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坐下,女子也笑着坐到司空镜对面,坐姿端正,丝毫没有青楼女子的庸俗和贪婪,妖娆的笑容下反而还有几分不经红尘的丝纯真。道,“瞧二位面生,可是从外地来的?”
音若泠泠雨声,清脆悦耳。
没有人会否认这是一个会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动心的女人。而这个会让任何男人都动心的女人反倒使冷雪觉得有些害怕,甚至想要远离。
对上女子的笑颜,冷雪道,“我们就住京城,只是很少出城。”
“哦。”女子眼睛一亮,似已明了,“那二位就一定是宫中皇子了。”
“姑娘怎知?”司空镜略带疑惑的问,那一份疑惑的神态并非伪装,而是本意。
“京中似二位这般的年轻公子,有钱又有面,有几个不往我们这儿跑。”说着,女子又沉思了片刻,“依我看,二位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话到此处,女子咧嘴一笑。已有下人端来了酒菜,女子亲自起身为两人斟了酒,“来来来……有缘相聚,何须多提闹神琐事,管你们是谁,到了我这儿,那就是无家的浪子。来了就放开了喝放开了玩……”
“姑娘说的是。”冷雪松了口气,看这女子的样子似乎已经决定喝完此杯就走,不再继续打扰他们。
一口酒入喉,女子又喝了一杯,娇容已显红晕,甚是好看。黝黑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清澈的光芒。“叫我清柔就好,今夜……”
“不用了!”冷雪打断了女子未说完的话。“我们只喝酒。若是你这有漂亮男子倒不妨叫两个来……姑娘的话就算了!”
轻易的挑明了来意,女子面露尴尬。司空镜模模糊糊的一把拦过清柔。清柔借势倒入司空镜的怀中,笑若桃花。
“今日……”话刚出口一半,司空镜面色微变,迷茫的神态瞬间变得清晰,奈何清柔水袖轻抚,从司空镜面前飘过,司空镜又变得迷糊起来。
清柔娇声唤道,“莺儿……带这位公子去寻两漂亮男子。”
悦耳的声音似银铃般响起,已有一个美丽的女子走了过来,扶着浑身无力而又神智清晰的冷雪离开了房间。对上冷雪凛冽的目光,清柔姣媚一笑,身子软软的缩进了司空镜的怀里。
“镜……今夜,是属于我们的……”溢着清泪的美丽眼眸有着勾魂的魅力。
朦胧的视线,熟悉的眼睛,还有那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容颜,司空镜俯身吻上她的唇。柔软的唇上有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一双大手抚上她柔软的身躯,她忍着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只听司空镜呢喃细语,一直在不停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琰……”
绕满了烟雾的房间,点着几盏红烛,褪去了怀中人的衣,看着完美呈现眼前的胴体,还停在清柔腰间的手忽然顿住了。司空镜皱了皱眉头,这具陌生的身体,那张熟悉的面孔和神态。——原来,只是一个计!
司空镜的手缓缓地顺着完美胴体的曲线往上移动,停留在了美丽的颈子上,用力掐住,“谁派你来的!”严厉而容不得欺骗的眼神,冰冷刺骨的语气。
清柔顿时一惊,收起笑颜。她知道当这个人清醒后,她就绝对没有第二次下手的机会,所以她放弃了狡辩。用同样的眼神回望着司空镜。“我一直都在这里,不是谁派我来的,而是该问你自己,是谁让你来的。”
是呀!这个女子一直在这里,她没有设计引他来。他是自己走来的。
“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对你……我越来越有兴趣了。”清柔笑着仰了仰头,显得有些痴迷。
司空镜捏着她脖子的手又用力几分,已听到有骨头嘎吱作响的声音。
她已发不出除了痛苦的呻吟外的任何声音,只得无奈的扭动身躯,发出痛处的呻吟求饶声。
僵持了半响,最终,司空镜还是松了手。
清柔仍然娇媚一笑,揉着被掐红的脖子,痛苦的咳嗽了几声,“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知道。”司空镜道。他决心放她走了,面对那张脸和那骄傲的神态,他下不了手。
“这一次我放你走,只是想让你回去后传个信,下一次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司空镜说罢已经穿好了衣服,背对着清柔。
“多谢!”对上司空镜的背影,清柔半坐起身来,定神看着他缓缓地拉开了门,然后毫不犹豫的离开。带走了骄傲,留下了失魂落魄。清柔定了许久,终于缓缓起身,走到门口,凝望着前方,“如果我是一个男人,你应该也会喜欢我吧。”
“如果你有这个想法,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只听这充满书生气的声音便晓那在背后说话的人定是一个白衣翩翩的读书人。
清柔回身看去,烟雾萦绕的房内多了一个青衣人,而不是想象中的白衣公子。因雾气太重所以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见他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浅酌了一口,然后又缓缓放下,“药量刚好。”
“怎是刚好,最后他不也……”清柔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
“现在我才知道再好的药对他也无用。从他踏入浪子窝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一个装满了迷药的大药箱,最后他还是……”那人无奈的垂头叹息。顿了会儿,有些埋怨的厉声喝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身上三个人的影子,他根本就不会碰你一根毫毛。”
语气虽然严厉,但也有几分敬佩。
“是四个人。”清柔补充道,“习清慕、习清阑、叶琰、还有冷雪……”
“只有冷雪才配穿的似云霞般的绯衣,让他初见我时忽视了我身上的其它特点。似习清慕的冷傲,似习清阑的脸蛋儿,似叶琰的……”说着,清柔摇了摇头,“叶琰……冷傲、圣洁而又妖媚……身在红尘不染俗,久居天宫不忘尘……”
“你们还会再见的。”
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不同的人说,不一样的感觉。这话听在清柔的耳里只会让她觉得身心沉重,刚才她自己说出此话的时候是轻松无比,甚至期待。
雾中的青衣人说罢也如风般的消失了,清柔依然赤身斜倚门扉。仰望着夜空,是个失恋少女。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童鞋们,千万别误会,文中的姑娘们都是来打酱油的,绝对不会改变什么……
☆、就此一别各一涯,烦事锁眉乱难定(三)
清柔依靠门扉,望着夜空。凄凉的月色给沉沉的夜徒添了几分悲凉。自从那个叫做泠儿的女子消失以后她就接手了浪子窝。也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不过一切都是她自愿的。所以她从不会去怨任何人。
“小姐,热水备好了。”一个生的俊秀的年轻男子弯着腰走过来,只是小心的汇报完,并不敢抬头去看她。
“知道了。”清柔无心应了一声。玉足轻抬,跨过门槛,赤裸着走过走廊,走上楼梯,走进了另一间房间。房内挂着一张女人画像,画中女人娇美倾城,她走到画边,慵懒的叹息了一声,纤纤玉指从画中女子的脖子上抚过,“你呀……把我害惨了……遇上那样的男人,我注定会一头扎进去……也难怪我最钦佩的哥哥都会为之倾倒……”
说罢,清柔又带着几分自怨的摇了摇头,随手扯下了挂在柱子上的画,“拿出去烧了,以后这里只有一位主人。”
“是!”
紧随身侧的下人急忙拾了画,拿了出去。
躺在装满水的木桶中,她闭着眼睛。口中喃喃的念着“公玉央儿”几个字,一直不停的重复着。
“嘎吱”一声细响,清柔闭着的眼微微张开,看着去又复还的青衣男子。隔着几层薄纱,若非那一袭青衣,和他身上独有的幽兰香,清柔也不确定是他来了。问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青衣男子道,“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清柔巧笑着问,“非要在人家脱光了的时候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