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什么人生啊,后悔啊,考虑啊,文凭啊,珍惜啊说上一大堆。每个人不外乎这样的话语,到了最后给了我一张表格,说:“把各个部门的手续都办一下,然后交回学生处!”
我拿上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说:“这么多?”我数了一下,有十四个部门。
“对!”
我看着那张表格,思索着这一个个部门究竟是在老校还是新校,它们都是做什么的,更重要的是这一切有多么麻烦。然后我谨慎地问:“是不是只要一个没签都不行?”
“对!”
“这么麻烦?”
“这么麻烦还不如不退呢?”老师说。
我难过地摇了摇头,虽然麻烦,但总比在这里白白浪费好点!
那几天下起了雨,我在新校和老校之间跑来跑去,在这几天之内,我终于明白学校竟然有这么多的老师,以及如此健全的机构!
这次签字的时候又见了王书记,他说:“张铎,这下就彻底拜拜了!永别了!”
我笑了,说:“还没呢,不要着急,还要等几天呢。”
令人惊奇的是,以前在学校见了我根本理都不理的老师竟然也开始对我起了点变化因为我退学了。那天我还没看见杜书记,他反而慰问我:“张铎,准备出去做什么?”
我很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随即平淡地回答:“不知道,出去再看呢!”至于我出去到底要做什么恐怕和他没什么关系吧,有必要让他知道吗?
“多长时间能办完?”宿友范增益问。
“不知道,希望在十一之前可以走!”我回答说。
“没有那么快吧?”范增益的女朋友说,“我们系以前有个退学的,办了两个月才办完!”
“不会吧!”我悲哀地说道,“希望不会让我也两个月才能办完!”
可惜的是在团委被卡住了,负责人不在。“做什么去了?”我问。
“不知道!好几天没来了?”团委办公室中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回答说。每次我去的时候她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玩电脑,我浅薄的大脑思考不出她是做什么的。
“那他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谁也说不清!”
“那怎么可以联系上他?”
“没办法联系!”
一切是如此地简单明了。
让我不禁郁闷,问其他的老师该怎么办,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复:“等吧!”一切更是如此地简单明了。
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过了几天,我便习惯了这种生活,每天过去或者打个电话问一下,然后继续在无事可为中等待,早知道现在有这样的空闲也不用在刚开学就那么紧张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
我不知道这一等要等到什么时候,一个星期过去了,“十一”的假期结束了,三个星期过去了,天气也是一天冷比一天,我也有了点小小的感冒。一个月后,我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学校,时间正在顽强地向两个月迈进,我依旧在玩着一个莫名其妙的游戏,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
学校的办事效率我一进入这个学校便得知了,这样的事情的确有点费解,不过我还暗自感觉到幸运:幸亏生病的只是一个老师,而不是十四个老师,要是十四个老师恐怕等我老死在这里我都走不成;幸亏生病的只是一个老师而不是国家主席,要是国家主席生病了那中国岂不是没法发展了吗?总之,幸运种种!
见了一个同学,她惊讶地问:“你怎么还在?”
“的确!”我回答说,“我怎么还在?我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然后我简单说了一下所有的情况。
“那还不如直接走呢?”
“既然那个时候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无可奈何。如果那个时候不做出这样的选择那当然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但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不管是什么样的后果也只能承担着!”我无可奈何地说。
刘颖问:“最迟能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我回答。
“那你总应该有个限度吧?”
我无奈地笑笑,回答说:“等到有一天,自己一觉醒来,忽然发现树上的叶子全落了,便明白——冬天来了!”
“原来你是这样打算的!”
“其实我真的想它什么时候给我办完我什么时候走,那对于这个学校来说也真的是一个伟大的嘲讽。可惜的是,我的时间不能陪它一起浪费!”
一天,我在正网吧上网的时候,张冬青来了,见了我说:“好消息!好消息!!”
“怎么了?”
“你的学费没缴吧?”
“没有,要走了还要缴什么缴?”
“学校规定,在这个星期三之前需要缴上学费,否则的话开除学籍!”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把我带上就出去了!”我有点发晕地说。
和一个同学说话,得知他的学费还没缴,他说:“这学校也真是的,想走的不让走,不想走的赶着走!”
我问:“如果直接开除的话那手续是不是会快一点!”
“那肯定了,开除的话你就可以直接走,手续他们学校自己就办了!”
“那样还不如直接开除呢!学校为什么不开除我呢?”我说。或者学校的确应该把我开除了,因为我是如此得垃圾和不堪救药,但是他们似乎并不愿意把我开除。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离开,我也不知道这一年的冬天会在什么时候到了,每天我依旧玩着一个莫名其妙的游戏,每天依旧过着莫名其妙的生活,每天依旧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情中莫名其妙地等待着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师的到来给我一个莫名其妙的签字。最后,这个学校、这个世界也一切都莫名其妙了起来,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一个尽头?但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正如法国浪漫主义诗人兰波所说的那样:“只要按耐住焦急的耐心,到黎明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到达那所壮丽的城池!”可惜的是,我所等待的最后并没有什么壮丽的城池。
最后一个同学给我说:“那天我见了辅导员,辅导员问我见了你了吗?我说没有。辅导员说你要退学,系里不想让你走!”
我笑了,说:“其实我也不想走啊,但现在不走行吗?去年我不想留级,不留行吗?不行!一留级就必须走,这么简单的事情,最后还不是留了?现在它不想让我走,不想让我走行吗?还不是要走吗?同样的道理,那没有什么的?”
一次吃饭的时候见了刘颖和她的舍友,她的一个舍友说:“张铎,你赶快出去吧,以后我们出去找工作什么的都要靠你了!”
“有这么严重吗?”
“你就是非常人,别人十年能完成的你只需要一年就可以了。”
把我说得连我自己都发晕了,我还没想过我有什么伟大,说:“即使我再是非常人我也是常人啊,别人用五年干完的我用两年能干完就不错了,还要求什么呢?”
时间在继续地前行,我又坐在了去老校的车上,见了一个同学,她问:“做什么去?”
“办手续。”我轻轻地回答。
“办什么手续?”
“退学手续!”
她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了看我,然后鄙夷地说:“你就知道骗人!”
我轻轻地笑了,想把口袋中的表格给了她,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我并没有这么做,只是轻轻地笑着。似乎在很多的时候,我永远是这样轻轻地笑着,我可以回忆起许多这样的日子来。
第二章 高楼望断天涯路
当太阳开始收敛自己的残暴,当大地不再为一片树叶的落下而感到惊奇,当鸟儿开始怀念自己温暖的家园。每到这个时候,我就知道,又要开学了。
又要开学了,是在二零零四年的秋天。在这年的夏天,整个世界都飘着《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我依旧记得那凄凉的歌调,在某些时候也会缓和一下我的伤悲。我还记得的是在这一年的夏天,中国杜丽射落雅典奥运会的第一枚金牌,舒马赫也早早拿上了车手的总冠军,历史在这一年无重大记忆。
告别了一个郁闷的也同样是碌碌无为的暑假,校园在这个时候也显得特别的可爱,我就要大三了。
时间就这样轻轻流逝,在毫无知觉中度过。转瞬间,我已经是大三了。仿佛是在昨日我才踏入这个校园,那同样是一个秋天。
或许我也不想来到这里,但是我也只能来到这里。命运在此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