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尊严当她们的垫脚石。
“你──好自为之!”爵顿不再多言地轻拉起嫱旃的手肘,转身举步走出大厅。
嫱旃在离开之时,回头轻瞥到翰理一眼,却被他眼中阴沉的恨意给震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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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爵顿怒气的驾驶下飞快驶出私人庭宅,流畅地行驶在大道上。她转头看着他严肃帅挺的侧脸,犹豫该不该在此时说些安慰的话。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冷酷,莫测高深的脸庞则笼罩着一股寒气,摆明的警告他人别自讨没趣。
“或许他没有你想的这么坏,说不定他是想藉着赌博来消除他心中的怨气!”她还是开口了。
“怨气?你也认为我亏待了他?”爵顿握住方向盘的手,因用力握紧而泛白,性感的双唇则愤怒地紧抿着。
她张嘴欲与他争辩,但爵顿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很好!我堂弟真有魅力,让你一见倾心,而且还是红粉知己呢!”充满讽刺的笑声,充满车内每个角落。
嫱旃握紧粉拳,极力压制住想往他脸上揍去的念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这傲慢自大、强横无礼的恶魔!”她对爵顿妄加揣测的话感到震怒。
“哈!到你嘴里,我竟变成是强横无礼的恶魔?跟我堂弟相比,可真是差别待遇啊!”他粗嘎低语道。
嫱旃恨恨地用力按下车窗的按钮,让清新的空气轻拂她燥热的双颊。天啊!她简直没办法跟这男人和平共处。从他指责的语气听来,倒像是个吃醋的丈夫……吃醋?她是气昏了不成,竟有如此荒谬的念头出现?她在心里暗骂自己。
她不耐烦地甩甩头,扯着喉咙大声对他喊叫:“你根本是个名副其实的沙文主义者──啊!”她话还来不及说完,立即被自己错愕的惊叫声给吓着了。
“把车窗关上!”爵顿侧脸向她喊道,有力的双手扶正方向盘,承受车身又一次巨猛的撞击。他急速换档,将油门踩到最底,急欲摆脱那辆来势汹汹,蓄意挑衅的车子。但尽管如此,那车子仍紧紧尾随在后,丝毫不罢休。神秘黑车不一会便窜钻到他们车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支枪管正瞄向他们。
“趴下!”爵顿彻声喊道,他急速踩下煞车板,车子与地面摩擦发出阵阵刺耳椎心的煞车声。他希望此招能混乱对方的视线,毕竟他们现在有如案上肉般任人宰割,完全在对方枪靶扫瞄之中。
双方车子仅拉远一小段距离而已,不一会儿,那诡异的车子也跟着缓下车速;这一次那车内的人也不再做瞄准的动作,一鼓作气的向他们连发了好几枪。
爵顿左手控制左右摆动的方向盘,右手压低护住嫱旃的身子。当子弹散发击中车身和玻璃时,嫱旃卡在喉咙中的呐喊终于因惊慌忍不住而叫出。一时之间,原本清寂的树林顿时变成战场,枪声、尖锐的煞车声响遍整个山林。
“该死!”爵顿眯起双眼,狠狠地吸口气,像是忍受极大的痛楚似的。
嫱旃闻言抬起身子,杏眼圆睁,错愕地喊道:“你被子弹击中了?”
他收紧下颚,剧烈痛楚贯穿他全身,以至于双唇亦变得十分惨白。他斜眼轻瞥自己的左臂膀,此时正血流汨汨,几乎染红了他的上衣。
“谢谢你提醒我!”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天哪!听他的语气,像是左臂仅是被蚊子叮咬了一口似的,反而是她太大惊小怪了。
不行,这时应该有她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她下定决心之后,迅速抬起脚往驾驶座仅剩的空间踩去。
“你这傻瓜!难道你希望我们俩全跌冲进山崖下吗?”她突如其来的意图立即被他给阻拦住。
“你这浑球!难道我两手开车的技术会输给你单手开车吗?”嫱旃不服输地怒骂回去,努力想要在爵顿身旁挪出个位置,无奈驾驶座上的空间早已被他高大魁梧的身材给占住了。
最后她一咬牙,骨碌地蹬坐到他双腿上,抛弃以往的矜持和他紧密地贴着。
“现在交给我吧!”她拂掉掉落在脸旁的发丝,惊魂未定地告诉他。
“坐回你的位置上!现在是高速行驶的状况下,你根本没有办法应付!”爵顿口气强硬地命令道。
嫱旃瞄了车速表一眼,困难地咽了咽口水,但立即又倔强地抬起下颚,仍旧坐在他的双腿上,并且小心翼翼挪动她的身子,以防碰触到他受伤流血的左臂膀。不料,却还是引来他一阵难熬的呻吟和诅咒声。
“我可没有碰着你的左臂啊!”她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爵顿微动身子,调整令自己舒适的位置之后,才粗哑的指责道:“你根本不把我当男人看,是不是?”
他话一完,一脸迷糊的她这时才感应到,他胯间正有一硬体抵触着她。她脸上顿感热辣辣的,什么话也接不上了。正当她坐立难安之时,尾随不放的车子如鬼魅般的跟在后,还不时对他们开枪。
“你现在简直是当活靶啊!”
“当活靶总比当死靶好吧?”她心跳加快地反驳着。
“滋──”车子立即微倾斜一边。
“他们射中轮胎了,天杀的!”爵顿厉声骂道。
车子像是应证他的话,逐渐倾侧滑行,刺耳的摩擦声是尖锐──
停了!车子四周立刻出现四、五个硬汉。
“罗司先生,在危急时刻还不忘风流嘛!”其中一个高个头儿嘲弄着,随即粗鲁地拉出嫱旃。
“拿开你的脏手──”她死命的挣扎,还是被硬塞进这辆九人座的车子里。不出几秒钟,爵顿也被“请”进车里,并坐定在她面前,他用冷静的眼神警告她稍安勿躁。
“开车!”一声令下,车子便快速向前驶去。
“这是绑架勒索?”爵顿扬眉冷冷地问。
“这你可就料错喽!我们可不打算让你活着回去!”留着一脸胡子的男人张着嘴哼声大笑。
“喔!如果是那样,直接一枪毙命不是更省事吗?”他眼神淩厉而警觉地扫过每个陌生的脸孔,直觉猜测这些恶徒并非本地人,而且他们均未戴上头套,确实想将他置于死地,不留活口的打算。既是这样,那么嫱旃不就很无辜地跟着他受到牵连。他望进她不安的眼睛,内心难忍地泛起一股痛楚,这心痛远比左臂枪伤还教他难受。
嫱旃仿佛感受到他为她担忧之情,随即换上一抹坚定的笑容,反过来安慰着他,殊不知她这么做,只会令他更为不忍。
黑胡男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冷眼即瞧出这无情冷酷出了名的罗司先生,竟为这女人担起心来,这女人如果不好好利用,不就太浪费了。
“我是很想一枪就毙了你,但这就便宜了我的‘顾主’,而我可连一个甜头也尝不到。所以,如果你想留个全尸的话就合作点,把你金库的密码告诉我,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他口气一变,得意地摸着他的胡子恫吓道。
“黑吃黑?”爵顿静静地回道。
“你高兴这么说也行,反正,你今天非得告诉我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