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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2 / 2)

狠狠地咬住唇,南桑木心疼地注视着怀里的人,却看到一双绝望的眼睛。

“林海……说的对,我……活该!”季君朋温和一笑,“是我害了夫君,也差点毁了林海,如果那天不逼着他去玉家偷画,也不会出现今天的事……南桑木,你儿子夺走了我最宝贵的林海,你为了救我受到重伤……那么,从今后,我们两不相欠,形同陌路!”

“君朋……”桑木惊慌地摇头,“不……不可以!”

“我接受一切惩罚,可以吗,大族长?”越过那张惨白的脸,君朋将视线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默默闭上眼睛。

“闹剧该结束了,天池,带夫人回去疗伤!”水诗颂摇摇羽扇,面无表情地说。

绛天池急忙上前,小心地将季君朋扶住。巫族的治愈术只对异族有效,对本族是完全无用的,眼下只能找那位“女帝”帮忙了。

“君朋,你真要……”南桑木拉住她的衣袖,焦急地问。

“天池,请南夫人放手……咳咳……”季君朋无力地甩着袖子,胸口如火烧板疼痛。

“夫人,请不要让我为难!”绛天池平静地说着,目光里却透出一种毫无退让的决然。

“我……”南桑木的手剧烈地抖动一下,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昂起头,自负一笑,“既然如此,还请夫人大人有大量,我们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求之不得!”像是解脱了似的,季君朋在绛天池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离去。

“可以了吧,请带你的人离开吧,皇后娘娘。”水诗颂嫌恶地甩甩扇子上的雨水,即使看不见表情,旁人也能发现他正在生气。

“家父管教不严,还请水大人见谅!”端庄的妇人走到沧镰鼬面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镰鼬,你不给玉家生子嗣就算了,何苦扯上楚纤河……”

“大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不守妇道在先!”麻木的脸终于露出震惊,女子再也无法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双冰一样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慌与祈求。

“好自为之!”妇人拉开结界,将妹妹和自己环在中央。

但是姐姐啊,你和帝君已诞下一子,为什么还和水诗颂纠缠不清?你可知人族的生死已经被你的固执逼到绝境了!若有若无的讥笑浮在唇角,沧镰鼬准备把这场闹剧安静地看下去。

西湖乡乐无奈地放下了一笔大生意,上前抱住南桑木,叹口气:

“夫人坏了我的生意,我伤了夫人,也算两清,您是南家宗主,就让乡乐送你回去吧!”

南桑木点点头,也没看玉萍踪一眼,和那少女消失在结界里。

芳林海深深叹口气,回过神时,水诗颂已经走到他面前,扬手赏了他一巴掌,回身向绛天池示意,转身走入雨帘。绛天池见状,急忙念动咒语,带着季君朋先离开了。

很疼啊,师父,事情闹大了你气急败坏了吧?我已经听从你的意思迎娶明孝淑延续血脉,你至少也该理解理解我的愤懑啊!我们的命运都一样,从出生就注定了。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我也一样!什么“夫妻好比连理枝”,一旦涉及种族利益这些全是屁话,更何况我和孝淑有缘无分,早在多年以前就结束了,“再续前缘”那种东西算什么啊!任凭玉萍踪心疼地擦拭伤口上的血迹,芳林海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宛如这一夜凉入心扉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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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口舌之争 。。。

沧镰鼬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凭外面的男子发疯地砸门。她不在乎惹怒夫君,纤河的病加重了,那味草药到哪里去找呢?

“镰鼬,你出来,我们得谈谈!”玉萍踪不甘心地大喊,“算我求你,出来行不行?”

女子厌烦地拉开结界,阻挡住那聒噪的声音。什么护国大将军,不过是个有断袖之癖的粗笨男人,若不是父亲的要求,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兰琳那个笨女人撺掇父亲一门心思报恩,结果沧家的儿子女儿全都把青春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把戏上。帝姬夫人去世多年,留下的那个儿子华然像个傻瓜,真是可惜了陆离大姐!

“沧镰鼬,滚出来!你以为你做的好事没人计较吗,如果巫族哪天以这件事要挟,我们谁也跑不掉!你快出来,出来!”抽出佩刀,玉萍踪猛地向镂花门砍去,不料竟被一道光生生反弹回来,险些跌坐在地。

“真是难看,在自己夫人门口吵什么呢?”南桑木在女侍的陪伴下缓缓走来冷冷地问。

“夫妻吵架,不劳夫人费心!”玉萍踪收回刀,傲然站立。

“镰鼬难得回来一次,你会想念她也是应该的!”南桑木冷漠地注视着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忽而一笑,“男人,终归比不上女人自然!”

“夫人这话真令萍踪震惊,原来夫人也了解这纲常伦理之事!”玉萍踪轻蔑地笑起来,“夫人此来的目的是不幸与萍踪不谋而合还是单纯找儿媳妇聊天?”

“两方面都有,你先让开!”南桑木不理会堆放的无礼,径自上前,笑道,“镰鼬,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活到这把年纪你当我这做婆婆的是傻瓜吗?你和萍踪同床异梦这么久却无法分离,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们沧家现在越来越一意孤行了,南家就是没落了也是一大家族,杀人之前也得问问我这长辈的意见吧?”

这番话看似只像唠家常,然而声音却穿过结界进入某人的耳朵。沧镰鼬叹口气,起身走至门前,不卑不亢地答道:

“既然玉家和芳家已经有了那么大的裂痕,夫人还在乎这场闹剧吗?您亲自撕裂的东西谁也不可能缝合,我沧门只是顺水推舟免得日后出现更大的麻烦!”

“你这是在指责我喽?”心里一阵绞痛,南桑木知道这难以挽回的局面都源于自己年轻时的高傲任性,如今被季君朋那样误会,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但是这些都是她和君朋的事,沧溟那位高挂的灯笼凭什么插手?

“有些裂痕是难以治愈的,你们也不必假惺惺找我商讨今后如何面对巫族,南夫人要是认为您和季夫人那点儿事外人无需插手我也没办法,但是总得考虑一下沧家的脸面吧?至于将军大人,刺杀你小情人儿的蠢钝娘亲这件事尽管去找家父说理,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感情,你也少把我和那些妒妇蠢妾放在一处看,伤那女人不是因为她儿子叫芳林海,是因为她想杀的人叫玉萍踪,是轩辕上国国君的一只重要的狗,死了会给那昏君惹麻烦,也会给我们沧家惹麻烦!当然,为了你这种男人守寡,我沧镰鼬这辈子也真就栽了……好了,别在这里鬼叫了,早些准备芳大人的贺礼才是上策吧?”沧镰鼬不耐烦地挥挥衣袖,原本就刁钻古怪的性格如今更上一层楼,一顿抢白噎得那对母子无话可说,原本兴师问罪的心思全飞到不知何处了,只在心里抱怨一向沉默寡言的镰鼬怎么会长了张如此阴损的嘴。

皱起秀眉,南桑木将这烂摊子丢给儿子便转身离开。萍踪紧握住剑柄,又狠狠踹了一脚可怜的门才拂袖而去。

和我斗,瞎你们的狗眼!沧镰鼬好久没骂出这样的话来,原本三姐妹中她最为沉默,有时三四天不开口说半个字,自从遇见那个人,一张嘴居然越来越犀利,一发不可收拾。季君朋那个女人一头热做出蠢事,沧家既然承诺辅佐帝姬之子,就要尽力保证帝氏的力量,特别是这种时代为忠犬的良将世家。

来到苏园,玉萍踪懊恼地叹气。林海嘴上说要和季夫人斩断关系,可这些天一直向绛天池打听她的安危,再怎么说也是生母,于情于理也是放不下的。看着他那难过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大概是爱屋及乌吧,当芳林海一脸严肃地告诉他家母请杀手对他行刺未遂时,他迟疑了一下,居然不相信爱人的母亲会做出那种事,可当那夜目睹了血淋淋的追杀闹剧后也只能接受事实。但是刺杀也好,憎恨也罢,如果让林海难过,他玉萍踪绝不会袖手旁观!

“都怪我,你被镰鼬夫人辱骂了吧?”娇小的身影从廊子里走出来,芳林海含笑而来,“你不必找她兴师问罪,本来娘亲也做得不对。”

“林海,如果我也拥有力量该多好……”抱住少年,玉萍踪懊恼地说。

“没关系,胡说什么啊!”林海淡淡一笑,温柔地抚摸他的头,“你啊,千万不要拥有那些古怪的力量,那些东西只会把我们逼上绝路!现在不要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和我在一起……”

傻瓜,你什么也不必做,只要平安活到履行承诺那天就够了!我们到时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我们开一块地,在上面种好多梅花,每天悠悠闲闲的……萍踪啊,为了那一天的到来,我们都要好好保护自己。

爹,林海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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