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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2 / 2)

她很确定,“你们被那么多人伏击,就算死里逃死,也一定受了很重的伤,才一个多月,怎会彻底痊愈,伤口一定还在痛。”

她没料错。我身上那些伤,虽说及时得到针灸治疗,已好了大半,但似乎跟丹那个老出虚汗的毛病一样,若要彻底恢复,少说还得一个月,再加上周六聚会上动了手,我这会真没法面不改色地与她说伤口早就不痛了。此刻,她只要用力拽一下我的胳膊,就能当场要我好看。

既然骗不了人,我也就实话实说,“CLIE的福利很不错,我已经在韦秀宁——广正仁爱医院挂了号,一周要去报到三次。”

她马上说:“你跟医生约哪三天,我陪你去。”

我吃不消,“不用了吧,只是一些后续治疗而已。”

她望着我,欲言又止,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多纠缠,于是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她回答我,“没见你平安回来,我哪有心思考虑那个。”

又道:“沈局长一直很担心你,如果有时间,你去见一下他吧。”

这是自然。

我本就打算用这一天的时间把一些事情了断掉。

跟小邱分手,我去了墓园,看爷爷。

他的碑前长了草,我将其仔细的除干净。

身后有人慢慢走近,一左一右的越过我,分别给爷爷递上两束新鲜百合。

我回过身,对上沈涛和张健激动宽慰的面孔。

前者更是焦急地问我:“小尧,你怎样?”

“很好。”我要他们,“不要担心,我很好。”

这两位叔叔多年来一直是这样,私下里都疼我,只是沈涛明显一点,张健含蓄些。而今天,我约的是他们两个。

张健似乎还想跟我解释什么,我告诉他,“不用说,我都明白。”

于是,沈涛发怒,“也就是说,当初你辞职心里就有计划。”

这虽是实情,可见他真生气,我可不敢火上浇油,只好为自己狡辩:“那时只得怀疑而已,没想到顺便查一查,一下子惊动那么大。”

两位叔叔全是一声冷哼。

张健责备我:“就算是意外,发现情况严重,怎不同我们商量,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幸亏你安全回来,不然叫我们怎么有脸再来见老师!”

沈涛在一旁冷冷与他道:“到如今,你还信这小子。告诉你,他是一早就有阴谋,辞职就是为了脱掉警服好做事。什么意外,意外全由他一手制造,他只当自己是九命猫,刀枪不入的义和团、铁金刚。”

我缩紧肩头,听教训。

沈涛骂我:“跟他爹一个脾气,固执、倔强,愣头青。做事横冲直撞,就晓得逞英雄,不懂得保护自己,最爱令疼他的人伤心,没心少肺,不孝子。”只差没说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莽夫一个。

最后连张健都受不了,叫他“得了”。

“老沈,”他说:“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他都那么大了,你再罗嗦他又有何用。”

我暗暗吐口气,终于有机会把装着调查结果和各色证据足有十公分厚的文件包交给他们。

他们打开来一看,都沉默下来。

半晌,张健才重又开口。

他问我:“你真的准备把这个交出去?”

那是自然。

一桩事归一桩事。

我在爷爷碑前的台阶上坐下来,“去圣地亚哥前,最后见小邱,我还跟她说过,回来就要了结CLIE这桩案子的。”

这与我被自己人出卖是两回事。

两位警察分局局长露出几分感慨的辛酸神色,半晌,叹口气,一左一右的陪我坐下,张健没说话,沈涛本来是要摸我头的,大抵手伸了一半,想起我早已不再是个孩子,中途改向,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想他们继续这个话题,故而示意他们看那些调查报告。

凝神翻阅我的调查所得后,沉吟良久,他们问我:“小尧,你自己对这个案宗的处理意见是?”

“最好暂时封存。”我说。

我的调查是基于两面豺狼的延伸,丹是重点,然后才涵盖包括之韫在内的CLIE各方面。然而经过我这一年多来的暗查,不得不承认CLIE的状况没有我原来想象中那么黑暗,大体上,他们没有违背过他们与官方的协约。历年来,不是没有仗着老板名头胡作非为的,但尚未构成大害,便都已遭到CLIE严重的内部处分,甚至按司法流程交至警方的32区重案组。在这方面,他们没有让人诟病的地方,至少我找不出来。

当然,这不是说他们就完全没有问题。就象我早先所猜测的,目前的证据都集中在伪造文书与妨碍司法公正方面。

我暗查至今,已可以肯定,警方历年堆积下来的CLIE问题宗卷都与叶以宏有关。就是因为他当初使用了超过法律界限的暴力手段,他那位百事孝为先的宝贝独子才会跟他日日争吵不断,之韫在其中大抵扮演了一个隐忍的角色,魏东平看在未婚妻和好友的份上没作声,CLIE四天王按照他们的意思,借CLIE无孔不入的网络体系,摧毁了一干重要证物,连人证都安抚得妥帖稳当,叶达显然是因此觉得格外内疚。

换了事情发生在美国或是其他什么国家,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但所有的麻烦即在……这里是EDEN。

EDEN的法律不支持私下和解。

甲误伤乙,不是乙说不计较,甲就不用为此承担法律责任的。按EDEN的律法,纵然乙不告甲,作为司法第三方的检察官也要控告甲侵害公众安全,伤害他人身体。

似之韫他们这样硬把案子按下来,本身已经犯法。

目前我所得的可靠证据,可分成三类。

一类与持国天有关,EDEN警方自然无法利用。一类与EDEN无关,EDEN警方管不到其他国家的罪与罚。我们可以将证据移交相涉地方,但人家是否能以此请圣…拉琪尔斯进联邦监狱渡长假,那是谁都说不上来的事。还有一类,是EDEN警方自可掌握利用,足可控告相涉人等伪证、伪造文书或妨碍司法公正。

沈涛问我:“既以足够量刑,因何又说最好暂时封档。”

我的理由有二。

其一,虽然没有关键证据可指控叶以宏犯有谋杀未遂,但所有事态已表明,之韫才是受害者,做为被害人,从她的立场来看,相信每个人都能理解,她一力按下这些案子的原因,那绝非挑衅司法威严。公众的司法概念与真正的律法是有区别的,倘若量刑,警界预备如何向公众解释,为何我们这些警察不抓那意图杀人的,却把那个几次无端差点被杀的人给抓了起来?

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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