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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令行止的服从X测试/机械J/强制排尿)(1 / 2)

“蹲到上面去,做得好才给你奖励。”

他早该料想到,波本不会轻易让自己释放。男人悲鸣,试图违抗命令,却不成字句。唾液顺唇角淌下,吐出的舌头无法收回。因为女孩将贞操锁钥匙挂在了舌钉上面。

神父挪向祭坛,不久前,众人还在此分食圣体。而现在,他将亵渎仪式的举办地。

日射穿透玫瑰窗,给跪坐的男人镀上层金边。他本就受造物主青睐,生了副好皮囊,五官深邃,身躯健美。此刻背后光芒万丈,若不定睛细看,说不定会被当成显灵。有些信众相信:正午时祈祷,离主最近,能听见不属于人间的絮语。但礼拜堂无比静谧。是神明缄口不言,还是因为他背弃信仰,再也无法收到来自天国的福音?

除却浊重呼吸外,耳畔仅余一种声音。

滴答。滴答。

透明污渍在洁白台布上晕开。被锁住的阴茎无比屈辱地兴奋起来,直流精水。

安古膝盖颤抖,被迫打开双腿,暴露在天使壁画前。

波本翻上正前方的布道台,没理会神父内心挣扎,居高临下地端详起他的脸。这俯视角度不仅新鲜,还能观察到更多细节。相比前段时间,消瘦面容稍微丰润,增了几分血色。现在发起情,连耳廓都泛起薄粉。客观公正来讲,倒有那么一丁点儿可爱。

“摸奶给我看。”她有如暴君,对奴隶颐指气使起来。

神父双眼紧闭,额头沁满汗滴,似在忍受什么酷刑。然而与他殉道者般的神情相反,画面极度淫靡:深灰金属手掌嵌进白皙胸膛,奶头夹在指间,挤压到变形充血,殷红如石榴籽。由于女孩没叫停,他试图拉扯乳环下的十字坠饰,但手不听使唤,总是重重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机械臂的精度还需要校准。女孩咂嘴:“再努力些。”

他嘴唇抿起,蹂躏动作变本加厉。手指托住胸肌揉捏,掐出青紫指印才放开。时而拨弄右乳,时而拧弄左边乳尖,指腹摩擦顶端凹陷,玩到奶孔都微张。

“怎么还没高潮?之前不是轻易做到了吗。”然而男人没回答,舌头吐在外面,狗一般喘息。呃,忘记了。她伸手,取下舌钉上的钥匙。

“我自己…做不到的。”安古痴笑,晕红脸颊轻蹭女孩手背,柔软嘴唇摩挲女孩细嫩的肌肤:“只有你才可以。”

“啪。”清脆耳光声响起,男人被打得脸偏过去,朦胧双眼一瞬清明。但他迅速垂头,没让女孩看到复杂的表情。

波本失措,右手紧握成拳。肿胀发热的掌心余痛阵阵,可知力度有多重。她怎么总是这样,身体先于思维行动,不考虑后果。

“是我冒昧。可能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了罢,对不起。”神父温声细语,像是在哄小孩:“你没有任何错。别放在心上,好不好?”

尽管这宽恕化解了尴尬,但不是她所需要的。再者,不应当对仇敌感到抱歉。但是…波本心如乱麻,思考良久,终于做了决定。

清脆转动声响起,贞操锁脱落。肿胀阴茎被勒得发红,此刻摆脱桎梏,迅速硬挺。

这些天的考察使得女孩大致摸清了神父秉性:怪人一个,但并不恶劣。她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贸然勾销他罪孽,但介于自己的记忆也有模糊不清之处,真相无法断言。因此,在安古恢复记忆之前,她不咎既往。这当然是冒险之举,但她想要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令我失望。”她低语,对上男人眼睛:“动起来,让我瞧瞧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波本托腮,看神父逐渐堕落,沉湎于情欲。

起初他只是跪坐,颇为含蓄地耸动肉臀套弄假阳具。未经润滑的穴在这细致厮磨中被摩擦得发热,如一汪温泉汩汩冒水,打湿股缝。他铭记波本要求,稍作适应后就抬起身躯,将粘连银丝的半截硬棒排出体外,再缓慢回坐,如此往复地吞吐,肠液不断被带出,顺金属表面滑下。

还好选用了防水材质。女孩视线紧黏义体,借男人大幅运动的机会规划起如何重新设计,让假肢更符合人体工学。

安古渐入佳境,被插得汁水飞溅,阴茎随动作甩动,前液直滴。他抬眼,想寻求下步指示,却发现女孩眼神飘忽,思维不知往何处去。快感瞬间抽离,高高勃起的性器都萎靡下去。他眉头紧锁,停止动作。不过是短短数天时间,肉体似乎已被驯化,想向主人摇尾乞怜。这倒还好,毕竟已经残废,身躯供女孩取乐也无所谓。但情绪也如此轻易地被牵动……他还没做好把身心一并交出去的准备。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罪魁祸首对此毫无察觉。男人无声低笑,变本加厉地玩弄起自己。

波本回神,被眼前冲击性的画面震撼。

神父不知什么时候改成了骑乘位,双脚并拢踮起,两条义肢最大程度打开,腿根几乎拉成一条直线,下体门户大张,屁股抬起又用力坐下,窄腰快速摇摆,猛肏身下的假阴茎。会阴处的银环随动作甩得几乎看不清,晃成弧线。注意到视线,他饥渴舔舐嘴唇,手法色情地揉弄起被汗浸润发亮的胸肌,金属指节聚拢,挤出道沟壑。

她兴起,踏上厚实胸膛,碾过两颗乳头,踩住肌肉鼓胀的肩膀。

“继续。”女孩两眼弯成月牙儿,足尖小猫般轻划,想起昨天他也似这样发疯,插坏了精心制作的机械臂。相比把安古摁在性爱机器上强制发情,她更喜欢这副自我毁灭的鲜活模样:把周遭事物都卷入混乱,总比死气沉沉顺眼。

他激动得发抖,呼吸也急促起来。女孩还没来得及回撤,脚踝就被抓住——准确来说是被轻捧着,因为金属臂难以控制力度。波本刚想斥责,却见神父垂首,唇轻触她鞋面。的确有这样的习俗,神职人员亲罪犯脚趾以示谦卑,但今日又不是濯足节。男人将这份沉默曲解为许可,脊梁瞬间挺直,胯部顶弄愈发激烈,穴内淫水淌满大腿,铃口渗出滴清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放荡动作相反,吻若即若离。相比讨好,更像是侍奉。波本顿悟:自己饰演了神明的角色。

“靠近些。”鞋底踩过红肿脸颊。常人被践踏只会觉得耻辱,但神父却从中咂摸出慰藉。“舔干净,下面也不要停。”湿软的舌头从唇齿间探出,似乎担心尖钉蹭伤马靴,舌尖紧绷轻舐光滑革面,清洁蒙尘圣物般尽心。

波本攥住神父脖颈上的玫瑰念珠把玩。这是计数工具,每颗珠串都象征某节经文,祈祷时完成一段则向前推一粒,只不过现在它被用来记录高潮次数。人的生理反应有迹可循,观察几次后,她已能辨识出安古濒临失控的时刻。

比如现在。

安古目光失焦,已无法保持蹲姿,手臂后撑才勉强没倒下去,两条健壮大腿无力地张开。但由于未收到停止指令,腰仍前后摆动,让假阴茎深深撞入。穴口被彻底撑开,随激烈抽插不时翻出嫩肉,就像玫瑰花蕾含苞待放。她其实挺想看神父被机械臂拳交到屁眼都合不上,不过考虑到直肠脱垂,估计不会施行。来了。男人背肌隆起,上臂青筋毕露,晃出肉浪的臀抽搐着夹紧扭动,不只是在迎合还是在躲避凿开痉挛内壁的硬棒。快感终于累加到无法承受的地步,冲击他身体如河流欢歌。

第四十次,教义中代表试炼的数字。

他瘫软,双眼彻底失去神采,嘴唇哆嗦着张合,像条脱水的鱼。但波本仍不满意:怎么还是干性高潮?

“又停下了?真不听话。”女孩摁住正欲挣扎起身的男人,笑容无邪:“算啦,我帮你一把。”纤白手掌抚上他后腰,启动机关。

嗡嗡声响起,轻如蜂鸣。但神父无助地蜷缩身体,两腿并拢交错摩擦,肉穴急剧收缩,失禁般连喷几股热液,暴露了振动是多么高频。他被磨得连呼吸都在发抖,高昂性器不断抖动,但依旧恪尽职守地爬起,背朝女孩跪下,如主动奉献的祭品,只是对象不是她。这疏远毫无来由,让波本感觉被抛弃:难道男人只当她是考验道具?

波本翻身跳下,面色不善地绕到神父跟前,脚踹圣餐台:“你为什么不射?怕玷污神圣之地?”她打开电击开关,手指勾住篆刻色欲字样的阴茎环:“浪货,你刚刚光是用屁眼就高潮四十多次,现在反过来装起贞洁?”环身摩擦尿道口,但神父只是将嘴唇抿得发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被锁坏了?波本伸手揉搓极其敏感的包皮系带,逼迫肉棒吐精。

“你允许吗。”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有罪之人喃喃自语。

“什么?”她歪头,后知后觉地将逻辑串连:安古似乎把自己方才对接触的抗拒当成了应激反应,担心她对男性生殖器观感不适,于是强忍着没有射精。不知名情绪像棉絮填满她胸腔,轻飘飘的,又很是鼓胀。

“去吧。”她仰视安古,红瞳映照他身影:“我会一直看着你。”

得到许可后,神父崩溃。未被抚慰的紫红性器弹跳两下,大股浓稠白精从马眼喷出,溅上他光裸的小腹、胸膛甚至是脸。但绝顶并没有止于此。射精时他身体紧绷,腰前屈如满弓,使得假阳破入花心,深埋结肠,而他四肢乏力,根本动弹不得,被迫承受似乎击穿内脏的电流与震动。臀肉屡次抽搐后,精水在小腹聚成水洼。肉体被蒸熟,泛起情欲的粉。口张着却只能发出荷荷的干瘪抽气,像是声带丧失了尖叫呻吟的能力。他头轻微甩动,似乎想要清醒,但除了让发型散乱,更加狼狈不堪外,这点微弱抵抗毫无用处。

波本见他连射数发后阴茎仍水淋淋支着,惊叹人体潜能无穷,又感到好奇:身体真的能被意志所左右吗?于是她起了实验的心思,美名其曰:服从性测试。

“停。”他呼吸凝滞,从极乐跌落。阴茎抽搐两下,精液逆流而未能射出。女孩并不理解高潮被强行阻断的痛苦,视线灼热:“继续。”铃口缓慢溢出浊液,像裱花嘴挤出奶油。毁坏高潮之前实现过,所以就不再新鲜。她有些失望,跑到神父身后旋动按钮:尺寸加大,电击增强,频率升高。波本得意,这种多功能器械只有她才能设计出来。

“!”男人脖颈后仰,全身肌肉线条绷紧,阳具瞬间挺得笔直。

“停停停——”她没料到反应如此激烈,以为刹不住马,未想他竟紧咬牙关,铃口只渗了滴掺了白丝的清液。

哇哦。所以理论可行。这是个什么原理?波本陷入沉思,将被捣弄到两眼翻起的神父晾在一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回过神后,眼前就是安古这副凄惨模样。他像是晕厥过去,腿根不时抽动,多个孔洞都在流水。唾液打湿下巴,硕大龟头润泽发亮,肉穴被插得艳红,快速震动的巨物把褶皱完全撑开,将淫汁搅打成白沫。

但仍然没射。

“可以了。”白浊顺柱身滴下。波本找到乐趣:每次命令都像是给玩具上发条,松开嘴男人就弹跳一下。

“再来。”“还能够的吧?”“没有了吗?”

为满足她要求,神父两腿发抖地跪趴着,机械手掌握拳套弄红肿阴茎,整根生殖器在空中无助挺动,数次空炮后才射出点稀薄如水的液体。

波本暂时放过了他,指节轻敲桌面:“你把这儿都喷满了。”她咯咯笑:“圣餐礼时你喝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其他人都没有的那个。”

安古脸上潮红尽褪。但女孩没留意他变化,拍手叫道:“我想起来了,是圣血。”

“神父大人。”她低语,以男人此时最逃避的称呼指名:“你说说看,把精液刮下来,能不能装满你的酒杯?”

“去把它们舔干净。”简短命令此刻如雷霆万钧。

他口发苦,颤抖着吻上台面。信众相信,器物能凝聚人的记忆。这是主教赐予老司铎的圣物,曾在大教堂服役五十余载,与他相伴也有十余年了,历经上千次弥撒,依旧散发着冰冷而洁净气息,在其侧祷告,如被前辈们勉励的目光所鞭策。而如今,它被体温捂热,精液沾湿,如果真有魂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含着那玩意儿都能硬?”波本兴高采烈地,言语刀子般剜心:“你真该看看自己刚才的样子,狗都没你吃得开心。”

她下令:“继续摸你那里,然后学狗叫给我听听。”

神父眉头紧皱,似在进行灵与肉的搏斗。最终他妥协,粗暴揉弄起胀痛下体,喉结滑动:

“…汪。”

“乖狗狗。”波本欢笑,眼睛闪闪发光,语调轻快像是在许愿望:“再叫一声好不好?”

“呜…汪呜。”他学得极像,如果有人路过,说不定真会进来逮狗。肉棒不受控制地又硬了几分,男人僵直,停下撸动的手。

“怎么不继续摸?”

“射不出精液了。”他战栗,浑身酸软。

“唔…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神父松了一口气,毕竟公畜都经不住这样的连续取精。

“不过精液没有了,也还有尿液。”小恶魔露出獠牙:“来,快点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话音未落,男人腰腹应声痉挛。因为穿环,他无法像正常男性一样排泄,两股尿液分别从铃口和系带处喷射出来。

“停。”立即被阻断的水流淅淅沥沥滴落。他脸涨得通红,从喉咙里发出哀鸣:“要憋不住了…”

“你知道自己在哪尿尿吗?”神父闭紧眼,唇抿得发白。

“那就继续吧。”未经半秒,她再次叫停,并且如此反复捉弄男人。但他没有再出声,宁愿被迫间歇放尿同时被研磨前列腺的金属棒间接顶撞膀胱。

“咻。”口哨吹响,神父表情闪过一瞬惊惶。他抬头,隔着朦胧的泪眼看向女孩。

“我不为难你啦。”她信誓旦旦:“这样吧,你跪下,手臂撑地。”神父迟疑地照做。

“嗯…就左腿吧。左腿抬高,好,保持这个高度。”波本点头:“多学几声狗叫。”

他思维混沌,张嘴叫唤后才发觉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

“现在排出来,全部。”受人尊敬的神父以极其羞耻的姿势翘起后腿,淡黄液体自腿间肆意喷溅而出,洒满整张圣餐台,如一只野狗撒尿标记领土。电流适时击打收缩不停的后穴,将他推上前所未有的高潮。他前后都在抽搐,汁水流个不停,骚浪气味从他下体渗出,与焚香如此格格不入,就像兽的腥臭。

他终于不堪重负,晕红脸颊淌下两道泪痕,与精液、汗珠和涎水融合,自颌角滴落。人人都想一窥圣母流泪的神迹,但这画面也有同等震撼力:圣像在她面前轰然崩塌破碎。即使有再多信众,谁能做到这个地步?只有她才可以将神父从云端亲手拉下,掷于泥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古错过了她美味的扭曲神情。被连续肏上高潮后,过量刺激熔断了思考能力,极其有限的心智被用来处理性欲,以及向给予者撒娇。

“摸摸我…”他向波本爬去。

“可以吗?”她抬手,语气似有些不确定。是的,请,如果可以拜托摸我这里。神父俯身,腰打颤着轻摆,将十字坠饰晃得叮铃作响。已被亵玩到涨大数圈的红肿奶头激挺,无比期待抚弄。他压抑下拢起胸乳夹住女孩手指的冲动,痴迷地紧盯她玫瑰色指尖,唇缝中泄出呜咽。

听起来像小狗。

“好了好了,乖哦。”女孩完全误读他求欢姿势,笨拙抚摸起发情雌兽头顶。让神父被迫在圣餐台上排泄,还是太过分了些。波本虽然任性,但接受的教育一直是要承担起后果和责任,即使她不擅长安慰人。“你做的很不错,没事了。”她掌心贴近男人鬓角,手指斜插入汗湿黑发,指腹轻柔摩挲头皮。

这不含任何性意味的触碰却摧毁了神父。女孩至今未受到肉欲诱惑,恰恰印证了自己意志薄弱:不仅玷污了神坛,还主动恳求被亵玩。“不可奸淫。”奉为圭臬的戒律此刻鞭子般抽打安古心灵。如此算来,已违背十诫中两条规定。

神父痛苦地阖上眼睛,心灌铅般下沉。

前功尽弃。

老司铎不计前嫌为他这个危险分子浸礼,如父亲般待他。长期感化下,他坚信:即使双手沾满鲜血,但功过能够相抵。只要不沉溺于恶行,天堂大门仍向他敞开。所以安古从晦暗不明的回忆里抽身,诚心侍奉,做神所恩膏的奴仆。但这一次,他被狂喜席卷,主动向灾厄走去。该拿什么去交换宽恕,弥补罪孽?还是说,应该屈服于比任何宗教体验都要热烈的淫行?

沉默呼啸着降临。安古神情恍惚,全身沾满体液,恰似受洗。死去教条被新生信仰演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波本看男人引颈受戮般垂下头颅,似被抽走灵魂,语气愈发焦急:“该死。转过来,我帮你把按钮关掉。”

“不必。”她惊愕于他口吻之清冷。这时逞强有什么意义?神父不再言语,安静的室内只听见机械抽插作响。“那就如你所愿。”她勾起项链,两指顶入他嘴唇,将念珠下悬挂的银质十字架塞进湿热口腔:“你就咬着它继续祈祷吧。”

半刻钟过去,足够诵完一部经。硬物不断戳刺,将紧实小腹顶得凸起,频率剧烈到脐钉也跟着震动。男人呼吸逐渐微弱,遭受凌虐的外翻肉穴反而成为全身上下最具生命力的部位,如潮吹阴道般不停流水。他整个人就像颗干瘪橙子,被强行挤压果肉榨出最后汁液。

“感觉如何?”波本见神父矗立如盐柱,担心他自我意识封闭,于是隔空讲话:“肚脐下横二指宽是子宫。如果是女性,碰撞到宫颈会痛。该说是生理差异吗?你看上去很爽嘛。”

“最…”被咬出齿痕的十字架坠落。神父癫狂大笑,但由于嗓音嘶哑,听起来像悲号。

“最棒了?——“理智闸门失守,淫欲如洪水倾泻:“被捅进子宫口高潮了?——”他簌簌发抖如风暴下的树,彻底被外力压弯。过度使用而垂在腿间的疲软阴茎抽动着再次失禁,流出些透明的尿。

“您、您喜欢我这样吗?”那双如矿脉底层闪烁宝石般的黑眼睛蒙上水雾。波本由他动作,终究有点儿心虚。她见证了男人的破碎,又不知如何将他拼好,只有等他自行修复,毕竟安古总是快速从情欲中逃脱。但今天这过程出奇漫长:神父清醒状态下,绝不会对她用起敬语。

如果是平日里的安古,定会嘲笑波本的判断标准。但他此时双腿M字打开,喘气急切如泣音,股缝磨蹭女孩搁在台子上的马靴,抛光般用会阴打磨鞋面,想把靴头一并塞入体内。

而此时大门突然被打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礼拜堂空无一人。新兵蹑手蹑脚走近,然后跪立。

“求您垂怜。”他告解。

波本捂紧安古的嘴,竖起耳朵听。只要没闹出太大动静,就还安全。门开的瞬间,她当机立断地把他拖到圣餐台下,拉扯厚实桌布垂地形成个密室,恰好容纳两人。不,准确来讲,这里只坐得了神父。

他们如同情欲的困兽,因为笼子狭窄被迫相拥。真别扭。女孩斜躺,双腿架上男人右膝盖。由于地方有限,只好将侧脸覆上坚实胸膛。这里太小,吸气清晰可闻,吐息也无法弥散,凝结成湿热水雾拂在彼此肌肤表面。黑暗夺去大部分视力,反而使其他感官更为敏锐。

心跳好吵。耳廓像是被胸腔震动舔舐,隐隐发痒。

不对,他真的在舔。湿润舌尖搔过掌心,手指根部被轻咬,力度轻柔又急切,如幼犬讨要食粮。波本会意,臂弯怀绕窄腰,手指拧开旋钮。金属棒细微嗡鸣,搅合出粘稠水声,佐以贴耳的压抑呻吟,让人联想起浓汤沸腾时破碎的气泡。

这比喻恰如其分。波本晕晕乎乎地想。撇开不断升高的温度不讲,实在放了太多调味。就像逐渐剥掉繁复祭服,嗅觉也有递进的过程。教堂焚烧没药,紧接温和木质香。它们挥发,神父也褪下外袍,隐约露出义体。金属让男人闻起来像刀锋,而他手指上却残留焦糖。两种气息混合成腥甜血液灌满口腔,是乳齿脱落的味道。波本抿唇,仿佛经历一次换牙:她再次成长,学会了如何识别肉欲甘香。腥臊味打碎了神父良善庄严的伪装,提醒女孩他是如何汗水淋漓地央求高潮。体液蒸腾,热得快要融化。但波本并没有反胃,反而觉得这像是肆意将名贵香料掷进火苗。沉檀龙麝具象成鲜活动物皮毛,像是被猛兽圈入怀抱,肌肤摩挲肚皮,温暖而干燥。但应该还有更多。她嗅出安古还隐藏了什么。躯体之下应该还有不轻易示人的东西,无论那是白骨,还是灵魂内核。女孩鼻子抽动,小猫似的贴近他脸颊。

“我喜欢一位姑娘。”新兵声音炸响,波本惊吓,抱紧男人。

“她呵护每个人。”大概是在说玛丽,或者其他护士。“尽管这份温柔善意藏得细微,但从精细制作的假肢上来看,我能察觉到这份体贴…”

哈?这只是出于职业守则。肉麻描述激得波本全身起鸡皮疙瘩。火上浇油般,腰肢突然被双手臂搂住。滚烫呼吸吹拂发梢,让人以为是灼热的吻。这越界了。波本想去推,对方反而抱得更紧,力度之大快要把她揉碎。搞什么鬼?波本身体僵硬,挣扎着坐直,腰侧却蹭到根肉棒,这才了然:过激行为原来是性冲动的产物。她微妙地感到放心。

不应期真短。既然在这逼仄环境中无事可做,帮他缓解也未尝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微凉掌心覆上半勃阴茎,他弓腰,汗湿背脊绷紧。新兵排练般絮说,声调高昂,极具激情。神父能想象出那幅画面:阳光倾洒而下,士兵虔诚跪坐,请求神明赐予他祝福。但前方祭坛中,正发生着会被诅咒的罪行。

白日宣淫,在最神圣的场地。即使神全知全能,此刻说不定也调转眼睛。因此年轻人的愿望也一并被无视了去。再者,他表白的对象也亲自替这份感情判了死刑。

“纯洁百合般”的女孩正与雄性交缠,所谓“天使亲吻过”的手指熟练撸动阴茎。安古诚实地起了反应,但不是缘自生理所需:他浑身酸胀不堪,无法再禁受刺激。但此情此景下的触碰让干瘪灵魂都战栗,遭滥用的身躯被逼迫着兴奋起来。他并非处子,但也对性交兴味索然,因为肉欲满足后,只会涌上能将他吞噬的空虚。神父清楚,这世上不存在能予以他无限欢愉之人——除了至高无上的神明化身。

但是波本恰时出现。尽管只是被当作玩具,但安古在女孩身上嗅探出某种可能性。数次款待后,他变得贪婪,想奢求更多,然后屡屡碰壁。只不过,此刻共同践踏一颗还未给出的真心,让他有种错觉:是他引诱女孩,合谋杀死了可能的爱情。

既然能堵住其他缺口,那么让情愫累积至过线只是时间问题。只要还保持理智,就有把握不会让洪水决堤。

他情难自制,呼吸愈发浊重。口鼻被覆盖后,反而更刻意地发出声喘息。青年的祈祷突兀停止,波本咬牙,手从性器上撤回,捏住神父脖颈。该死,就不该给这混球半点怜悯。双手不遗余力缩紧,背后都沁出层细汗,终于将呻吟扼在他喉管里。她不敢放松,四肢压紧钉住男人,直至动静逐渐变小。脚步终于远去,她松口气,忙不迭地钻出。

咚。

波本僵硬地转过头去。呃,根据愧死机制,安古应该还活着。但这无改人貌似被掐晕过去的事实。她掀开桌布,即使有心理准备,看到眼前景象还是吞了口唾沫:昏暗光线下,男人已昏迷过去,额头磕伤,体表数枚淤青,喉结处一圈青紫指印。更可悲的是,他因窒息完全丧失了对尿道括约肌的控制力,秽物自内而外地全面玷污了圣餐台。任谁看到这副模样,都将觉得他是个调教完毕的性奴隶:毕竟各个部位——包括乳头和会阴被打上取悦主人的银钉。即使胸前垂挂着货真价实的念珠,人们只会嘲笑他把塞进肛门里的玩意儿戴上脖颈。

相比愧疚,波本脑中首先闪现过个奇异念头:被装在狭小空间内脏兮兮的神父就像刚拆开的崭新礼物,独属于她一人。

“所以…你真的有子宫?”波本踮脚挂好祭披。她答应帮忙收拾残局,但没想到男人清理起自己也做得那么仔细。洗衣沐浴还不够,甚至开始漱口。

他险些呛水:“你觉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以确定。”毕竟有养父的前车之鉴。见男人神色古怪,她面露担忧:“真的有?那捅进子宫口会不会把里面肏坏了?”

安古低笑,被水润过的嗓音仍沙哑着:“要不要检查一下?”女孩皱眉,放任男人牵起她的手。指尖划过圣袍,隐约触及脐钉。“你刚才插到了这里。”

“夸张。”她拿起可拆卸的假阴茎比划:“才没那么长。好啦我想快点回去,要饿扁了。”

波本伸手,在神父眼前晃晃:“你还好吗?别忘戴这个。”他接过教士领,隐藏勒伤,所有暧昧痕迹被他们埋葬。

女孩踮脚轻踩田垄,走钢丝似的。男人拒绝被轮椅推回去,所以她只好放慢步调。不过,偶尔这样也不错,因为乡间不似城市喧嚣。好吧,耳朵已自动过滤了那些像花粉般四处飘散的鸟叫。至于她出生的荒野,沙暴能将人皮肤割伤,而此时拂面的微风沾染着湿润草木清香。她仰头,眯眼看矢车菊蓝色的天空。

“嘿。那个。”波本突然想起桩事情,猛地转身。“如果你倾心一个人,应该尽早表白,才不会留有遗憾憾憾”

安古扶稳她后背:“有这种说法?”

波本勉强找回平衡,干脆抓紧伸来的臂膀作为支撑。“我导师讲的——成功走完!”她蹦下土埂:“你不是喜欢玛丽吗?”

神父失笑,将笔记本递给她看。

“不要。这属于个人隐私。”之前看到纯属不小心,才不是偷窥。

“看就是了。”见女孩仍犹疑,他补充:“我没有需要保密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波本粗略翻过,皆为素描。“画得挺好。”她歪头,又将其打开,指向泛黄纸张上慈眉善目的老人,“这也是村里人吗?好像没见到他。”

“他是之前的司铎,你应该听说过。已经去世了。”

“唔。”其实她对不少人物都没有印象。记得其中有页绘有数位少年少女。难道他们也遭遇不幸?波本记得安古与老人感情深厚,又辨不明他此刻平淡的语气,于是搁置了这个话题。

目及熟悉砖房,波本却止住脚步,对安古做了个鬼脸。真是热闹,门口矗立三人两马一车。

“欢迎诸位大驾光临。”都是熟面孔。她躲在男人身后,准备趁寒暄时进屋。怎么这些家伙都听不出他口吻讥诮?

“都是找您的,小姐。”

“哈——?哈欠。”波本佯装困倦捂脸,掩饰白眼:“抱歉,我之前有点累,因为…”她卡壳。

“我们因事务耽搁。”安古微笑:“教堂跑来只猫,上蹿下跳,许久才找着。天气炎热,请进来避暑吧。”

“原来是这样。”新兵恍然大悟般接话,又被数道视线包围,脸憋得通红:“呃,我只有一句话。女士,能否单独…”

“请容许我先去沏茶。”青年抬头,向神父投去感激眼神。“甜点已准备好,只需淋上覆盆子酱即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可以,麻烦你就在这里说。”其余人已进屋,波本目光灼灼,紧盯对方。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想赶紧办完事。

“我…我…”他泄气。“我想问你的地址。”

波本抽笔迅速写完纸条:“喏。如果机械腿出了问题,随时寄给我。”

她还没冲进门,又被走出来的将军叫住:“小姐,借一步说话。”

“我不加入军队。”未听完丰厚条件,她便回绝。

“小姑娘,你不必上战场。如果有顾虑,只适当提供咨询和意见即可。”他眼中闪过精光:“你具有无与伦比的天赋,而我方能提供给你最好的机会。”

“不是北方科技更发达吗。”这话语带刺。老人大笑:“论尖端条件,北方是不及南方的。”毕竟是奴隶主贵族聚居地嘛。女孩努嘴。见她兴趣缺缺,他以退为进:“与军队和各个势力无关,这只是个人的邀请。如果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意向,我自然不会勉强。”他拿出漆印信封:“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能将它递交给家族长辈吗?”

波本背着手,没接书信。

“不瞒您说,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所以无法代替传达真挚的情意。”她伸个懒腰:“您摆出的悲伤表情真动人,请别担心,这本事一定能说服其他机械师为您卖命。”

“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仍不死心:“时事动乱下,你为何放弃经费和庇护?要知道,没有靠山的天才,要么出逃,要么沦为被抢夺的牺牲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您留着对下个家伙说吧。最好选位有家室的,胆儿小。我不愿意也没什么特别原因。只是曾许过约定,不会去制作武器。”

甜点!波本奔向门,差点撞上来人。

“还真是有秩序。”她咕哝,“你呢?怀着何种目的?”

“你不知道?”约翰表情局促:“我以为神父会提前告知…我们不是说过,工期结束后我送你返程?”

呃,也许有这么回事。波本鼓脸。当时急着复仇,哪会仔细听给出的合约。

“不用着急的,天黑前出发就可以。神父也说了,他会协助整理。”他牵马离开:“那我先回去,傍晚再过来接你。”

安——古——

她气汹汹进屋,一屁股坐下。男人涮净餐具,回头看见女孩拿银勺殴打奶冻。

“没有胃口?想要什么我重新给你做。”

“你个骗子。”她控诉:“那么多东西来不及收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不少时间,我帮你。”

波本拿起茶杯。自己怕热,所以特意用井水冰过,不错。一饮而尽后,她继续瞪视神父:“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要回去?”

“前天收到了信件。”他替女孩斟满,“不过也是迟早的事情。”

波本灵光乍现:这就是神父今日卖俏的原因?可恶,真不甘心,离别前才哄她高兴。

“炖菜。只是应该来不及做。”

“不打紧,尽量加大火候试试。再不济,可以带在路上吃。”

“……神父大人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她夺门而去。

女孩踹开工作室,将桌上零件全部扫落。才懒得仔细收拾,不能完成的定制假肢约等于垃圾。该死。她抡起小锤,刚要挥下去。

“砸坏多可惜。”男人好整以暇地将行李递过。波本啪嗒解开锁扣。皮箱中衣物已被洗净,叠放整齐。无端的体贴举动反而让她肺都快气炸。

“要你管,才不稀罕这些破烂。”尽管为此熬了好几个夜晚。钻研设计是家常便饭,但从未有这般的挫败感。她胡乱把工具塞进间隙。真想把这些东西也丢在脑后,反正都是些可替代的行当。“收拾完了,我去找约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什么忘记的东西吗?再检查一遍吧。”

“没有这个必要。够了,我自己来。”她费力提起所有包裹,手被勒得生疼:“就算有,也不再需要,全部都可以扔掉。”

“嗯…奶冻还有没有?”波本瘫坐在地。她低估了酷暑的威力,刚走几十步就大汗淋漓,连拉带拖才将包裹拽回。

“稍等,我找下果酱。”安古打开装满瓶瓶罐罐的抽屉。

“不好意思,平白发了顿火。也许是天气太热。”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失去记忆的男人和她只是萍水相逢,何必有更多交集。只不过,自己定会怀念男人做的美食。“之前在气头上,才无故刁难。这样吧,请问还有多余的吗?我想给导师也带点儿去。”

见对方停止动作,并未应允,她连忙放宽要求:“不方便的话,也没有关系。能麻烦您告诉我配方吗?蓝莓,草莓和覆盆子这几个。一种也行,可以触类旁通…神父先生?”这下可好,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难道独家配方不可外传?

“机械师小姐。‘这种’称呼让您很开心么。”

她将这两个词来回咀嚼,笑出声来:“挺有意思的,不是吗?大多数人只会称呼我小姐,少数人叫我机械师。待会约翰来了,我也叫他说来听听——”

“波本。”冷硬如冰的语气融化,还未流淌就消弭。轻得像雾。

“…如果你走了,我会很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孩龇牙咧嘴:“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波本才不会承认,心脏似被重锤撞击,停摆一下。

感到孤单、跌跌撞撞追随别人步伐、最终还是被抛下的,始终是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她逐渐习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只是彼此同路,走到分岔口就应该好聚好散。

原来不止有她感到寂寞吗?波本捋直舌头:“你可以进城,我提供免费维护。呃,三年内换新,终生保修?”

神父笑着答应,但波本读不懂他表情。像是早已做好某个决定,但仍渴望有人能扭转死局。她当时也是这样吗?

“之前的话,还算数吗。”男人眼睛骤然点亮。她被盯得耳根滚烫,抬头怒视他:“既然说好下周要带我去集市,就别食言!”

“你暂时不回去了?”约翰好像并不吃惊。他递过一封信:“呃,也许我这么说有点儿奇怪,但一周前,我收到张从门下塞入的纸条。来自你师父,说如果你没准备走,就把它给你。”他声音渐弱,自言自语:“但之前送信的时候,我没留下地址…”

波本拆开阅览,迅速将纸揉成团。其上只有八个大字:

“借此机会,好好休假。”

她才不是来玩的!

“以及各种证明。如果你独自回程,或者到其他地方去,包括南境,应该都可行。”他掏出贴身文件:“这也是你师父代为准备的,我没有如此高的权限。还说…有方法再和你通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还有这些,我被拜托将它们带上。”

难怪要租豪华车厢,奎宁这是让他搬了半个机械铺过来。波本抱头蹲地。即使有人帮忙,天黑了估计都卸不完货。

约翰看出了她的顾虑:“车和马也是你师父购置的。全权属于你。”

“真是拳拳爱徒之心。”神父眼弯起。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抵得上贵族的嫁妆或聘礼。

“先停在后院吧。这两天我会帮忙打理。你也事务繁忙,就不多劳烦。”

“波…本?”男人好笑地看她在自己床上打滚。

“我又有马了!”女孩尖叫,灵魂深处的热血熊熊燃烧。

“还是两匹。”他锁好之前拉开的抽屉:“晚上吃什么?炖菜?”

“天气这么热,谁要那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墨滴浸透纸面,波本脸涨红,险些捏断蘸水笔。

她就不该主动提出帮忙续写书信,歪七扭八的字迹完全衔接不上飘逸花体。如果真寄出,收件人说不定会以为神父被附身了去。

“辛苦你了。”安古见女孩神情挫败,停止口述,膝行至她跟前:“不过,还是让我…”

“想都别想。”波本横眉怒目,脚踏他肩窝:“继续动作,别绷那么紧。”男人温顺地放软身躯,任足尖自脖颈点至尾椎。实际上,他也无法反抗女孩的摆弄:腹部被束腰紧缚,卸去义体的四肢受皮带固定,只能像狗一般在主人脚下爬行。

请别误会,他们并非在玩淫乱的小游戏。

起初神父正处理着堆成小山的书信,波本扯张椅子坐下,翻看奎宁送来的发明期刊与广告年鉴。作为机械师,熟练组装现有蓝图便足以让她在业界脱颖而出,但报酬和名望只是身外之物。女孩眯眼,比对示意图抄写感兴趣的物件,脑内捋过内部构造,并思考如何优化以便使用现有材料复现。她列出采购单,同时思绪飘飞。这些设计精妙绝伦,但太笨重。这就是创造的极限吗?尽管还未普及,但蒸汽已可代替人力。可预见的,机械将以批量化生产的方式将人类从重复劳动中解放。如何驱动和缩小机械会成为新的难题。再之后呢?如果能使用现有的动力源…打住,即使她认知魔法的存在,大多数人只会将其当作无稽之谈。

“…波本。”女孩头也不抬,圈点标注专利报告。直至阅览完毕,才伸了个懒腰,准备随手乱放——等等!她慌忙去抓,然而落在桌面上的纸张立刻被洇透。好在安古伸手格挡开同时落下的笔记本。波本躬身,才发觉地面上也有数滴干涸的污渍。

“刚才不慎打翻了墨水瓶。”男人语气平和:“需要打扫,能有劳你暂且回避吗?”

“嗯…好。”她捡起其他文件,抽出片信封:“这是你的吗?半边都打湿了。”然而神父没有去接:“放在桌边吧。”

波本转身,果然,对方避开了视线。“假肢有问题?”柔软手指隔层布料抚摸着关节连接处:“该死,摸不出来。要把衣服脱掉。”她撇嘴,懊恼自己没发觉异样。即使她想做些新奇玩意儿,也应该先把已有的器械维护好。

“没有必要,是我本身的毛病。肩膀稍有麻痹,缓缓就好。”波本皱眉,放开被撩起的布料,举高男人手臂:“保持这个高度。”然而其无力坠落。“肩袖损伤。另一边也是。”按步骤检查后,她深吸口气:“神父大人,全身多处肌肉撕裂——你是如何将自己弄到这个地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麻烦你了,以后我会注意。”这不是她想听到的回答。算了,也能猜得到原因。她早该警惕男人娴熟的手术技巧和厨艺。义肢佩戴者光是要恢复至正常生活水平,即需上万次艰难复健,何况想精密操作各种用具。“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是我没察觉到客户需求。不过,就算有下次,拜托穿件容易脱的衣服。”她将被弄脏的圣袍掀开,忽地摸出根改锥。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们神职人员不也能从莫名奇妙的地方掏出本圣经!”卸完机械臂,波本又甩出条扳手,跪地拆起假腿。

“我很好奇,你藏了多少种金属制品。”

“负重有助于锻炼身体。”她得意地打开奎宁特制的皮革腿包,将工具收纳至特定夹层:“您或许可以进行针对锻炼,前提是限制过度活动避免重复性劳损。嘿咻——”女孩将义体和男人分别搬上手推车,一路行至床前:“果然要靠工具。呃,我去叫人过来照顾?”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缺乏处理病患的经验,或许是错觉,神父似乎也面露不愉。

“我不想让别人看见如此滑稽的模样,除非这是你的愿望。”

“安心,你看上去状态没那么糟。”女孩向门移动,暗忖男人怎么唐突重视起自尊。

“又要去哪。”

“不疼么?我去医疗房要些鸦片酊。”

“库存不足,留作他用吧。有酒就够了。”波本缓慢眨眼,难得局促。之前给男人穿刺时,她明令禁烟酒,却忽视了可能的撕裂伤与幻肢痛。

“你有不适,应该告诉我。”她嘟囔:“以便尽早对假肢作出调整…”

“这就是你关心的所有事情?”他蜷进被窝,只露出撮黑发。女孩愣怔,噗嗤笑出声来。某种程度上,她赞成这景象很离奇。其他人定不会相信,严肃的神父竟像个孩子一样闹起了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定制化服务?”她煞有介事地拿起纸笔。

“…是我逾矩。抱歉,没控制好情绪。”波本见安古支起身,正欲喝止,瞥见他脸色又噤声。

“劳烦你请玛丽过来吧,床头柜中有报酬金。一枚是她的,剩下你随意取。”他吐息紊乱,鬓角淌落汗滴。先前的鲜活表情收束于疏离假面之下,仿佛坐在这里的是缕死魂灵。

波本牵马于路边逡巡,把头发抓成稻草堆。

到达时玛丽的母亲正准备着晚饭,对方热情留客,但被她婉拒——黑面包和蒸土豆搭配,实在难以下咽。可离开后她又有些好奇那微妙的氛围:昏暗房间内,和亲眷围坐在桌前谈笑饮食……呃,但她讨厌餐前祷告,更多的人也意味着更复杂的权力关系与更难以调和的矛盾。

“拥有很多家人是怎样一番感受?”她自言自语。

“您是在问我么?”由于马鞍大小有限,玛丽轻搂女孩纤细的腰:“我是正中间的那个。大姐出嫁他乡,您方才见过我的大哥。约翰之下,还有个弟弟和妹妹,他们太小,干不了多少农活。”

“但这样就漏掉一位。”

“什——什么?那可能是数错了。我没读过多少书。不开心的地方有很多…尤其我们家条件只能维持温饱。如果有哥哥姐姐,你的物品都是二手。您看,我身上这件衣服还是姐姐缝缝补补后传给我的。而且,有什么好东西都要让给更小的。”

“听上去很麻烦。”波本抿唇,自己无法容忍别人夺走自己的东西。“如果是我,绝对不愿意生活在这种环境。”

沉默短暂而突兀。女人轻笑,替女孩解围:“很正常,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偏好。虽然不是能选择的……但我很快乐。身处其中,不会感到孤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玛丽下马进屋,波本承诺之后会来接她,回到工作室绘完草图制作出新器具,才咀嚼出一丝不对劲。她又说错了话。虽然对方没表露不满,但这好像更为尴尬。

该死。波本叹气,停下脚步,双手环住马脖颈,脸埋进雪白鬃毛。马的前蹄搭上她后腰,如同回抱。真想逃走,但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并且她不愿辜负导师的一片好心。

“久等——”“对不起!”玛丽瞪大眼睛,险些惊吓得跳起:“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该随意评判你的家庭。”她补充,用词趋于不确定:“也许有亲人们陪伴,也挺不错。我没有怎么体验过,所以妄下定论…呃,是不是说得太多?总之,不好意思。”

“小姐,我没有生气。”女人突然觉得她们之间没有那么多隔阂。阶级,职业,年龄的差距消弭,眼前只是个让她感到亲切的女孩。而她需要她的帮助。

“可以称呼你为波本吗?”她声音轻柔:“实际上,我非常高兴,你有颗尊重人的心。”

“这并非事实。”波本一板一眼驳斥:“我并不能理解你…我并不能理解其他人表达情感的细微方式。所以没察觉你不开心,也未来得及对其作出反应。”而且——我甚至连辨别和管控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女孩将后半句话咽回腹中。这种话没什么意义,她宁愿活在个人世界中,也不想靠自我解剖博取同情。

“甜心,这已经足够了。即使再有类似情况,你仍可以像今天这样直接询问对方的感受。只要诚心赎罪,他们就会宽恕,与你重归于好。”

“[倘若这人与那人有嫌隙,总要彼此包容,彼此饶恕。主怎样饶恕了你们,你们也要怎样饶恕人。]如果他顽固不化,只能说明不够虔信,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交往。”

“我会参考你的建议。”

“别这么客气。啊呀,你头发一团乱了,介意我帮忙打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吗?”波本眼睁睁看她拿出把梳子,这大概算是“姐姐”职业的特殊能力?“谢谢你协助理清思路。困扰我的不是他人看法或态度的转变——即使对方不满,我也不会改变原则。我只是好奇其他人运作的机制。但我同意你说的,下次我会试试看。”

玛丽错愕,随即笑出声,“真有机械师的风格。其实……我很钦佩你。”她轻握女孩成结的发梢,将每个小卷捋平,“你很敏锐,这种生活也多少有不如意,父母年迈,弟妹需要照顾。许多曾经想做的事,都必须放弃。我总觉得…现在的我只是他人期盼我成为的模样。不谈这个。你是从城里来的吗?上次去那里,还是十多年前。那时我和你一般大呢。”

“现在也可以去啊。”

“时间不允许…而且,我不会骑马。”她熟练地编起辫子:“小时候偷骑过,结果摔了下去。之后就很少有接触的机会。毕竟我是女人,不擅长做这种事,让别人看到也不雅观。”

“没那回事。”波本甩甩头,总觉得新发型轻飘飘的:“你想学的话,明天、下周、下个月,只要时间不冲突,我都可以教你。”

“进来。”

女孩从门缝中探出脑袋:“我就不多打扰神父大人您了,只是被提醒前来看看情况。以及还有复健的工具,如果——”她停顿:“这是什么味道?”

“盐,黑胡椒,莳萝,欧芹,罗勒。”安古一本正经地列举,语毕衔起翻页器,继续跨床桌上的典籍。

波本小猫般鼻翼抽动着嗅闻,最终屈服于牛排油脂的香气:“我好饿。”她撇嘴,磨磨蹭蹭走到床边,手背在身后道歉:“惹你不开心了,对不起。”见对方沉默,她握住翻页器,用前端撬开紧闭的牙关,要求他答复:“你不能不说话。”

粗糙表面捉弄似的反复摩擦黏膜,上颚被间断顶弄刮搔,使得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男人无奈,主动打开口腔,但女孩并没有拔出,反而变本加厉地胡乱抽动。甚至让硬物深入喉部,迫使肌肉反射性地痉挛收缩。

细棒突然抽离,波本凝视那枚闪烁金属光泽的银钉,作出点评:“很舒服?舌头都吐出来了。”这些日子的相处已足以让她识别痴态,但其他表情…没有什么辨认的自信。尤其是今天,这算是头一次神父对她发脾气么?所幸目前状况让她回到了舒适区。她轻抚男人湿润的嘴唇,几乎想把手指插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继续。”“呃,刚骑过马。”两人异口同声,最终还是女孩克服了尴尬:“总之,这是浪费食物。而且,你也不可以故意惩罚我。”

“本身就是给你的。”安古叹气:“快去洗手吃饭吧。”

“所以,请玛丽过来只是做饭?真奢侈。”波本大受震撼:“一枚金币都足够机械臂的定金了。”

“她提出过放血,我回绝了。”神父挑眉:“因为你说自己具备经验。所以,这就是新的治疗方案?”

女孩系好束腰的丝带,介绍起思路:“皮带固定了四肢,有效减少位移幅度,同时你可以进行锻炼。虽然条件有限——”她脑中浮现奎宁家柔软的地毯:“不过别担心,手足套内置了软垫。从今天起,不要长时间佩戴假肢,每天复健,两周内可进行轻度文职工作,三月基本痊愈。如果强度不合适,还可以在腰侧装上滚轮随时调整,是不是很理想?好了,快试试。”

见波本满脸你表扬我也是理所应当的表情,安古捧场地爬了几步:“创意无比新奇。”

“成品经历过实践。”她振振有词:“之前有位黑手党阁下的爱犬突发瘫痪,专程找我设计定制过这套装置。我还保留有康复后寄来的照片呢。”

“……我更倾向于放血。”

“用这套工具吗?听起来很有趣,但神父大人您怎么能轻易放弃?”她摆弄着床头柜上的柳叶刀:“作为奖励,由我来代写书信吧。”

“我写完了!”波本脸贴桌面瘫倒,全然不顾两颊沾满墨渍,将最后的信塞入抽屉。怎么看都寄不出手,毕竟她的字被顾客普遍评价为“极具个性”。但又能怎么办?光是紧急函件就看得她眼花缭乱。

“好像狗。”她揉搓掌心柔软的短发,神志恍惚。安古无奈,从她大腿上抬起下巴:“刚刚是谁嚷着求人过来的?”而且来了后还动弹不得:女孩一屁股压住了他佩戴的十字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波本滑坐在地,双臂缠上神父脖颈,缩进他怀里,像朵萎蔫的花苞。

“让我汲取点能量。”她嘟哝:“暂且不提工作量,为什么内容也如此…具有挑战性?”以致她屡次怀疑自己笔迹不贴合文体。

“驱魔请求。整整十三封。”而她的亲笔回复看起来像被掉包的恶作剧,“这是恶魔在召开制宪会议吗?不过,这些地方也有教堂吧,为什么非要你去?”

“当地神职人员会提供协助。至于原因…我略懂医术,会先考虑附魔现象是否为疾病所致。”他说得委婉。实际上,大多数驱魔行为与他的理念相悖。驱魔人由教廷授权处决恶魔,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他们通常滥用职权,不去调查背后原因,或者给只是罹患身心疾病的百姓判死刑。他的“仁慈”为同行不屑,但也得到了不少曾经患者的引荐。

“你愿意当临时助手吗?应该是种新奇的体验。去集市那几天正好顺便解决事件。”

“我不信神或者魔——”“砰——”

耾耾惊雷炸响,震动旷野,林鹿逃窜,树叶脱梢。闪电劈下,窗外亮如白昼。这是主的声音。安古面对圣像祈祷,请求其为田园降下甘霖,却见波本满屋乱窜,搜刮铁丝与玻璃。

“好,又一批电容器。”她将金属箔塞入制成的莱顿瓶:“这栋房子装避雷针了么?”

“在楼上。”神父确信,即使真有神魔现身,女孩首要念头应该只是调查对方的科技水平。如此一想,之前的恼怒实属贪婪引发的恶行。对世界的认知与常识存在差异并非需要纠正的缺点,而是女孩本身的特性。即使她将机械看得比自己重要,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有很多的耐心。

如弹珠盒打翻,剧烈撞击声噼啪回环。波本丢下手中物件冲来,将男人拖离天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优先抢救实验仪器?”两人缩在桌下,眼见圆球击穿屋顶坠落。

“拜托,您可是肉做的,硬度不能比。”地板被砸出凹陷,这里并不安全。还好工作室虽小,结构却十分稳定。之前顺手加固过,应该没有问题。“这里有地下室吗?”

“说来惭愧,没有修建。我不大适应黑暗封闭的场所。”

又没叫你住在那里。波本翻了个白眼,恰好冰雹停止了。

“我先去检查信件有无受损。”她可不想重写。然而刚起身,就被倾盆而下的暴雨瞬间淋成落汤鸡。

真是家门不幸。留宿的打算一并泡汤,波本狠狠抹了把脸:“要找泥瓦匠来修缮吗?”好在抽屉的防水性能不错。

“不。这种天气,大家都很繁忙。房屋,牲畜和农田…损失难以统计。该去的是我,至少能医治伤员,统筹情况。”

“不行,你的身体已经超过使用负荷了——而且义体不在这里。”

神父俯身请求,枉顾皮革包裹的残肢被水洼浸得透湿:“拜托您再次为我装上假肢吧,机械师小姐。”

“我。有。名。字。恕不能听从,这是原则。”女孩无名火起,她听起来像儿戏吗?“总之,你待在这里,我回工作室拿好工具就去帮忙救灾。其他的我无法妥协。”她补充:“放弃任何打算吧,这里没有轮椅和手推车,我也抱不动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让我跟随您爬过去。”

波本呼吸急促,抬脚将木凳踢翻。窗外狂风呼啸如嚎叫。而男人仍保持跪伏姿势,似在等愤怒平息。

“抱歉,愤怒管理方面的问题。”她蹲下,伸手在神父眼前乱晃:“嘿,你看上去傻呆呆的。有哪些东西必须?我一并带去。”

“嗯?哦,只是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直接拔枪射穿我的腿,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好想法——喂,我可不是暴力狂。”女孩眯眼,按指示收拾后从包中掏出皮质项圈,咔哒扣紧神父苍白的脖颈。她承认自己居心不良,只是没想到准备的物品真派得上用场。

“乖狗狗,来散步吧。”波本轻扯铁链。

水幕泼溅,十米内隐约可辨,再远就看不分明。但如果有人感官敏锐,就能听见大雨滂沱中细碎的铃音。

“这就没力气了?无聊。”波本数次减缓步速,仍被手腕处不时的勾扯惹得心烦,此刻终于累积至爆发。要求对方匍匐追上自己当然是强人所难,但路况简直寸步难行,每一次慢动作般的踩踏都会使马靴陷入泥泞,黏滑触感隔着皮革也让人觉得恶心。真是愚蠢,为了防止离经叛道的遛狗行为被发现而布置的遮挡咒语用尽了魔力,现在连清洗自己都办不到。如果不是安古强人所难,她何必大晚上来淌泥。怒火焚烧下,女孩索性甩开狗绳,快步离去。

“嘶。”突然的牵绊使波本失去平衡,摔得眼冒金星。擦去破皮两肘附着的叶片,女孩才发觉自己身处浅坑,视线中卧着半根被劈倒的树干。她诅咒了几句那棵倒霉的树,观察起环境。四周白雾弥漫,全是影影绰绰的树影,静谧得可怕。狗屎。和那家伙失散了。她撕下布条固定伤处,掏出折叠拐杖站起。疼痛钻心,但这无关紧要。

不能自如行动的伤患被抛在身后,而且这鬼地方说不定有游荡的狼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汽使脚步愈发沉重,但女孩未有丝毫松懈。即使不信宗教,但她仍动了祈祷的念头。正在此刻,由远及近,清脆声鬼魅般振响。

这算是,呃,情趣?出门前特意动用法术改造了神父的乳环坠饰:“您更喜欢这种情况吧,随时可能被人发现。”

浅淡血腥味转瞬即逝,她喉头一紧,从怀中掏出左轮单手上膛,凝神瞄准,直至那四足黑影现身:

“嗷呜——”女孩脱力,跪坐在地。

野兽迈着优雅碎步,行至人类身前,吻部轻触脸颊,温热舌尖舔舐肌肤,锋利犬齿轻咬耳垂,如捕食者品尝猎物临死前的绝望泪滴。

“像你想要的狗吗?”

“不要往我耳朵里吹气。”波本推开安古,收回手枪撞锤:“别再玩这种危险游戏。而且,那是狼嚎。”

“可我不知道狗怎么叫。”

“当然是汪汪,呃,操你。”她仓促停下以假乱真的拟声,艰难重新酝酿情绪:“嗯…那个…”

“我要表示歉意。”神父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滥用你的同情,借道德胁迫,只为实现一己私欲,使你涉险受伤,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他伸手,却只看见遍布丑陋疤痕的欠损前肢:连拥抱都无法作出,更别提搀扶。“很痛吧,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狡猾。”波本咬牙,拐杖撑地起身:“危难时刻靠言语蛊惑人心,与你的身份倒是相称。听好,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愿意,而非出于忠诚。”她翻出指南针和手绘地图,脑内计算目前方位。

“我认得路。”

即使在这白茫茫雾霭中?等下,男人是怎么找到她的?

“狗能记住气味,无论多远,都能重新找到主人。”他叼起铁链,罔顾其上沾满泥浆与血:“波本,你愿意重新牵起我的项圈吗?”

“我也要去!”波本在榻上打滚。太久没睡自己的床,反而觉得陌生。

安古系好硬质领扣,遮盖喉结周遭的勒痕。鉴于通奸必需,工作室常备数套衣物可随时换洗。

“我去救灾,你待在这里。”地位互换,女孩却无法说服对方带她前行。好在还有另一武器:“我不帮忙,你可没法取下乳头和鸡巴挂着的铃铛。”

“注意言谈举止。”男人俯身,耳鬓厮磨般密语:“你的魔力早已榨干了吧,何谈解除那些装饰品。”波本僵直,被借机握住脚踝。

“痛痛痛痛痛痛——”因夹板而动弹不得,女孩只好含泪瞪视以眼杀人:“在这里每一秒,我都会思考怎么复仇。”

“我很期待。”他笑眼弯起,新装的机械臂轻握她手腕:“再增添些乐趣如何?你应该很喜欢这种刺激。”才没这回事。她讨厌。所有触感都很诡异。笔挺神袍由自己亲自揉乱,手指受引导掐捏丰满紧实的乳房。被充分调教过的奶头迅速硬挺,抵住手心。忍不住去拉扯金属小环之时,她被突然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猜猜看,你可爱的标记是否会被发现。这种不确定性是不是很有趣?”

波本紧盯他胸口的激凸发愣,数秒才缓过神来,将脸砸入枕头的同时,不忘高竖中指以示鄙视。神父离开许久,她屈服于困意,都仍然无法将那该死的画面从脑海中完全驱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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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彩蛋:

1.

波本: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别拿人犬情深的故事诓我。

安古:秘密。

2.

次日,村民在森林边缘发现数具狼的尸体,脖颈皆被咬断,原因不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阵痛细密,恍惚间竟生出被獠牙咀嚼的幻觉。不知为何,自己毫无反抗,反而心生悲怜,任由金瞳的野兽将她撕裂。画面骤然破灭,波本挣扎,思维溺水般浮沉,身体也不听使唤。该死,是梦魇。

银铃震响。门吱呀着开合,凛冽气息席卷:潮湿泥土上的大理石板爬满斑驳苔藓。更具象来讲,如同暴风雨中废弃已久的清幽墓园。

呲。第九根火柴终于划亮。笨蛋,怎么就看不见新装的燃气灯。神父将烛台放置桌面,折返时赫然持了把利刃朝床逼近。她勉强微曲右腿,下意识准备随时反击。

寒芒闪过后铁锈味充斥房间。放血疗法……真是浪费。干渴突然变得无法忍耐,波本张口,挤出声短促气音:“…水。”她半阖着眼,没指望被听见。

皲裂嘴唇被润湿,还未来得及欣喜,浓烈铁锈味弥散口腔。这是哪门子的恶作剧?女孩咬牙欲怒,却忍不住震颤:陌生热意爆发,于四肢百骸流窜。

金属指节被含住吮吸,安古低头,先是惊愕,随即嘴角噙了抹笑意。真有趣,那双始终燃烧的鲜红眼睛已失去了焦距。女孩自诩理性,此时却如丧失心智的狂信徒,全凭动物本能啃咬,在机械表面留下数道齿痕。真是毫无章法。与其称之为捕猎,不如说渴望从干瘪乳房中吸出奶水,竟让身为男性的自己心生哺育的错觉。

神父打消荒唐想法,将紧咬住自己的牙关撑开,以防误吞零件。可那家伙毫不领情,用舌尖胡乱推挤硬物抗议。他只好抽出手指——就算触觉缺失,也不能乘人之危。

被阻断进食的女孩不愿作罢,扯住他手臂舔舐残肢接缝,不放过任何残余。男人只好顺势俯身,将其注意力引至颈侧:“嘘,嘘…别急。来,在这里。”

她凑近,于静脉切口处啜饮。神父强忍刺痒,为转移注意力思考起正典。血在宗教层面有多重含义:死亡与重生,神圣与不洁,赎罪与契约。而其又与权力和性别隐秘交织。人宰杀牲畜献祭,《创世纪》却教导信徒禁食生血;「殉道者的血是教会的种子」,不信者却被当作肮脏之物屠戮;男性以割礼与上帝结契,女性月经反而被视作禁忌。讽刺的是,血的正面寓意恰恰起源自母体分娩新生命的场景。从这一层面来讲,当前仪式篡夺了血祭本身的含义。

再者,这实在有些索求无度了。男人轻抚垂落肩头的细软发丝,委婉提醒对方节制,然而他未能够精确控制假肢。

“扯得很痛。”女孩被迫抬脸,口齿含糊表达抗议。鲜血摄入使燥热有所缓解,但效果却似往血管里注射了高浓度酒精:脑袋晕晕乎乎,眼前似有小人跳舞:“讨厌您。”她无意识舔舐下唇沾染的体液:“不给喝就算了,还晃来晃去。”

“这是几根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二?不对,四?”

安古起身,不着痕迹拉开距离。女孩此时明显无法做出有效决策,他不会容许自己和神志不清的性伴发生任何越界关系。

身边空落落的,她才发现猎物不见踪影。视线游移,见神父站立不稳,便把失血的眩晕当作可乘之机。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波本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将他压倒在床,将苍白胴体从黑衣中剥了出来。没想到真的能做到。毕竟首次扑空,第二次险些以脸着地——还好被拉了一把。与其说捕捉成功,不如说被安古纵容着作乱。她心情很好,又不知如何继续,只埋在他肩窝傻笑。

“一边五根,另一边也是五根。答对了吧?请奖励我。”她十指紧扣对方双手,脸颊交换气味似的磨蹭略带青茬的下巴。

“你喝醉了。”神父绷紧神经,极力忽视肌肤相亲的柔软触感,以防起生理反应。女孩毫无自觉,莹白微乳紧贴身下坚实的胸膛,虎牙轻咬他耳垂:“真凉快,舔着也冰。就是躺起来有些硌人。”

完全被当成散热工具。男人无奈地放松躯体,未料想波本发现新大陆般松开他,转而托举那对饱满胸肌摇晃推挤:“好神奇,放松时是软乎乎的。”

“…又不是第一次摸。你自己的胳膊也能产生同样效果。”安古叹气,不忍推开伏在胸口小猫踩奶般的女孩。

“所以说有人发现吗?”波本勾住银环,将内陷乳头拉扯至激凸,还嫌不够般捻弄充血顶端:“神父大人这里挂着铃铛在现场指挥。”

“雨夜能见度低,为避免混乱,佩戴了易于辨认的标识。”男人面不改色地复述谎言,这让波本泄了气。

真狡猾。她嘟哝:“您一点儿都不像狗。比作蛇更为合适。”

符号皆有象征。如果说犬代表保护、奉献、忠心,蛇的寓意就有些糟糕。毁灭,邪恶,和欺骗。在天主教信仰中,该动物是魔鬼化身。所以这便是女孩对他的认知,倒也恰如其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评价很有趣。”安古勾唇:“因为我体温较常人低?”

“不,只是直观印象。”饮入的少量血液逐渐失去效力。波本停顿,斟酌起语言:“您好像不太喜欢我的比喻。”或许是错觉,神父的低语有些嘶哑,听起来仿佛毒蛇吐信。

“说下去。”

“干嘛这么较真…”女孩滚倒在床,视线又被光洁锁骨吸引。亲手植入的金属深埋其中,只露出长钉两端,乍看像是牙印——身为食物的标记。她甩甩脑袋,驱散杂念:“事先声明,有些细节我记不清了,您应该也听过类似的神话。夜晚,在医药之神的殿堂中,其眷属会化为蛇爬过熟睡病患的躯体,使他们恢复健康。”

她没有说书的天分,仅凭印象背诵片段,好在就算限定了题材,也应该有不少内容可讲。毕竟曾在野外度过了上千个日夜,睡前没什么事情可做,只能听些趣闻轶事消磨时间。

耳畔再度响起篝火燃烧的噼啪声。真是奇妙,过去就像件满是线头的破毛衣,随手揪住点细枝末节就牵扯出一长串早已忘却的记忆。从记事起,她就不愿乖乖待在乡镇等养父完成悬赏归来,总是吵着要求随行。拗不过她,金才在马背后捆了张小型行军床,平时他只随意睡在衣物上,但只要有她在,养父选择露营点时也格外细心,除了考虑温差地形毒虫,还经常奔徙几里地,只想带她看更好的风景。峡谷中有羚羊漫步,盐湖洁白似雪,砂岩层叠如波浪。而每当夜幕低垂,她便依偎在他身旁,时不时提些傻问题,在温柔的粗粝嗓音中缓慢沉入梦乡。

波本仰头,眼前似乎浮现只有在沙漠中央才得以目睹的景象:天穹缀满群星,银河缓慢流淌。小时候她以为这就是生活的全部,如此安心的日子会一成不变地持续下去。她紧盯漆黑的天花板:“还有条巨蛇,被扔进深海,首尾相衔将整个尘世包裹。”

“另一种长有鸟羽,是生死的守护者,创造历法和文字,司管晨星。很不合逻辑吧?明明是爬行动物,却有飞上天空的能力。我以前笃信该生物的存在,长大后才发现是无稽之谈。”

不如说她曾经笃信的是金。

“羽蛇神,其描述遵循常见的母题,即至高者具有双重位格。飞天代表神性;爬行象征人性——动物性。”

“嗯。”她并没有在听,自言自语般轻笑出声:“你见过画了条响尾蛇的旗帜吗?在边陲小镇十分常见,上面写着「别踩我」,寓意自卫反击策略。我们在营地前挂了一面,警示起了歹心的瞎眼家伙。”

“加兹豋旗。如今很少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这些,我还知道更多。名字都记得。幻象蛇,彩虹蛇,头上长角的蛇,故事却想不起来。”她声音很轻,飘忽如梦呓:“我不想忘记的。我怎么能忘记。明明是和他有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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