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泠的事。”青衣男子提醒道。
“她不是死了吗?有什么可问的,我知道的你都知道。”清柔面色有些凝重。
“你从何时知道画中女人就是公玉泠的?”青衣男子又问。
清柔更加疑惑的拧着眉头,“以前这间房间是公玉泠的,里面的东西当然是她的,再说,似她那般自恋的女人,这画中人不是她自己,又会是谁。”
说罢,见那青衣男子不开口说话,清柔继续解释道,“如果你埋怨我丢了那画,我再去捡回来就是了。何必生气。”
“哦……”青衣男子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清柔眉头拧的更紧,已按耐不住准备从水中站起。
青衣男子继续道,“不是,还有关于公玉央儿的事……”
清柔恍然大悟,吁了口气,同时脸上也浮现了一抹别样的笑容,撩起一串水珠朝帘外打去。水珠穿过重重纱帘,帘子摇晃着碎成了碎片,在帘外站着的确实是一个青衣男子,只是那张面孔并非她想要见的面孔。
而那帘外的人也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在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面具被拆开了。他惊讶了一霎,随即又恢复了冷静,往清柔走进一些。钦佩的道,“姑娘真是好身手。”
“冷雪公子也不耐呀,刚踏入浪子窝就有了这等防备,刚才还真是我小瞧你了。”清柔气急了,却又不敢从水中起身,她虽放荡,但她也只会对自己心仪的男子放荡。
“公玉泠和公玉央儿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而公玉央儿不仅仅是黑莲谷的统治者,更是湮国的皇后。”冷雪的目光丝毫没有从清柔的脸上移开。锐利的目光逼的清柔连眨眼都不敢。“而这两个人都在黑莲谷中死过一次,而就在黑莲谷被灭后的半年,湮国的皇后又突然去世,请问姑娘,一个人如何才能够死两次呢?偏偏其中一个还是浪子窝的前任主人。”
“这……你得去问那死了两次的人……问我……我也不知道……”清柔颤巍巍的道。一双眼里却明明说着‘她知道’。
“好吧……”冷雪又朝清柔走进了一些,“那我们做些别的事,想必姑娘也不会介意……”说着,冷雪的手已经抚上她白嫩的脖子,并缓缓地往胸前摸去。而清柔竟然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深深地踢了口气,却又不敢呼吸,像极了一个被欺负的弱女子,可偏偏她又不是一个弱女子。
“别……”清柔别过了脸去,紧闭着眼睛。“只要一张人皮面具就够。”
“哦?”冷雪疑惑的看着她。
“我们所见的公玉央儿和公玉泠,那都不是她们本来的面目,没有人知道她们到底长成什么模样,她们生的一模一样并不是因为是什么同胞姐妹,而是因为她们都带着一样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清柔说罢长吁了一口气,“可以把你的手拿开了吧。”
冷雪将手收了回来,“继续说。”
“黑莲谷的灭亡这让我们都觉得很意外。”
“你们?”冷雪打断了清柔。“是谁?习清慕?司空鹤?”
清柔摇了摇头,“还有叶詹。”
“他?”冷雪并不明白,示意清柔继续说下去。
“如果非要说的话,只怕说上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清柔看着冷雪,冷雪丢给她一件外衣。清柔将衣盖在水面,遮住自己的身体,而自己并未从水中起身。
“挑重点。”冷雪道。
“其实把这些告诉你也没什么。只是你不能告诉习清慕。”清柔道。冷雪正欲问为什么,清柔继续道,“还有,你必须给我一次在司空镜面前展现自我的机会。”
“还谈起条件来了。”冷雪顿时丰富了兴趣,“我答应你。”
“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开一家青楼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这你应该看出来了。”清柔问道。
冷雪点了点头,“谁都能看出来,所以从进门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准备迎接你的挑战了。只是陛下太伤心了,忽视了这点。”
“这个地方是先帝和习清慕大人商量秘事的地方,同时也与众武林人士、江湖侠客还有各方的富甲商人在此交换条件,主要也就起了一个交换信息,拉拢人脉的作用。所以……你明白了,这里真正的主人不是我,而是习清慕大人。”
冷雪点了点头,难怪刚才他觉得那股味道会如此熟悉,还有那一抹青色身影会让他有种想要追上去的冲动。最后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他才选择了这个法子,没想到还是被清柔给拆穿了。
说着,清柔的面色变得沉重了起来,“攻□莲谷的时候,我们都以为叶詹会一举拿下黑莲谷,逍遥侯会被他弄死。因为逍遥侯本来就是湮国的太子,所以他的死对我们来说有利无害,除了司空镜根本就没有人会去在意他的生死。当时我们的原计划是等叶詹拿下黑莲谷,杀了逍遥侯后,由慕容莺莺带兵杀入谷中,暗中会派几十位暗杀高手辅助,一举刺杀叶詹。没有了叶詹的湮国就是一盘散沙任由谁都能够轻易的拿下。只可惜了,我们算准了一切,偏偏没算到浪子窝的管事——泠儿竟然是黑莲谷谷主公玉央儿的亲妹妹——公玉泠。是她将这一切告诉了叶詹,让叶詹有了新的计划,当然,具体是什么计划我们就不知道了。那时我们都坐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偏偏结局都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她们的谷主大人竟然自己放弃了,亲自将黑莲谷毁灭了……叶詹也不知道为何会落得个落魄而逃的下场,最后还不得不向梨姜求助。”
“关于这些,还有什么人知道。”冷雪问,这确实很让人想不通,以公玉央儿的能力,黑莲谷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毁灭。
“她们真的死了?”冷雪依然有些不相信。
清柔道,“当然是真的,死在黑莲谷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泠儿固然没错,而湮国额皇后央儿不是也死了吗。这两个人都死了……”说着,清柔又拧起了眉头,喃喃的重复的唤着“公玉央儿……”好像希望可以从这几个字中找到什么玄机似的。
“没有人会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好久。清柔偏着头沉思着。事发到今,已经好久了,这么久,她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就此一别各一涯,烦事锁眉乱难定(四)
“出来了。”司空镜端正的站在道路中央,只听身后的脚步声,轻声问道。
“嗯。”冷雪应了一声,也打了个哈欠。
“还要喝酒吗?”安静了会儿,冷雪问。
“连夜进城。”司空镜依然没有回头,提步往前走了去。
冷雪道,“我去安排。”
“离开的时候我已经留下了信,明日他们会看到。我们先走。”司空镜道。冷雪不再说话,紧跟在司空镜身后。
天放明。
踏入宫门,司空镜沉沉的吸了口气,这个地方,好像可以囚禁一个人的一切。它带着太多人的梦想,承载着太多的美好和黑暗。
从表面看去,这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样,只有真正生活其中的人才知道,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和往日不同了。这里有了一位女主人,她曾经是一个很低贱的女人,后来成了镜王爷的侧妃。镜王登基后仅此一年不到的时间,她又成了一国之母。这样的一个话题本来应该有很多人讨论的,可司空镜却并没有听到任何的流言蜚语。
踏入寝宫,入鼻的是一股陌生的味道,司空镜扬手挥了挥,想要将那股陌生的味道从鼻尖扇开。
“陛下……”龙床上传来了轻声的呼唤。
“嗯。”司空镜低低的应了一声。冷雪只送到了门口,听到里面的声音他便将门关上,然后走开了。
“躺着吧。”司空镜点燃了烛火,在玉案前坐下,倒了杯清茶,浅浅的抿了一口。
“陛下先休息吧。”床上的人已经起来。安静的宛如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