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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楼月璃沾了点药膏,把手指伸到玉鸾的喉咙深处来来回回,这次他总算没有逗弄玉鸾,只是规规矩矩地为玉鸾上药,玉鸾才明白楼月璃取药竟然是为了自己。火烧的痛楚渐渐缓和清凉,却使玉鸾再次泛起呕吐感,他不自觉地躲开楼月璃的手指。

「别躲,要是不上药,明天你就会疼痛得说不出话来。」楼月璃柔声道。

想起这男人让自己受了多少委屈,玉鸾突然使劲地推开楼月璃,整个人却因而失去平衡,几乎倒竖葱地摔倒在地上。

楼月璃立即拉起玉鸾,百般怜惜地把他抱在怀中,低声下气地哄着道:「刚才是我不好,别哭了。」

玉鸾却是颦黛含犀,泪红满面湿胭脂,扭头不理会楼月璃。

「我向你赔个罪,你别生气了。」楼月璃蹭着玉鸾的颈项,撒娇道:「你再哭,我也得哭了。」

玉鸾含娇含嗔地瞪了楼月璃一眼,只见楼月璃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又露出那双可爱的酒窝,哪里像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楼爷。

趁着玉鸾出神之际,楼月璃又伸出手指,在玉鸾的喉咙深处敷药,然而玉鸾余怒未消,竟然用力咬着楼月璃的手指,他以为反应灵敏的楼月璃会马上把手指缩出来,没想到对方竟然毫不躲避。

「我知道你心里着恼,尽管发泄吧。」

残桂微雪隔青楼,红梅掩映画堂,炷沉重烟,玉鸾一时忘了曲雪珑还在不远处,只凝望着楼月璃,敛黛春情暗许,明瞳艳凝溢,嫩红双脸似花明,暧昧地含着楼月璃的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楼月璃这样百般折辱玉鸾,他是应当着恼的,但他无法真的怨恨眼前的男人—当年是玉鸾欠了楼月璃的,而且他也实在欢喜楼月璃,欢喜得舍不得讨厌他。

二人愈靠愈近,楼月璃的瞳孔深处倒映着玉鸾的容颜。

在唇瓣即将触碰,热情将会重燃的瞬间,屏风外突然传来曲雪珑整理衣摆的声音,玉鸾遽然扭头,不敢再看楼月璃。

楼月璃噗哧一笑,抽出湿淋淋的手指,仔细舔去玉鸾的唾液。

玉鸾着急地站起来,想要跑出房间。楼月璃却拉着玉鸾的皓腕,眨眨眼睛道:「你确定你要这样走出房间吗?」

这时玉鸾才想起他本已衣衫不整,刚才被楼月璃折腾了那麽久,更是几乎全身赤裸,他连忙捡起刚才换下的衣裳,然後抬头看着楼月璃。

楼月璃会意地耸了耸肩,站起来离开屏风。

玉鸾匆忙地换过原本的衣裳,但他生怕被曲雪珑认出来,便在衣箱里翻出一件松花绿蒲桃绫斗篷,然後从腕间褪下一枚虾须金镯留在梳妆台上充作报酬。他对着铜镜整理仪容,赫然发现那支步摇一直插在髻里,也不知道刚才曲雪珑有没有察觉,但现在自是为时已晚,他只能取下步摇放在怀中,拉起斗篷的兜帽,掩着大半张脸庞,怯生生地走出屏风。

轻飙吹起琼花绽,廊下点点悬纱笼,博山吹云龙脑香,曲雪珑和楼月璃正在窗边对酌。楼月璃一边为自己斟着思堂春,一边笑道:「刚才我不该沉溺温柔乡,竟然冷落了曲兄,该自罚三杯,这事可千万别告诉清淮。」

闻言,玉鸾的银牙不禁咬紧下唇,心绪乱纵横,他把兜帽拉得更低,向曲雪珑和楼月璃盈盈敛衽,转身离开廊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家一门显赫,然而晏怜绪的父亲只考了个进士,当了个不上不下的监察御史,他一心望子成龙,特地重金聘来朝凪最负盛名的西席为晏怜绪上课。

当晏怜绪晨昏定省地跟着西席上课时,小黑炭也没有闲着。晏夫人找了师傅教会小黑炭武功,好让他将来能够保护晏怜绪,所以每天傍晚甫一下课,晏怜绪便匆匆地穿过粉白月洞门,再经过漏花窗石墙,来到前院的练武场里。

云舒霞卷,轻寒吹散,四周风竹飘余霰,雪条玉蕊都开遍。空旷的练武场里只剩下小黑炭还在跟着师傅练习挥刀,黑影投落在平坦的泥地上。他穿着一身乾净的粗布短打,黑发梳成俐落的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马尾随着动作左右摇晃,看起来生气勃勃。

虽然晏夫人准许其他下人跟着一同习武,但小黑炭总是最早报到,最晚离开。晏怜绪从晏夫人那里听说,连要求严格的师傅也对小黑炭赞口不绝,说小黑炭不但天资绝佳,而且格外勤奋,将来必成大器。

来到晏家之後,小黑炭的伙食好了不少,现在已经比晏怜绪高出一个头了。他的桃花眼在看着晏怜绪时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现在却只是认真地看着前方,丝毫没有察觉晏怜绪就在附近。

晏怜绪不想打扰小黑炭,所以只抱着沉甸甸的书袋坐在玉阶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想幸好那些婢女全在内阃里侍候,看不到小黑炭如斯动人的一面。

暮云渐渐收尽,夕阳斜照,虽然小黑炭早就大汗淋漓,却还在坚持地练习挥刀。他额头上的汗珠闪闪发光,晏怜绪看着看着,竟然看痴了。

徘徊苍穹的壮丽烟霞染成葡萄紫,夕阳沉落万玉嵯峨,扑打脸颊的夜风愈发寒冷。回廊下的积雪蒙上漆黑,直到八方三层乌木镂琉璃灯逐盏亮起来,耀目的灯光斜斜地洒落在雪地上,洁白的光芒在黑夜中格外刺眼。

师傅让小黑炭下课之後,小黑炭才转身看见等待已久的晏怜绪。他立即丢下木刀,匆忙地跑到晏怜绪的身边,着急地道:「你怎麽不多穿一件衣服?」

小黑炭大汗淋漓,气息温热,嘴里不住喷出白烟,整个人热呼呼得如同新鲜出炉的糕点,使晏怜绪想要更靠近他,被他的体温包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好……」晏怜绪刚刚想要逞强,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口水全也喷到小黑炭脸上。

刚才晏怜绪一心来找小黑炭,只随便穿了一件柳绿色羽毛缎棉袄,现在不但鼻涕流个不停,厚底锦靴里的脚趾更是冻得僵硬,可是他不想错过小黑炭,所以任由鼻涕流下来,也没有折回红藕院里拿衣服。

晏怜绪趁着小黑炭还没有开始唠叨,便拿出薰香的杏黄缎帕要为小黑炭擦汗,噘嘴道:「你穿得那麽少,又练武练得满头大汗,不好好擦汗的话,很容易着凉的。」

小黑炭微微弯身,顺从地让晏怜绪给他擦汗,他关心地问道:「今天上课有被夫子打手心吗?」

「没有记好课文,被打了几下。」晏怜绪撒娇地伸出掌心,掌心上果然有几道戒尺的红印。

「下次要记住了。」小黑炭弹了弹晏怜绪的额头,笑眯眯地道:「待会我给你上药吧。」

「我只喜欢抚琴,根本不喜欢读书,怎麽爹爹老是不明白……」晏怜绪只敢在小黑炭面前尽情抱怨。

「可是只有读书才能够考取功名啊。」小黑炭笑得露出可爱的酒涡和小虎牙,无比向往地道:「当官可威风呢!」

晏怜绪灵机一动,他摇着小黑炭的手臂道:「戏文里说学好武功可以闯荡江湖,不如以後你带我闯荡江湖吧。」

小黑炭不解地问道:「这不是私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私奔是什麽?」晏怜绪瞪大眼睛,他从未看过跟私奔有关的戏文—他的父母自是不会让他看那种戏文。

「这是我从白蝶姐姐那里听来的,私奔……应该就是两个人一起离家出走,好像叫什麽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小黑炭揉着晏怜绪的头发,咧嘴露出小虎牙,笑道:「或者我娶了你,那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

晏怜绪更是大惑不解地道:「男孩子可以娶男孩子吗?」

小黑炭纳闷地道:「不可以吗?以前住在我隔壁的两个男人好像也是夫妻,我还听说有王爷娶了男人为王妃的。」

「说起来,我不是说过不许跟白蝶玩在一块儿吗?她老是缠着你,我不喜欢她,你怎麽常常招蜂引蝶?」晏怜绪捏了捏小黑炭的脸颊。

「什麽是招蜂引蝶?」

「就是像你一样,老是招惹小姑娘。」

小黑炭一脸无辜地道:「我真的没有招惹小姑娘,是她们主动来找我玩耍的。」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晏怜绪挽着小黑炭的手臂,认真地道:「但你要答应我,以後只可以跟我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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