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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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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代表们注视着模型,全都神色凝重。

良久的欣赏之后,拉尔夫…道奇才慎重又慎重地提出下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的条件?”

他问得很迟疑,很心虚,完全没有底气,魏少的回答却全无丝毫犹疑。

“总统特赦令。”

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是一愣。

魏少说:“我要一张总统亲手书写的赦免令。申请的理由,相信不论是安全事务组、CIA或FBI都可以向总统详细说明。至于具体的法律细则和事件陈述已经向华盛顿递出。除此之外,一切合作要求比照魏氏与国防部合作惯例。”

“当然,”他补充道:“等你们拿出芯片后,记得要把模型重新拼好,还给我,不然我不好跟荣交代。”

他与那三位官方代表说得很明白,“我收到特赦令的同时,你们也会得到芯片的驱动配件、程式和密码。”

后三者闻言半晌没有作声,面面相视的他们满脸都是犹豫不能置信。他们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总统特赦令?魏,你要这个?”

我也是。

不是没听说过,当年圣…拉琪尔斯初被收养之际,为能替他们重建清白记录,魏东平和家族付出过何等的惊人努力,但那终究不过是听闻,远不及这短短一句“总统特赦令”给我的实质感受来得深刻。

在此刻,家族与官方彼此因车祸内幕、因数年来的合作停顿而造成的信任度最低点的境况,魏氏忍下被国家暗算的愤懑,主动奉上任何一国最高当局不可能拒绝的最高新技术为代价,换取的只是一纸能在最短时间内,为丹荣刀泰勾销以往所有问题记录的“申明”。

连我都想问他——值得么?

美国人对持国天的借重是显而易见。别说他杀了十一个参与车祸的主从犯,就算那些人什么都没做,在政府国家面前,十一条人命又算什么?更何况,若车祸一事本由美国官家一手导演,这些人搞不好就是官方应付丹与安抚圣…菲达庄园的替罪羔羊。这样连官方都不以为意的问题记录,真值得魏家用这样大的代价来替丹“摆平”么?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魏少轻轻与他们解释:“目前,我还不想去推敲四年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无论你们会给我何种解释,无论问题出在哪里,眼下这刻,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们,自我醒来,家里这几年发生的一切,已令我以往对国家的信心彻底崩溃。当然这其中,我和我的家族也有责任。我们盲目而天真地信赖长年的友谊或一些老友的信用,而忘记了这终究是个法制的国家,包括总统在内,司法至上。所以现在,我要修正这一错误的概念。”

他说:“我期待法律能够重建我崩溃的信心。”

换而言之,也就是魏家再不会相信国防部佣兵任务交易那套。

其实,魏少这个态度,我并非现在才晓得。

早在连同家族律师团一同“拷问”自己兄弟数年来各种“劣迹”时,他就与众律师们一早言明的——“佣兵任务交易那套,国防部既被我们设计过一次,又怎肯让我们再轻易得逞。交换来,交换去,丹这几年来忙得不亦乐乎,荣他们也有样学样,结果呢?每次好象都银货两讫,但实际上,任务出越多,陷得就越深,拒绝的余地越来越小。每多出一次‘国家将不予承认’的极度危险任务,脖子上的锁链就被多套一层。只要还想以抵消的方式来抹掉记录,他们就有办法让你的档案上永远多条记录。”

我知道,魏少和魏立峰一直都在寻找彻底解决这一难题的良方,可无论如何,我怎么都猜不到他们居然会动总统的脑筋,干脆要求“特赦”——承认有罪,但请总统大人“一切既往不咎”,同时勒索附具法令效力的字据。

耳畔依稀响起魏少当日明朗而决断的声音。

他曾说过——“无论如何,我不要我的兄弟不自由,也不会允许有任何可能会威胁到我兄弟自由的‘借口’存在。”

他曾说过——“不管国家此刻多么看重他们,一国利益面前,个人总是渺小的,必要时,随时都会被牺牲掉。他们对国家不过是个有力称手的工具,对我们却是不可豁缺的家人,任何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伤害都会令我们痛不可当。为此,我们承担不起丝毫可能的风险。”

他讲——“他们从小在险恶辛酸滚爬挣扎长大,十岁出头便已杀人不眨眼,无恶不作,一切只因他们别无选择。在我和爸妈真的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后,我们便觉得其他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令他们日后拥有选择的自由。当年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他曾要求家族律师团——“……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替我兄弟营建不受任何因素拘束和局限的真正自由……”

他曾说过:“这是我最大的后顾之忧。除去它,我再无所虑!”

我不知道那三位只官方大员离开图书室时心里做何想法。

换了是我,应该是一头乱麻又尴尬无比的吧!

好象拉尔夫…道奇。

我听到魏少握着他的手,压低声音私下与他道:“作为私交,尤其荣又喜欢拼模型,让他每年按你的希望拼套模型权当你的生日礼物,这还是当年我的提议。不过这次拼零式,他晓得我是要拿给你的时候,可是不高兴的抱怨过,说这些年来,每年都送你三四次生日礼物,你还要拿掉他特地拼给我的零式……你也知道他这家伙很有点憨性,拼起模型来不吃不喝都行,又浑然忘我,什么人或事都不理。妈妈一直颇有微词。日后,太后若有懿旨下,我们的损失都会很大……”

后者闻言,愕然过后,尴尬得除了“啊”“唔”“哦”“呃”等不明含义的语气词之外,说不出任何完整明确的话,含糊地说了两声“我明白”,带着深潜零式的袖珍模型,立刻急急逃走了。

又或许,满心的不是滋味,恨意无处抒发。

好象瑞姆…斯科特。

告别时,魏少十分怪异地郑重向他介绍一下我的背景和来历。

他特别提醒他:“你肯定知道陈曾介入丹最近一次在古巴的任务。他是帮了丹大忙,但也可说是扯了他的后腿。而我的未婚妻又因为他们两个介入了这一事件的后续发展。她那个脾气,说真的,实在是被她父母兄姐宠坏了。我那岳家在EDEN颇有点他们东方式的老人脉……坦白说,我对那也不是很理解。反正现在对EDEN官方而言,陈是个十分特殊的人物。那里的官方对他在国内外的人身安全都异常关注,连丹都很羡慕他,曾说他获得了世上最强大的私人安全保障……”

我真不很明白魏少这样言不及义,全无重点地向一个CIA代表闲扯圣地亚哥那件事是何用意,但看斯科特那张青红交错,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估计他肯定是明白的。

国防部国家安全事务小组的王牌参谋是最后一个与魏家大少作别的人。相对的,我其实对这个鹰鼻白发,身材魁梧硬朗的老人好感更多些。离开时,他握着魏少的手,十分坦率地讲:“魏,从你父亲带你到我们的童子军报到起,你就一直令我们十分头痛,你那几个兄弟也是,但你们都是最好的战士。”

赫伯特…史东说:“发生那样的事,实在让人惊痛,当年的协议完成后,你和丹他们虽然只间或以佣兵方式应召,包括你出事后,丹被重新征召时也沿用了这一方式,但你们五人的编制始终都在国防部。你们是为国效力出生入死的密勤,不是什么散兵游勇,没人能无视你们的功绩。内部调查中,如有需要,务必要让我们知道。”

魏少只简单地告戒他:“不要再碰葛兰的事。”

后者凝视他,“你真不肯放他一马?”

魏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避,也没有作出任何答复。

稍后,史东黯然地点点头。他道了句“早日康复”,拍了拍魏少的肩头,终于不无失望和无奈地离开了。

直到图书室恢复安静良久,魏少都没要回宴会厅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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