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强 > > 佳人相见一千年 > 第37部分

第37部分(1 / 2)

>    “你?——大人冤枉啊!”张靓听得此言,早是面色惨白,只扑通一声跪下磕头。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莫惜没死,更没有算到莫惜竟然知道那是盐。

“冤不冤枉,知州大人派人到张大人府上查探一番便知道了。不过,张大人如此大力实施新法,却私贩盐巴谋取大利,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白影盈盈笑着。

“来人!马上去张大人家查访!”陈襄下发签状,几名衙役领命而去,张靓早已面无人色。

“奴家冤情已了,也该归去了……”白影盈盈一拜,退身而去,不料撞到地下一块碎开突起的小石板,整个人立即狠狠摔向地面。

女鬼闹公堂 (3)

“小心!”苏轼沉稳的扶住她。衣裙随风而动,众人看清了她脚上的一双有着四个轮子的怪鞋子。

“原来鬼是靠这个走路的啊!”苏轼不由笑道。

他从来不信鬼的,自她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没死,心里充满了欣慰,只微笑看着她肆无忌惮的将众人耍得团团转。不过,听到红杏的陈述,他心底对她充满了感激,这样的女子,为了保全自己竟然不惜殒命么?自己又该如何报答她的这份深情厚义?

完蛋了,露馅了!莫惜心底一声惨叫,干脆闭上眼,躺在他怀里,有气无力道:“鬼现在不会走路了……”

“大堂之上,尚如此昵狎,私下里可想而知!就算我方才是诬陷,他们二人也必有私情!大人若不查明,便是偏袒护私!”张靓狗急跳墙,自知罪无可逃,临死也要咬上一口。

莫惜惊醒,自己方才的确太过孟浪了,急忙起身站稳,却又一阵头晕目眩,向后栽倒。

“慕雪姑娘!”苏轼一声惊呼,堂外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长走了进来,扶起莫惜,反手三根银针插在了她后脑勺上。

“吴道长。”苏轼退后行了一礼,陈襄也点头示意,吴复古淡淡向陈襄解释道:“七日前中秋之夜,贫道于海边观潮,突然一道海浪冲天而起,将慕雪姑娘的尸身抛至贫道眼前。这七日,贫道联手灵隐、天竺、云林禅寺四位高僧用佛道两家的回魂之术为其招魂。今日早上慕雪姑娘醒来,得知苏居士被诬陷之事,坚持前来伸冤。因为身体虚弱,贫道便用金针刺其筋脉,凝聚起精魂,使其能在一个时辰内自由行动,此刻一个时辰已到,慕雪姑娘精魂已散,贫道须立即带起回到天庆观救治,否则就真会无力回天了。”

“至于张居士所说之事,贫道可证明慕雪姑娘与苏居士的清白。”吴复古淡淡忘了张靓一眼,道:“慕雪姑娘乃是处子之身,若非如此,贫道也无法实施回天之术。”

“就凭你一张嘴,说白便是白么?”张靓冷笑,“叫个稳婆来,一切自然分晓!”他听说在莫惜狱中时苏轼曾带着她出去,两人整整一夜同居一室,他才不相信苏轼这样的风流才子能够坐怀不乱。

“此乃守宫砂,张居士想必知道其含义吧!”吴复古淡淡聊起莫惜的右手衣袖,雪白的手臂上一点猩红格外醒目。

“守宫砂只有皇族宗室家女子才可能被点上,她一个卑贱妓女,怎么可能被点上守宫砂?”张靓冷笑。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想必知州大人自由分判。慕雪姑娘处境危险,不能再耽搁,贫道先告辞了。”吴复古淡淡一声,似乎不屑与张靓言语,只挥袍抱起莫惜,飘然离去。

女鬼闹公堂 (4)

“大人!卑职在张大人府上发现了大量私盐,现已着车辆押运回衙门。”一个衙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公堂。

“还要用车押运?到底有多少?”陈襄震惊道。

“整整四面墙,应该有两千多斤。”衙役回道。

“两千多斤?”陈襄眼神锐利起来,冷冷盯着张靓:“张靓啊张靓,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宋律规定,贩卖私盐一两以上“杖五十”,两斤以上同谋反罪论,处以极刑。张靓却是私藏了两千斤的私盐,真是万死难赎。

宋朝盐巴价格昂贵,甚至一户百姓一年的食盐费用都要超过所交的农业税费。苏轼曾有诗“岂是闻韶解忘味,尔来三月食无盐”讽刺朝廷盐价过高以致普通百姓无钱买盐吃。但盐又是饮食必需,价高、需求量大,盐巴的巨大利润刺激着不少贪利者险中求生,因此私盐是屡禁难止。张靓自然也是这为暴利驱逐着的一员。

张靓脸色灰白,自知死罪难逃,却是桀桀冷笑起来:“知州大人,我一个人可做不了这么大的生意,我还有同谋……”

他活不成,谁也别想逃过!

孔子是女人 (1)

“儒、释、道,今天可是三家荟萃了。”龙井寺里,月桂树下,莫惜指点着众人,笑道。

明月如钩,庭如积水。习习晚风,将月桂树浓郁的香气散落在空气的每一颗分子中。

“慕雪姑娘看起来恢复良好,却不下山去,难道是想投身佛门?”苏轼笑问。

“苏大人日日上山,与各位大师谈佛论道,难道是想成仙成佛?”莫惜反笑问。

“慕雪姑娘外伤虽好,内伤未愈,还得在山间修养几天,子瞻可向陈大人说明情况,请求暂延慕雪姑娘归程。”吴复古微笑道。

“这却不用了。”苏轼笑道,“今日子瞻此来就是告诉慕雪姑娘,张靓等人已经处斩,一干要犯也都已判罪流放,述古以举报有功已将慕雪姑娘除籍,慕雪姑娘从此便是自由身,在这儿想呆到何时都可。”

莫惜闻言只是淡淡“哦”的一声,却并没有多大惊诧欢喜,苏轼不由好奇问道:“如此好消息,慕雪姑娘不高兴么?”

莫惜淡淡而笑:“身处红尘之中,在哪儿有什么区别?”

“姑娘此语颇有禅味,真是我佛家之语。”大通禅师笑赞,又道:“姑娘颇有慧根,若入我佛门,必有一番大造诣。”

这几天大通禅师和辩才法师可是不知说了多少遍劝她入身佛门的话,莫惜只是苦笑不得,她可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无神论者,要她去信那些神神道道,可是比登天还难。不过,她自己虽然不信仰宗教,对有信仰的人还是保持尊重,绝不会在和尚面前说世上没有佛祖云云,因此对大师的劝说每次她都只是笑而不语。不料今日众人面前两人又提起,还真是锲而不舍。

“若是真要远离尘世,慕雪倒更愿做个道姑。”莫惜抿嘴而笑。

“这却是为何?”苏轼笑问。

“做尼姑要剃了光头,可不丑死了?慕雪这头头发可是好不容易才蓄起来的,我才舍不得剪呢!”莫惜笑道。

“慕雪姑娘还是放不下。”辩才法师轻轻一叹。辩才便是那日在灵隐寺为慕雪医治脚伤的僧人,因天竺寺住持圆寂,他便被请到天竺寺当了新住持。他医术高超,这几日都是他为莫惜扎针施药,莫惜方能起死回生。

“慕雪身无一物,无物可放,何须放下?”莫惜淡笑。

“这三千青丝可不是物?”辩才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毁伤?”莫惜回击,辩才无语。

佛家乃外来宗教,断发之举本来就为儒家诟病,认为“大逆不道”,他虽投身佛门,毕竟幼时也是深受儒家思想熏陶,何况此刻苏轼这个儒家子正在此地,他又如何辩驳?

孔子是女人 (2)

“慕雪姑娘若有心学道,贫道倒可收个女弟子。”吴复古淡淡而笑。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慕雪才活过来,可不想就死呢!”莫惜拿“道”的歧义钻了个空子。

吴复古自然也被堵住了嘴。

“今日释迦摩尼和太上老君可都输给了孔夫子。”苏轼哈哈大笑。

莫惜笑道:“儒释道三家并流,本无高下,何来输赢?今夜光风霁月,我们还是求同存异,品茶作诗为好。看这天上月色正好,不如大家以月联诗。”

莫惜方才一直在边说话边泡茶,此刻茶已正好,在众人面前各倒上一杯,茶烟袅袅,桂香阵阵,淡黄的茶汤上浮着点点桂花,却是桂花茶。

“当年步月来幽谷,拄杖穿云冒夕烟。”辩才淡淡脱口而出,好好一句诗也说得像打禅一样。

“千点乱山横紫翠,一钩新月挂黄昏。”辩才刚说完,思聪便张口接道。

“好句好句!小和尚不作和尚也作得个诗人了!”苏轼拊掌而笑。

思聪乃是神童,七岁善琴,十二岁善画,后弃画而学诗,不久便诗才闻名,曾几次和苏轼对答,深得苏轼赞赏。在大通、辩才、慧勤、义诠四大法师和吴复古道长给莫惜疗伤时,他一直在一旁照看。莫惜醒后,见他好玩,经常与他开玩笑,他确实口才超级好,从来不吃亏。莫惜只是妒忌得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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