深处痉挛的软肉推挤而出。
所以结肠口在这里啊。之前只是指使着男人坐上假阳具,鲜少直观感受到内部构造。波本歪了歪头,缓慢将工具抽离。依附的嫩肉拉扯着外翻,下一秒又被粗暴推挤回原处。遭反复凌辱的肛穴透着殷红,淫液从撑大到极致的褶皱喷溅出来。女孩压紧神父轻微颤抖的腿根,叩击因为高潮或疼痛痉挛的窄口——无论何种都无所谓,她长驱直入横冲直撞,像是鞭辟边远领土的暴君,下令每一道城门都彻底敞开。大开大合的力度将握持伸缩杆的白皙手心都撞击得通红,男人遍布淤青的后臀更是被带动着绵延起伏,一时难以分明到底是在被肏弄还是他主动后耸往柱体上送。
“抱歉。昨天我没能帮上忙。愿逝者在天国安息,永享安宁与和平…您说可能有遗产纠纷?我会查阅留存的婚姻与死亡记录。”
“你们需要调解人。不要牵涉进治安官,是吗?好,我会腾出时间。”
“呼……请、请保重身体。”
安古双手交握十字架紧抵前额,极力维持上身直立以免被看出异常。他本应在体力耗尽前向信徒们呼救,但每当要开口,强烈的撕裂痛楚和间杂其中的酥爽便交替自背脊冲击,将他拖入淌着奶与蜜的陷阱。待克服恍惚,已错失天主赐予的数次机会,像只肉套子被钉在墙上使用。更糟糕的是,身体在持续脱水。眼前似蒙了层热雾,汗水从每个毛孔里渗透出来,干渴的黏膜变得更加敏感,分泌出更多润滑液体。
体内被女孩来回锯着,巨物的压迫让他几欲呕吐。隐藏在衬衫下的乳头不由自主硬起,将黑袍顶出轮廓。他抿紧嘴唇,却因为舌钉刮过上颚的怪异触感颤栗。感官像是已经紊乱,唯一能接收的只有令人麻痹的快感。
不,这已经足够。请您赐予我恩典,让所有磨难都结束吧。神父再次开始祈祷,并非为了不敬虔者,而是像个可怜虫寻求起自我的解脱。
“开始适应了?”背后传来恶魔响亮的嘲笑。“那么,让我们进行下一步。”微不可查的咔哒声响起,那东西在他体内剧烈弹跳起来,凹凸不平的侧柄以从未体验过的速度锤击搅打着前列腺,发出连续震动的细小嗡鸣。他立刻捂住嘴避免自己尖叫出声,先是彻底僵直,随即浑身肌肉抖动,后穴也开始抽搐着绞紧。但波本制造出的邪恶仪器完全没有放过他,深埋结肠内的机械杆不停捅开推阻的肉壁,将圆头往甬道深处捣干来回进行活塞运动。他被顶弄得目光涣散,单手抓住窗沿往前爬行想要逃离,但身躯早已禁锢在坍塌的墙壁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求你原谅我…”安古隐忍的嗓音几近哽咽。他很痛苦,肠子像是要被拖拽出体外,小腹处似乎有火焰焚掠:”拯救我、恢复我……”他双拳攥住念珠,神志不清地向救世主倾诉。
“您是否弄错该恳求的对象了,神父大人?”女孩手持打桩机,注视对方挣扎躲避,却因为重力不断下滑吞吐着快速进出的伸缩杆,穴口周遭磨出一圈白沫的淫靡模样。“很神奇吧?据说这个马达转速至少每分钟两千。上限是多少?我也没测试过。”她指尖向前推,满意地看着墙中悬空的大腿抬高到空中,抽筋般急促抖动,仿佛被固定针穿刺的昆虫。
被强制推向高潮的男人摇晃着脑袋,身体无意识紧绷——随即清晰的断裂声响起。掌心的项链再也无法承受压力,连串念珠颗颗散开。他急切去抓取,手臂却出了故障般完全不听使唤。时刻不离、由老司铎祝圣过的项链轻易从指尖滑脱,消失在空中。他眼睛毫未眨动,逐渐丧失了对时间流逝的认知,视野内物体变得骤然清晰:远方绿草如茵,蓝天如洗,然而那极其珍贵之物无法找寻。或许他今天根本没有佩戴十字架,亦或许这只是一场噩梦。是的。他冷眼旁观那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它与自己相似,却本质不同。那是多么淫秽放荡的面容。眼球上翻,汗水跟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像狗一样半吐出舌头。
玩腻了。波本有一下没一下拨弄开关,目光扫过卡在墙缝里的屁股。适应了无精高潮的阴茎软垂在腿间淅淅沥沥滴着清液,在地板上形成混杂红血丝的圆形水渍。乏味可陈。她打了个哈欠,只觉胳膊被震得发酸。
咚、咚、咚。三声敲门。神父没看到来人吗?他应该会事先打招呼。还是说晕过去了?
“尊敬的神父大人,您的换洗衣物熨烫好了。”半晌未得到回应,女子谨慎询问:“我能进屋吗?看到您门没锁……”实际上,整个门把手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是玛丽!波本开心得险些跳起,几乎要把手头麻烦一丢就跑开。她现在恰巧有空,可以履行骑马教学的约定——
“放在门口。”看来安古清醒着。但那淡漠的语气让波本略感不快。她决定留予他一个小小的惩罚。嗯,距离正合适。波本将打桩机末端绑在楼梯转角并在扶手椅上加固,确保高速运动不会使其歪斜。当然,前端自始至终都塞在男人屁股里。再见啦。女孩仿佛过境飓风,将陆地摧毁殆尽后席卷而去。
“事先准备马鞍马镫,确保你的裤腿和鞋底没有异物,用马梳清理它的毛发,确保马蹄干净,这个我来就好。你也不想穿着混入碎石的袜子走路吧?对马来说也是这样。特特,听话。啊,对的,它的名字是特特。很可爱吧?来,特特,这位是玛丽。现在你们认识彼此了。”
“…马背太高了。我会摔下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全没问题!我下楼的时候带了把椅子,你踩上去。嗯?我相信神父大人不会介意。实在害怕,你踩着我的手。”
“不,不行。你是机械师,受伤了怎么办。”
”好啦。缩短缰绳,出现在马的可见范围里,从左边接近。动作要慢。不要侧坐!跨骑着,反正也没人看见。”
“等、等下波本,不用托着我的腿……哈哈,它在打响鼻。”
“找到平衡感,别着急,我在这里。嘿,你这不是骑得很棒吗!”
女孩稳牵缰绳,单手托住马鞍上女子的腰,以轻快步伐引导马匹前进。她似乎很放松,时不时仰头大笑,眉眼间神采飞扬,缎子一样飘动的银白发丝在阳光里是如此耀眼夺目。
然而她从未看向阳台。
安古往下望着,目光重新锁定他的宝物,竟感到一丝焦躁。他曾以为知晓这种复杂情愫不等于要亲身体验。多亏机械师小姐,如今他也品尝了苦果。
它名为嫉妒。
他向前探出肩膀,尚保留有功能的右手义体抚摸着胸口那枚平日用十字架遮挡、由波本亲手打入的金属钉,似浑然不觉自己以更为扭曲的姿势承受着处刑。后腰被瓦砾割破,逐渐摩擦得鲜血淋漓;润滑干涸后,体内硬物撞击更像是在殴打他的内脏,带来绵延钝痛。缺失了少女的注视,无论痛苦还是欢愉都索然无味,而不切实际的等待与希望加倍了煎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我们来学该如何控制。”神父尝试摆脱郁闷,集中精神去听银铃般的悦耳话语。但渐渐地,他着了魔一般开始遵循那些指示,在女孩为他亲手打造的“马鞍”上进行严格的自我训练。
“用腿挤压,改变移动方向。它很听话,可以温柔些。”男人小心翼翼地并拢大腿,用残肢夹紧金属棒,尝试将它从结肠口拔出来。然而伸缩杆不甘示弱地震荡着,屡次从掌控中滑走。
“对于顽劣的品种?我会使用鞭子,或者马刺。”女孩惩罚犯错马匹时脸上带有何种神情?冷酷,失望,兴奋?她将他看作可用相同手段调教至驯顺的宠物,还是满足食欲的肉畜?被鞭打过的淤肿部位滚烫发热,仿佛在诱惑他接受女孩施与的耻辱烙印。
“沉下身体完全坐上去,对,稍后位置。然后用缰绳施加压力。”男人终于从紧窄肉腔被持续折磨的苦闷中摆脱出来,又立刻服从命令,抬高臀部引导按摩棒靠近骨盆腔区域。软头快速戳刺在前列腺表面,压迫着膀胱,甚至将小腹也顶弄出凸起的弧度。他眼冒金星,咬紧渗血的嘴唇。“你可以发点声音,好让它停下。”这当然不会奏效。但他放任自己低喘出声,幻想能够传达到波本的耳朵里。
”做得好。试试小跑步。夹得更紧点,跟着动作上下起伏。”这很难办到,但神父还是照做了。他努力摆动后腰,划圈九浅一深地用熟透的肛穴套紧金属杆裹含吸吮,将它当作主人的象征全心全意侍奉。
“你很有才能。要不要开始慢跑?用腿部外侧轻轻向后移动并挤压,臀部随之摇晃。”他反复绷直大腿肌肉扭动迎合,肠壁熨贴亲吻着刑具突起的棱角。锐利快感迅速累积交叠接近理性的临界点,足以令灵魂战栗融化的热潮涌入腹股沟。快到了——安古呼吸粗重且急促,饥渴的屁眼无法把持地剧烈收缩。
“等等,别太心急。你要把握好节奏。”被彻底放置在原地的男人发出声压抑抽噎,瞬息间静止如浇筑完成的铜雕。性高潮被强行控制在边缘,而他屏住呼吸等待。
“跟随我的指令。一、二、一,一、二、一。”这太缓慢。他近乎能听见到胸腔中激烈心跳声,感到大量唾液从嘴角流淌出。但神父仍麻木地重复单调的抽插节奏,强撑起精神不让自己崩溃。
“很好,去吧。”被延迟无数次的迅猛高潮摧枯拉朽般袭来,完全侵蚀了他的意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安古是被呛醒的。他迟钝转动眼球,因严重的偏头痛视野中出现闪辉性暗点,咳出数口倒灌入气管的血块。晕厥时间至少五分钟,足以让女孩离开。静谧的现实世界犹如死阴幽谷,濒死感再度纠缠上来。波本的出现曾缓解了如附骨之疽的白昼梦,但不足以令他痊愈。或许这根本无药可医,盲目乐观终究害人害己。
午后阳光毒辣,这个时间点少有访客。得赶在热射病发作前摆脱现状……视野边缘再度发黑,心脏骤然缩紧。或许应该停止挣扎,将生命归还于主。不,至少不是现在。肠子被拉扯的不适提醒了后续的麻烦事。他必须先让机械师小姐摆脱嫌疑。
神父拿起钉锤,对准右侧横隔膜,朝肝脏来了又快又狠的一下。蔓延全身的剧痛使他蜷缩着干呕,连不复存在的手脚都承受着同等的幻痛。别误会,他排斥疼痛,也没有自伤的癖好。这只是当下性价比最高的手段罢了。再者,遭遇过最坏的情况,他不认为当今事态能客观上再造成伤害。可惜人从腰部截断会死亡,否则那也是出路一条。
安古轻叩背后,计算挥动次数,攒足力气向摸索出的薄弱处砸去。一下,两下,三下。终于破开身躯扭转余地。腰腹割裂伤随动作扩大,但总算挪为了侧姿。他从口袋里拿出皮革收纳包。人总得为突发事件做准备:火柴,口哨,折叠刀,吗啡片,止血带,迷你锯条和撬棍,以及葡萄酒的开塞钻。尝试捻起岩钉的手抖得厉害,好在撬棍也能凿开缝隙。男人撑住墙,双腿因用力过度发颤,脖颈也暴起青筋,终于在虚脱前脱离桎梏。剩下的就是……他咬牙拔出那根持续折磨了他几小时、被血和肠液浸湿的金属棒,有些哭笑不得。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拿如此粗制滥造的东西捅人屁股,除非想引发结直肠穿孔和并发感染,甚至败血症。他扯掉软胶,依次拆解其余部分并丢弃,唯独留下女孩始终佩戴的手套,折叠整齐收入囊中。
好了,该做的事情已经完成。安古表情复归淡漠,思考起从约等于四层楼高的屋顶跳下生还的可能性。由于手臂义肢的重量,不可避免会头先着地。如果再向上攀爬能够抵达烟囱,但搭乘它安全落地是圣诞老人才做得到的绝技。大多数烟囱在靠近壁炉时会变得非常狭窄,曾有个男孩想恶作剧却卡在烟架里,被救出来时全身布满了烟灰刮痕,尽管他努力医治,那依旧成为了永久的纹身。
或许应该使用哨子求救,但他不想再给村民添麻烦,或者打搅波本的兴致。波本。光是念出名字就让心脏突如其来针扎般刺痛——不,这只是重度中暑的生理反应。男人挣扎着将修士袍的结解开,在大腿下重新扎系。但就在那一瞬,仿佛死神足音的噼啪声响起。
地板逐渐倾斜,随即剧烈摇晃。墙壁裂缝迅速扩大,整个屋顶和阁楼开始解体。神父努力维持着平衡,半个身子已滑出建筑外。
“快来人啊!神父大人要掉下来了!”远方传来玛丽的呼喊,但很快她惊恐尖叫起来:“等等…我快握不住了!”
脱缰白马狂奔而来,四蹄惊跳极力要把骑手甩开。
“玛丽,你要冷静。”女孩追赶马匹,快跑到最近的障碍物前,语气斩钉截铁:“深呼吸,马能感受到你畏惧。抓紧绳缩短距离然后坐直,转圈跑,降低速度。”
“不,求求你先去救神父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挂在栏杆上,双腿完全悬空,已然摇摇欲坠。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丢下重要的学员不管。”似乎还有闲心打趣。安古能看清波本全神贯注的表情:女孩正紧盯马匹,寻找干预的契机。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这边,仿佛他并不存在。
当马全速接近时,波本坚定迈出一步,伸出双臂站在了正前方,平静地发令:“停”。那草食动物竟表现了最大程度的服从,在仅有五米处停下,尾巴夹在两腿间摇晃。她继续接近,将从马背上瘫倒滑落的女人打横抱起,轻放在树荫下。
“没事了,好好休息吧。嘘…我会照顾好它的。”那是一种极其陌生的语调,温柔舒缓有如风吟。而马匹也随之镇定,在女孩身边踱步,表现出被容许的亲昵。
哈。安古苦笑着松开手臂,直直坠落下去。
他摔在二楼弧形凸窗边缘,一个因阁楼崩毁临时出现的落脚点。与预期不同,离解脱不远。刻意翻滚的瞬间,他目睹波本叼了把小刀,腰系绳索沿砖墙飞快攀爬。真是连猴子或杂技演员都自叹弗如的速度。总不应当砸伤她。男人深吸口气,竭力攀附住窗台以待在原地,直到被女孩紧抱住也不愿松开。
额头遭手掌轻触,那令人眷恋的温度几乎让他落泪。霎时不真实感消散得无影无踪,但随即强烈虚无涌上心头。
“好烫,你这样肯定会把玛丽吓到。之前为什么不出声?如果真有危险直接求救不就好了?我会径直向你奔来的。”波本抹掉男人面庞上半干涸的血泪,口吻异常严肃。还是说神父只顾朝他的神明祈祷?介于场合,她按捺住质问,并试图缓和气氛:“就像特特那样。”
“…是我不识趣了。”安古未掩讥嘲,“还以为你会很高兴见我受苦呢。”抑或女孩已对此失去兴致,她只需要任何易于操控的道具,好在女子面前逞英雄。
“谁——”
“别枉费口舌了。事到如今才想说那不是你的本意吗,机械师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事态发展顺理成章,波本用滑轮吊索安全抵达地面,制作简易支架并将神父运载到了马拉板车上。玛丽跪坐在旁边,解开他前襟两颗领扣,用手帕沾湿女孩递来壶袋里的淡盐水擦拭裸露肌肤,散布着星点雀斑的椭圆脸庞因哭泣涨红:“对不起……都怪我未尽到义务,害得您受了伤。”
波本直直盯着道路,耳朵轻悄向后撇。她不想破坏两人的独处,但依旧感到沮丧。为何玛丽要将责任全部搅揽,分明是自己邀请女子去骑马;况且,村里还有那么多信众可以帮衬神父,他们却只索取帮助,把劳烦推到别人肩上。之前转交的报酬金玛丽并未接受,而是委托她投进教堂奉献箱里。这又有什么意义?事后他们只会感谢天主馈赠。另外,安古若即若离的态度也难以理解。他在人前表现得疏远,却从未拒绝过女子的接近。撇清关系不是比世俗定义的亲密更虚伪吗?玛丽仿佛神父背后的黯淡阴影:一位有实无名的妻子,劳动得不到承认的家政妇,所有付出在父权制信仰的光耀下完全隐形。
“机械师小姐,请停在先前的临时住所。”思绪被打断,波本调转马头但未应声,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难道不应前往玛丽家?还是说有局外人所以需要避嫌呢。女孩抬头,望向熟悉的低矮陋室。那是和安古初次见面的地方。朴素灰泥墙面,只有半扇天窗,逼仄如棺材,或者停尸房。
她拉开门,因细尘皱起鼻子。神父在府邸住了些时日,估计也会不习惯吧,仿佛兜兜转转又复归原点。
“我去取工具箱。”波本帮玛丽搬运完男人和井水桶,翻身上马,想到了什么般立刻回头补充:“呃,路程至少半小时,你们慢慢来。”
玛丽拧干毛巾,被空气中凝固的沉默压得喘不过气。她原本想要道歉,忏悔自己不合时宜起了玩心,但随女孩离开,面前这具躯壳中的生存意志似乎正消失殆尽。就好像风中摇曳的残烛,想要伸手去呵护,又忧虑最细微的触碰将其吹灭。自男人受伤以来,她始终贴身看护,枉顾非议。这是她表达敬爱的方式,尽管心底无法否认其中没有私情。即使在危险期,神父大人也未曾放弃,不吝赞美、鼓励和感激。她曾以为,和神父共享着同一个秘密意味着自己是特别的,即使相差十几岁。神父确实也将她视如己出,教她读写、绘画与音乐,但仍存在无法逾越的身份——直到男人失去了四肢,因伤痛变得憔悴。可她错了,脆弱并不意味神父大人会敞开心扉。好在她们还有很多时间,玛丽相信自己能够让男人接受自己,直到约翰把机械师带了过来。
约翰从小就是个黏人的弟弟,因为她和双胞胎哥哥诺亚更为亲近闹过很多次别扭,还因为后来父母将她嫁给年长二十余岁的鳏夫和家里大吵一架,放弃学业参军。她并不责怪父母,当时诺亚失踪,大哥染疾,弟妹无衣无食,而她没有选择。遭受数次虐待后,她忍不住向老司铎倾诉,却被斥责没有为调解作出努力。丈夫是个会去告解的好人,而她应该为腹中未出生宝宝着想。她想办法去祈祷,去原谅,却在殴打中大出血流产。是神父大人将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宽慰她配偶的罪会解除婚姻盟约,在这种情况下离婚是正当的:虽然神呼召我们追求与所有人的和平与和解,但虐待配偶或子嗣正是神在《圣经》中处处谴责的行为——利用权力伤害弱者。从此她再也没有见到过自己的丈夫,神父大人以配偶成为了背教者的名义请求老司铎许可离婚,最终老司铎让步,认为玛丽能够与丈夫“分居”,但不赞同她在这段婚姻证明有缺陷前再婚,否则将被认为是通奸,禁止参与圣餐仪式。所以她选择在教会服务,将余生奉献给主,和于童年和成年分别拯救过她一次的安古神父。
因此在见到波本后,玛丽知道计划将要化为泡影。但无法去憎恨。这个年轻孩子身上有她所盼望的一切:青春,自由,谋生技能。当波本放声大笑,世界都要被这蓬勃生命力点燃。而她只是火烧过的废墟,满地狼藉。骑在马背上时,她久违地做起了梦:倘若未来还有无限种可能。但事实告诉她,不应心存幻想,要遵守本分。
“让我替您擦拭身体。”玛丽垂着眼睛,声音细若蚊蚋。她恐惧被斥责,但更恐惧沉默:凭借过去和丈夫相处的经验,沉默通常意味着接下来的暴力。
“…抱歉。花了点时间适应。”神父扯出个疲惫不堪的笑容。“请放在床边,我自己来就好。”
似乎看出了她不安,男人又请求道:“能够再帮我拿些纱布和酒精过来吗,在对面推车第二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什么可以为您做的?”女人将东西放下,注意到神父偏过头,却不愿正视她。这让她再次惶恐起来:“任何事情我都愿意。”
“玛丽,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托付你。左边书柜抽屉里有封标注着38:17的信件,烦请尽快带给邮差。”
“现在就去!”玛丽眼睛亮了起来,用围裙擦干净手,拉开抽屉。里面整齐码放一排信函,但字迹大相径庭。她抽出黑色信封,上面赫然是所属教区主教的称谓。
“为难了吧。”玛丽慌忙否认,但神父还是察觉到她的疑虑。“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
“我决定提交调职申请。”安古没给玛丽插话余地:“之前递交过一次说明了情况,请求主教寻找合适继任者。前段时日收到回复,说人手短缺,建议先继续工作到年末。”人手。说来好笑,那是在他失去四肢没多久,嘴咬笔杆写出来的文字。
“请别担心。这次寄出后,流程会加快很多。我提名了几位可靠弟兄,如果顺利,预计收到回信的下月初礼拜日能够颁布牧函。”
“不,不行。”女子急切地打断他,“大家都很爱戴和需要您。”
“正因为如此,我不能滥用好意。在危难时刻,村庄需要能胜任工作的指引人。”而非生活都无法自理的累赘。
“求求您……这太残忍。”玛丽几乎要哽咽。她有着模糊而不详的预感:如果放任男人离开,他将渺无音讯。
“拜托,不要走。我会尽全力帮助您,爱您,不再犯今天这样的错误。”她双腿颤抖跪倒在神父床前,请求他原谅。或者。她喉咙里滚动着一簇火,心脏砰砰直跳:“如果您坚持要离开,无论去往何方,请带上我。我不奢求任何,只想陪伴在您身边。”
“玛丽。”神父呼喊她的名字。那声音很轻,像是在叹息。“请听我说。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你是位正直的好姑娘,即使命运让你受尽了苦楚。而我对你惟有无尽的感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此,不要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遵循你的心,你就可以得到所应许的。”
“如果有修道打算,我愿意引荐。但人生并非只有这条道路。我还留有部分积蓄,可以赞助你去往更辽阔的世界。”他停顿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玛丽唯一挂念的名字:“你还记得诺亚吗?”
“诺亚在哪儿?”玛丽骤地站起身,紧抓男人肩膀,力度之大足以让他感到疼痛。操纵感情并不是件复杂的事情。人类总会用言语隐藏内心深处未满足的需求——换而言之,欲望,久而久之甚至能欺骗自己。但只要抛出合适饵食,矫饰自然会剥落。当他们流露出动摇,这便是安古乘虚而入的时机:玛丽从未爱过神父,他是她与消失了八年的胞兄之间仅存的联结,仅此而已。
“诺亚只有书信往来,每次都更换新地址和假名。”安古微笑:“等下次邮差回来,我们就能知道答案了。”温热水滴砸在男人面颊上。他眨了眨没有焦距的眼睛,确认女子是喜极而泣。玛丽手掌逐渐松弛,但尚未放开修士袍,小孩子似的蜷缩在神父怀中嚎哭起来。
波本推门而入时恰巧撞见两人拥抱。还未来得及脱逃,就看玛丽眼眶通红跑走,而安古不发一语,凌乱衣衫扯开至胸膛。
让心爱女子流泪很逊耶。女孩干咳两声,把打字机摆在房间中最显眼位置,期待男人能立刻发现并表扬她的劳动成果。但神父丝毫反应都没有,完全自讨没趣。她心里直犯嘀咕,大概意识到闯了祸,决定原地打开工具箱翻找,以提供更卓越的服务。
“请动手吧。”安古俯首,等待审判来临。在初遇地点替女孩达成心愿,倒也算死得其所。本以为事态正在好转,但重新跌落深渊后他才明白,这副残废躯体永远无法变回原样。
波本皱眉。烧迷糊了?她耐心解释:“我准备做个检修,把义体卸下来就行,之后一起还给你。”
男人神经质般低笑:“我没办法相信你,机械师小姐。”他想起了无法活动的左臂,和连最基本抓握都无法掌控力度的右手。“目睹仇人的丑态,很有趣吧。”
“什么意思。”男人不像胡言乱语,而像是借此机会将真心话倾吐而出。
“字面意思。只要耍些小花招,拧松螺丝或者刻意留下故障,就能故技重施,不是吗?这种事情你应该不止做过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孩握紧拳头:“有没有常识?都说了复健需要时间,你急于求成,现在又把后果全推我头上?”
她连珠带炮,无法容忍男人竟质疑自己专业水平:“即使我再讨厌你,也不会做这种蠢事自砸招牌。”
这便是他所需要的答案。安古调动能力,以放大女孩对他的憎恨,渴求她能够爆发出冰冷刻骨的杀意。但未曾想到波本的愤怒像火山喷发来势汹汹。
“知道我为什么会接下委托吗?对,我承认,你这张蠢脸勾起了很多该死的回忆。但是最主要是约翰诚恳摆脱我,预付定金请求帮助。所以无论如何,为了玛丽我也会把工作做好。”
“哈哈。多义正言辞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会有机械师上门强奸顾客。”他存心挑衅:“你这是把玛丽当成最好的朋友了?”
“操你个混球,狗东西。”波本极力按捺把面前男人揍进墙里的冲动:“又在装什么傻?你们刚才难道是在玩过家家?”
“这是误会。”安古哑然,更觉得自己愚蠢,把希望寄托在女孩身上:“我想,你不会明白的。”
“对,我没办法明白。”波本咬牙切齿,“我想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会尊敬你,一个道貌岸然的骗子,一滩腐肉做的烂泥。约翰想要帮助你,你引诱他姐姐却不提供她任何名分;村民们敬爱你,你晃着屁股取悦你所鄙夷的恶魔;玛丽憧憬你,你又做了什么?说到底,你只会利用人们的善良和同情。”
“说的一点没错。”安古满意注视着虚空,咧开嘴发出干枯气声:“所以,替他们实施惩罚吧——我恳求你。”
“我不想弄脏自己的手。”女孩啪得关闭了工具箱,嘴唇抿成条直线:“你让我感到恶心。”言毕,她睁大眼睛,看见神父紧捂住嘴,棕褐液体从指间渗透下来。
和可能有心理问题的病患较什么劲。波本翻了个白眼。她遇到过很多截肢后恐惧复健安装假肢的老顽固,相比未知,他们宁愿忍受逐渐恶化的现状。“你早餐只喝咖啡?有补充水分吗,要不要来点甜茶或肉汤?”面对丰厚报酬能屈能伸才是正道。“好吧对不起,不该评判私生活,没和职业对象保持距离是我的错。各退半步怎么样?后续工钱打水漂就糟糕了。还请神父大人您看在过往情面上多多担待适度配合,届时向约翰美言几句再好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滚出去。”男人几乎是在嘶吼。“我不想看到你。”
女孩耸耸肩离开,贴心帮他带上了房门。
安古弯腰摸索毛巾,却把酒精打翻。太阳穴搏动着抽痛,他吐出口中被部分消化的血渣,左手支撑地面下床,匍匐向前爬到推车边。女孩尚未发现他失去了视力——不,她根本不在乎。他仅仅是桩难办生意,和黑手党的狗没任何区别。就算围着机械师小姐裤腿打转,也只会被当成议价筹码。她甚至不愿意践踏他所剩无几的尊严:因为那对她没好处。
男人低头解开衣服扣子,把和血肉粘连的内衣扯了下来。腰腹被割出了锯齿状伤口,部分肌肉已经撕裂。砂石和组织碎屑相对容易冲洗清理,用清水冲洗后再往附近擦酒精碘伏即可避免感染。他翻找到订书机,将金属钉敲入相对平整的表面,随后牙齿衔住针线,将深层皮肤缝合。这费时费力,何况他还受着眩晕的侵袭。他用纱布按住渗血部位,暗自庆幸胃中内容物已吐空。包扎更具有挑战,当绷带卷数次从手掌心滑走、散落一地甚至打结时,安古忍不住紧扼自己喉咙。激烈心跳声在耳膜上鼓动,缺氧与女孩带给他的高潮有着同样效果,濒死感让他稍微平静,找回了对身体的掌控。
他深呼吸,确保自己做好了面对接下来事情的打算,叼着根蜡烛爬到没有任何助燃物的房间角落,划亮火柴用蜡油把它固定在右手假肢表面。或许应该丢到床单上。火舌吞噬房间用不到十分钟,被呛死只会被他人归结为意外情况,不算自杀。然而,他对殉道之外的自我毁灭行为心存疑虑。要在患难中恒心忍耐,成为合主所用的贵重器皿。如今这副身躯与圣洁的定义愈发遥远,因此他祈求能被女孩用污秽卑贱的方式使用并彻底打碎,承载诅咒和愤怒以净化她,重归天国得到救赎。
紫罗兰色蜡烛倾斜,滚烫蜡油星星点点溅落大腿,被灼伤的皮肤泛起玫瑰红。男人黑眸低垂,逐步进行着肉体虐待,似浑然不觉痛苦。热蜡晕开在腹股沟,两肋,乃至胸膛,他也评估完毕了自己的受伤情况。腰部以下缺失任何感觉,肠道、膀胱和性功能受到影响。换而言之,他截瘫了,因为高处跌落,或者墙壁撞击。有概率是可逆的脊髓震荡,但经验告诉他别往好处想。神父怔愣注视着烛火的方向,那里唯有黑洞。他以为这是偏头痛导致的暂时失明,因为之前出现过数次相同症状。如果它们都是永久的呢?现在该认真考虑起纵火提案了。这栋平房所处偏僻,就算升起浓烟、一同烧成灰烬,也不会有人察觉。毕竟知情且关心的玛丽已被他亲手推开了。如此还能免去他在信件中所委托教廷成员前来收尸的繁难。他想要祈祷,寻求理性指引,下意识握住胸口的念珠,却抓了个空。被刻意回避的现实再一次压倒了他。前额叶控制权被剥夺,更低级的大脑原始脑区接管了一切,那些更古老、冲动的情绪正低鸣咆哮着。男人浑身发抖,喉咙里传来模糊的哽噎,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他时而大笑,时而哭泣,用头撞着墙壁。
窸窣声在窗外响起。某只鸟儿正持续扇动翅膀撞击玻璃,应该是骤雨的前兆。男人动作停了下来,仰起挂满泪痕的脸。“我可以再任性一回,把你当作神的使者么。”良久,没有应答。远方传来雷鸣,那小生灵仍徘徊着不肯离开。“不快点飞走的话,羽毛要打湿了。”他侧耳倾听,终究选择遵从上天旨意,将蜡烛吹熄。
狂风拍打窗棂,似是野鬼嚎哭。密集雨滴砸落,织成隔绝世外的帘幕。需要再次组织抢险,但村委会已接管该项工作;牧师住所需要修缮,毕竟女孩拆了门板做担架,屋顶也敞着大洞,若其余神甫继位,又要从筹集善款中拨走不菲数额。必须做好规划,要为村民们留下遗产,而非债务……裂痛钻凿着头骨,连风暴声此时都成为威吓。神父复发起高热,蜷在被中直哆嗦,离疯狂只有半步之隔。他抽开床板暗层,其中赫然躺着一柄沾染斑斑血迹和铁锈的猎枪。他用嘴唇触碰着其确认其存在,虔诚如亲吻十字架。只需放进嘴里,然后向上颚轰击,弹道穿过脑干即为终局。安古数着剩余子弹,装填,上膛,倏尔间想起了什么,来自遗忘记忆深处的苍白脉络。他有没有给波本的手枪口交过?舔舐每一寸枪管,将其插入自己体内翻搅,直至浸湿那贴身携带的武器。她会有什么表情?局促,焦躁,愤怒,抑或紧盯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如此想来,临死前未看见很是可惜呢。妄想发酵,激荡出肮脏的欲望,如糖浆般渗满了空心躯壳。
敲门再次响起。
“神父大人,我是玛丽。”女子未有犹豫,立刻说明来意:“是波本差使的,说可能需要喝些能补充营养、易于消化的东西,刚从邮差那回来她就追上我,塞来大包药草和花茶,一定要今天送给你。还有罐……沉甸甸,甜滋滋,满得要溢出来的蜂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雾气渗入灰蒙蒙的房间,带来湿冷的凉意。神父站立窗前,动作刻板地咀嚼黑面包,以此完成晨例。缠绵病榻数日,稍从暂时失明与瘫痪中恢复,安古便利用偏头痛的间隙进行文职工作,并在临时住所接待信众提供指引。波本却从未探望,仅留余几双替换假肢。他理应感到庆幸:不必费心粉饰失言,或被卷入更恶劣境况中去;但寂寞不断蚕食着胸腔,让他彻夜难以入眠,对任何享乐都失去了兴趣。
逃避一般,安古选择埋头繁忙日程,昼夜往返教堂进行祷告和弥撒、造访需要帮助的居民。这才是他的职责所在。在调职命令生效前,司铎永远是司铎,始终在场。他首先是个牺牲者,蒙召成为仁慈和怜悯的信使,把人带到天主面前,把天主带到人面前。与机械师小姐相遇只是误入歧途,必须舍弃世俗杂念,在有限时间内为后继者铺路。
“神父大人,不合胃口吗?”商贩投射来关切目光。他委托神父举行新居祝福仪式,为每个房间诵读经文选段,以此讨得好彩头。神父确实履行了约定,每个环节都做到至臻至美,连向来畏惧教堂的小女儿也兴高采烈地跟在后面拿小碗泼洒圣水。然而,神父那憔悴的面容上只勉强挂着惨淡微笑。所以他邀请神父和家人共进晚餐,希望能够振奋情绪。这当然有些冒昧,但妻子欣然同意,给方桌摆上瓷器,铺上绣花桌布,甚至还点上了蜡烛,说要特意为久病未愈的神父准备点清淡食物。
“没有的事,很感激你们的盛情。饭菜非常美味,连我都想询问食谱了。”神父轻抿蔬菜汤,向坐在次位的妇女点头致意。但商贩的小女儿可没这么文雅。她紧皱眉头,拿木勺戳弄洋葱和芹菜丁。
“别太粗鲁,基希娅。再这样我会打你屁股。”妇女立刻呵斥,却见神父低声笑了起来,凹陷的黯淡眼睛也流露出神采。
“这个年龄段,确实容易挑食。据说他们能尝出成年人无法察觉的奇特气味,所以怀有抵触吧。”他注视着正对母亲做鬼脸的孩子,心脏骤然抽疼:“仅是一家之言……如果单纯不喜欢口感,可以做成蔬菜泥、蔬菜丸子,鼓励她克服排斥。”
“我也想吃。妈妈,如果我给你讲个故事,下周能做炸丸子吗?”十四五岁的大女儿适时对母亲撒娇,自告奋勇要讲述在主日学受教的圣经故事。虽然添枝加叶不少,但气氛总算活跃起来了。商贩面色红润,朗声大笑,显然为女儿们骄傲。随即他想到了什么,猛地拍手:“神父大人,还记得那个给你做事的小姑娘吗?她可真有趣。”
他再次斟满自己和妻子的酒杯,只可惜神父大人谢绝共饮:“前段时间不是下暴雨吗?某天雨刚停,半夜她来敲我窗户。猜怎么着?说想要请人补您住所的破房顶。不仅我们,她那天挨家挨户地找,给出大笔佣金。村里泥瓦匠不是早死了吗?她把人寡妇也叫起来了,说什么,既然同个屋檐下过了那么多年,活应该也能干吧。您说稀不稀奇?确实手艺很不错,以后不用再去邻村请人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约伯。”
“您太忙了,还没来得及回去看吧。当时以为屋里面全淹了,没想到拿防水油布好好遮着呢。估计那小姑娘趁雨前爬上去给盖的,幸好没摔下来。之后倒好办,她叉着腰监工,我们几个大男人全被指使得团团转!结构用砖瓦和灰泥加固,阁楼也给扶正,却不准乱动家具……事情办成后,她付钱可爽快。所有人都服气。本来说一起喝酒,她急匆匆骑马离开,完全了却心事似的。”
名为约伯的商贩发挥察言观色的本事,连忙止住话头:“我以为您当时生病,因此她代办。如有任何不妥——”
“你说她离开,那是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两周前……”商贩犹疑,恰巧小女儿跑了过来。她眨巴着湛蓝眼睛,将新鲜出炉的肉桂卷塞到神父手里。
“基希娅,不准去厨房里偷吃。”商贩叹气,把小女儿抱在膝盖上摇晃,逗得她咯咯直笑。
“叔叔是个好人,我看他伤心,才把最最美味的拿出来。”
“谢谢你,我会珍惜。”
安古同商贩告别,独自踏上返程。双腿未经任何思考般迈开步伐,来到了仓库。那里大门紧锁,马厩也空空荡荡。他失魂落魄伫立,手捧装有甜品的餐巾。一时心切,竟忘记波本讨厌肉桂。不如说,盼望她会等待本身是妄想。
男人拉开牧师住所的门把手,竟感到恍若隔世。缺乏了欢声笑语,这栋房屋从内而外弥漫着死气。他径直走到月光照亮的窗棂前跪地晚祷,随即拿出床底的刑具。那是条结有七条绳索的皮革鞭子,象征七宗罪和七美德,如同女孩钉入的永久印记。为甜蜜的酸楚所折磨,神父褪去衣衫,裸露结满细小血痂的后背,目光却停留在胸口。手指不由自主抬起,痴痴摩挲着穿过乳头的圆环。那动作不带任何肉欲,却比任何肮脏想法更要亵渎。应将它们硬扯下来,从悬崖上丢弃。然而安古舍不得。如果这就是馈赠他的最后纪念品呢?他紧闭双眼,相较平时更重地抽打着自己。
不,肯定还留了别的东西。她不会那么狠心。辗转反侧半晌,神父点燃煤油灯起身搜寻。他屡次无视禁止长时间佩戴假肢的叮嘱,或许潜意识中,这是吸引女孩注意力的手段吧。可惜未奏效。终于,他在茶几上发现一个铁皮糖果盒。它如此突兀地出现在最显眼的地方,怎会没察觉到?男人颤抖着手,视若珍宝地将其握紧,却听见阵细微摇动声。他将其打开,里面摆放着十字架和散落玫瑰念珠,每一颗都细致拭净了灰尘。盒子底部垫着张小纸条,书写稚嫩笔迹:
对不起:
艳阳当空,神父扶正木桩,用水泥浇灌。离调职日期仅有一周,他有条不紊处理着各项事务,即使过劳也在所不惜。首先厘清书籍和名录,随即会见教区信众,举行婚丧洗礼仪式;再者打扫房间,维修栅栏。所有设施均予后人使用,真正要带走的行李寥寥无几。除却玛丽,他并未通知人和人。正如失去记忆来到这村庄一样,他将悄无声息离开。至于要往何处去?以目前状况来看,自我毁灭只是时间问题。也许会去苦修,或者传教,以任何方式奉献最后的光与热——倘若死灰还能复燃。
鸡鸣此起彼伏炸响。安古朝嘈杂声望去,消失了近四周的家伙就出现在远处,手边各拎一只生禽。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机械师边走边跳,那两只可怜公鸡被抡得晕头转向,直发出惨叫。
“…波本?”
女孩侧过头,眼睛立刻迸射出光芒,把鸡一丢就小跑过来,飞身翻越栅栏,嘴角咧开的灿烂笑容令万物都黯然失色。她捧住他脸颊,带茧手指干燥而温暖,近乎让人落下泪来:“嘿,你瘦得像饿死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本人没错。
“你去哪里了?”神父转头回避,仿佛恐惧被高温灼烧。
波本讪笑着抽离:“嗯…我在附近军营逛了几圈。”她差点就下意识用双臂环抱他肩膀,抚摸向后梳的整齐黑发。别离后的重聚真是可怕,几乎让人忘记先前争执有多么不堪。
安古紧盯着她。女孩是右撇子,而眼球在回答时转向左边,因此她在回忆事实而非构建谎言。或许他应该低头缓慢磨蹭她掌心,做一只主动讨好的弃犬。
但波本没给他机会,轻描淡写讲述起这段时间的遭遇。她没有积蓄的习惯,付完薪水已穷得叮当响,于是动起赚外快的小心思。恰巧听说周遭驻扎着军营,决定去碰碰运气,靠维修枪械假肢等杂活赚了本金。再者每两月一次的军饷还未发放,所以多用粮油抵债,转眼间填满口袋。另外,她还注意到南北两方物资各有短缺,南方产烟草,而北方多咖啡,士兵为解瘾,选择抽树叶或煮蒲公英。因此顺道做些倒卖生意,看时机成熟满载而归。因为算是打扰过帮工的村民,她回程逐户赠送小礼物:奶粉肥皂葡萄酒,诸如此类。路遇给她塞过糖果的老妇人,开价购买日用品免去下山采购的麻烦,她未想收钱却推脱不过,最后再次以物换物,收获了晚餐预备役。
女孩有所隐瞒。神父敛目,不确定自己有质问的资格:“…平安回来就好。”
“糟糕,要跑没影了。”波本大呼小叫跳开,努力将窜逃食物捉拿归案:“我要吃下午茶,请将这两只煎烤油炸!”
盐,酪乳,百里香。安古默念所需食材,翻找积灰的玻璃瓶。若是传统南方菜谱,仅用清淡调味无法还原,必须征求食客意见。她自告奋勇杀鸡,此刻应在后院。神父走近,一只无首公鸡正跌跌撞撞地跛行,血溅洒满地;另只早已死透,鲜红放射状沿尸身迸射开。女孩跪立中央,叼着被整个咬断的鸡头渴饮,嘴唇染成艳绯色,液体顺脖颈下滴。她抬起脸看过来,瞳孔缩成条竖立缝隙。
“就算再饿,也该等熟了再吃。”神父向前数步,似浑然不觉女孩拱起背脊:“以后别在外人面前这么做,小心被当成恶魔附身的孩子,驱魔仪式可不有趣。”他弯腰,脆弱脖颈一览无余。波本打着颤张开利齿,企图刺入肌肤表面淡青色的血管,却被叶面凑近鼻尖:“后院种了些鲜罗勒,好在这段时间下雨。难闻,还是尚可接受?我想加适量香料和辣酱。如果不喜欢,也可改用干料。”
“…你决定就好。我先去打个盹。”波本狼狈擦拭着嘴角血迹,匆匆离开。
男人抚摸着白马鬃毛,将胡萝卜块平放在它嘴边。这是匹温顺到有些胆小的动物,和主人性格截然不同。女孩嘱咐他来取马驮的现摘时蔬,它们大多还连着藤蔓,被仲夏的充沛日照润泽得油亮。不仅如此,旁边还挂了罐生牛乳,底部有数个包裹。他打开依次查看:某个饥不择食的家伙竟在硬质奶酪表面留下半圈牙印。
安古熟练地拔毛剃骨,剥除内脏,将腌制鸡肉用蜡纸密封放在阴凉处。战争爆发前,每逢酷暑,村庄附近的种植园主们都会预备天然冰块,自明尼苏达州冬季湖泊采集,从山下城镇运至盖有稻草和锯末的深坑保存,再转移至冷藏箱以储存佳肴。老司铎曾受邀参加过豪奢晚宴庆祝九月棉花丰收,归来后对其上布置的珍馐赞连声赞叹,鼓励他多与乡绅交游。如今想来,若有使用冰窖的机会,给女孩做一满碗冰淇淋倒也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草莓洗净切碎,挤入柠檬汁加糖小火煮至软烂,与淡奶油和琼脂粉混合均匀覆盖模具。这实在是折中之举,慕斯蛋糕可能更符合波本嗜甜如命的性子,但炎热天气吉利丁无法凝固。他洗净锅,如法炮制用蓝莓和覆盆子制成渐变奶冻层依次铺满。
甜品成型期间取来碗盘,加盐、面粉、黑胡椒、玉米淀粉搅拌,再另备蛋液,确保面糊裹满蘸匀。等待间隙凉拌小番茄,佐以软奶酪。烧热花生油,夹起鸡块放入。外壳滋滋变得金黄,炸物香味弥漫整个厨房。略微有些反常:平日机械师早已循香而来吵闹着开饭。神父端着骨碟推开卧室门,女孩不由分说霸占了床铺,正抱紧被子蜷缩成一团。
他跪在床前,前额轻触女孩脸颊,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发烧,病因有待查明——随即传来阵不凑近也十分响亮的肚子咕咕叫。敢情这傻孩子险些把自己饿晕。男人叉起炸鸡吹凉,送到她嘴边。
“…好次。”波本狼吞虎咽完毕,砸吧砸吧似在回味,“这几天简直啥都淡出鸟。”
如果她有认真听老师讲解,或许会知晓症结。吸食高阶吸血鬼的体液会赐予受血者力量,但也具有高昂代价:即使未进行初拥签订契约,也必然受其束缚;更何况她是从未品尝过活人的半吸血鬼:同族的血有如毒品在血管中流淌,戒断最为煎熬。
“看来是熟了。”神父煞有介事点头,至少女孩的脏话和认知能力共同回归正常水平。
波本瞪大眼睛:“哪有拿病人测试的!”
“青菜摄入太少,营养不良罢。要把你抱到餐桌前吗?”
“才!不!要!我长着两条——不对一条腿!”
波本拿起勺子准备对水果布丁大开杀戒,见鸡块复炸完,撒上椒盐盛入托盘,连忙起身去端。如果假肢出故障让食物洒落一地,她会边哭边捡起来吃的。
“先把姜茶喝了,能缓解疲劳。”男人递来散发怪异气味的骨瓷杯。女孩吐吐舌头,终究吃人嘴短,捏着鼻子啜饮。入口比想象中温和,前调蜂蜜与柠檬,后有陌生馥郁甘甜。应该是老师寄来的药草混合了香料。本想着顺手赠予安古做人情……她将药渣似的沉淀物一饮而尽。温暖自肚腹蔓延,充盈四肢百骸,心情也格外轻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炸鸡外酥里嫩,鲜美肉汁溢满味蕾;油渍番茄搭配绵密芝士,清爽而浓郁;奶冻内埋有数颗树莓,与醇厚炼乳丝滑交融。波本大快朵颐,将近半食物都扫荡干净,才后知后觉神父正托腮看向她,深邃眼睛里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多谢款待,食物非常美味。您不打算享用吗?”她意犹未尽舔舐着手指。
安古语塞,他期待女孩和往常一样,发表诸如“还是想要我来喂你”此类的调侃,如此就可以告诉她像只脸颊鼓起的松鼠。而不是用陌生语气寒暄。他端出半碗主要由生菜和羽衣甘蓝组成的绿叶沙拉,简短祈祷后进食起来。
兔子都吃得比这丰盛。餐桌上的寂静并未影响到胃口,波本继续给鸡块收尾,低头啃起蜂蜜烤软饼。仍能感受到仿佛正反复确认她存在的视线。难道男人心生歹念,在肉里下毒?嘛…根据老师试验,她对多数毒药免疫,就算放倒大象的麻醉剂量也仅致使昏睡几小时而已。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饭后波本主动承担洗碗工作。拉开橱柜时,深处有个肉桂卷,霉斑已自表面蔓延。但她刻意无视了异常:客户隐私并非需要关心的事情。一如她未询问为何卧室里有打包好的行李——
不,她超级在意。
波本挠挠脑袋。假设之前话说太重,以至于安古被打击自尊心,准备灰溜溜丢下村民逃跑时被她阴差阳错撞上,所以这是豪华饯别大餐;那玛丽怎么办,她岂不是成气跑当地神父的大坏蛋了…往好处想,或许两人想要私奔?
她往餐盘表面涂抹着肥皂,嘀嘀咕咕排练起独角戏。‘是时候告辞,让您好好休息。’如此暗示不会再打搅。‘这段时间承蒙关照,请收下饭钱。’聊表心意,赞助路费。‘我的店址,欢迎你们随时光临。’后续维修和定制是否该打八折?但修房顶倒贴过大笔钱,算恩怨两清。
思绪被键盘声中断。安古坐在桌旁,撰写着书信。他发觉了打字机,并且有去研究如何使用。暂且不论过往龃龉,创作者总会因作品被喜爱而喜悦。神父注视她进食时也怀抱同样心情吧,而她误以为特殊优待。几星期前的她肯定会兴冲冲跑上前等待夸奖,但不正当的互惠互利关系已经破灭,纵使努力活跃气氛并礼貌表现,也于事无补裂痕。女孩莫名烦躁起来:为什么要为琐事心神不宁?早就应该返程,而不是绕远路回来查看男人的近况。她叠放好餐具,踮起脚尖准备从后门溜走。
“波本。”神父开口,低沉声音中带有某种克制的脆弱:“有件事想和你商讨。”
“对不起,这可能会让你为难。但身边实在是没有别人可以依赖,而我相信你的智慧和判断。你愿意花时间听我倾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波本呷了口神父新泡的热饮:“所以说你准备辞职,收拾完东西周一,也就是大后天跑路,却突然犹豫不决?”
“我想,犹豫说明此地还有眷恋的人或者事情。应该多给自己和它们点时间,充分考虑过再做决定。不然你可能会后悔。”和我一样。女孩抿唇,吹散茶杯边缘蒸腾的雾气。倘若时间能倒流,她会选择依偎在养父身旁,将心事慢慢说予他听。
“你更喜欢哪边?留下,还是……”
“这是你的选择,我没办法做决定。”波本扫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和她的喜好有什么关系?“放心啦,如果怕胜任不了工作,我倒是可以空余一周时间,协助康复训练和调试假肢,毕竟你的案例很特殊,对日后研究挺有帮助。”
“要走的话,我会把当地机械铺老板介绍给你负责后续维修,看在熟人面子上他们会多打折扣的。”这算仁至义尽了。
“……”安古的喉咙仿佛堵住。他想要乞求波本允许自己同行,成为她人生版图的片隅,随即悚然意识到这和玛丽的倾诉是多么类似。爱情的信徒总会为挽留虚幻的温存,去敲那扇永远不会敞开的窄门。
“何况这种事情多问几个人才对——都能夹死蚊子了。””她忍不住戳戳他紧皱的眉头:“就算说不出口,你也应该看着他们,想象失去他们生活会变成什么样。亲自去掂一掂他们在你心中的重量。”
男人轻握住她,目光饱含温柔:“我明白了。谢谢你在这个时候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这种安心了。”女孩的手被带向胸膛,贴近一颗坚定有力搏动的心脏。他语气疲惫而真挚:“你让我找回了力量,也让我不再感到孤独。或许,这就是上帝让我遇见你的原因吧。”
柔软触感让波本僵在原地。应该帮助神父摆脱困境,这种亲密举动只是自然情感流露,因紧张蜷曲的指尖却嵌入更深。她大脑恍惚,被硬质金属挤压的掌心划着圆圈以此缓解尴尬,直到轻薄夏季制服下内陷的奶头被亵玩至激凸顶着指腹,才意识到自己正捏着银环来回摩挲,而安古早已松开她后退了半步,只是因乳肉被拉拽而逃脱不得。
“你奔波数天,肯定颇为劳累。”神父微微叹息,宽恕了无礼之举:“若不嫌弃,今晚请在此歇息吧。别担心,我会睡在客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波本睡眼惺忪,被玉米面包噎得直咳嗽。昨晚罕见失了眠,因为卧室里弥漫檀木芬芳,和神父身体的气息如出一辙。更过分的是,若有若无的甜香始终萦绕在鼻尖。她口干舌燥,凭借嗅探在床底摸索出根表面凝结着血斑的皮鞭。这属于苦修用具,但脑海中却浮现了绳结在男人宽阔背脊上滑动的画面。光洁皮肤被末端撕裂,新鲜血液渗入粗糙纤维,从边缘滴落。她忙将它甩开,脑袋埋进被子默念计算公式,折腾到半夜才进入梦乡。
安古端来煎蛋和香肠,为女孩续上凉茶:“休息得如何?搭配了奶油肉汁,希望还合口味。”
“你才该多吃点吧。”波本瞥了眼男人面前的稀燕麦粥。他看上去比昨天更为苍白,嘴唇也褪尽血色。“这两天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虽然没办法保证能帮上忙——”
“谢谢你,波本。”神父的口吻温和而犹豫:“我昨晚思考了很多,发现我可能不太适合接受你的帮助。你不知道你的存在意味着什么……但我不想让你感到负担。”
“有话直说。”难不成男人还想寻死?想都别想。女孩瞪向他,被轻视的愤怒席卷全身。
“…其实,我很珍惜你的陪伴。你在身边时,我才觉得生活充满希望。如果你今天能继续留在这里,只有一个上午也好,就已经足够了。”
“还以为有多么奢侈呢。”波本吐了吐舌头:“别告诉我你平安夜也要许同样的愿望。”
她补充道:“我明天要吃华夫饼,淋满双倍枫糖浆。”
红酒炖牛肉,火腿培根焖饭,烤桃子脆皮馅饼。波本推着独轮车,把数十道菜肴送至教堂。神父最终采纳了提议,决定在主日崇拜后提供自助餐饮,供教徒分享,也借机判断是否心存不舍。她积极参与原料采购和成品试吃,玛丽也有来帮忙,显然对许久未举办的聚会感到高兴。鸟儿叽喳鸣叫,晨曦洒下玫瑰色光晕。女孩哼着小曲将食物摆放完毕,环顾无人后化作一只毛绒绒的乳白蝙蝠倒挂房梁上。
她在开场祷告环节就沉沉睡去,醒来时礼拜堂已落锁,门槛的窄小缝隙挤破脑袋也钻不进。嘛,反正任务已经完成。她蜷缩在圣餐台底下,回想起那位神父曾在此白日宣淫。她享受随心所欲玩弄高大男人的肉体,观赏他为情欲所苦的丑态。然而,不知何时她也受其影响,陌生渴望剥夺了支配权,让事情偏离轨道:她想要进食,将指甲刺入泵出鲜血的滚烫胸腔。焦渴灼烧着肚腹,波本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如果安古选择离开,等继任者到来,她早已瘪成条蝙蝠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吱嘎推开。女孩瞳孔骤缩,嗜血本能催促她扑上去撕咬。不要伤及无辜。从养父那里继承的遗志暂时扯回了理性。她捂住嘴,罔顾手背被张开的利齿划伤。
”波本?”桌布掀起一角。神父弯腰,额头沁满汗滴,显然找寻她许久。他展露微笑,漆黑眼瞳被煤油灯映照出温润光芒:“还好你在这里。饿了么?回家吃饭吧。”
他目光缓慢下移,被刺痛似的闪烁着:“都是我的错。”
“和你没关系。”女孩注视着安古动作轻柔地用手帕包覆住淌血虎口。真是小题大做。
“这是用于谋生的手。也是它将像我一样的人救赎。”他蜻蜓点水般亲吻她指尖:“谢谢你创造神迹。”
“那叫科学。”波本挣脱,冰凉唇瓣的触感仍黏在皮肤上。必须去新买双手套。她大步跨向出口,却发觉神父没跟上来。他颓然半跪在地,头颅低垂着。“请原谅…我突然有些事情要处理。”这明显是谎言,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使用义体的时间不能过长。肌肉疲劳,关节压力增加,残肢肿胀和磨损,都是可能存在的负面影响。”这些话说过好几遍,看在这次情有可原的份上,也不好发火。她把人铲进独轮车,半路又无法忍受沉默:“所以你想好了吗?”
“村民因款待而喜悦,然而也在为迫近的战乱担忧。最近收到的信件提到,数批伤兵即将从前线退下,被送来安置。我开始思考留下来的可能性。我想最大限度提供关怀与支持,让此处成为他们疗伤与重建希望的港湾。”
“你的陪伴和支持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如果你也能留下来,我相信,我们可以共同为这个地方做出积极的改变。”
“真是个疯子,尽说些漂亮话。你还是找慈善家做这种事吧,我的时间明码标价。”波本无法抑制自己变得刻薄。男人正站在悬崖边,反复把身体逼到极限以走向自我毁灭。她没有高尚情操,更不想被拖拽着坠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理解你的想法,金钱确实可以提供很多保障。我愿意为你的帮助提供相应报酬,这将是份公正的回报。但更重要的是,你的专业技能无可替代。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你的参与将使一切更有价值。”
这话她倒爱听。波本被夸得尾巴翘上天:“好啊,我答应帮忙。有水平的机械师可不是随便能找到的!”
女孩把神父抱上餐桌,伸手正欲解开圆领下的纽扣,又停止动作,猩红色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狡黠光芒:“这是项特殊服务。可以继续吗?”
她先前从未征求过同意。安古顺从地咬紧嘴唇,点头默许任何可能的色情虐待。女孩灵巧的手指点过假肢接口,微小触碰激荡起层叠的快感火花,他呼吸沉重,许久未被抚摸的肉体颤抖着。
黑袍脱落,展露出象牙白肌肤。波本挽起袖子,将近乎一丝不挂的男人摁向桌面:“那么,请享受深度按摩。”
她用指腹持续施加压力,揉捏紧绷肩颈,在僵硬部位来回按压推滑。男人比先前纤瘦,但肌肉线条仍清晰可见,肩胛骨轮廓在皮肤下若隐若现,脊椎两侧肌肉微微隆起,形成柔和而有力的曲线。月光洒在他背脊上,勾勒出极具美感的轮廓,和无数纵横错杂的鞭痕。尚未愈合的新鲜鞭痕呈现出肿胀,被割开的皮肤仿佛还在微微渗血,而旧有鞭痕已变得暗紫,仿佛无数次痛苦的洗礼。每道鞭痕都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迸发的挣扎和祈求,痛苦与虔诚在这片战场般的皮肤上达成了极致交融。
波本遏制自己不去用指甲抓挠伤口,转而按摩起肱二头肌。指尖感受到肌肉持续痉挛,而神父一声不吭,显然已经习惯了对常人来说堪称剧痛的抽筋。她抓起手臂残肢检查,果不其然周围布有血泡和淤青。受虐狂。女孩撇嘴,罕有地保持了耐心,轻抚残肢及周围肌肉,帮助缓解可能的幻痛。男人在温柔触摸下如黄油逐渐化开,柔软肌肉妥帖迎合手掌动作。
患者配合治疗算是个好兆头。她抓住面前的紧窄腰肢,往自己方向拖。安古先是瑟缩,随即乖巧而笨拙地挪动双腿支撑起腹部,饱满肉臀向后高翘,仿佛一只等待交配的狗。波本并未察觉男人弯折身体的意图,她的注意力被完全转移:尽管拆除了缝合物,蜈蚣般狰狞的疤痕仍盘踞在腰腹上。
“那天你伤得很重。是不是?”波本声音有几分关切:“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安古苦笑起来。暂时瘫痪期间他只能摄入液体,并通过挤压小腹将膀胱中的血尿排出;随后高热与昏厥常常造访,时至今日仍发作的偏头痛伴随着视线模糊和耳鸣。但这些都比不上女孩的缺席:那险些让他心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妨。”他曾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相较于此,任何事情都可以忍受:“答应我,孩子。无论何时,在你决定采取任何可能危险的行为之前,务必仔细思考其可能带来的后果。这样做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与幸福,明白吗?”
“嗯。”波本讨厌说教,以及越界的称呼。这次她确实是主要过错方,但也无法将男人和他过往的罪行割裂开。如果他真那么谨慎,就不会有一位可怜女人因难产受害。“等以后有了伴侣,我会好好考虑您的意见,努力不搞出人命的,尊敬的神父大人。”
“……”安古决定调整策略。对女孩来说,用实际行动徐徐图之或许更为恰当:“请继续吧。”
手掌沿着脊椎两侧推按,轻触腰窝带来隐约刺痒。掌根隔层内衣压迫紧绷的臀肌,力度大到让他闷哼出声。臀瓣被抓住面团似的揉捏,紧闭肛门被牵扯着拉开,不时被拇指剐蹭,更难堪的是,指关节正划圈对周围进行刺激。经历了长期的禁欲,肉体逐渐从压抑欲望中苏醒,如同火焰被点燃,持续散发出热意。他紧闭双腿,遮掩半勃阴茎。女孩未和往常一样调笑,继续按摩着后侧的下肢,公事公办的态度让神父感到阵苦闷。
“你也对其他顾客做这种事?”他想象着机械师小姐在其他男人的肌肤表面流连,几乎要被妒忌的酸液侵蚀。
“他们身边有看护,但手法可比不过我。”波本以为神父在做客户满意度调查:这是她引以为豪的技能,跟当地最有名的按摩师学了三个月才出师。“所以会时不时做示范,主要集中按摩佩戴假肢的对侧肌肉。好,一、二、翻面!”她把男人调整至仰卧位,钳制住股四头肌遏制挣扎:“别过分反应,产生性冲动是正常生理现象,我见得多了。”她扫了一眼被撑起帐篷的三角裤,指尖点过被掰开的健壮大腿:“被截肢后,受损神经在愈合过程中可能会形成神经瘤,导致对任何刺激都更加灵敏。”她用指甲掐捏残肢底部新生的嫩肉,留下若干月牙状红痕,“身体其他部位也会响应,作为对失去肢体的补偿。”指腹从大腿内侧抚摸至腹股沟,但刻意避开生殖器,“疼痛转化成愉悦,甚至性快感。”
她按压着紧实的腹部,适当锻炼的腹肌温热而具有弹性,透过薄薄一层脂肪组织,能够摸到内脏的模糊轮廓。神父抛弃了矜持,发出声甜腻呻吟。波本低头查看,男人的上腹赫然有枚淡黄印记,似乎是被硬物重击扩散出的圆形淤青。
“谁对你做出这种事?”一码归一码,看在炸鸡的份上,她会替天行道掏枪崩了那个实施暴行的家伙。
“我自己。”安古望向波本,见她神色错愕,嘴角轻轻扬起:“在那阁楼之上,我曾屡次被酷暑折磨得几近晕厥,于是用锤子来驱散倦意。”
“是的,最初确实痛楚难忍。”神父的目光深深落在女孩身上,眼底闪烁着某种无法解读的炙热情感。“然而渐渐地,我开始幻想这是你亲手殴打出的伤痕。你不告而别,我却渴望被留予任何纪念。”他低声喃喃,语调粘稠而黑暗:“每个夜晚,我都抚摸着它,用鞭子惩罚自己,仿佛这样才能留住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必要吧。波本打了个寒战。周围空气如阴影般悄然涌动,将她紧紧缠绕。直觉提醒她逃离,可截断四肢、被摆放在餐桌上的牲祭能构成什么威胁?她放下心来。猛兽见猎物主动靠近时也会诧异,和所感受到的异样应该是同一道理。
接下来是胸部按摩。波本咽了口唾液,指尖沿着厚实胸膛滑动,轻缓地从胸骨向外侧抚摸。这次要一雪前耻,证明自己有职业素养。她手指抓住紧致肌肉,进行有节奏的揉搓,雄性乳房无法被完全握住,此刻正在掌心微微起伏。抚慰范围扩展到腋下和肩膀,神父口腔微张,隐约露着小截鲜红的舌头。该死。女孩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手部,以更重力度按压着胸大肌区域。男人气息不稳,身体泄了力般软倒在她臂弯里,这反而方便了推拿。放松状态的胸肌是如此温暖而富有弹性,手指按下去时能感受到一层细腻的柔软,在手掌侧边的快速敲击下荡漾起肉波。垂坠银环的乳粒连带着来回甩动,渴望被紧捏着蹂躏。然而机械师动作戛然而止,唯留整片胸脯都泛起欲求不满的粉红,随低喘震颤。
“你的十字架呢?”波本松开手,指向他脖颈。难道神父没看见?真是枉费她冒雨逐颗捡拾的好心。
“…在床头柜。”安古看女孩兴冲冲地拿来铁盒,将内容物倾倒在手帕上,完全无视被撩拨至临界点的旧玩具,知道不该做过多指望:“尝试过几次,却无法将它们重新串回。”
“看来假肢还是精度欠佳。这次就让我代劳,但是你得说明白正确顺序。”波本捻动拨弄起念珠,往内部孔洞小口吹气,浑然不觉神父呼吸一滞,眼神更为暗沉,仿佛在怨羡那无机体所享有的殊荣。
女孩跪立在椅子上,根据指示将念珠复位。先用链条固定十字架,完成起始部分;大珠跟随十枚小珠,代表一组祈祷;每颗中间还有分隔的嵌片,如此重复五次。吸血鬼的夜视能力此刻颇为便利,但持续高度集中让她身体发热,不由趋近冷源,把对方当靠垫般紧贴着。
调整完毕后,波本手指翻飞,栓紧蜡线末端绑成牢固的结,打了个大哈欠。男人再亢奋,随时间流逝也会恢复镇定。这种冲动并非单向:当触摸到坚实的肌肉时,其下跃动的脉搏让她心底再次升腾起渴念。她也想要靠近他脖颈,将獠牙扎进奔涌着生命力的河流。然而,理智如同冷水浇灌,提醒她别对顾客出手。这单生意牵涉众多,如果一不小心把人喝死,收尸将成为大麻烦。
女孩正下定决心要回归到职业操守之中,发稍却被温热呼吸吹拂。安古俯首,嘴唇靠近她耳尖,保持着不会触碰到肌肤的暧昧距离。滑过耳廓的低沉嗓音有如舔舐,让她心跳愈发急促:“请替我佩戴十字架吧,机械师小姐。”
就当售后保障环节。波本动作僵硬地将珠串伸向神父颈部,以近乎环抱的姿势拉动绳扣调整长度。
“好了,看看合不合适——”她话音未落,男人就自愿抬起腰身,挺翘胸膛悬挂的银色十字架同乳环一同闪烁着黯淡光辉。被埋入脐钉的腹部线条如雕刻般清晰,仿佛是她亲手锻造出的艺术品。他微微扭动身体,大腿缓慢打开,湿润眼眸流露出挑逗的吸引力。即使被放置许久,安古还是设法完全保持了勃起,紫红肉棒顶着内裤,龟头不断冒出透明黏液,将根部附近浓密卷曲的毛发都打湿得晶亮;饱满的腿根不知羞耻地拉扯到极限,露出两个圆润囊袋后方的会阴环,和不断张阖的隐秘穴口,仿佛在邀请主人的入侵。淫乱与奉献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景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波本抓紧桌沿,指间捏得发白,直至克服内心的斗争。她深吸一口气,却无法直视神父的眼睛。
“我们不能再继续这种关系。”她语速极快,唯恐听到叹息:“我是服务提供方,约翰是资助者,神父大人您是受益人。先前我被仇恨冲昏头脑,打破了原则,我向您致歉。最好在明确共识、尊重彼此界限的前提下再从长计议谈合作关系,您说呢?”
女孩以为安古会大发雷霆,或者哀求她改变心意。她不擅长讲场面话,这些语句还是老师教导该如何应付难缠顾客时硬背下来的,若未能奏效,那就把人揍晕后溜之大吉。
“好,我答应你。”这回答直截了当,让她略感庆幸,又觉得很不公平: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在烦恼吗?
“还有,之前你说的话也让我有点不舒服。”见神父平静等待着下文,她罕见地涨红了脸,态度扭捏:“就是想让我打你的那个。”
“抱歉…是我贪得无厌。你已经足够仁慈,能够在这里与我交谈本身就是种施舍。”他表情稍显黯淡,“无论如何,我始终尊重你的所有选择,只希望你能从此安心。“
“我又没有说不愿意!算了,我确实没想…重点不是这个。”波本只觉自己笨嘴拙舌:“你身体虚弱,更不应该拿性命开玩笑。使用鞭子和苦修带可能造成感染。”
“…我未曾料到你会如此在乎我,波本。”神父嘴角扬起,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因此,我希望把惩罚的权柄托付于你,视作一份特别的馈赠。这并非强制要求……但倘若有施加暴力的需要,我愿意承受。”
“唔,没问题。”机械师耸耸肩,心想代替保管鞭子应该不会惹出太大麻烦,但还是忍不住问:“你跟其他人也这么说?邀请她们伤害你?真被吊起来抽一顿怎么办。”换做是她,绝不会将弱点暴露出来。
“仅对你如此。”安古心存挣扎,却仍表达了他的真实想法:“我始终相信你。而且,即便你有意要伤害我,我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过暂时没找到其它选择。”女孩打断他,对这类言辞感到困惑。为何大多数人类如此轻易地立下誓言?因为性激素的驱使,抑或当前境遇下排解寂寞的托词?细想之下,宗教崇拜也不过是另一种非理性狂热,而神父比普通人更易陷入信念的圈套。“你的感情大概是种盲目的错觉。我不清楚它出于什么,也没兴趣深究,但将其寄托在我身上毫无意义。”
“到此为止。”她拍了拍手,仿佛男人刚才解剖真心的举动纯属无理取闹:“之后如何打算?我记得明天教区会派车夫来。”
“他下午已经抵达,正在农舍歇息。”神父苦笑,顺应女孩粗暴转移的话题:“我仍计划前往圣心座堂,恳请主教宽恕我临时反悔。你是否愿意同行?里士满市最近在举办夏日庆典,集市也仍然开放。考量到伤兵需要各种器械,采购材料不可或缺,而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什么时候出发?”波本并不情愿。骑马到州首府要十个钟头,而马车耗时翻倍。这段时间屁股都快磨出茧了。
“…凌晨三点。”安古感到些许忐忑:这时间很不体贴。他设想不打扰其他人悄悄离开,但未料到今晚女孩答应了他诸多用崇高借口包裹的卑劣愿望,让他同时在喜悦和焦灼中磋磨。
“好吧。看来我得抓紧睡觉了。”波本嘟囔着,又想起一桩重要的事:“躺下,把腿打开。”
突如其来的指令如同电流击打过背脊。身体比思想更先屈从,瘫倒在餐桌上。安古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企食般兴奋的呜咽,抬高的双腿因为污秽幻想而颤栗。浸湿内裤一被扯下,刚才还疲软着的性器立刻硬挺着弹了出来,打在女孩手背上。
“别乱动。”波本小拇指勾住阴茎环,完全无视神父的热情,逆时针旋转末端螺母,把卸掉的小珠收纳进腿包后缓慢捻弄起圈扣。弯钩穿过尿道的刺痛明显刺激到龟头,清透腺液不受控制地汩汩渗出。
骚货。她秉承公事公办的原则没骂出声,手指继续下滑,直至触碰到股缝。唔,原来安古之前为了方便她淫辱有在认真剃毛,现在疏于打理,摸起来有些粗糙。确定了目标所在,她摘除会阴环,掌心按住抬起的腰腹,继续拆解脐钉。
“如果要坐长途马车,任由它们和衣服摩擦肯定会难受的。”女孩如实解释,视线再度回到他胸口。难以理解为何要保留这些在薄衬衫下都无处匿形的点缀物。她拉扯着银饰,刻意不去触碰渴望被采撷的熟红乳头,利落完成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是——她摩挲着月色映照下清晰的锁骨轮廓,注视修长脖颈表面显得异常脆弱的喉结。代表嫉妒的埋钉并不容易取出,就暂且跳过吧。
“舌头吐出来。”她轻拍男人脸颊,却见他眼神闪烁,带有撒娇的意味:“拜托你,可不可以保留这个?已经收回够多了。”
“当然不行,舌钉最为显眼。您怎么想的呢,神父大人?”波本无法再容忍他屡次试探边界:“走到那位主教面前展示证据,然后把我扭送上异端审判法庭?这就是你软磨硬泡非要我跟着的原因吗?”
“…我可能误解了你的话,以为那是出于关心的表述。但请相信我,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确保你远离任何极端分子的威胁。”他不知道自己循循善诱的语气已被机械师判定为虚伪,还期盼着能够得到任何利益关系外的情谊。
“张嘴。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她将沾满唾液的金属制品甩开,没心思去分辨男人的干呕是否属于演戏,去厨房找来烈酒,擦拭完小刀后在他锁骨下方切开个细小伤口,将遗漏的最后一枚也剥离。
“辛苦了。能再劳烦你帮忙装上假肢吗?”那声音听起来很空洞,但波本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一名成年男性的选择买单。她把神父再次拼凑起来,仿佛对待早已腻烦的玩具:“答应过的事我仍会办到。到点记得叫我。”
安古坐立良久,才从木僵状态中恢复过来,身体因寒冷不由自主颤抖着。他跪在地上捡拾散落衣物,但随即开始笨拙地摸索,直到将那枚舌钉紧握在手里。肯定是他做错了什么,才招致厌恶。但他已经想不出任何留住女孩的方法,除非唯一被证实有效的……他跌跌撞撞、赤身裸体走向厨房,从橱柜夹层的工具盒中拿出注射器,熟练将针头扎入静脉,抽取出满管新鲜血液。
是时候准备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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