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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常常抱着它,给它念一些书上的诗词,希望有一天它能开口说话。
花花觉得自己的猫应该跟自己一样聪明!
为此,连好儿和玉儿都笑话花花了,哦嚯嚯。
花花散着步,诗兴大发,正准备给花屁股陶冶陶冶情操,谁知,这个花屁股很不听话,从花花怀里跳出去,跐溜地蹦出了院子。
花花撒开脚丫子追啊追,心里想着,花屁股,等我捉到你了,要你好看!
来到了一个比青扇殿还冷清的地方。
院子的残旧木门,半掩着。
隐约听见里面有人啜泣的声音。
花花拍拍胸口,心想:还好是白天那,不然,非被吓死不可。
花花推开门,微微提起裙子,迈过门槛。
哇,好凋敝的院子。
花花草草败落一地。
隐约,可以听见铁链子移动的声音。
呲——呲——慢慢的,慢慢的——移动,伴着啜泣,如愿如诉。
几只乌鸦站在地上,抬起头来看见有人来了,嘎嘎的叫上几声,扑腾翅膀。其中一只乌鸦,慢慢地向站在门口的花花走去,一点儿都不怕人,倒是有些欢喜。就像是看见老朋友,踱着步,上门迎接。
其余的几只乌鸦紧接着,也齐刷刷地向花花走去。
花花向后退了几步,这里的乌鸦难不成都成精了?
疑惑着,猫儿的身影掠过,它跑进了堂子里。
花花喊它:“花屁股——花屁股——”
花屁股没有跑出来。
花花一声一声的喊,慢慢的朝那边走。
几只乌鸦腾空而起,在我头上盘旋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只只排着队飞走了。
——蛟慧堂。
最后一步,跨进去。
一座很阴暗,很潮湿,地板上长着青苔和霉菌,散发着恶臭的堂子。
可以勉强看得出蛟慧堂原来的装修,很精致,每一处都匠心独运,很诗情画意,每一处都有着灵动,很脱俗,无处不清雅的一个地方。
是女子的住处么?
还是?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铁链子的声音,拖着地板,呲——呲——
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
“是谁?”
花花大声问道。
“你是谁?”一个声音反问。
“你先出来,我就告诉你。”
“还是不要了……我模样丑陋,怕吓着姑娘。”
“你若是不出来,才更吓人呢。”
听声音,应该是个男人。
声音嘶哑,有些哀怨。
到底是怎样一个男炫?
究竟是怎样一个男炫?
花花很期待。
不管是谁,一定是犯了大过,才会被囚禁在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僵持了多久。
花花只知道站着站着,脚都快站麻了。
那个男人终于露面了,戴着手链脚铐,很长的头发盖着大部分的脸。
花花说:“你终于肯出来了?”
“我知道我不出来你是不会走的,不是么?”男人低声说。
“呵呵,”花花松了一口气,腿软的坐在地上,说:“我想知道你是谁?”
“你居然不知道,这是禁地么?”他说。
“不知道,我是新来的。”又没有告示,我怎么知道这是禁地?
“父皇年前就没再选过秀女了,你又肯定不是父皇的哪个妃子,莫非,你是……”
“你虽然不知道我是哪个,我从你的话里,却知道了,你是皇子,而且是大皇子,呵呵。”花花轻声笑起来,这笑里面,有同情,有疑惑,有鄙夷。
同情大皇子被关在这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疑惑皇上真的这么狠心,连亲生儿子都不管。
鄙夷凌辛的心狠手辣,扳倒大哥不算,还把他弄到这种地方。
“我知道你是哪个了,是花爷的女儿,对吧?”
“哦,看的出来?”花花抬头,瞪大眼睛。
“都说花小姐冰雪聪明,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啊,你嫁给的是那狗东西……”大皇子恨恨地说道。
“这话怎么说?”
“你当真以为因为女色,被老爹捉奸?”
“我也有过疑惑,只是不知道其中的内情罢了。”花花绕着手指说。
“那我告诉你,那狗东西是陷害我私制龙袍,让父皇以为我要篡权!说什么女色,全是幌子罢!父皇这辈子最忌讳的就是篡权夺位。”
“皇上为什么忌讳?”花花紧紧追问。
“他的位子就是来路不正的,二十年前,因为他,萧氏一家惨遭灭门,只有两口下落不明。因为他,御史大夫被迫上吊,才保住全家。这两家,被父皇过河拆桥,逼上绝路。还有很多很多人,因为他……”
“等等,萧氏,是萧药王么?”花花突然想起身上的毒,还没根除呢。
“恩,二十年前,他本是医学世家,年纪轻轻就被尊为药王,还进宫成为了最红的御医。可惜……”好儿托着着下巴,问花语馨:“可是主子,你信么?”
花花说“为什么不信?虽说他是有点偏激,但……未尝不是真的。毕竟,没有几个人清楚几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据他所说,萧药王成功出逃了。那么,就有希望找到药王,就是只有一丝希望,也要找啊!我可不想体内留着着什么毒一辈子。”
“说真的,太子殿下这个人啊,真是太恐怖了!虽说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也不必把人家逼到那种地方住啊!”好儿打了个寒颤。
花花这才发现已经是深秋了,再过不了几天就要入冬。
好儿找来一见袍子为花语馨披上,说:“主子,当心身体。”
花花忽然想起,大皇子穿得那么少,是不是……
是因为太同情了大皇子吧。
也是因为凌辛太绝情了吧。
所有的王权争斗,都是骨肉,手心手背的内讧。
花花真的不想看到一个堂堂皇子落魄的样子,又或许,是想看看他原来的模样吧。
于是,花花差好儿和玉儿偷偷给大皇子送去新的衣服和食物,还有生活用品,算着时间,过几天去看看他。
说不定,是个超级大帅哥呢,呵呵。
总是会惦记帅帅的小哥啊,不太好,真的不太好。啊哈。花语馨起床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自制的挂历,发现很久没去酒楼转悠了。
也挺想念小卓卓和小翠林这两个小屁孩。
于是,花花抱着枕头抓着狂,大喊一声:好儿玉儿小邓子——我们出宫!
好儿玉儿小邓子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切打点好,只等着主子一声令下。
花语馨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袍子。
手里一把纸扇,只是纸扇上的题字,是名震江湖的老头子一字刀写的一首诗,什么俏佳人俊公子才倾天下心怀社稷之类的,把花花说的跟圣人一般,怪不好意思的,哈哈哈……
暂时不去小筑,花语馨决定在永乐街逛一逛,瞧一瞧。
小邓子照例守着马车,而花花,带着美艳的两个丫头,招摇过市。
花语馨正看着一把精致的铁扇子,扇子周边围着圈儿浮铸着一样大小精致的小扇子,再一路往里收,一路镂空。心里喜欢得很,突然,身后响起骚动,大伙儿喊着:抓贼啊——
抓贼?这不是掉在饭碗里的事情么,花花一向是见义勇为好孩子。
有句话说:每个成功的奥特曼背后都有个默默挨打的小怪兽。
花花这种英雄就是小毛贼成就的。
先下手为强,这种出风头练功夫的事情花花怎能放过?一扭头,一转身,向大伙儿看去——贼呢,贼呢,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