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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 “你想干嘛?”那声音远不如先前洪亮,只是八面阎罗的气势依然摆在那儿,我不敢靠近。足足愣了半晌,终于悠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即便是阎罗,他也是快咽气的阎罗,于是甚得意的挑了挑眉,“干嘛?报仇呀,大将军你难道看不出来。”

他伤得很重,就连我拔了他的衣物也只能干瞪眼,先前还嚷嚷几句吓唬于我,慢慢地连说话的力气也使不上来了,眼睛也一垂一垂的,这样子竟有几分可爱。呵!想来这世上,只有本姑娘才胆敢如此评价凕将军。

“你……懂医术?”鲜于凕又开了口,声音像绵羊一般。

我一喜,咧嘴笑道:“懂啊,以前山里有个什么家畜生病我都能治的。”

“你……”鲜于凕又动了气,很是有趣,好似一只把自己当老虎的羊羔。

趁着他分神的一瞬,我手一用力,生生地扯出那插在肩头的羽箭。鲜于凕吃痛,额上的汗如雨点一般唰唰地往下落,但就是这撕心裂肺的痛却没能让他蹙一下眉头。

但他是淡定了,而本姑娘去被那不断涌出的黑乌色的毒血吓呆了神。原来拔了这箭,血会止不住。

“封住伤口旁边的穴道。”他又开了口。

穴道?穴道!我识过,于是竖起两指遁着记忆中白泽的样子在鲜于凕背后乱点了一通,十多下后,那血总算不再流了。长吁了口气,我拂额道:“中了。”

鲜于凕一声冷笑,极不耐烦地道:“那些家畜最后是不是都被你弄死了?”

我汗颜,他这话好像有几分道理,但很是幸运,他如今至少还有气力跟我说笑。我没去理会他,继续专注于他肩背上的伤口。依医书上的说法,有毒必有解,相生相克之理。但是我不懂医术,也不知这毒是何毒,那自然也不知道如何解。纠结了半晌,眼看着鲜于凕快要彻底蔫掉,一个念头从脑门里跳了出来。

常言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救八面阎罗也就是这道理,而如今我这半救不救的算怎么回事呢!又琢磨了许久,终于笃定了想法。

鲜于凕已经没了精神,闭着眼养着神,我忽如其来的动作却将他吓了一跳。手指间他的身体猛的一颤,大喝道:“你作甚?”

虽然是最大的大喝,但也就是隔腮捎痒之势。我全当不闻,继续凑近伤口,又吸了一口,接着又吐了出来。毒好像挺烈,也就几次,头便有些昏了。我强撑着眼皮,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那口中吐出的血又变成了鲜红。心头顿时一松,失力地倒了下去。

“你如何?”似有人问道。

我强笑道:“头晕……而已……”

睡了还是晕了?

夜里好像极冷,眼前一团火跳动着,烧得很旺,可还是冷。从未有过的困意一次次地袭来,可身边总有个声音不停地叨着“隋岚隋岚”。我心里一阵烦,恶狠狠地骂了回去,“别连名带姓的叫。”

于是那个声音便开始唤“岚岚、岚岚”。

他说:“不要睡着了,会醒不来的。”

他说:“等明日,我便带你回营。”

他说:“你为何救我?真是可笑。”

我想答他,却没有力气。

一切都好似一场梦,迷糊中的我记得,而清醒着的那人却都忘了。真是可笑!

第14章 胜败常事

好似又回到了杞山,舍外的海棠花开在靡靡烟雨中,浸得增了几分雅润,雨水也带上了些许清丽芬芳。一切都快要静止时,俨然睁开了眼。

廊外蹲着个茶童,许是听到动静便回过头来。

“师傅呢?”我问道,但记忆中杞山从不曾有过这样的小童。他瞥了我一眼,又兀自扇声炉火来,“下山去了!走时让我查习你近日的功课,还叮嘱说前日教你的吐纳之法定要烂熟于心。”

我疑惑地敛了眉头:“下山作甚?我去找他。”

海棠落了无数,铺得庭廊皆是。

“你不必找他,他想回来时自然会回来。”

身后传来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雾里,转头之时,杞山的庭舍已变了模样。烟雨仍在,只是却不是那般景致。

“醒了?”

再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便是慕瞳。他坐在对面拿了本书看,窗半启着,晨光照着那张浅淡笑意的脸,明暗间映出分明的轮廓,这样子竟让我想起……想起了鲜于凕。

怎么说慕瞳也是鲜于凕“拉扯”大的,多少沾了些他的习气。细看这两人,若一人不臭着脸一人不印帕常拐嫠愕蒙系笔烂滥凶右病5钦狻叭簟钡幕崾翟谔倭耍蔽艺袷保敲滥凶又灰丫辶斯矗皇指苍谖叶钌希凄了菩Φ氐溃骸氨竟邮昵氨憬坦懔耍硬涣司妥八缆铮趺慈缃窕拐饷床怀そ米约荷顺闪苏庋!?br />

我打开他的爪子,实在忿气得很,“若不是你的麒麟玉,我用得着以身犯险吗?”

那笑着的脸顿时顿时一僵,好像被塞进了冰块里一般,让人陡然一颤。

“是吗?你指的它?”

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块玉,不,那不是玉,而是一块碳圆一般黑乎乎的东西,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被烤过的麒麟。我心口一抽,看着俯视着我的美男子,将逃跑的念头压了下去,双眉一顿道:“呀,我头怎么还晕晕乎乎的。”

美男子挑眉叉腰,启口便道:“你休想装死,我怎么说来着,要是丢了你就……”

“如今不是没丢么?何况这玉可是你输给我的,如今可还是我的东西,怎么处置,是本姑娘的事儿。”我得理地道。

“你的?”慕瞳眉心好似也挑了起来,甚是得意地指了指窗外,“你当这是哪儿?”

“哪儿?”错过窗缝,海棠烟雨中,我一惊,“金汤城?”

岂不就是金汤城。

我一觉足足睡了五日,这五日里,坚如顽石的金汤城竟让鲜于凕不费一兵一卒便攻取下来。依慕瞳所言,那日在林西,鲜于凕以一支断箭杀了余世子后,消息不日便传回金汤。平昌王本就是个只图享乐的无能之主,听到自己儿子被杀不但不怒,反而吓得卧病在床。朝中颇有些贪生怕死奸佞小人,见势已去便连夜送了降书。

玄鹰骑进城时,平昌王跪迎鲜于凕,当时的情形我是未看见,不知那高傲得鼻子眼都快要朝上天的帝君是个什么窘模样。

我跟这位帝君确有些过节,近一年前他曾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妖孽,我等皇室宗亲怎容得下你,你休想入我平昌王府之门。”

没想到山不转水转,如今他竟沦落至此,听说自归降以来一直软禁在城外的别院。而那个被他大骂“妖孽”的本姑娘我,却得意地栖在他的王府里,喝着他府里的茶,听着他平日听的小曲儿。金汤城换了主子,却依然一片祥和安泰,看来真是块福地。

却说尚未进城前鲜于凕便下了道令严律军纪,言说:若有抢夺财物杀人放火之人,轻则军杖候之,重则铡刀侍之。于是乎,金汤城内,卖菜的还是吆喝着卖菜,唱曲的依然哼哼着唱曲,只是可惜我体内余毒未清,不能茶楼子里听先生说书。

“想出去,成!一口气喝了这药。”慕瞳很是“贴心”地指了指手中的一碗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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