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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溪边。
这条小溪的水不知道是从哪里流过来的,也不知道它要流向哪,就像我不知道老天什么时候创造了人类,也不知道老天什么时候覆灭人类一样。这条小溪是很美的,这是刘琪儿以前带我来的地方。今天,我带了她来。
徜徉溪边,呼吸着凉爽的风,看溪水淙淙,同样是件很美的事情。天气渐凉,快到霜降时节了,我回想起在厦门那下雨的傍晚初次见到她的情景,感叹时间过的真快。顺着小溪走了一段后,地上开始有被人淘过的沙子,干干细细,踩在上面松软松软舒服极了。再前边,一个小树林子,太阳光从天的那边照过来,像蓄含了力量一样穿透树枝,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错落的光斑,那些枯黄的树叶子变哗哗的落下来,美中散发着冷清。刘琪儿踮着脚尖踩在上面,枯叶破碎的声音像一个个铃铛摇响了她甜甜的笑。她出来的时候,身上多加了一件薄薄的像地上那一个个错落有秩的光斑模样钩织的毛衣,她轻舞飞扬了起来。不知道多少日子,我没有看见过她这样快乐的笑容了。
我站在那些光斑的外面,告诉她:“昨天晚上,有人要杀阿亚。”她轻曼的舞姿停止了下来,在她脚下最后的两片枯叶咔吱咔吱的粉碎,她看了我片刻,那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逝,变的僵硬,这样的僵硬要想回复到甜美的笑容是很难了。我忽然意识到我做了一件让自己多么悔恨的事情,我应该用别的方式,——我的话伤了她,破坏了她的翩翩其舞和快乐的容颜。
她踏着已经残碎的枯叶走到我的面前,说:“你怀疑是我?”
我说:“我从来都不会怀疑你,从以前到现在,到将来。”
她痛苦的笑,说:“我看的出来,你还是有怀疑我。”
我摇头。
她说:“你今天带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情,是吗?”她撩了撩被风吹刮到脸上的头发,捋到脑后,然后很坚定的跟我说:“你不该带我到这里来,在这里,只有快乐和无忧无虑。我第一次带你来的时候,就很高兴很固执的认为,你到领我来的时候你会对我说你爱我,可你没有,你破坏了这个美丽的地方,这一方净土,你摧毁了我唯一的梦。”
我不知道我这是第几次出现惊惶的表情,又是多么的无辜。她扑簌簌的掉下泪来,说:“我不认为自己脆弱,可我也并不那样坚强,在这个世界上,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谁都可以不相信我,唯独你不可以。”她推开我,从来时的路回去了,带着她那被破坏的唯独。
我往前迈了几步,走进一个较大的光斑里面,寻找着头顶上通向太阳的空隙。也怪,这些树枝和枯叶交叉纵横,空隙无数,却不能让你的视线一条线的穿过,我成了这下面的阴影,孤独而彷徨。
我感觉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渐行渐远。我冲到小溪边,大声的喊,冲着清澈的溪水大声的喊,冲着天空,冲着九霄云外,不知道这样反反复复的喊了多久,除了带来身体的劳累和嗓子的沙哑外我感觉不到心里的苦痛减轻分毫。
我去了酒吧,一个不知名的酒吧。
吧台边,叫了杯啤酒,都说一醉解千愁,可当我举杯的瞬间,恍惚又忆起了借酒消愁愁更愁的话。让总弄不明白,这哪个是对哪个是错?举杯在手,又惑然不前了,真的愁怕了。
旁边过来一个女的,对吧台里的服务生要了杯啤酒,想必她是渴了,喝凉水似的,一杯又一杯。我看着她,比我自己喝都畅快。她瞟了我一眼,双手在吧台上一撑,那滚动椅滑到我身边,她的声音就像她的动作一样很狂放,说:“想请我喝酒,又不好意思说是不是?”我没说话,她伸手拿过我手中的那杯酒,一口干了,大咧咧的用袖子擦了一把嘴角残余的酒液,然后对服务生招呼道:“再来四杯,”她指了指我,“包我那几杯进去,一起算他的。”
我叩着吧台,说:“小姐,我赚两个钱不容易的。”
她不屑的哼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你是想请我,没想你一杯酒端手里半天还是舍不得喝呀!”
我苦笑。服务生推过来四杯啤酒,一字排开。她说:“这酒要都要了,看你贼小气的,呆会到房里给你打个折好了。”说着,一口干掉了三杯,她将最后一杯推给我,说:“贪小失大,我要是贪你这点小便宜,还怎么出来混。”
她还挺横,我摇头,说:“我不是嫖客。”
“不是嫖客总是男人吧!”
“我不光顾你。”
她杯子往桌上一杵,不悦道:“你妈的,装君子啊!刚才还色眯眯的盯着我看,装什么啊,到这里就是为了喝着喝不起的酒啊?不就是来找女人嘛,找乐子嘛,装,还不光顾我,每个晚上有多少男人抢着要跟我上床……”她喷着一嘴强烈刺鼻的酒味,泼妇一样的叫骂。
第十章 赤裸胴体 (中节)
我躬着腰,在她耳际低低的说:“老子嫌你脏,怕被染病啊!”
她怒不可揭,吼道:“老娘要多干净有多干净,你妈的……”
我滴酒未沾,这么一叫骂心里的苦痛和愁闷倒发泄了出来,说不出的通畅。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捋袖伸手,戳着我的胸口,骂道:“你个穷乡巴佬,滚你妈的蛋,几杯酒钱还害的老娘发脾气,没碰着过的事,你妈的!”我也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那动作言语幼稚的像个孩子。那女的一击掌,朝天一声吼:“十三太保!”
不知道哪里就冒出一队人来,我数数,还真是十三个人。我大叫:“鬼日的,原来是家黑店。”那女人早溜了出去,十三个彪悍的男人围了上来,先下手为强,我从吧台上抓过一只酒杯,猛砸出去,那些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一个翻身,坐上了吧台,双手一撑,滑到了另外一头,起身纵跃,翻了出去。正自高兴,酒吧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一窝蜂的堵住了门口。
“黑店?还讽刺呢?你狗日的讽刺我是不是?别想走了,今天不剁了你老娘以后没法子混了。”那女人在后面喊,“这全都是我的人。”
“我是酒仙。”一个男的说。
“我是酒鬼。”又一个男的说。
“我是酒妹。”一个女的说。
“我是酒施。”又一个女的说。
……
我吓了一跳。
“还讽刺呢?砍死你!”众人齐声吼。
我脸上抽筋样的难看。
“喂,要不要帮忙?”一个好熟的声音。我扭头一看,是张柏兰。她笑吟吟的看着我,说:“怎么搞的?要闹事也不要闹的这么大场面,难收场啊!”我说:“你冒出来顶个什么用,只不过多个人挨打而已。”她摆了摆手,说:“你老小瞧我,看着!”她双脚在地上一跺,身子纵起,双手抱住了舞池边上的大铁柱子,右脚一点,左脚借力一撑,扑了出去。那十三个人立马分成两队,一队围向她,一队向我袭来。我看这些男人个个肩膀宽阔,臂粗拳大,是经过长期训练的打手,我怕她吃亏,忙奔了上去。那些人动作也还利落,将我从中截下成双重式围攻,前面一重成三角位置攻我面门和左右腰际,外面一重成四方阵形待第一重退后,立马抢上,分攻我前后左右,如此反复数次,成了车轮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