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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1 / 2)

>好宽绰好雅静的四合院啊,只空地也得有一亩多,房子,都是蓝砖蓝瓦:堂屋三间,东厢房三间,西厢房三间,布局工整如楷书。整个南半院俨然是一片小小的竹林,竹子们正在雨后比着青翠,比着诗意。竹间,石桌一张,石墩儿四个,等人随时闲坐清谈。

竹林北侧,西厢房南侧,一株老枝横虬的石榴树,粗比海碗,红花点绿叶,安然半绽。

整个院子全是青砖铺地,老式的青砖。所有窗子都是老式福字格窗,黑红色。

置身其间,恍如隔世,疑在百年之前,亦像走进了一个大型的古装网络游戏?

我和小语站在院子里,相视无言。怕说一句话就会惊走这凝聚多年的大气大魄大安静。

老人进了堂屋,坐在一把椅子上。堂屋里光线很暗,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看到她在看我们。

一只燕子呢喃着从头顶掠过,那不是百年前的燕子,雨后的天空才是。

老人招呼我们进屋。

堂屋也是黑红的门,亦是菊花状的铁搭扣儿,门槛是红色的木槛儿。屋里,两扇红色木质屏风将房子隔成三间。

刚走进屋里,我忽然闻到一缕异香,似有似无的,而又明明白白决非幻觉。我看小语,小语正看我,满眼疑惑的样子。难道她也闻到了那种香吗?

我不知道把手里的旅行袋放哪儿,觉得放哪儿都会把房子弄脏。

老人示意我可以放到条几上。但那条几也是老式的,有三米长,贴屋山摆着,暗红色,两头是卷筒菊花状的浮雕,一侧一个莲花烛台,烛台上,半截红烛,如修女般沉静。八仙桌两边各一把太师椅,黑红色,椅背,镂空雕花。它们,也正默默地对望着。

条几前的高腿八仙桌上,正摆着一套茶具,白瓷砂托盘里,一把细颈执壶,四个白如凝雪的盖杯,全是一尘不染。

屋里,没有一点现代的迹像,包括一根电线都没有。

最后,我还是把将旅行袋放在了地上,这才发现旅行袋上居然还印着一个英文单词,白色的,不知道什么意思,很大,设计得张牙舞爪,格外刺眼,就像黑熊而不是熊猫大嚼竹叶,极不雅观。

条几上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毛笔字的中堂,那毛笔字让我眼睛一亮:这字写得也太好了啊!功力老到,布局天然,我敢说,目前,在我们全市也找不出这样高水平的书法作品……书写的内容是陶渊明的《归隐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落款是“民国一十八年仲秋刘志贤书”。刘志贤?何许高人啊?

我扭头看了看老人,老人指了指着太师椅,示意我和小语坐下。我和小语对视了一下,坐。

小语一直低着头,在拘谨地抚弄腕上的玉镯子。面对一个百岁老人,你最好保持沉默。这样才不至于惹犯下百年不遇的错误。

老人坐在门里,是一把稍小的太师椅,椅腿儿竟也有狮子头的雕花。

老人看我们,很慈爱地看。忽然,老人颇吃惊地轻叹了一声,对小语说:“你这女子,不简单呢,单凭你那玉镯就可看得出。”

我示意小语走过去让老人看。

小语理解了我的眼神,就一边摘玉镯一边走向老人,叫了一声“太奶奶”,把玉镯递到老人掌心。

老人一边后撤了上半身看它,一边诺诺地说:“看不清了……但,它端的是个好物件……和太奶奶的一样好……”说着,她一伸左手,衣袖下的左腕上,竟也露出一个玉镯来!纯白如雪,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着清润之光。

我站过去,虽不懂玉,但我的肉眼也能看出老人的玉镯决非俗物是。只是,它圈在老人嶙峋的腕上,是那样残忍地衬着老人无可回避的老。

老人和小语是有缘的,好像是注定——

等我坐回到椅子上时,不知怎么的,小语已经乖顺地在老人面前蹲下了,那样亲近地用自己的双手把着老人的一只手,老人则用手抚着小语的乌发说:“小语,好听的名字,太奶奶欢喜呢。”

没听到小语何时把自己介绍给老人的。后来,小语居然提出要看看老人的房间,老人稍停便同意了。小语搀老人起身,然后,先去西边的房间。

老人说这是他相公的书房。室内极简洁,一桌一椅一书架。除了椅子是空的,其余全是满的,是书是纸,是雅致的气韵。

老人指着书桌上方白墙的一幅很大的水墨画,指的时候腰板就直了些许:“这是我相公写的,采菊图……”

光线比堂屋更暗一些,只能隐约看到画上有两个人,有花,有田,显然是根据헌渊明的归隐诗所作。

“当年,我们曾相许一个织布,一个读书……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诵到这里,老人忽然就停了,从胸腔深处大大地叹出一口气,走到宽大的书桌前,用手触那笔筒里的毛笔,毛笔十余支,清洗得很白,如故道上那充满生机的茅草花。

第二十九章 与墨相亲·有不解缘;太奶奶·织布机

“这砚是端砚呢……”老人又用手去摸了摸一方砚台,看着我,仿佛现代的我一定不懂这个。

我心里一动,四大名砚之首我可是第一次见啊。便伸手将镇纸旁的那方砚台轻轻地拿起来仔细地看。

侯老师那里有一方砚台,看得很金贵,只有逢年过节兴趣大起时才拿出来肆意泼墨。而这砚的手感比侯老师那厚实多了,砚上刻着字,是篆书,八个字,我凑到眼前努力地看,并轻轻地读出声来:“‘与……墨……相亲,有……不解缘’……真是妙语……”就凭这八个字,我认为侯老师他那砚就是这砚的孙子了,因为他的砚台上刻的是“消磨岁月,或可青云”,意思只有多写多读才有可能当官,俗啊。

“你……竟认得这砚上的篆书,不虚啊?”老人很意外,更欣喜。

我心里猛一高兴,赶紧放下砚台,毕恭毕敬地说:“太奶奶,我喜欢写毛笔字,只是写得不好。”

“太奶奶,他的文章写得也很好的,常发表。”小语竟然给我涂了一下油彩。

“怪不得说是小山的老师,太奶奶欢喜有学识的人。”老人很感慨地看着我们俩,“我相公文好字亦好,堂屋中堂的字就是他写的,我们结婚那年写的……”老人顿了顿,“我也不敢懈怠,他?后,我每日走拢到这书桌前写字作文……直到五年前,眼力不济了,腕力也不济了,只好悉数荒废了。不知他回来会不会责怪我……”

老人自顾絮说着,磨了脚跟,面向西墙,那是并肩站的两个书架,很古朴的那种书架。

“这上面的书,多是线装,你们不会多见的……”老人的手在书脊上缓缓地挨个滑过,“这儿有民国15年的《晨报副卷》,民国16年的《小说月报》,还有《莽原》,这,都是我们爱读的……”

我和小语都不说话,静静地感受着一个百岁老人手捧线装书厮守爱情的小景与深情,只觉自己越来越小,呼吸受阻。

出了书房,老人没让我们进东边的房间。我也懂得一些以前的老规矩,这个方位的房间一般是夫妻的寝室,外人是不让人进的。

接着我们去西厢房。老人指着北套间的门说:“我,住这儿,没什么看的。”说完,径直走向对面的套间。

我和小语又是相视一愣:为什么睡在西厢房而不是堂屋啊?也许是不愿独睡那少了伴侣的爱巢吧。

进了套间,那里的一样摆设顿时让我和小语面面相觑:可能小语不认识,那竟然是一架手工织布机啊。

对它,我还不算陌生,上个世纪的80年代,我们家原来也是有一架的,那是奶奶“上夜班”的主要内容,但印象已经很淡了。

织布机没被油漆过,槐木的架子,杨木的撑子,两米多长,一米多宽。织布机上决无尘土,但也没有织布用的白线子。倒是墙上还挂着鱼梭子、长撑子以及木锭子、风棱子等织布用具。

这屋里的光线似乎要比堂屋亮些,偶尔有蠓虫舞入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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