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追击者似乎预料到了,闪身躲开,长剑抽出,“嗖”地反击。
女子纵身飞向一棵树,单手扶住树干,另一只手托起水晶球,在四周布下结界,质问:
“是不是南桑木派你来的?”
“你无须知道!”珠玉般的声音甜润柔美,听起来对方还是个少女,只是周身遍布的杀气令人从心里害怕。
“你是西湖家的……”话音未落,长剑狠狠劈向结界,硬生生砍出一个豁口。
“夫人若是乖乖留下人头,乡乐也不会为难你!”少女歪头一笑。
“我的人头你要不起,也没资格!”一道闪电打下,照亮了一张美丽倔强的脸,水珠滚落,平添了一丝媚态,这女子正是芳家大夫人季君朋!
“主顾说了,本来不想出手,只是你这女人太糊涂,自己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管闲事,她不过是让你安静一点儿而已!”少女收回剑,平凡的脸上勾起一抹浅笑。
她要做什么?不好!来不及捂住耳朵,季君朋已经听到了传说中西湖家族那可怕的杀人笑声,本来清越如珠玉的声音现在就像一把无形的利刃,被刺中将立即殒命!啊啊,这是魔音穿脑吗?为什么看到了……看到了夫君的死?他在对我笑,然后说和我在一起不后悔,他问什么?他问的是,君朋,你是否爱过我?
爱,当然爱,虽然最初只是利用,可是后来我真的爱上你了!
你说谎,自从我们成亲那天开始,你的眼里就只有一个人的影子,不是我,也不是玉将军而是,你最不愿意承认的那个人……
不要说出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我真的爱你啊……啊啊,头要裂了!
就在季君朋快要崩溃的一刹那,笑声停止了,一把闪着青绿光泽的剑横在二人中央,不速之客一袭绿衣,黑发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玲珑有致的曲线完美地展现出来。
“……名剑‘陌上桑’,原来是南夫人!”少女捂着流血的右肩,一双细长的眸子冷厉地注视着那位灵族难得的美人。
“打扰你狩猎了,西湖小姐,这个人,只能死在我的手里!”南桑木看看手中的长剑,玩味地笑笑,“你的‘冷雨’似乎对我的‘陌上桑’很畏惧啊,发出悲鸣了!”
“偷袭很恶心,南夫人!”少女舔舔手上的血,翠色眸子变得深邃起来。
“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乡乐,我还是第一次和你交手,不要留情啊!”深绿色结界将那位险些崩溃的女子护在其中,南桑木上前一步。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是想杀我吗?”季君朋大叫着冲上前,却被结界挡住了。
南桑木露出一个“你是傻瓜”的表情,挥剑冲上前,与西湖乡乐交战。二人同是灵族,剑术上不分伯仲,能拼的还是灵力。南桑木有些不敢相信,这个黄毛丫头居然挡得住自己的进攻,而且还步步紧逼,剑法和西湖牧歌大相径庭,却也十分难缠。
这究竟是为什么?那女人不是想杀了自己吗?季君朋惊讶地注视着激烈打斗的二人,没注意一个身影已经悄悄来到身后。
“在猜什么?那女人为什么为了你这笨蛋如此拼命吗?”幽幽的女声传来,胸前一紧,一只手已经抓在心脏上。
“唔……”想要叫出来,无奈另一只手堵住了嘴。
“我是沧镰鼬。”淡淡的语气像是在介绍别人,一如那张波澜不兴的脸。
她是玉萍踪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挂名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袭击自己?心口一阵绞痛,那只手已经开始向里面抓紧,好疼!
“君朋……哇!”一口血喷出,原以为是季君朋心有不甘自己打破了结界,想不到是她!可恶,用那么激烈的方式毁坏,她想连我也一起杀掉吗?南桑木捂着胸口退开,结界被人穿透的感觉很痛苦,如同当胸挨了一掌,周身剧痛,无法动弹。
“虽然我不喜欢玉家那位将军,但是你想让他死就要付出代价!”鲜血顺着沧镰鼬白皙的手掌流下来,再深入些,心脏就在那里,很热,能感觉到跳动的声音。
“哼,原来你……也是个嘴硬的女人,是不是对那禽兽动情了?”咬破嘴唇,季君朋借着疼痛保持清醒,不屑地说,“女人就是女人,男人对你好一点儿就沦陷了!”
“是吗?”应该快摸到了,这身子还真是柔软,指甲一穿就透了。
“啊……”好疼,夫君,我快要来看你了,对不起,林海,我没办法……
“君朋!”南桑木用剑支撑着身体,肩胛骨上还被插着一把长剑。
西湖乡乐扭了扭剑柄,看着那血快要流干的伤口,这女人真是顽固,难怪那时候给大哥添了那么多麻烦。
不行了,她的手,碰到心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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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形同陌路 。。。
死亡就在眼前,然则,你没办法阻止它的到来。等待着,指甲抓住心脏的一瞬间,爆裂、流血、长眠……
“少夫人,如果你不介意和我母亲同归于尽,我愿意成全你!”鹅黄色衣衫有些潮湿,但那把大大的油伞却遮住了嚣张的雨水。
身材高大的男子忠诚的为身边的少年撑伞,脸上洋溢着幸福。
最讨厌你们这样子,为什么我要留在玉家当一个名不副实的少奶奶?我有我的追求,但是因为着特殊的身份,无论如何也只能耗费青春!
“镰鼬,住手吧,如果父亲责问,就说是我的决定!”一脸疲惫的高贵妇人走上前,也不打伞,曾经充满朝气的容颜如今憔悴不堪。
“姐姐。”手中的心脏还在跳动,但是不能继续下去了。沧镰鼬慢慢收回手,鲜血混合着雨水流到地面上。
南桑木咬牙挣脱长剑的束缚,冲上前扶住脸色青白的季君朋,慌乱地捂住伤口。
“芳大人,”镰鼬甩甩手中的血水,一步一步走上前,“我并无意伤害令堂,只是危及玉家,家父恼怒,你也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家母刺杀轩辕上国护国大将军,其罪若按人族刑法来说定当处斩,不过她是我们巫族的族人,如何处理还要看家师的意思,”芳林海凝视着被南桑木抱在怀中的母亲,声音十分冷淡,“我是自愿与萍踪欢好的,麻烦母亲大人惹祸之前先好好调查一下,还有,今后我将住在金陵皇都,至于芳家,若是无大事便不会回来,望母亲大人好自为之,不要害死了家父还要把儿子的未来一并断送……”
“芳林海,你这是什么话,君朋如果不是担心你这忘恩负义的孽障怎么会做出那种傻事?你就是再无良心也要替她想想,被对手……再三折辱,谁会甘心?你这傻瓜!”南桑木气冲冲打断他的话,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巴掌。
“你有资格指责我吗?”芳林海嘲讽地笑笑,“夫人,谁才是傻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