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厮磨了一会儿,闻莳低叹一声,贴着他道:“帮师兄摸一摸好么?”
燕昭然根本没点头,就被闻莳握着手腕拽过去,强硬地覆在了他身下那硬物上。燕昭然额上都沁出薄汗,手指不受控制地收拢,轻轻将它握住了。
闻莳低吟一声,忍耐般地道:“用力点,然后动起来……笨家伙,你平日没这样做过?怎么生疏成这样。”
他挫败地咬了咬燕昭然的唇角,手带着燕昭然的手,上上下下地动了起来。燕昭然脑中一片空白,到后来手上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只觉得过了一夜天都亮了那么久,手酸软的不行,闻莳才闷哼着射在他手里。
“累了?”
看着燕昭然困倦似的闭上眼睛,被吮咬红肿的唇轻轻吐着气,闻莳带着微微的爱怜温柔道。
身体的热度已经退了,但离得这样近的交缠着,保不准会不会突然燃起火来。燕昭然生病发着热,出了一身汗之后特别疲倦,竟然还没回答闻莳的话就沉沉地睡着了。
闻莳试了试他额上热度,松了口气。悄悄起身到屋外,不顾下人好奇疑惑的眼神,要了一盆热水来,给燕昭然仔细地擦净身体,顺便自己也洗了洗。看了看床上一片狼藉,闻莳微一沉吟,把燕昭然连人带被抱到了他的房间。
这一晚,闻莳和燕昭然裹在一床被里相拥着睡了,整夜好眠无梦。
第二日燕昭然醒来,惊觉自己竟窝在闻莳怀里睡着,瞬时便想起昨夜种种丢人。他气息变化虽然轻微,但以闻莳的武功,还是被惊醒了。
“嗯……什么时辰了?”闻莳轻轻打个呵欠,手还放在燕昭然腰侧,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不睡了?”
燕昭然发现自己的腿竟然还搁在闻莳腿上,立马歉疚而心虚地收了回来,道:“不睡了,我醒了就睡不着。”
闻莳倒还睡眼惺忪,随意地摸了摸他脸颊额头,咕哝道:“烧退了……今日上朝去吗?”
燕昭然一下子想起了那个装满铃铛的盒子。
幸好闻莳并没执着这个话题,而是霸道地揽着燕昭然道:“别去了,再告一日假吧。反正就算去了也没你的事。”
燕昭然皱着眉,挣开他怀抱,道:“御史大人新官上任,可别无故缺朝,快起来罢。”
闻莳无所谓道:“我一个挂名闲官去不去,皇上不会在意的。”
“我在意,”燕昭然坐起身,拉了他一把,“起来,和我一起去。”
闻莳脸色很不好地被拉了起来。他一把拽住要翻过他下床的燕昭然,咬了他耳朵一口,道:“用完就翻脸了,对我这么凶,嗯?”
燕昭然捂着被咬的耳朵,匆匆下床远离闻莳这个危险人物,打开柜子翻找衣物:“昨晚,你送我回这个房间的?”
“不是我难道是鬼?”闻莳不情愿地下床,赤身裸体地站在那,慢条斯理地往身上套衣服。
燕昭然不敢细看闻莳,将自己衣服穿好后,绕到桌边取那个一直忘了收进柜里装着铃铛的盒子。他状似不经意地把盒子拿起来,走向矮柜,就要将它放进去。
闻莳道:“那盒子里是什么?前日皇上赏你的吧。”
燕昭然淡淡道:“一些小玩意儿,没什么。”说着已经将盒子放好,准备关上柜门。
“……”闻莳外袍套到一半,他边拽着袖子边凑近燕昭然,道,“是么,那打开给我看看。”
燕昭然摇头,将柜门合拢,然而他的手已因为惊慌而有些颤抖,还未拢紧,闻莳便已将他手握住,轻轻拉开:“别跟我装,你是不是在说谎,我一句话就听的出来。”
说罢,闻莳干脆而强势地拉开了柜门,将那盒子拿了出来,托在手里:“钥匙呢?”
燕昭然恳求地看着他。
闻莳毫不心软:“才刚在一起就敢骗我,我看你就是欠教训。钥匙拿出来,不然什么朝都不用上了,你给我乖乖回床上躺着罢。”
燕昭然看着闻莳,后者的目光冰冷,让他知道他是认真的。
两人对峙良久,燕昭然还是承受不住先妥协,沉默地从衣物中翻出钥匙递给他。
闻莳皱眉道:“什么东西不让我看?你还跟我闹……”边说边接过钥匙,咔嚓一声打开紫漆镶金的盒子,顿时愣住了。
燕昭然疲惫地叹了口气。
闻莳从来没有觉得铃铛是这么刺眼的东西。他愤怒地将盒子一摔,怒视着燕昭然想大骂他不知反抗逆来顺受的破性子,然而临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
华丽的盒子被摔在地上,断了一边结木,盒盖两分。里面各种堪称稀世珍宝的铃铛散落出来堆在地面,丁玲当啷响个不停。
那声音就宛如刺一般,讽刺地扎在闻莳心上。
他死死瞪着燕昭然,几乎想上前把这个糊涂的男人狠狠打一顿,把他打醒了——然而燕昭然一口气哽在胸口,脸色苍白地看着他,那模样他却又下不去手。
闻莳只觉心口发冷,对燕昭然有种说不出的失望。他失望他竟能容忍皇上六年窥伺,失望他一身功夫却偏偏少了男子气概,然而内心深处,更有一种不能挑明的后悔和对自己的唾弃。
他不敢深思,燕昭然如今的性子,是不是小时候自己欺压他太狠了才逼出来的。
第十二章 准字
闻莳看着满地狼藉的铃铛,深吸一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燕昭然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完全料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倏忽之间,他好像得到了,再一个倏忽之间,他还是失去了。
这一切发展的太快,宛如走马观花黄粱一梦,竟没有半分真实感。
然而他心里有一件事非常清楚,那就是他搞砸了,闻莳不会再理他了。
他慢慢弯下腰,将散落的铃铛拢到一起,捧起来放进已经摔坏的盒子里。才收拾了一半,燕昭然只觉从门口照进的光被猛地一遮,他惊讶抬头——闻莳竟又回来了。
“你……”
闻莳冰着脸,大步走到坐在地上的他身边,警告般地抬起了他的脸:“耳朵上的金铃不许摘掉,更不许戴别人给的。”
燕昭然下意识点了点头。
闻莳就那样盯了他一会,随即别开眼啐了一声,放开他直起身子就要走。
燕昭然也不顾手里还捧着东西了,急急忙忙站起来道:“我和你一起走。”
闻莳头也不回,道:“不必。”
燕昭然很想问他还会不会住在将军府,会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或者这个没意思的官也不做了算了,但是满腔的问句忽然都无法诉诸语言,只能在胸腹间不断徘徊。
他不敢问。刚刚闻莳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责骂他,但闻莳的震惊和看着他的目光,都让他蓦然明白,他被厌弃了。
燕昭然道:“那你先走罢……我收拾一下再去上朝。”
他看着闻莳把衣服整理好,一句话都没再说干脆走人,苦笑了下,重新蹲下把铃铛盒子都收好。出去外间用早饭的时候,闻莳果然已经出门了,周小典奇怪地问闻莳怎么不在府里吃,燕昭然只摇头说不知。
“真的病好了,不用再休息一天么?”
临出门的时候,周小典还看着他,担心道。
燕昭然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再三保证自己没事,才骑着马走了。
天还很早,在大殿外等着的时候他没见到闻莳,却被任云舟笑着勾住了肩:“燕将军不愧是武将,底子这么好啊,昨儿个还病着呢,今天就能上朝了?”
燕昭然挣开他勾肩搭背不安分的手,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