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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1 / 2)

>许一朵结婚后的每一天我们都在相互折磨,冷漠打败了她,她后悔的时候我心里开心极了,因为这段婚姻里终于不再是我一个人难受,不是我一个人感觉到煎熬,这会让我心里好受一点。”

顾北北想到谢南刚才的样子,心里替他感觉难过,这一桩陈年往事谢阳是受害者,谢南又何尝不是?“谢叔叔,这些都不告诉谢南吗?”

“告诉他,他也不会少恨我一点。”谢阳掐住自己的眉心,疲态更甚,“许一朵算计我在前,我利用许一朵在后,我姑且当做两不相欠,他是这场冷暴力拉锯战争的牺牲品,从他还小的时候我就没有关注过他,当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不肯听我的劝,一味的认为我是错的,而我不可能低头,尤其是他们母子。”

“您到今天还怨恨?”顾北北问。

“不是怨恨,只是……只是谁喜欢被强行扭曲的人生呢?”谢阳那些曾经的痛苦仿佛凝出实体,从他的眉心一路刺到脑海,永远留下痕迹。

“您就没想过改变吗?”顾北北又问,“这样用自己的人生惩罚别人,难道……不是愚蠢吗?”

“当我想改变的时候,已经迟了。”

吴宝莉在外边拍门,“锁门做什么呀?”

顾北北起身去给她开门,“妈。”

“你们这是关门密谋些什么呢?还不敢叫外人知道。”吴宝莉手上提着保温盒,“亏我提了鸽子汤给你,枉做好人了。”

“哪有。”谢阳笑着说,“刚才给顾北北讲了以前的事,我怕人多嘴杂,就让北北关上门了。”

这句话让吴宝莉蹙起眉头,“你告诉她这些做什么?”

谢阳没有理会吴宝莉这句抱怨,而是看向顾北北:“你能……把谢南劝回来吗?”

“我尽力。”顾北北站起来,“谢叔叔,妈,我先上去了。”

“去吧。”谢阳挥手。

顾北北没有真的直接上去,那不过是句推辞,她需要消化这件事。

第12章 理智与情感

方才听故事的时候,她心底深处那点对于母亲的怨恨已经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

她这些年想必过的并不快活,尽管父亲对于她十分体贴,但很显然,那并不是母亲心中的爱情。她前半生顺遂,性子带着骄纵,因为一时的意气之争造成了后来的局面,而骄傲决不允许她率先低头。

她选的路,遍布荆棘,也会咬着牙走完。

而谢阳叔叔,则是“浮生常困顿,知交半零落。座前无孝子,暮春迟迟归。”

希望他和母亲得到幸福。

许一朵,逝者已逝,生者长存。

所有的过错,诸事,都已经交付了时间,她犯下的错,背负了十五年,她的孩子将继续背负这种错前行,不知道何时会解开心结。

顾北北决定将所有事情都告诉谢南。

他的信念既然早已如断壁残垣,何不推倒重建?

讲完那些话的时候,谢南的神情已经从惊讶变成麻木,对于抚养他长大成人的母亲的怜惜与愧疚,和对父亲的希冀失望和恨意支撑了他多少年,如今知道一切的缘由,脑海早已乱成一团。

“为什么会这样?”

以为是薄凉父亲和痴情母亲,结果却是两个人设计与利用,以为至少有爱,没想到却只是为了让老人满足心愿的产物。

在不被期待和没有爱中出生,因为桀骜不驯和冲动使得最后那个爱他的人也溘然长逝。

“失去的永远不会回来了。”顾北北最后只能拿自己的人生哲学说给谢南听,“只能把握已经拥有的了,谢南,那些你背负的罪如果压倒了你,我就真的没办法看得起你了,你已经输给我两次了。”

谢南眼睛红肿,声音沙哑:“你又来了,说的好像自己很懂一样。”

“我也有过失去和来不及。”顾北北心想,“只是我踏着过去的自己的尸体往前走了。”

因为那些我珍惜的和我爱的,早已融入了我的骨血里。

谢南和谢阳同时出院的,两人没有再吵架,只是形同陌路。

顾北北想起父亲说的那句,孩子幼时将父亲当做神祗,但长大以后发现父亲也是平凡人,在喜欢崇拜的年龄便会带着些看不起,很多感情都无法融合,这时候便会产生矛盾。再往后当了父亲,便会明白,任何人都是凡人,只是在有些人面前,喜欢扮演强大,看起来无所不能。

她忽然想起父亲曾经说过关于当年母亲大胆行为的评价。

“你妈妈那时候很大胆,直接跑上来问我敢不敢娶她,”顾钊回忆道,“我说,当然敢,为什么不敢呢?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们到了鹤城,你母亲倔强又不肯低头,我便想着多护着点她——我是早喜欢过她,像欣赏花那样,只是君子不夺人所好。只是谢阳捷足先登,我便退后欣赏。谢阳犯错后她因为置气跑过来跟我说那些话,我心想这时候我并不想当君子,便索性小人了一把。”

现在想来,父亲是知道母亲那时候在和男朋友赌气,然后问的他那句话,只是这句话之后改变了四个人的一生。父亲自诩君子,在这件事上做的却着实不君子。

顾北北曾经抱怨过相似的话,譬如父亲做得着实不地道,颇有趁火打劫的味道。当时父亲笑着把书拍在顾北北的头上:“小没良心的,你就这么看我?”

那时候顾北北八岁多,看过茶花女,又偷摸读过琼瑶,心中满是风花雪月,本事明火执仗之举,父亲又为什么会有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

到了很久以后有个词出现,解决了顾北北的疑惑:强取豪夺。

虽然父亲不是,但这种行为在动机上和上述四个字是如出一辙的。

父亲对此的解释也很平淡:“你觉得这世上有多少人是因为爱情在一起的?你看到的东西,一是虚幻的,而是样本采集不对。”

顾北北想起来,自己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和母亲已经这么冷,却没有提到离婚?

“因为其他人不一定比我好吧。”顾钊当时在躺椅上晒太阳,说话都变得懒洋洋的,“就算最想要的那个人不在,在剩下的人里挑选时也不能敷衍啊。”

“您爱妈妈?”顾北北当时还大胆的说出了爱这个词。

“我想是没有的。”顾钊啪的一声阖上手中的书,“只是觉得与其从头开始认识一个人,不如找一个认识的合适的人共度余生。”

那段时间顾北北闲暇时偷偷借了不少言情小说看,对于爱情也有了初生的懵懂与憧憬迷恋,对于父亲这样漠然对待感情的态度,是不以为然的,“不会觉得遗憾吗?”

顾钊摸摸她的头,“做任何事情,都是要有取舍的。我以前也贪心过,后来发现贪心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于是确定了我这一生要为最爱的东西做出让步。你母亲是恰好的时间出现的恰好的人,所以当她开口的时候,我选择了握住她的手。”

“您和她既然没有感情的基底,又为什么要在一起?”顾北北问。

这个问题顾钊想了很久,在顾北北困的睡在躺椅上后听到一句似是而非的答案:

“大概是怕寂寞吧。”

她甚至以为那是她在梦中臆想出来的话。

现在想来,父亲的两个身份都尽到了应有的义务,甚至可以说,尊重妻子,养儿有方,身为丈夫他合格,身为父亲他优秀。

人偶尔会爆发火山一样,拥有轰轰烈烈的情感,大多时候却只能理智而克制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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