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奉先淡定地拉着穆焕生坐在早食旁,又对莫隐招了招手,“你托付的事,我定会做到。这不是你日日对阿生做的?为何我就不行?”
穆昭肃顿时咽下快要脱口而出的话:“这不是你能够的……”。
找不到爆起的理由,也找不到散了怒气的理由,最后死死瞪着穆焕生,满是烦躁。
最后用过早食的洛奉先一直闭着眼,被揍的毫无心情的穆焕生不想吃,却在大哥的瞪视下,委委屈屈地用了些,又缩在车厢的最角落,在大哥可怕的盯视下时不时地动动屁股,呲牙咧嘴。
唯有莫隐显得有些兴奋,一刻也不停地抚着剑鞘,冷峻而犀利。
下车时,洛奉先一把握住了穆昭肃的手腕,皱眉问了句,“你将他打成这样?这样待会怎么合曲?”
穆昭肃茫然地瞪眼,啊了一声,而后又想了会,“我去找药来,敷上再去”,
见阿生却是皱着眉头,心中颤了颤:揍狠了?也没进园子,三步并两步里快速离开。
莫隐迟疑地问了句,“支开大皇子吗?”
“阿生不安分,需要抹点药,昭肃也不适宜与我们一道出现。一遇上阿生的事就失了头脑,竟然忘记要遮掩,不然这些天的戏白做了。”
莫隐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扶着穆焕生的手臂,三人慢悠悠地进了园子。
此地乃是皇家园林,原本只是一座王府,后因王府中的主人登极,化身为龙,风水也自然成了伏龙之脉。而当了皇上的那位对旧府感情极深,将之改造为行宫。他的继位者也是在这儿出生长至记事才随父皇入主宫中,是以继位者登极时,不管是为了孝还是为了昔日的儿时记忆,或是为了一府出两龙的说法,更是大兴土木。
就这样一代又一代,轮到现在的穆帝,场面已很为壮观,凡是穆国能见到的美景在此都能见到,各姿各态,各种气韵。
洛奉先来此地数次,自然知道伏龙之脉的龙头在哪,没有急着去,反而领着两人转入休憩室内,当着穆焕生的面取出一小盒镶嵌有贝壳宝石的漆木盒子,打开后满室的芬芳。膏体观之如玉,触之细滑,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不过虽好,闻着却也有些女气,他什么也没说递给了穆焕生。
穆焕生呆了呆,没接,夹腿挪屁股,扭开了脸。
洛奉先瞧着他蔓延的绯红,往前又递了递。
莫隐接过盒子,垂头嗅了嗅,皱眉,“不如等大皇子来?这药膏像是女人用的。”
“我反正不擦,我不疼!”
莫隐皱眉,取出怀里的一瓶药膏,这是上次给殿下揉脚后剩下的,殿下用过后,还有很多,不过没再用,反而收的好好的,时常摩挲想念。
穆焕生一瞧那药瓶弹跳起身,结结巴巴道:“我不擦,不擦……”要是屁股如脚一般被揉个不停,还不如疼死算了。
莫隐目露遗憾地收了回去,只是灼灼的目光再也没离开穆焕生的屁股,将穆焕生看的心惊肉跳直往洛奉先身后躲,就怕他扑上来扒掉裤子揉屁股。
洛奉先也是默默地收回盒子,“那我们走吧,待会你无论痛不痛都要弹下去。”
穆焕生昂了昂头,“那当然,我要让他们看到什么是君,什么是为君,什么是殿上君。我岂是一个假仙人可比拟的。”
洛奉先淡淡地嗯了声,不再言语。
待穆昭肃手握药膏罐子,呼吸紊乱地寻来时,穆焕生与洛奉先的合曲已开始,一位弹琴,一位吹笛,一位舞剑。
奉先的无人能及还有莫隐的身手不凡是知道的,只是过这副模样的阿生却是从未见过:庄重的黑袍裳之下,身躯尚还稚嫩,但面容肃穆内敛,华贵天成。让人恍然觉得天家的子嗣本该如此,虽爱风流,也能风流,但心中更多的是责任与能掌控天下的智慧,意志。
在穆昭肃的耳里,曲声时而沉重,时而激越,时而欢沁,时而舒缓就如一个皇子的人生,最后庄重而沉稳地登上打位执掌天下,天下子民归一,国盛民强。
其他人仕的则在脑海里补全了各自的一生,或顺风顺水或路途坎坷但也有希望。
廊桥后面还有一片清澈见底的湖泊,湖泊上漂浮着几只船只,围绕着一只素雅小舟。穆君生一直冷冷淡淡地遥天空,也无人敢前去打搅,就连船上的丝竹之声也是清雅至极,唯恐惊扰了穆君生。
久候之下,本以为今日听不见穆君生的飘渺仙曲,却忽然欣喜地瞧见穆君生点熏炉,整衣,净手,净面。这些人刚走出船舱,迎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静心欣赏时,忽闻一曲惊天之乐,顺着袅袅水雾而来,越听越无法释怀。
心潮澎湃之下,也不管呼喝会不会惊到穆君生,只管让船家速速靠岸,火急火燎地登岸循音而去。
做足姿态,吊足他人胃口的穆君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围绕的人全都远去,恨恨地将宫内珍品紫玉熏炉丢入水中,一旁侍立的宫人见之大吃一惊,来不及收敛表情就被穆君生看个正着,哆嗦着划水往湖畔而去。
但穆君生为了显示淡泊名利,不要磅礴大气的三层龙舟而选了这么具简陋的小舟,不但小还难以掌控,宫人又是被吓着的,一直在湖中心打转,待上了岸,已鸦雀不闻,就连三三两两从不来过问的真正名仕也不知去了何处。
穆君生一字一顿地极像咬牙切齿道:“去查,看看究竟是谁!”
宫人忙不迭地撒腿跑开,如无头苍蝇般乱撞,可是这里已无人可问。差点被吓死的宫人只好结结巴巴地回禀道:“五皇子,不如,不如我们去外面看看?这么多人不可能一下就退完的。”
穆君生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码完一章,发现已经辣么的多,描写就删了些QAQ。大大粗长君哦,酷爱来么一个↖(^ω^)↗
☆、前世纠葛,今世再来
‘君上殿’一结束,趁着大家还不曾从曲子内醒过神来,洛奉先将古琴往穆昭肃的方向扔去,一手提着穆焕生,招呼了声莫隐就往外飞纵。
穆昭肃见识过这些听客的真正疯狂,也溜的飞快,唯有莫隐慢了那么一会,被人围在中间一个劲地问着话,就是不放他离开,而且人越围越多,甚至人亲自递请帖,递牌子,只想另外约个机会。
莫隐脸部僵硬,这些人虽然倨傲,却也声朗而眸正,辞不得又驳不得,更是碰不得。眼见人越来越多,急的仰脖清啸一声,拔剑往地上一弹,整个人飞纵而起,跃出人群,几纵几落,一身青衣渐渐如雾般淡去。
那些原本虽围了过来,却依旧摆谱的名仕们,诧异地楞了楞,但很快对莫隐赞许无比,皆说他武功了得只是一层表象,志向高远,不为凡物所羁绊才是他的内心。
自此莫隐同洛奉先,穆焕生一道名扬天下,被称之为三君子。
而现行奔离此地的三人也遇上了麻烦事儿,周围竟然一辆马车也没有,原本安排好的也不见踪影,唯有一辆修饰华丽,马匹不凡的独独靠在墙苑边。
穆焕生歪了歪头,总觉得这马车很眼熟。
穆昭肃则与洛奉先互看一眼,将穆焕生往后扯了扯,继续往前走。
三人眼见就要经过马车,一位婢女提着裙摆优美地踏落下地,侧身行礼道:“见三位公子的礼。”
穆昭肃瞥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没有应答,捏紧了穆焕生的手腕,走的更快。洛奉先本就生人勿进,无知无感地依照原有的步伐走动。
婢女没有抬头,再行一礼,将身子蹲的更低,继续说道:“三位公子虽步履急切却眉目端正,若有急事,我家的马车可送三位公子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