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强 > > 拒绝风流 > 第26部分

第26部分(1 / 2)

>庋崴⒉缓谩K拖M故侨险娴恪K硕榍蚶戳酵捌幔伤凰⒘肆礁龅胤健>菟担掌闹辽儆惺龅胤健K拷饩鲆桓龅胤剑偷没ê艹な奔洹K窃趺锤愕摹T矗阉械牟匏幕冀饩隽恕E匏铮缇突撕芏嗄腥说穆闾澹戳撕芏啻蛴褪K缓迷偃ヂ蚱帷T谠鹤永镉黾跣邸A跣鬯担账模腋闶坝推幔冒巡苟〗饩龅簟1H鸶趴瞥とチ丝夥浚饶昧怂耐啊U悦狄脖唤夥牛罄吹乃械胤剑橇偈惫っ撬⒊隼吹摹>庖辉猓H鹕钍芟蠢瘢哟耸裁匆膊辉谝饬耍睦镆幌绿谷涣耍凑蠹胰四愕穆闾濉2痪褪歉黾Π停阆衷诟凶矢裾庋盗恕?br />

受了那个预感的提醒,他每天干活更加起劲。干完活,人靠在床头上,一遍一遍打量这间屋子。他觉得,自己在这座城市里有了根。一切内心的屈辱、不幸,一切白眼、傲慢,都变得无足轻重。他摸着平滑的墙壁,幸运感使眼眶再次发潮了。

汉子又一次思念起家乡的儿女来。

卷二

这天,保瑞一直想着王大明的事。副省长询问林光情况的样子,就象是在物色副院长人选。接连几天,他一直在想:我怎么会跟副省长握了手?这个人对我的未来能发挥何种作用?皇上到某个农民家坐坐,就会带来什么实惠吗?如果皇上到了某个大臣的家,这个家才会有好事。自己的层次太低。而这所学院的层次却不低。他将会得到很多在广场上得不到的好处。

下午,他领上了小白房子的钥匙。

这间房屋有十二三个平方米大,门窗都还完好。屋里的废旧物品,他暂时堆在了外面,下午再用架子车拉到指定的仓库。他用簸箕把屋角的积水清出去。屋顶是简易水泥预制板构件。他找来一块油毡,先盖在屋顶漏水的地方。等哪天有了空,再抹一些水泥。屋里一股潮气,他打算用现成的铁炉子烤几天。旁边锅炉房的煤场,堆满了煤粉。这里很荒僻,周围杂草丛生,很少会有人来打搅。这是他最满意的。他把领来的木床、桌子摆好。

现在就让心里充满愉快,恐怕还不是时候。那个预感,总要来折磨他。必须加倍干好清洁工作。但努力的效果如何,心里完全没有底。他便去另外一些清洁负责的范围观察。结论是,他的劳动成果是高水准的。一天,他又去某大楼转了一趟,顺便在这里解手。他惊愕地看到,在一个大便隔档里,贴着他的裸体画照片,不知用什么贴上去的,撕都撕不下来,上面还有用不同的笔迹写的脏话。照片周围的木板上,还有几首可耻的打油诗。这一侧的木隔档上,画了几幅女人裸体,也有几首打油诗。他早就知道,这些东西被称为校园的厕所文化,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厕所文化的侵害者。他心惊肉跳地想,也许有关他的东西,早就贴得到处都是,他竟然成了他们大便时的消遣物。他把所有的男厕所都查看一遍,一共发现了七幅他的照片复印件。

这是谁干的?那次在体育馆,体育系的那个女生照的并不是这幅画。而且这是在男厕所。她不会跟男生合起来干这种事。她已经知道,他看见他拍了照,所以不会干这种事。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反映上去。这太不能容忍了。他竟然成为全校男人大便时的消遣物。体育馆还算高尚的地方,那也是公开展览,也是对你的身体的一种肯定。在教学楼过道挂上你的裸体画,也是公开展览,虽然你受不了,但凭心而论,人家也并没有想把你当成玩物。现在可好,你彻底成了玩物,他们一边大便一边用眼睛玩你,用心灵玩你。还有那些打油诗,用最下流的语言,挑逗大家的情欲。还不是挑逗女人,是挑逗男人。打油诗还一再贬低你的人格,无端说你是女人们的尤物。这是挑拨你跟全体男人的关系。他这次虽没有要昏倒的预兆,但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太粗心了,都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玩物,一点也不知道。怪不得,男生总是用怪怪的样子瞅你。现在明白了,你是充当了大家的玩物。教室里女生用眼睛玩你,毕竟还有绘画的外衣,体育馆展览也是加了汇报展的外衣。现在,外衣被彻底剥去,你成了真正的裸体,纯粹的玩物,成了整个校园里最可笑的人。

他没有想到,他的心不是被预感的证实击伤,而是被另一个东西击伤。林光对他表示了安慰,还亲自去找了有关处。副院长便在全院师生员工大会上讲了这件事。这里每隔几天就要开一次这样的大会。保瑞不算师生员工,没有资格坐在椅子上倾听。但看到了效果,有更多的目光在注意他了。尤其是一些年轻女教师的目光,非常地古怪,简直令他心惊肉跳。

这天,赵玫说,女厕所里也有他的照片,还不止一幅。

本来,他已经容忍。就你的身份,算个什么,可副院长都在大会上替你说话了。虽然这一替,使你更加尴尬,但人家本意还是好的。再说连林光都说,反正你跟他们长得一样,就算他们是一边大便一边欣赏,实质也没什么。现在,情况变了。他跟她们长得不一样,她们这一蹲,显然就有了实质性的含意。

学院必须处理这件事,必须深入调查这件事。

只是,林光这次有些为难了。

“要不然,你就辞职别干了?我无法再为难院领导。”

保瑞张口结舌。

“你本来就从事的敏感职业,可你的承受力太差。”

保瑞呆若木鸡。

“你其实也成了偶像,虽然是贴在厕所里。”

保瑞突然微笑了。

“行,我就练习承受力。”保瑞说。

保瑞还是买来黄漆,请赵玫帮他盖住照片。

“可能是你修了厕所,才遭到这种进攻。”赵玫说。

“是吗?唔,真有可能啊。”保瑞点头。

他们利用学生们都上课的时候,他站在外面,她进去刷。他希望她刷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最好不要死盯着他的裸体看。可这样会刷不好。他就希望,她还是认真点。他花了二十块钱,买来两桶漆,可她只刷了两个地方。据说,贴他照片的至少有十个地方。她每解决一个地方,就得花很长时间。她是怎么搞的。原来,她把所有的厕所文化都解决了。女厕所里,早就画了很多男人的裸体,写了很多打油诗。他只好再去买漆。在院子里遇见刘雄。刘雄说,日他的,我给你十桶油漆,正好把补丁解决掉。保瑞跟着科长去了库房,先拿了四桶。赵玫也被解放,后来的所有地方,全是临时工们刷出来的。经过这一遭,保瑞深受洗礼,从此什么也不在意了,心里一下坦然了,反正大家全见过了你的裸体。不就是个鸡巴,你现在更有资格这样说了。

受了那个预感的提醒,他每天干活更加起劲。干完活,人靠在床头上,一遍一遍打量这间屋子。他觉得,自己在这座城市里有了根。一切内心的屈辱、不幸,一切白眼、傲慢,都变得无足轻重。他摸着平滑的墙壁,幸运感使眼眶再次发潮了。

汉子又一次思念起家乡的儿女来。

第1章 回乡探亲好风光

在一个阴雨绵绵,既不能摆摊也不能清扫的日子,保瑞向美术系请了假,回侯家堡。山区数不尽的梯田和清新的空气,使他的被城市久久压抑的心松坦下来。他的胸腔一阵疼痛。一踏上侯家堡的土地,他的心立刻被另一种感情,那种初获成功的幸运感弥漫。这里的贫瘠和愚昧,如此触目惊心地呈现在面前。妇人们的脸上,全是麻木;男人们的目光,带着浑浊,是多少年来被酒精搞的,头发乱蓬蓬的,从来也不好好梳一下;六七岁的男女孩子,这时节还穿着开裆棉裤,满地打滚……

不可思议的是,他在这种地方生活了三十多年。他至少在侯家堡白白浪费了八年时光。如果他当时在刘家庄的建筑承包队里能稍稍显得乖巧一点,少来一点所谓的正直,那现在的经济基础已经多么厚实了。他很清楚,那些所谓的正直,其实正是疯狂的嫉妒症的发作。他惊讶于人类感情的曲折。他想象,当他作为一个成功者步入晚年,一颗心将会多么宽容。而这种精神状态,未必就意味着人格的跌落。也许到了那时,正直才是一种最纯粹的品质。如今,他一点不想去嫉妒什么人了。

先去看了父母亲大人。把给父亲买的一件上衣,给母亲买的一件腈纶毛衣放在炕上,又给母亲的手里塞了三百块钱。出了父母的屋子,来到大哥大嫂的屋子,把给大哥买的一件衬衣,和给云霞买的一件衬衣和两双尼龙袜子扔在炕上,连坐也没坐。

保瑞在二哥家里吃着鸡蛋面片。彩珠又说起龙沟水库垮堤的事。保瑞在学院也听说了这事,没想到冯县长也会被淹死。他在县城和村里见过冯县长两次,每次都觉得冯铁山人很实在。跟冯县长一起死的,还有县水利局的局长。一个副局长当时带上家人跑了,被州长派人抓了回来。州长扇了副局长两个耳光,还把副局长别在腰间的美女好石揪出来,扔到河里。警察接着去抄了那人的家,从提包的夹层里找到两百多万元的存折。家里人谁也说不清楚,这些钱是哪儿来的。

“冯县长要是还活着,该有多好……”彩珠低着头说。

“为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保顺感慨。

“听说坝子底下全是沙子,没有水泥?”保瑞问。

“详细情况,现在谁也说不清楚……只是给冯县长送别的那天,全县的百姓自发就去了一万多人,场面好感人。彩珠,你不是也去了吗?你就给保瑞再学学当时的情景呀。”

“大家就是哭呗。那一刻,仿佛连地上的草木、天上云彩都在哭了……老太太的儿子一路哭喊说,你救我老娘做啥,她本来就是快入土的人……这下可好,让我们一家怎么担待得起啊……汉子扯着头发,嚎道,为啥当时我不在场啊……后来听说,老太太的村里,凡是没能去火葬场的,朝火葬场的方向跪了一天。在老太太的后辈们的一再恳求下,冯县长的妻子终于同意,把冯县长的部分骨灰放在这家供奉七周,然后再撒进湟水。迎来骨灰的那天,全村人又是长跪不起。病重的老太太哭得昏死过去,还是县医院的大夫抢救过来的……”

沉默许久,几个人才又说起别的。

深夜,保瑞才出了二哥家,两个孩子在前面奔跑,去开院子门。彩珠紧跟在小叔子后面。快走出院子,保瑞回过头来。彩珠似乎吃了一惊。两人默默对视。月光下,她的眼里闪着泪光。他伸出手,想把她眼里的泪痕抹去,可手又奇怪地垂了下去。

“我的手脏呢。”他这么想。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