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哼!”
从此张语依便再也不理他。不过她还是坐在他后排,每天对着他的后恼勺都恨得牙痒痒的,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随着年龄渐渐
成长,张语依也就想开了一些事。人也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钱生万对她更是如痴如醉,而孙佩之——还是冷眼旁观。
少女怀春,最敏感的要属母亲。张语依的母亲张氏,见女儿好些日子里都是茶饭不思,跟她说话也总是走神,便想着是不是学堂里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人,让她念念不忘的。就跟张儒说起,张儒静心一想,能让女儿如此神情的,那就只有两人,一个是钱生万,另一个便是孙佩之。
张氏把握不住究竟是哪一位,就在吃饭时,故意问了张儒一句:“听说那个叫孙佩之的要考乡试了呢,不知夫君怎么看?”
顿时看到对面女儿眼皮一跳,支起了耳朵认真听。
张氏心里有底了,便放开手来谈。
“我看那个孙佩之也是个有出息之人,唉,就是可惜了家里太过落迫,不然给咱们语依,那可就是天造地设的一登对了!”
张儒当时并没意识到夫人在试探女儿,他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点点头,对夫人张氏说:
“在这么多学生当中,佩之的潜力确实是最好,而且,他为人也不错,以后定会有大作为的!”
张氏笑眯眯地看到对面女儿脸上一喜,于是就默默吃着饭去了。
☆、ゞ猗ゞ
张语依得知父亲母亲对孙佩之的肯定,于是更加卖力地去学习女工,她想绣一只香包给他。
“嘶——”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早就教过你,刺绣时一定要一心一意,切勿东想西想,脑子乱糟糟的怎么可能绣出好作品来?”
听着耳边母亲的责怪,张语依心里却甜蜜蜜的。吸了吸手指,对张氏柔声道:
“娘,女儿没事,继续罢。”
“啧,你这姑娘!”
“娘,真没事啦。别担心女儿,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
张氏叹了口气,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如今张语依才十岁,就有了自己的意中人,真不敢想要是到时候孙佩之不愿意敢自己女儿,或是,他根本就考不上时,那该如何是好呢?
她看看一脸幸福状的张语依摇摇头,闷声不语。
香包绣了一个多月,张语依才满意。她往里面塞着香草,忽然想到什么,又跑到自己房里,拿起笔,写下一行蝇头小楷,待墨迹干后,仔细折起,随着香草一齐塞入了香包内。
而那行字只有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
第二日,她带着香包,去上课。
“好了,这堂课暂时就上到这里,下一堂是学习射箭。”
当张儒离开学堂后,张语依忽然感觉心如小鹿般怦怦乱跳。她红着脸,喝了几口水,刚想约孙佩之出去时,被后面的钱生万一拍,吓得她尖叫了一声。
“啊——”
“哎,语依妹妹你别怕别怕,是我是我。唉,怎么那么不经吓啊?”
“讨厌!你怎么总是那么粗鲁!”
脸撇向一边,不想看他。
“啊?好吧,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哼!”
又转过另一边,不去看他。
“哎呀,好吧好吧,今天我就消失在你眼前,不在你眼里出现,等你消气儿了我再来寻你玩吧!”
于是将手中的小人偶藏起在袖中,一脸失望地出了学堂。
那时的钱生万又一次错失了自己心爱姑娘的心,如此,生生相错,让他后悔不迭。
“孙、孙佩之……”
“嗯?叫我吗?”
张语依见他回头,连忙点头道:
“我、我有事找你……”
“哦,好的,请等一下吧,我写完这几个字来。”
张语依立即点头,没想到他这么快答应,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她却不知道,其实孙佩之心里一直觉得是亏欠了她,所以想着若是她有什么困难要自己帮忙,他是二话不说都会去的。
“好了,咱们去那连的亭子里说话吧。”
“嗯,好。”
张语依由着他定地点,自己已经将怦怦乱跳的心平静了下来,淡定地应着话,做足了一个大家闺秀的气势,只想让孙佩之
另眼相待。
那个亭子座落于一个小湖中心,沿着九曲的走廊过去。湖里有各种鱼,都是张儒饲养的。张语依拿起亭子里备下的饲料,洒了一些给湖里,顿时,黑色的、金色的,成群结队的鱼游了过来,很是壮观。有些鱼儿抢着了饲料,却被刚扑上来的鱼从嘴巴里给夺走了,这一幕逗得张语依笑得花枝乱颤。就连一旁的孙佩之也不禁随之而笑。
两人玩了一会儿,孙佩之便问:
“不知语依妹妹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话刚出口,张语依两脸就羞红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拿眼偷偷看了看对面的孙佩之,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脸颊更是滚烫。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对他欲言又止。看得孙佩之一阵莫名其妙。难道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要自己处理?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呢?他奇怪地摸摸自己的头,想不通。
等了好一会儿,张语依手中的绢帕都快被她双手摧残怠尽了,孙佩之再问:
“语依妹妹,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一定帮你完成!”
“嗯……就是……”
张语依又微微抬眼瞄了下他,可就是说不出口,其实她也想早些说出口,可问题是根本就不知从何说出,这让她很是苦恼。
“唉,如果这事不急,你可以下次再告诉我。”
“啊?不,不要!”
一听得等到下次,张语依又急了起来。
“那么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呢?”
“我、我……”
又是这样,孙佩无奈了。他是倒是有耐心等她说,只是她若是总不说出口,等再久,那结果也还是一样。而且,虽然他们都年纪尚小,但孤男寡女的,传出去了总还是不好。尤其是让钱生万那个人知道了就更麻烦了,那个人,孙佩之不怕他找人打他了,只是不想跟这种人纠缠罢了。
“语依妹妹,既然你羞于出口,那不出就用手写罢!”
“诶?”
孙佩之拿出毛笔和纸砚,放于桌上,对张语依道:
“你不好说出来,那便写在纸上。然后再给我看,你看,这样可好?”
张语依一想,似乎这个法子确实更好,便点头说:
“嗯嗯,甚好甚好!”
于是孙佩之避身看湖里的鱼,将空间让出来给了张语依。
张语依见他如此聪明,心里对他更加欢喜。她执起他用的笔,迟迟下不去笔。便用左手敲敲自己额头,低声咒骂着自己。
孙佩之听到声响,回过头来问:
“怎么了?”
张语依立马安静下来,对他温柔一笑说:
“没有,只是想到你竟然能想出如此绝妙的方法,心下欢喜罢了。”
“那便好,你只管写得去,一会儿我来想办法帮你解决。”
只怕
一会你看到就会笑话我了罢……
张语依平静下心情,执起笔,稳稳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