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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2 / 2)

不一会儿,便写完了。张语依抬头看着孙佩之的背影,他身上似乎总是青一色的青衣长袍,没有任何装饰。可那一袭青色长衫却衬得他那还不到弱冠之年便已修长的身材,淡然脱俗,此时站在那亭边,更像随时就会飘然乘风而去的仙人。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对他如此念念不忘,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那个一直对自己很好的钱生万却又那样不屑一顾。其实钱生万什么都好,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家里也有钱有势,对自己又是那么关心呵护。可是,眼前这位,从开始见面一直到现在,从来就不曾真正关心过自己。娘说过,孙佩之自有一股傲然之气。难道这就是他吸引自己的地方吗?自己究竟该怎样做才会赢得他的关注呢?

孙佩之感觉后身后一股辣辣的注视,便知张语依写完了,于是转过身,微微一笑,道:

“语依妹妹可是写完了?那我就来看看罢!”

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纸,只四个字,他读出了声:

“赠君香包。”

一语毕,张语依才从沉思中回过神,一看孙佩之手中的纸,又用那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便知他已看过了。蓦地双手捂住脸,转过身去,忙说:

“我……我绣了只香包,一直想送给你,不知、不知你可欢喜?”

孙佩之此时脑子里已是一团懵,他一直以为张语依对自己是厌恶的,第一次没救她,第二次更没给她一个好印象,自那以后,她就没再寻他说话了。所以他一直都认为张语依是讨厌他的。可如今她却说,她要送自己香包。

香包!这个意味着女子对对方的心意,孙佩之就算再年少不更事也清楚,一个香包里含着多少情意!

一针一线绣出自己的心思,将满腹情与意塞入香包内,赠予心上人,那就是女子对男子的爱意!孙佩之完全呆住了,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张语依,吃惊得连嘴也合不拢了。

而他这样的表情却让张语依恼了,以为他不稀罕自己的香包,便生气地说:

“你不要也得要,这香包原本便是我绣了给你的。你不要那就扔了罢!”

一把将怀里拿出的香包甩到他身上,正好掉落在他拿纸的手中。

张语依扔完香包一扭头,便跑出了亭子,只留还处于茫然状态中的孙佩之在那里思考着原因。

不过最后,孙佩之还是没有扔掉那只香包,而是将它随身带在了身上,因为,他喜欢那种香味。

从那以后,除了上课,张语依每每见了他来便绕着路走。这细微的变化引起了钱生万的注意。

“语依妹妹,是孙佩之那小子欺负了你吗?”

张语依娥眉

轻蹵,道:

“胡说什么?人家孙公子谦谦如玉,怎么会欺负我?别胡乱瞎说了!”

“什、什么?谦谦如玉?就他?”

钱生万心里不服了,怎么一穷书生就那么得语依妹妹如此高的评价呢?

“我说语依妹妹,你可千万别被他那个外表所欺骗啊!其实钱公子我才是玉树临风,翩翩浊少年一个!哎,你看看,是不是?”

说着“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纸扇打开,装模做样地跟只孔雀一般,逗得张语依掩唇轻笑出声。

见佳人开怀,引开了注意,钱生万也不由地跟着傻乐。

“什么事如此开心?”

一个让钱生万无比愤恨的声音插了进来,扰了他的好事。他咬牙一把抓住孙佩之胸前的衣服,磨牙切齿地说道:

“没、你、什、么、事!你给老子滚远点!”

一把将愕然中的孙佩之使力一甩,孙佩之被摔出了走廊,滚了几圈,才停止。一旁的张语依看得目瞪口呆,忙跑过去抱起孙佩之的头,连声问道:

“没事吧没事吧?怎么样?有没有摔着哪里?让我看看,孙公子——”

由于摔落的地方正好是茂草丛生,孙佩之倒没摔出什么毛病来,只是刚转了几圈,头昏眼花地。

“钱生万!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又没惹着你什么,你怎么能就这样把他甩出来!”

钱生万此时是有口无言了。

孙佩之摇摇手,虚弱地说:

“无碍,我没事,没事。”

张语依仔细地扶着他起身,这时从他怀里掉出一物,她弯腰捡起一看,竟然前几日送给他的香包!

她如遭雷击,呆在了那里。

孙佩这回头看到她手中的香包,便笑着收回了自己怀里,道:

“这是我的,谢谢。”

钱生万也看到了那只香包,他观察着张语依的表情,便猜想那个香包是某个女子送给孙佩之的,就坏笑着走近,扶着在他眼里是木然的张语依,对孙佩之道:

“哈哈哈,不好意思,孙兄,是小弟误会你了!小弟在此陪个不是,下回请你喝酒专门请罪啊!”

带着张语依就要离开,他突然回头对孙佩之补充道:

“对了,孙兄怀里的香包可真精致!孙兄可得好好珍惜才是!”

说完喜滋滋地扶着还未回过神的张语依走了。

☆、ゞ猗ゞ

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孙佩之通过了乡试,准备明年的春闱。

他跟张语依之间的那些暧昧,他也不想跟张儒说清楚,毕竟,这些事是越抹越黑的。倒不如就此搁浅,倒比明镜还清晰。张儒也明白孙佩之对自己的女儿其实根本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也许开始会期待些什么,但看现在这模样,似乎没有。不过这一切都不要紧,婚姻嘛,父母之命媒说之言,成亲之后渐渐的也就会有的。一切都不急。

他继续浅酌浅饮,静待着对面孙佩之的回答。

“先生,不如先生昨日对学生之言可还作数?”

“嗯?昨日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孙佩之低头道:

“学生答应您,升官上任后便来迎娶先生的千金语依妹妹,而学生的上京之费用全由先生出。”

“哦!是这个事儿啊!嗯?佩之想通了?”

孙佩之点点头,叹了口气说:

“先生,知道学生家境,不嫌弃学生已是学生的荣幸了。而且学生自七岁起就由先生一手栽培,更该尽心孝敬,因此,学生谢谢先生!”

他起身对着张儒便是一跪,叩了三叩。

古语有云:男儿膝下的黄金。所以这跪拜之礼乃一大礼。张儒也被孙佩之这一举动所感动,他对这个学生确实下了很大的力气培养,九年了,明面上是师生,其实跟父子差不多了。如果他到时没有取得什么功名,他依旧希望他能做自己的女婿,毕竟,对于为官,官场黑暗,他本人就没多大兴趣。

“好孩子,你这又是何必呢?其实你师母早已备下些银子准备给你上京用的,唉,只是我那女儿语依。我想她的心意,我不说,你也该清楚的。”

孙佩之点点头,心里想,语依一定会是个闲良淑德的好妻子的。

张儒留了孙佩之吃午饭。饭桌内,张语依一直红着脸,连夹菜都低着头。看得一旁的张儒和张氏十分开怀,不时地冒出一两声大笑,其乐融融。

…………

转眼初春便来到了人间,刚过完年的镇上到处一派喜庆。

官道边,孙佩之拎着孙氏给他准备的包袱,手上牵着一匹马,孙氏正一脸不舍地叮嘱着孙佩之。

“如今才开春,京城那边一定还是霜寒之地,你一定要记得多加些衣服。别记着省钱,该花的还是得花,娘这里还有些银两,你尽管花去,娘还养得起你。遇着你爹的朋友,多去问候,虽说咱们家如今败落了,到底名声还在。你多拜访几趟,对以后的路,总会有些帮助的。凡事都别太粗心,京城里的人没那么好糊弄,仔细一些别着了人家的道儿了。”

“娘,儿知晓了。”

“对了,还有那块玉佩,娘如今也不指望着它能咱们带进一个媳妇,我

只希望你到时能帮上你。娘不在身边,什么都看不到,也帮不到……”

孙氏扯着袖子抹了把眼泪,孙佩之好言安慰到:

“娘,没事,儿只去三个月罢了,考完,儿便会回来的。”

孙氏也明白,可是孙佩之从来没有离开自己身边那么远那么久,为人父母,总是会多想一点。

“喀嚓”,从一棵树后传来一声响动,两母子看过去,只见一个人影扭扭捏捏地从树后探出头来。

“咦?张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孙氏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将她牵了出来,还一边奇怪地问她。

“我、我……”

孙佩之无奈地看着张语依,没想到她竟然会偷偷出来送自己,只好对她柔声道:

“语依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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