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强 > > 镜子的另一边 > 第53部分

第53部分(2 / 2)

我终于亲眼目睹,亲身感受到儒纳所说的“受伤的圣…拉琪尔斯是最可怕的”。他不需要武器,对他来说,任何平常的东西都可被利用成为杀人的利器,甚至连他自己的毒伤和虚弱都可作为诱敌良方,再老练的特工也休想在他的近身搏击和贴身肉搏下逃出升天。

我只记得自己起先是冲杀在他身后的,可丹对后背防御极为重视,我在他身后,对他的行动有所制衡,故而没多久,我就冲到他前面去了,变成他在我身后,把后背交给他,我不再有后顾之忧,他也不再心有忌虑,我们的攻击力强大到连我自己都惊讶的地步。

那一夜,我发现自己心中也住着一个魔鬼——原来撇开所有外在的限制,当拥有一个很好的理由之后,我也有做杀人狂魔的天分,我也乐衷于享受杀戮和血腥的乐趣。我很清楚记得,杀到后来,丹已经支持不住,他靠住楼梯转角的扶手滑坐在地,其后至少有十多个人是我一个人大口喘息着,却又无比兴奋地干掉的。

我还一个人把整个城堡从上到下迅速的搜了两遍,确定再也没人如我般拥有清醒意识,最后彻底毁掉了城堡密室的所有保全系统,打开其中的保险库,找出丹需要的药方和文件,才半拖半抱地夹着丹脚步踉跄地走出城堡。

12

回到我们停在藏车地点的车上时,正是日出时分。

丹那个时候的神智最多只算是半清醒。

拉法强灌他的那杯毒酒,也许真不致命,却明显令他必须承受极为强烈痛苦,他的胃一定受到极大的伤害,否则不会一直吐血。回到车中最初的那段时间,他一直虚弱地蜷着身体,神智昏沉。

我缩在前座上,奋力换掉自己那身满是血污的防弹衣,穿回自己平常的衬衫西裤,回头一看,就见他衣服只换了一半,便再也支持不住的直接缩躺在后座上,连眼睛都闭了起来,满脸的血污都还没擦掉。那一刻,清晨的霞光照进来,映着他那张狰狞无比的面孔,真跟厉鬼一般,但我那颗因杀戮和血腥而鼓噪浮动的心却不知为何慢慢沉淀宁静下来。

我呆看了一会,才开始用车内备用的矿泉水沾湿纸巾替他擦脸,看着那张浅蜜色的面孔在我的擦拭下一分分显露出来,即使身为同性,仍然不得感叹——丹的确有张惹人暇思的好相貌。

最难得的是,他那张脸,不但俊,而且烈。

五官和脸型都生得棱角分明,偏又带上三分细致,加上那种光泽细致的浅蜜色皮肤,黑玉般灵动深奥的眼瞳……看久了,的确凭谁都会感叹,但无论是谁都无法说他男生女相,因为他的嘴角眉梢、眼尾鼻翼……每一条衍生出表情的细节和纹路都带着一种纯男性的刚烈感觉。

我可以肯定,要找漂亮娇媚的,丹不一定就能排上世界第一百名,可是他这张掺杂着奇异的刚烈气质的俊秀面孔,的确堪称男女通杀,也真难怪儒纳会称他为“尤物”,想来对注重表象的玻璃圈人士来说,光是这张脸就已是贴邪门无比的药,更勿用说他那副不好伺候的脾性了。

我们回到卡…雷…诺球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

之所以那么晚,就是因为丹固执地不肯去就医,他虚弱而坚决地告诉我:“我不能去看医生。”

也许他是对的。

他不能在官方的医院或挂牌诊所中留下任何求医记录,暴露自己身受毒伤而引发古巴官方或任何别有用心的势力可以趁火打劫抬手捡个大便宜的危险企图,但是……如果可以,我真想用力摇撼他那副已经摇摇欲坠的身体,请他看清楚自己的状况。

撇去那些与跌大损伤刀枪棍棒有关的硬伤外伤,搞不好还有内伤,毒素已明显开始发挥本身做为镇静剂的效力,开始侵扰影响他的神志,胃出血的状况有所改善,但仍在出血,烧灼般的绞痛还在,其他的反应却又增加出来,他全身无力,盗汗、手心小腹抽冷,身体发热,偶尔还会持续两三秒钟的痉挛。即使我不是医生,也知道这样下去十分危险,他这已无法自己站稳的人又凭什么坚持“过48小时就没问题了”?

真想干脆直接打昏他,扛他去医院,前提是……就象他说的“陈,你要是想攻击我,就先想清楚自己能不能在我的反击下全身而退再说”。我肯定自己不能,所以开车在圣地亚哥城了兜了半天,也没敢真把他打昏,直接扔进医院或什么诊所,只能去药局买了大堆伤药,包扎用品,连同家用点滴用具、五大瓶生理盐水和葡萄糖输液,和这位难弄的上司一起载回酒吧。

可能毒素的影响强烈程度是一波一波,上楼的时候,丹的状况明显不好,面孔痛得扭曲,冷汗水般的渗出,连上一格楼梯台阶都非常困难。我看他实在不行,虽然自己稍一用力,浑身拉伤的韧带也已痛得象在被人痛殴一样,还是咬牙硬挺的把他半杠半抱起来,脚步不稳地抱进他的房间。饶是如此,最后一步还两脚痛得发虚,差点跪下来,连带着,丹根本不是被我放到床上去的,而是被我一把丢上去,摔得他闷哼一声,而我也站不稳地一头栽下,浑身发痛地倒压着他,没把他就这样压死还真是奇迹。

痛,分很多种。

似他那样的,应该如火烧火燎般灼痛,痛得热烫难捺,痛到极点的时候又浑身发虚,身体内部觉得发寒发冷。我这种呢,就似慢火在炖,细火在熬,每一处关节韧带肌肉内部都象点了座实验酒精灯或是烧了三五支蜡烛,炙痛得我浑身发软发涨,十分力最多只用得三成,且脑袋昏沉,思想不能集中。如果可以,我需要全身冰敷,或是贴满最新鲜还带血丝的神户牛排。

坦白说,跌下去那一刻,我真不想再起来,甚至连眼睛都不想再睁开,脑海里全是“就让我这样息劳归主”的嘶喊,但一想到这是什么时候,我又不能真这样倒下来。有了这样的念头,才发现自己不仅居然跌在丹的身上,还与他跌了个唇贴唇。

呵,是不是觉得我真是赚到了?

是不是怀疑我故意吃人家豆腐,故意跌人家身上的?

是不是想问我可有觉得销魂?

我承认丹的嘴唇很软,倘若只是单纯地贴着,感觉肯定比好还要好,绝对销魂,在那种刺激之下,没准我真会直接投奔儒纳那一国去,但这一刻,相信无论任何人与我异地相处,都不会有销魂的感觉,应该只会觉得魂飞魄散才对。

他的唇很软,但异常湿冷,包括面孔额头在内的身体其他部分却都一片火烫,更令我心惊发慌的是他的唇上、嘴里,还有我的唇上嘴里全是股血腥气——他满嘴都是血。由于我们口唇相贴,不断涌出的血还溢到我口中,那一刻我满口腥咸,鼻腔里全是甜锈的味道。我肯定自己不是个胆小的人,干特警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什么狗血场面没见过,什么千钧一发的局面没碰到过,可此刻,我却怕起来,从没这么害怕过。

我怕得不得了。

我知道他活着,但却感受不到他的生命气息。他无力无觉、满口鲜血的平躺在床上,在我身下,这样密切的贴合,我竟然感觉不到他胸膛的起伏,面孔上没有他的鼻息吹拂。那一瞬间,死亡似乎离我们真的很近,比在拉法的海边城堡跟杰士洛他们恶斗未休,又遭古巴职业特工围追堵截攻杀连连的时候,还要近,仿佛真的近在咫尺,只有我与丹之间的一线之隔。我真怕他就在这个时候,在我面前,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终此一生,我都不会忘记这种可怕的感受。

怕得我即使痛得全身无力,还是一下子弹了起来,一把丹扶起,猛压他的人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对的缘故,他突然呛咳起来,喷出大口的鲜血,吓得我手脚发冷。

“丹?”我真几乎没要惨叫。

他好象是真回过气来,居然还对我扯了扯嘴角,自己抬手抹了抹吐出的血,看了看,虚弱地与我道:“没问题,血色已恢复正常。”被他这么一讲,我才发现,他刚才吐出来的血已经不再发紫,跟正常的颜色差不多。挨下去他在我的帮忙下,闭着眼睛斜靠地坐躺起来,便叫我不用再理他,说让他这样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问题是我怎有可能真的不用理他。

最多只过了二十多分钟,他便开始发起高烧。可能胃也在痛,我看他靠在床头贴墙壁的那一角,微蹩着眉头,嘴巴微微张开,四肢身体虽然是展开的,肩膀却又略微向内缩着,这样的姿势和表情看在普通人眼中也许最多认为他的身体有点发僵,不太舒服而已,但在我这种受过专门痛苦忍耐训练的人眼中,却知道他一定在忍捺身体上极大的痛苦。

我替他额头敷上冰袋,帮他用冷水反复擦洗四肢,但用酒瓶灌上开水,再裹上干毛巾,搞得跟热水袋似的,塞在他怀里,替他暖胃,希望那可以让他觉得舒服一点,还替他吊打生理盐水和葡糖糖,总之,我已经使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可能有用的护理办法。

他一直保持着那样一副闭着眼睛靠缩着似睡非睡的样子,以他的状况,当然是真正好睡一场对身体比较有利,但我不是医生,根本无法分别一个人究竟是沉睡还是昏迷,所以目前来说,我更希望他能坚持清醒到发烧和胃痛状况得到改善,可丹并没能坚持下来。

可能是我没有太注意丹的神智状况,也或许是他太善于伪装,反正每次我叫他时,他都会咿唔模糊地回应我,以至我在要替他换手吊点滴插针时,他突然跳起,将没有防备的我直接搁倒,骑压在床上,双手死死扣紧我咽喉,我才发现,丹的神志不清醒。当时他没有焦距的眼神迷离之余,冷酷狠辣无比,潮红的脸上杀气腾腾,一副要置我于死地的凶戾样子。我全身重要关节都被他以自己的身体和双腿钳制得死死的,咽喉被他致命地掐住,巨大的手劲令我根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