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没有动,只是望着花错,眼睛一眨不眨。浓浓的悲酸就像是要化成深蓝色的海水满出来。
花错现在可算深刻的体会到君墨看到他脸上的伤疤是什么心里了,这种愧疚让花错不敢抬头。他保持着手持汤药的低头的动作。
“你为何如此待我?”
咦?花错抬起头,迷惘的看着君墨。他想,难道他还在记恨昨晚的事情?君墨不是这样的人,不然也不会一次次的被自己拒绝后,仍然让花错跟在自己的身边。
君墨望着花错,眼底的悲哀又浓上几分。花错,既然都要这么做了,何必装无辜,你要害我,只要一句话,为何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报复我。我只是单纯的爱你。
“你就如此恨我。”
这句话明明就是一缕轻烟没有重量的从君墨的口中飘出,却像是五雷轰顶在花错的耳边炸开。
花错可算了听明白了,他捏紧握着的汤匙,低垂的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你怀疑我对你下毒!”
君墨的沉默和哀伤,让花错异常愤怒。他在得知君墨因为昨晚的事情得了风寒后,一大早就去药店里面抓药,从抓药到熬着汤药,所有的程序都是他用手包办。
他被烟熏的直流眼泪,没有一句怨言,就想着等君墨吃了他为得药能够好起来,他就满心的欢喜。
自己的辛苦不被人了解就算了,君墨居然还怀疑他下毒!
相处这么久,还一直说什么爱他。现在却怀疑他下毒!
“爱吃不吃!”花错丢下装着药的碗。愤怒的起身。不管了,你就因为风寒死掉算了。省得你每天怀疑我给你下毒。
站起来的花错,却走不动,因为他的衣角被
君墨用手抓着不放。最后心软的花错还是坐下来。他也不说话,等着君墨开口道歉。
“你喂我。”
这句话出来本应该是充满了幸福的小情侣打情骂俏的意味,可是花错从君墨的口气听出了完全另外的意思。
君墨的话中透着绝望,话语中明确的透着:你如此恨我,可是我还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你赐给我这世间最恶毒的毒药。
他还是认为自己给他的是毒药!花错拿在手中的碗都快因为自己的气愤给捏碎了。
他,还在怀疑他。
看着憔悴的君墨,花错再大的气也消下去了,他忍着咽下愤怒,思及君墨是因为自己的伤害才把身体弄垮的,他就想着,等你病好了,我再和你算总账,这笔先记着。
花错坐下来,一口口喂着君墨药,对方始终含着笑吞下。
“我没有下毒。”将喝得一干净的碗放进托盘,花错推到门口的时候才开口。
后面的人没有说话。花错继续说,“不管你看到的占卜是什么,那都不是我。我是单花错。”
“我,能不能为你算上一卦象。”就在花错放弃准备离开的时候,君墨终于开口。
花错迟疑着,然后点头。
刀子捏在手中老半天,花错就是不敢割下去,他怕疼,怕得要死。
“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不疼。”看着花错犹豫不决,君墨忍不住善意的提醒。
“什么方法?”花错好奇问,从小到大,那些西医相尽各种方法到最后都没有消除打针带给他的害怕。到最后,哥哥为他雇佣的都是清一色的中医。
君墨带着少许的神秘,对花错钩钩指头,让他靠近。花错听话的靠近,准备将耳朵靠着他听。不想君墨突然将花错的身体拉下,然后重重的吻住。
“你看,不疼吧。”带着抹笑,君墨拿出身下那把带着花错血丝的匕首。
这个混蛋。花错当下说不出话来。事实证明,君墨的方法的确有效,解决了那些曾经被花错哥哥辞退的西医们一直无法解决的困扰。
☆、第二十五章
花错端着托盘,站在走廊上面,摇摇头。
早就说了朱雀山都是一帮神棍,早叫君墨离开神棍的行当,不听话,现在后悔了吧,
房间里面的君墨还是一脸呆呆的模样,他居然算不出单花错的命运。
在占卜中,两人的血液形成水珠状相互环绕升起,那颗原属于君墨的血液突然程度变黑,然后再空中爆炸开变成血雾消散,同时花错的血液被沾染,也变暗了几分。
君墨知道这个占卜的寓意,却看不到任何景象。
血液变黑预示不吉,炸开的血液表示着死亡。君墨的血液炸开,而花错原本不变的血珠却因为那颗炸开的血珠而受到了影响,变暗。也就是说,花错原本没有事情,却因为君墨而遭受到严重的伤害。
君墨没有告诉花错,他的死亡他的果,没有任何的改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花错挡上因他而遇到的一劫。
半夜睡到一半,花错觉得身边冰冷冰冷的,一直有阵阵寒意逼近自己的脸,他忍不住的张开眼。却发现眼前什么都没有。
摸摸身边,被子旁边确实还残存着寒意。刚刚的应该不是错觉。
后来几日,经常有那种被人用冰冷的目光盯着,而且有人站着自己床边的感觉,可是每次张开眼,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君墨的药,花错也是定时送去。然而因为第一次被君墨怀疑,加上君墨从曾经说过,他会给他一个因,也会送给他一个果。这让花错不得不更加小心的对待药物。
药物的每个程序都是亲自经过花错的手,才送到君墨口中的,这一定不会有问题。
然而君墨的病情因为他低落的情绪,始终没见转好。
“花错,你又给君墨熬药了?”单华涧没有声息的从前方走来,“你们感情真好。”
单花涧就在眼前走来,可是花错却还是听不到他走路发出的声响,就像是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恩。希望他能早点康复。”花错由衷的回答。
“但愿如此。”单花涧瞥看花错,声音没有波动,“可惜有些病得靠心药抑制。”,他的袖子轻轻的拂过,带动一阵清风,然后离开。
花错岂能不明白君墨的病。能医治他的真正药物根本不是他手中的这幅药方子。
愁上加愁,愁无解。
连续几日的夜间诡异的事情,让花错都不敢睡觉。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暗的房间。然而后来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凉飕飕的风扫过脸颊,一股死气萦绕在面前。花错被冷气惊吓顿时张开眼睛。
“啊!”
眼前一张放大的脸,这张脸没有任何表情,瞪大的没有神情的空洞眼神,整张脸满是因为死亡太久而变成的暗青色。
花错立刻捂住嘴巴,然后,眼前的人当着他的面消失不见。就像是刚刚只是他的幻觉。
等他缓过神,立刻发现了那阵寒意还在房间里面存在着,他才发现刚刚的都是真的。前段日子的也不是幻觉。
屋外一个黑影,站立。小小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花错的门前。非常恐怖。
花错不敢动,后来看到那个身子仿佛准备进入房间,花错才立刻回神,他戒备的站起来,手中拿着板凳,准备对方一进来,他就砸上去,然后逃跑。
刚刚那张脸阴森恐怖,却让花错觉得十分眼熟。
“你,不准进来!不然我报警了。”花错抱着板凳,威胁道,他紧张的忘记了这里不是他的世界,是没有警察叔叔来保护纯良的公民的。
外面瘦小的身子歪着头,带着几分人性化的举动,让花错越来越觉得对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可是却说不清道不明。
就在这刻,对方动了,他消失在门外,门突然打开的同时,一阵阴风斩断了花错手中的板凳,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