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干呕,难受的像是要将整颗心都吐出来似得。
许久,这股子恶心的感觉才慢慢散去,抚了抚胸口处,掬了一把水洗了洗脸才从洗手间出来。
接过男人手里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身体疲软的坐在了沙发上,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密密麻麻的全是汗。
沈桡大手在禾姳的额头上探了探,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了这是?没事儿吧,要不我们去医院。”
禾姳无力的摇了摇头,“没事儿,可能是吃坏了肠胃,不用去医院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沈桡方才点了点头,将禾姳横抱起来抱回了卧室。
吃完饭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禾姳正偏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失神的模样。
“想什么呢?”躺会*上轻声问道。
禾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快恢复正常,“没什么。”
她知道她应该告诉沈桡她怀孕了,可是现在她还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孩子,倘若他不喜欢,他要她打掉,她该怎么办?况且现在那件事情还没过去,她和沈桡随时都有被查出来的可能,到时候倘若真出了什么事这个孩子又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太多的不安,这件事她要想好了才会跟他说。
怕沈桡怀疑,很快的开口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女人头发和香水的事儿,说吧。”
沈桡唇角微勾,慵懒的揽过她,薄唇贴近她的耳朵,用了极低的嗓音说了几个字,“说不如做,你说呢?”
下一秒,禾姳的脸就一下子涨红了,迅速的蔓延到了脖子上,一把推开身侧的男人,娇羞的嚷了句,“大色﹨狼!”
沈桡大笑起来,禾姳害羞的模样很可爱,一点儿都不做作。
片刻,收了笑,不再逗禾姳,开始一本正经的讲起今天在大马路上如何被一个小姑娘非礼的事情来。
他本不想说的,奈何禾姳机灵的就跟个私家侦探似得,分分钟就找到了蛛丝马迹。
一番话说完,禾姳眨了眨眼睛,面色明显不悦起来,“你的意思是那包零食压根就不是你买给我的,而是那个小姑娘送给你的?”
沈桡眉眼温柔的看着她跟炸了毛的小猫一样,无奈的笑了笑,“姳儿。”
“立刻拿着那袋零食给我扔出去!”禾姳就给个志气的小姑娘似得。
“你干嘛跟一袋零食过不去”沈桡弹了弹禾姳的额头笑道。
禾姳动了动嘴唇,方才发觉自己的行为真是有够丢脸的,也是,情敌送来的零食,不吃白不迟啊,扔了?她是不是傻,这么想着,便噤了声,悻悻的躺在了男人的胸口。
有一瞬的安静沉默,气氛却并不尴尬,他们之间的相处已经到了如鱼得水的地步,就算没人说话,就算只是这样安静的依偎这彼此坐着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禾姳仰着头看着男人方正的下巴,忽的想起了那个叫聂薇的女人,心里依旧是有些吃味,现在她才发现老祖宗的话说的真好,“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话绝对是大实话,以前她从未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人动过怒,现在心眼却小的跟针孔似得,容不得一点儿沙子。
想了想,还是轻轻的出了声,“沈桡,你跟那个聂薇什么的女明星那绯闻是真的吗?”
沈桡大手在禾姳的发间油走穿梭,“要是真的我现在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那你为什么不出面澄清,任由绯闻传的沸沸扬扬?”禾姳有些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姳儿,这是我的工作,为了公司我需要这样的绯闻,这只是一场交易,你别放在心上”,在这件事情上他始终是有些愧疚的。
禾姳蹙了蹙眉头,道理她都懂,可是这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的心底就不由自主的发酸,人都是这样,自己的东西容不得被人的觊觎,尤其是自己的男人,别的女人看一眼都恨不得把她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末了,也没再揪着不放,只是瞪着沈桡有些愤愤的吐出一句话,“你要胆敢跟她假戏真做看我不打折你的第三条腿!”
沈桡由衷的感叹了一句,“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你再说我不介意立刻让人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最毒不过妇人心”禾姳将秀气的脚挑向男人的下巴,一张脸笑的明艳至极。
沈桡抬手握住女人光滑小巧的脚踝,心情很好的附和了句,“女侠饶命。”
下一秒,按下女人腿,顺势欺身而上,一个反转,将女人按在了身下。
禾姳抬手抵在男人的胸口处,眼底波光流转,咬着牙吐出一句,“阴险小人。”
沈桡直接无视,大手熟门熟路的一路延伸,不过是刚刚掀开衣服下摆窜进去,禾姳就受惊了似得按住了他的大手,从皮肤上将那滚烫的温度拉出来。
沈桡皱眉,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眸底早已染上情﹨欲,声音喑哑,带着滚烫灼热的气息一并落在禾瑾的脸颊,“怎么,不想要?”
禾姳神色一阵慌乱,半晌,心虚的吐出一句话,“生理期,不可以。”
话落的时候,脑海里窜过的却是医生嘱咐的话,“前三个月最好不要有太过激烈的运动。”
沈桡没察觉出她的异样,她面色上的尴尬恰好被脸上的红晕掩下。
努力的压下来自于身体最本能的愈望,将女人重新拥回怀里,只是吻了吻她的脸颊,“以后你得补回来。”
禾姳还陷在方才的事情中回不过神来,心不在焉的应了句,视线却是失焦一般落在不远处。
沈桡还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楚,那些话在她的耳朵里打了个转又溜了出去,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最后回神的时候,只听到沈桡有些愧疚的声音,“所以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动身去南非,明天不能陪你去看你父母了。”
禾姳怔怔的“啊”了一声,心头陡然蒙上一层灰似得。
说不失落是假的,尽管知道他工作忙,她非央着他陪她一起去有些无理取闹,但不知为何,她还是那么想要他陪着,也许是她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父母,他们的离开于他而言就像是一个毁天灭地一般的打击,当时她那么小,眼睁睁看着父母接连而去,她的整个天都塌了,她那么害怕。
最难的那几年,她多希望那个时候有人出现在她的身后拉她一把,同她说一句“别怕,有我在”,可惜没有人,她一个人像是落入了一个无底深渊,回头的时候,身后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没有人肯伸出手来拉她一把,也没有人同她说一句“别怕,有我在”,她始终一个人跌跌撞撞,在人生最美好的那几年用仇恨将自己包裹起来,活成一副冷漠的模样,她不是不恨,只是恨又有什么用?
现在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放心去依靠的人,才知人性竟这么贪婪,她不再仅仅想要陪在他身边,她渴求他能陪她去做所有的事情,她渴求他能同她走到一路白头。
沈桡看着她忽然沉寂的眉眼,心底漫上一层心疼,却只能将她拥的更紧。
禾姳不知道是忽然累了,还是因为沈桡身上的气息让她感到很安心,亦或是他油走穿梭在她发间的动作太过温柔,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意识开始飘忽。
喃喃出声,“沈桡,你喜欢小孩儿吗?”
沈桡静静的看着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