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淡淡道:“你专心养伤。”
狱寺皱了皱眉头,以一张生动的脸告诉纲吉这点伤不算什么,请他不用担心。
“我才不会担心……”纲吉摇了摇头,把头垂得很低,“明明会死的人是你,我为什么要担心……”
“我为什么……”
他的声音哽咽起来,狱寺看到有泪水从那张精致的脸上滑落。
“十……”他那微弱的声音被掩埋在纲吉的放声大哭中。
狱寺隼人不安的看着纲吉,他被这哭声搅得心痛不已,却连最简单的安慰都做不到。
从来没有一次,他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纲吉哭了一会儿,自己停了下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狱寺,“对不起隼人,我……”
狱寺轻微的摇了摇头,眼神只有担忧没有厌恶。
泽田纲吉突然觉得悲哀,狱寺怕是将一生都献给了自己,如果不能做些什么,他怎么还有脸面对他。
泽田纲吉说:“我毕生的梦想是希望你们能在没有危险的地方过上属于自己的人生,完成自己的梦想,但你们却因为我与梦想背道而驰。”
“你的忠诚与爱戴令我感动,但我却没有给你相对应的情感,你不用摇头……隼人,你看,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差点杀掉你的人,而他,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悔过之心。”
“即使这样,你依旧要跟着我吗?”
狱寺丝毫没有停顿的点头,他的人生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与泽田纲吉绑在了一起。
忠诚与仰慕,爱恋与痴缠,这是一个关于少年友情化为爱情的故事。
朝夕相处,感情纯粹,十二年如一日,感情热烈。于是在某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中,这段感情变了异。尽管如此,狱寺隼人对泽田纲吉的敬仰从未有一日减退过——
所以,泽田纲吉的问题本身没有意义。
而纲吉把这话说出去才认识到自己的可笑,他轻轻笑了起来,有些哀伤,眉宇间皱起了沟壑,他道:“如果你想走的话……我将放你离开。”
这是一句承诺,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变成怎样,若是狱寺后悔了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泽田纲吉觉得浑身难受。
这个人从少年时光一直陪伴他到青年,如果不是出了这种事情,相信他们会走的更远。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这句承诺从未用过。
要狱寺隼人离开他的十代目?做梦去吧——!
泽田纲吉与狱寺隼人接了个吻。
只是嘴唇相贴,时间短暂的连礼节都不能算。
狱寺愣住了,片刻之后他的脑袋热到冒烟。他哆哆嗦嗦的抖着嘴唇发出几个口型,但组合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些什么。
纲吉笑了笑,“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
他转身出了房间,轻轻扣上病房的门,走廊外面有个男人在不远处低着头,泽田纲吉走到了他的身边,开口唤道:“阿武?”
山本武抬起头,笑的爽朗干净,“阿纲也来看望狱寺?”
“是的,已经看完了。”泽田纲吉顿了顿又道:“隼人已经醒来了。”
“阿?”山本愣了一下,随机大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命大死不了,哈哈……”
山本停了笑,道:“别这样阿纲,我难受,我看见你和狱寺那样,我难受啊,我也可以,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他说的话断断续续,甚至抛弃了他以往的那些顾虑,山本武此时已被嫉妒冲昏头脑,他想狱寺可以,他为什么不能拼一拼,却忘记如果失败,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泽田纲吉静了半晌,没有说话,绕过山本走了出去。
他一直走了很远没有回头,山本受伤的表情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对自己说‘不能心软’。
走廊上没了声音,死寂一样的白色墙面狰狞出一道道的阴影对山本进行嘲笑,山本武微微扬起了嘴唇,刚毅的脸上却露出哭一样的表情,下巴的疤痕又开始了隐隐作痛。
呵,这失败的人生。
山本在狱寺的病房外透过玻璃看了一会,委托路过的护士把他的礼物送进去,自己倚在墙边,深深吐了口气。
泽田纲吉对他的拒绝使他觉得难过,狱寺是他的兄弟,那为什么他可以接受狱寺却不能接受他。
明明他们三个人才是最经常在一起的吧。
他又叹了口气,突然感叹起世事无常,可笑弄人。
少年时期的青葱岁月如电影般在眼前划过,山本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色如刀。
清冽的目光在夜色下尤为锋利,随着转过来的角度竟然有种刀剑出鞘的血气。来人顿了顿,却依旧迈着沉稳无比的步伐。
泽田纲吉道:“阿武。”
山本未动,眸光不变,坚毅的面容被灯光打的棱角分明,下巴上的疤痕丝毫无损这份气势,甚至还增添了一份成熟感。
他道:“阿纲。”
手却碰上了腰间的枪,泽田纲吉上前一步,下一秒被山本的子弹打的脑浆崩裂,那枪法极准,从眉心射入,又从后脑出去。
一个‘泽田纲吉’倒下了,千千万万的‘泽田纲吉’又爬了出来。
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用着他挚爱的阿纲的脸,山本愤怒了。
一向冷静的人愤怒了,后果不堪设想。他没带趁手的武器,手枪又只有几发子弹,山本随手掰下走廊扶手当做剑,很快他发现不对劲了。
这边的动静不少,为什么没人出来帮忙,狱寺的病房与这里不远,即使他动弹不得此时也会硬撑着出来帮忙。
但是他没有。
什么都没有。
这不对。山本对自己说。他四周看下,没有发现幻术的施术者,也丝毫没有感受到火焰的波动。在一次愣神间,他被‘阿纲’伤了左手。
他愣愣瞧着这张挂着温和笑意的脸,有些恍惚,手下却更加干脆利落的将人杀掉。
敢用这张脸就该付出应得的代。
山本被逼到角落,身后是墙,无路可退。
山本又一次闭上了眼睛,‘泽田纲吉’抬手就要向他的天灵盖砸去,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刹那,对方消失。
山本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死寂的走廊。
他去了狱寺的房间,那地方已经没人了,空荡荡的病床毫无人气。他朝前走了两步这才看见这不是他刚才所在的楼层。
冷汗刷的湿透后背。
手机被一些信号干扰者,刺刺的噪音惹的他有些心烦。
山本从安全通道下楼,对着楼梯口的摄像机若有所思,他在彭格列专属医院门口门口转了一圈,找到值班医生,问他们要了手机,给阿纲发去一条短信。
【小心幻术。】
作者有话要说:军训搞笑事件一:
我们是穿着秋季校服军训的,拉链拉上捂得严严实实的,没错大学也有校服,和我高中的长得差不多,都是红的。。。。。。远远看过去,一滩姨妈血…………
我们那一队有个女生热了,把校服脱了,教官说:“把衣服穿上!”
那女生说:“报告!教官,热!”
教官说:“热一点就脱衣服,女牛(流)氓!”
“…………”
正文 35第34章(8027)
山本做完这一切想了想又给reborn发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短信。他本来想走后来又不放心的回到了狱寺的房间;他打开门;狱寺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山本不答;兀自拔了对方胳膊上的针管。
“现在没时间说,先跟我走。”
多年的默契使狱寺没再问什么;他点了点头;相当配合的跟着山本武。
“别走楼梯了;直接从窗户跳下去。”狱寺建议道。
山本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但是狱寺的身体不一定能撑住,他迟疑了一会;被狱寺隼人不耐烦的骂道:“打扰我睡觉的是你,说没时间的也是你;再这么磨磨蹭蹭谁都走不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点高度我还不放在心上!”
山本扶着狱寺从病房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