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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2 / 2)

苏锦凉连连摆手:“你别叫他殿下……我听着别扭。”

“在其位便身尽其职,此般亦算自在。”

“行行……你叫着……”苏锦凉嘟囔着站起来,“你那想法我向来是难以理解的。”

她拍了拍衣襟,又恢复神清气爽的样子:“那你快些把东西给他吧……也不知道急不急的,我去忙我的了,间谍真难当!”

她抱怨似地大大撑了个懒腰,低首一看,弱水又烹上了一竹好茶。

她好奇地盯着火苗瞧了瞧,突然冒出声来:“我瞧见那些风雅人士都爱集些新雪陈雪啥的来泡茶,怎没见你也弄弄。”

弱水淡笑:“原是有的,只是锦凉你体性畏寒,未摆来招待。”

苏锦凉楞了楞,展颜诚心笑道:“谢谢你,弱水。”

弱水依旧是淡若清风的浅笑,馨茶汩汩坠入杯底,茶叶在沸水中翻浮。

“我不期言谢,只求你将来莫要怨我便是好了。”冰润五指轻拈了一余新叶洒于水上,碧嫩与陈绿相映,又是一壶好茶。

这话弱水很早以前就已说过了,那时的她还远不是现在这模样。

苏锦凉笑了笑,推开竹门——弱水这些高深莫测的话,她是从来不会放在心上的。

她摸了摸门上丰圆的竹壁,喟叹道:“我是真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你这竹楼,住在这里……什么都香了。”

她拍了拍碧竹:“走了。”

三月,煦阳明媚,苏锦凉走在竹径上,忽然感觉时间像过去了很久一般。可明明去年今日,她都还和陆翌凡在这草地上打过一架。

陆翌凡……前些日子听说他从外边回来了,近来忙得都没有时间去见见他。哎……还是先搁着吧,苏锦凉拨开一弄竹枝。

她抬手拦了拦强盛的日光,想起方才弱水同她说的争兵一事……

李子尧……还是一年前有缘得以一见,那时他还许诺……罢了……连姓名都没留一个的,全作手机英雄了,他应当亦是不记得自己了。

也不知他此行究为何意,瞧着是个不错的人,但愿不要同那安陵昊有什么关系才好。

苏锦凉脚下深深浅浅地走着,心里不甚踏实,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会出什么岔子,思索再三,决定还是先去找庭燎问问,他也好'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久不来王府了。

想着,便折了个道,往三皇子安陵昊闲居之所行去。

这建邺城分三层守兵,把住各个城门,严督往来,将城里划为三区辖统。

第一层便是金陵的地界,城外还是通去各地的商道,城里便是灵杰宝地,百姓与高官同住,商人、文豪,还有蜿蜒而过的秦淮河里最多情的女儿,正是俗世雅韵并存的民生百态。

城中东南方再坐着一内城,沿城墙而行,一天不可尽,此为皇城。

皇城的把守虽亦严密,但只须持有通关的文牒,符令,便可通行,无须作人员往来的记录。各王爷府邸、他国来使,国子监,祭天坛便落于此。

每日,进奉宫中的巧物也是先送抵皇城进行甄选,再由宫中四司差人来取。这皇城里虽绝去市井民气,但亦热热闹闹的,各国来使风情,琳琅满目的贡品,品来也是另一般滋味。

入了皇城,往最深处走,愈见得路华叶茂,人声僻静,过了环兵严守的四门,便步入这金陵城中最后一城,也是最重一城——宫城。

当今圣上、六宫妃嫔、太子、及未封王的皇子、未婚嫁的公主便居于此,宫内幽静肃清,无半分吵嚷,行于其间,闻不得人声只入耳鞋履的匆匆,鸟雀的清鸣,御花园中偶听得几声出谷黄莺般的倩笑,是这东齐最美丽的女人们。

三皇子安陵昊虽未及封王,但太子已定,移居皇城也是早晚的事,况且安陵昊门客众多,平日里一般也是宿于皇城偏府的,庭燎便是这安陵昊诸多门客中的上座者,苏锦凉此刻形色恹恹地,就是向那皇城里行。

其实这三月对苏锦凉来说,亦有诸多变数。

情爱没谈上就不说了,和顾临予更是连面都没好好见过,只偶在宫中远远打过几个照面。好不容易有一次是六王爷的寿辰,他作为贤侄一名自是要来贺寿的,可这一来便齐刷刷地来了,众目睽睽之下,顾临予也不好有何妄举,两人只得隔着千万人地遥遥站着。

眉目传情这等需要风月情趣的事就更不指望他俩能干上了,于是便是金风玉露难相逢。

其实若单单只是如此也就罢了,苏锦凉等顾临予早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偏偏她这会是一不在王府里闹腾,二不在人院子里撒泼的,正儿八经地干起了大事——当一名出色的女间谍。

怂恿她走上这条无间道的正是她从前的死对头——庭燎。

这事还得从那日沁芳亭之夜后说起,那日之后,庭燎时常会来王府教安陵昌抚琴,苏锦凉作为“精通音律”者,逼不得已也是要在席的。

一开始,她蹲旁边瞧着对面那倾城的脸总是坐立不安,但久了,她发现不知是这王爷的功效还是这琴的功效,庭燎那从来拧不直的脊椎骨这一道倒是挺得不错,坐在那儿如青松沐风似的,苏锦凉百无聊赖地也就跟着听了听他说琴。

烫金的焚香炉缓缓旋起一盘香雾,苏锦凉坐在对面听着他娓娓道来的沉音,瞧着那锦瑟朱弦上若蝴蝶翩飞一般的长指,不禁迷了眼,再抬起头时,见着那倾城之色,便似不识得眼前之人。

好像……这不是那躲在屏风后边敞衣坦胸,妖娆侧卧的狐媚男人,而是净身浴香,翩翩抚琴的儒雅公子一般,但,这绝对是幻觉!因每每苏锦凉想得入神之时,那厢里便会抛来一个一言难尽的甚为淫/荡的笑容,苏锦凉这半张脸还没明媚起来,迅速又黑了。

每次习琴毕,安陵昌总叫这琴艺超凡的两人多交流交流,尽管苏锦凉不知道吉他和古琴之间哪有半毛钱的关系。

于是她便担起了所有有关庭燎的送往迎来,比若送送公子出门,与公子一同去取个琴谱,就连给新琴上色都要陪着一同去选染木,服务周到得就差没送入洞房了。

两人同行的大部分时间里苏锦凉都是怕他的,底气不足地只肯跟在他后边,庭燎心情好便抓着她调戏一二,若无心便连个好脸色都不甩给她的,径自傲然拂袖离去。总之是不会有正常一日。

但渐渐地,苏锦凉也老爱往他身边贴了,因他时不时地会同她说些顾临予的新鲜事,比若立储那日的险事便是庭燎说的,苏锦凉听得顾临予在祖宗灵位前被自己的亲哥哥质疑血统之事,心里便怎么都不是滋味,禁不住问他“后来呢?”

后来,后来自然是高卢王子大战铁公鸡若干,将悖言一一驳回,以正其名。

那再后来呢……

于是,为了很多个她想听的后来,她没出息地沦为了庭燎的走狗。

其实也全不是为此,庭燎那一大堆话里有几句是在理的。

他原是三皇子安陵昊府上最尊贵的门客,一路平步青云,但不知何故,私下里竟找到顾临予,将安陵昊的意图打算和盘突出,意下便是要转投了。

话说到这里,苏锦凉多少有些好奇,因为听得弱水说过,庭燎与顾临予虽然是同门师兄弟,但在山上时就无几日好脸色给对方看,下山后更是从未有过往来。庭燎争强好胜,最最不愿输负便是顾临予。

这一倒投撇开风险不说,照他那不服输的性子就有些难以理解。但,这事既是顾临予亲允了的,苏锦凉也不好怀疑什么。

既然秘密当上奸细了,身为安陵昊手下要员,自然盯着他的人也不少,要与顾临予通气委实是有些困难,这便需要有一个无甚嫌疑的搭档来玩这一出无间道。

庭燎曾在苏锦凉面前假意叹道:“若是有一信得过的女子便好了,也省去许多风险麻烦。”

苏锦凉自然上钩,呈天线宝宝状托腮询问:“为什么要是女子?”

庭燎俯身奸笑:“我那门里来了什么都是要查,唯独女人……”

他欲言又止,一副你应当懂得的神情,苏锦凉眨了眨眼,顿悟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她了然于胸地点头,然后问:“那你看我成么?”

“你?”庭燎凝重地思考了一下此女子与他房里扫地的丫鬟之间的异同,最后神思渺远地追忆了一番,勉强道,“你若打扮得像个女人些,露个胳膊腿儿肚儿奶儿的……”

于是苏锦凉一个拳头飞了过去。

第二日,安陵昊的偏院里便走着一个烟视媚行得吓人的女人,那水蛇腰简直如同山间巨蟒,疯狂地抽搐,径直向着最西头的海棠苑里去了。

于是众门客纷纷感慨,庭燎公子的口味是越来越重了。

苏锦凉今日走得急,没能好好地打扮风骚一番,但走路的劲儿还是没少使,扭得风生水起的,这还没摆到海棠苑呢,忽然有人拧住了她的手腕给一把拽了下来。

苏锦凉的手还没全好,“哎哟”叫着就栽了,回头一看,见着庭燎肃气的面容。

“你走成这样,驱邪呢!”庭燎横着眉。

苏锦凉揉了揉手腕,扬头就骂:“你使这么大劲,手一会弄断了又要医,敢情你这拆了装装了拆的好玩啊!”

苏锦凉近日手好得快,确要感谢庭燎,他瞧见她半死不活的手腕,拿过来摆了摆,骂了几声庸医,再过几日来时便拆了她手上的夹板,从从未遮拦紧过的胸襟里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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