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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2 / 2)

“竹子中空,寓意不好。”

刘雄家也养着不少奇花,一些品种跟林光家的接近,只是成色和气派就逊色多了。不过主人还是很自豪地一一介绍它们的价钱、产地和习性。当说到美洲,科长感叹地摇起头来。在保瑞看来,这些时尚都是浮浅的。就接近大自然而言,任何一盆小花都可以达到目的。可见,他们主要并不是为了接近自然。只有在美术系,表现个性和突出时尚之外的自我才是永恒的主题。美术系的人才算活出了一点品味。但美术系又是遭骂最多的地方。林光如今的言行,跟美术系越来越有距离。林光只有彻底入俗,才能被美术系之外的更多的人所接受。

科长给客人的杯子里续了几次水,他自己并不喝。“我在办公室早喝够了。”他说,“明天我跟几个人碰个面,后天你来拿钥匙?”他顿了一下,“你明天下午就可以来拿。”

保瑞来到幽静的小道,兴奋地踱步。

“我至今也没给林光送过重礼。”这个发现,着实使他吃了一惊。当林光把他收留下来,他就应该拜谢一次。他猛然离开石椅子。但几秒钟后,他又坐下去。“美术系对我很满意,系主任对我献上的两枚好石也很喜欢,我暂时何必多此一举。”在他看来,美术系里全是凭感觉办事的家伙。你要是狠求他们,他们反而会觉得你不行。自己在美术系已经损失得太多。每当想起那些少男少女在他的裸体面前的无所顾忌,他的心就不能平静。但他的重大使命,却是要更好地激发她们对他的兴致。

他把手里的红梅石捧起来,在路灯下端详。为什么这些人都不喜欢它。它只能装在他自己身上了。这一刻,他也有了不好的预感,好似他的某种好事也会如红梅一样不能持久。不过,他马上又想,我还是有点喜欢红梅的这种孤傲哩。

月色下,这枚石头上的花纹,显出神秘的色彩。他还是弄不明白,它为什么会被这个时代抛弃。

第二天上午,保瑞就意外地得到一个报答林光的机会。当时他戴着红袖标,拿着小扫把和簸箕,在校园拾拣被人刚刚丢下的东西。这时,又有一个教师把纸团扔在地上。他喊了一声,很生气地要这位老师把丢在地上的东西拾起来。

“你想干什么?”这位老师反问道。

“算了,算了,别跟他计较。”一个女教师说,“他是才来的清洁工,肯定不认识你啊。”她又瞧着保瑞,“你自己扫掉算了,李处长不是有意的嘛。”

“处长更要讲文明。”保瑞俯视着女教师,“你不应该为他讲情。如果他是学生,你也许就会帮我说话吧?”

“张狂。”李处长丢下这么一句,走了。

“站住。”一个五十来岁很有风度的男人大声说。

“王……省长。”李处长显得很尴尬。

“我是副省长。你还是领导,怎么可以这样呢?”

李处长再也不说什么,过去把纸拾起来,放进簸箕,还对保瑞说了对不起。他五十过了,却如同一个大孩子,红着脸,双手垂下。王大明不想再为难他,说,你去吧。李处长赶紧走了。

“大家都忙自己的事吧。”王大明对围观的人说。

等大家散了,王大明握住保瑞的手。“你敢跟歪风邪气作斗争,这很好。”他的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要是李处长敢打击报复你,你就给我的秘书打电话。”他指着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年轻人马上走过来。副省长让秘书给了保瑞一张名片。

保瑞接过名片,见上面印着王大明副省长秘书晋青等字。王大明让秘书去办公楼下等候。看样子,他还想跟这个年轻人多聊几句。他问保瑞在学院干了几年。保瑞说才来不久,主要是干模特,打扫卫生是兼职。副省长问保瑞跟林光熟不熟,还问这位系主任人怎么样。保瑞说林光的事业心强,领导能力也强。副省长点点头。最后,副省长再次跟保瑞握了手。

第51章 心在流血,到处是他的裸体画

这天,保瑞一直想着王大明的事。副省长询问林光情况的样子,就象是在物色副院长人选。接连几天,他一直在想:我怎么会跟副省长握了手?这个人对我的未来能发挥何种作用?皇上到某个农民家坐坐,就会带来什么实惠吗?如果皇上到了某个大臣的家,这个家才会有好事。自己的层次太低。而这所学院的层次却不低。他将会得到很多在广场上得不到的好处。

下午,他领上了小白房子的钥匙。

这间房屋有十二三个平方米大,门窗都还完好。屋里的废旧物品,他暂时堆在了外面,下午再用架子车拉到指定的仓库。他用簸箕把屋角的积水清出去。屋顶是简易水泥预制板构件。他找来一块油毡,先盖在屋顶漏水的地方。等哪天有了空,再抹一些水泥。屋里一股潮气,他打算用现成的铁炉子烤几天。旁边锅炉房的煤场,堆满了煤粉。这里很荒僻,周围杂草丛生,很少会有人来打搅。这是他最满意的。他把领来的木床、桌子摆好。

现在就让心里充满愉快,恐怕还不是时候。那个预感,总要来折磨他。必须加倍干好清洁工作。但努力的效果如何,心里完全没有底。他便去另外一些清洁负责的范围观察。结论是,他的劳动成果是高水准的。一天,他又去某大楼转了一趟,顺便在这里解手。他惊愕地看到,在一个大便隔档里,贴着他的裸体画照片,不知用什么贴上去的,撕都撕不下来,上面还有用不同的笔迹写的脏话。照片周围的木板上,还有几首可耻的打油诗。这一侧的木隔档上,画了几幅女人裸体,也有几首打油诗。他早就知道,这些东西被称为校园的厕所文化,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厕所文化的侵害者。他心惊肉跳地想,也许有关他的东西,早就贴得到处都是,他竟然成了他们大便时的消遣物。他把所有的男厕所都查看一遍,一共发现了七幅他的照片复印件。

这是谁干的?那次在体育馆,体育系的那个女生照的并不是这幅画。而且这是在男厕所。她不会跟男生合起来干这种事。她已经知道,他看见他拍了照,所以不会干这种事。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反映上去。这太不能容忍了。他竟然成为全校男人大便时的消遣物。体育馆还算高尚的地方,那也是公开展览,也是对你的身体的一种肯定。在教学楼过道挂上你的裸体画,也是公开展览,虽然你受不了,但凭心而论,人家也并没有想把你当成玩物。现在可好,你彻底成了玩物,他们一边大便一边用眼睛玩你,用心灵玩你。还有那些打油诗,用最下流的语言,挑逗大家的情欲。还不是挑逗女人,是挑逗男人。打油诗还一再贬低你的人格,无端说你是女人们的尤物。这是挑拨你跟全体男人的关系。他这次虽没有要昏倒的预兆,但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太粗心了,都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玩物,一点也不知道。怪不得,男生总是用怪怪的样子瞅你。现在明白了,你是充当了大家的玩物。教室里女生用眼睛玩你,毕竟还有绘画的外衣,体育馆展览也是加了汇报展的外衣。现在,外衣被彻底剥去,你成了真正的裸体,纯粹的玩物,成了整个校园里最可笑的人。

他没有想到,他的心不是被预感的证实击伤,而是被另一个东西击伤。林光对他表示了安慰,还亲自去找了有关处。副院长便在全院师生员工大会上讲了这件事。这里每隔几天就要开一次这样的大会。保瑞不算师生员工,没有资格坐在椅子上倾听。但看到了效果,有更多的目光在注意他了。尤其是一些年轻女教师的目光,非常地古怪,简直令他心惊肉跳。

这天,赵玫说,女厕所里也有他的照片,还不止一幅。

本来,他已经容忍。就你的身份,算个什么,可副院长都在大会上替你说话了。虽然这一替,使你更加尴尬,但人家本意还是好的。再说连林光都说,反正你跟他们长得一样,就算他们是一边大便一边欣赏,实质也没什么。现在,情况变了。他跟她们长得不一样,她们这一蹲,显然就有了实质性的含意。

学院必须处理这件事,必须深入调查这件事。

只是,林光这次有些为难了。

“要不然,你就辞职别干了?我无法再为难院领导。”

保瑞张口结舌。

“你本来就从事的敏感职业,可你的承受力太差。”

保瑞呆若木鸡。

“你其实也成了偶像,虽然是贴在厕所里。”

保瑞突然微笑了。

“行,我就练习承受力。”保瑞说。

保瑞还是买来黄漆,请赵玫帮他盖住照片。

“可能是你修了厕所,才遭到这种进攻。”赵玫说。

“是吗?唔,真有可能啊。”保瑞点头。

他们利用学生们都上课的时候,他站在外面,她进去刷。他希望她刷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最好不要死盯着他的裸体看。可这样会刷不好。他就希望,她还是认真点。他花了二十块钱,买来两桶漆,可她只刷了两个地方。据说,贴他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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