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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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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是你希望的。」

「……是父皇旨意。」

不听他解释,恺清深深吸气,平稳情绪,往前站了步,接受朝拜。

平章政事不由得眉开眼笑,他花了整整数十年说服不了这执拗三殿下,没想到一

只遗诏,让他见著了他的梦。这皇朝,需要的是能谛听百姓心声的帝,而非狠绝把弄

谋略的权要。平章政事张大嘴高喊:「吾皇万岁——」

凄寒北风掀起衣袖翻飞,恺清努力挺直腰背,不让颤抖动摇那麽一些逞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响彻天际的呼喊,震动他脚下世界。

他觉得,孤寂。

还记得,小时候阳焰总站在他前头,为他遮去一切风雨,为他挡去所有明枪暗箭。

可曾几何时,他们都变了?

不再说心底话,不再把酒言欢,甚至他平定东虏凯旋归来没多久,阳焰又建言让

他至淮安治水……

他以为,阳焰是为了那皇位才这麽做。为了那皇位,阳焰可以舍弃他,牺牲身旁

的人。

以为,阳焰早变了。

因就连余襄也受不了阳焰,千里迢迢至淮安欲投靠他……

「圣上?」平章政事轻唤了声,打断他思绪。

霎时回过神,恺清几乎是自齿缝挤出声音:「众卿家平身。」

回过首,阳焰满足浅笑,看来称心如意,恺清不由得红了眼眶:「你可不许逃走。

我……朕等你解释。」

听恺清改了称谓,阳焰言笑晏晏:「我在锦阳宫等你。」

「你若骗我便是欺君。」恺清悒悒不欢,却又想不得好说辞。话道出口,竟有那

麽些孩子气。

阳焰随意摆了摆手,便欲离去。却又想得什麽,附在恺清耳畔低语了几句。

「好吗?让他自己……面对。」

恺清蹙眉,心底知晓阳焰说的没错,只得颔首答应。

放下心中大石,阳焰迈步欲离开,不愿太过干涉新帝作法。那已,与他无关。

攫住阳焰手腕,恺清执意欲得承诺,「答应我你不走。」

「记得遗诏内容吗?」阳焰喟叹,「你最好动作快些,我怕老二挡不了太久。」

「哥……」

「别让烽火再起,可好?」拿开恺清的手,阳焰硬著心,冷声谏劝:「为天下苍

生想想。你是帝了。」

「你做得到,不是做不到。不要让我成了你的藉口。」

转过身不愿见阳焰离去背影。鼻酸难耐,恺清死命攥紧拳抑止声,不让眼底热气

汇聚成泪。

耳际足音渐渐消逝远去,恺清不断说服自己今非昔比,他得背起责任,得訩起这

锦绣江山,绝不能让老四得逞,这也是阳焰希望的……他已握有大权,他能奉诏,为

娘亲报仇。

阖眼再张,已平静许多。恺清稳住声嗓,沉著下令。

点了几名将军聚集城中兵力,其馀大臣於文华殿待命。

听见自个王号,怀宁赶忙抬首。

「熙王听命,领兵包围景仁宫,别让曹氏逃了。」

「我……」办不到……怎麽会是他?为什麽?哥要走了,三皇兄奉诏成了帝,为

什麽都与他想的不同了?父皇究竟想些什麽?怀宁觉得如今宛若梦魇了一般,瞠目结

舌:「皇兄……」

虽是不忍,恺清目光严厉,横了他一眼:「你想抗旨?」

「……我……」抗旨?他?为什麽才一个转身,天差地远?怀宁咬唇,惶惶无措。

「快去!」恺清直言正色,怀宁吓了著,更是手足无措,回首已见不著阳焰。

怀宁揪扭著孝服一角,努力訩起身子站直,却仍是觉得脚下不稳。为什麽一切都

不同了?为什麽?哥不是才是皇帝吗?那不是一直以来哥努力的目标?为什麽父皇要

单单贬哥为庶人?若是为母后做的事,那为何不连他一同惩处?或者是因康家之事,

父皇认定是哥做的?

是不是因为他,所以哥才没办法登上那皇位?是不是都是因为他,才会有今日这

般景况?是不是打一开始他没落入圈套对人倾心,如今一切都会不同?

为什麽他已经这麽努力想补偿他曾错的,却仍是落得这般景地?

他不懂,不懂!

见怀宁仍呆愣迷惘,恺清轻拍了怀宁的肩,领著身後大批人马经过。尘沙随风扬

起,就快掩去那声低语。

「去把你的心结解开。」

他的心结、心结……绣梅……

『你如今可是王爷。』

恶狠拭去眼泪,怀宁咬牙抑下鼻酸,嘴角嚐到的血腥苦涩得令他欲吐,胸口不住

发疼。他只是喑哑著嗓音发令。

他不能抗旨。

……

後面可能会小修(?)

《皇七子》 101 (下)

光禅寺里,香烟霭霭,诵经木鱼声不绝於耳。

和煦冬阳辉映奢华皇城,朔风呼呼吹袭。

揽了揽身上氅衣,锦雪轻拍身下雪白坐骑。

幸悯分兵力为三,泰半在东安门外,部分夥同进宫,部份藏匿光禅寺。

若遗诏上真非幸悯,那至少能至光禅寺会合,再退至东安门领军逼宫。

他想,幸悯不过要姚翼看著兵马,并无寄望姚翼领军。

远远瞧见狼烟缓缓升起,锦雪握紧缰绳,藉护卫之口下令,领兵往东华门前行。

谁称帝并不重要,他只要幸悯安然无恙。

穿越一个个丹阙,相较远处骚乱,锦阳宫清冷杳然,仅有枝叶沙沙声响,死寂寥落。

不意嗅著寒梅清香初舒展颜,缓下脚步凝望周览。

这曾是东宫的地方,埋葬了多少想望,箝制多少情感,藏掩多少酸楚,早数算不清。

可真正要离开了,又不免有些寞然。

遗憾吗?他曾离九五那麽近。离蝶衣的梦那麽近。

後悔吗?为私欲推举弟弟登上那皇位……明明晓得那有多孤寂。

远远,仓皇足音逼近,藏起攘攘心慌紊乱意绪。

「大殿下……」

「宫靖凌,你要抗命?」头也不回,刻意说得淡漠无谓,「怎不去文华殿?」

「小的以为……那句话是说给我听的。」在锦阳宫等。

阳焰不置可否,仅是轻笑:「你晓得吗?我喜欢你这般转变。」

不著边际的称赞,听来朦胧恍惚,就快遭风吹散似的。

望著那孤寂背影,沉默了好半晌,好不容易才自咽喉挤出话语。

「……你想丢下我吗?」

「不。」毅然截断靖凌话语,「我从不想逼你选,我想让你自己决定……不管得

花上多少时间。你在宫里前程似锦,还有怀宁……」语末,竟觉些许孱弱。

「……这是试探吗?」

「我怕。我没有你们想像那麽坚强……」往前几步搭扶寒梅枝干,昂首闭眼享受

冬日暖阳洒落的耀眼金黄,「纵使你说,那不是同情。」

「……我不晓得……」那是否是爱。

他是在意,是在乎,会心痛,会难受,可那真是爱吗?他以为,爱得花上更长的

年岁积累……这情感来得太快太急,他仍惶惑。

「可是我想帮你……只想帮你……不想丢下你……」近乎赔罪一般,呢声细语。

「这还……不够吗?」

风起,翻飞衣裳吹散小声喟叹,就连远处杂沓足音都掩了去。沉默僵持了好一会,

才听得阳焰微弱嗓音。

「还记得吗?我承诺要带你出宫走走,去见你师父师弟、去见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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