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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十年华,怎地就老了。”皇帝笑着将瑾贵妃揽入怀中,“傻绮盈。”
“皇上。”瑾贵妃娇羞不迭。
“不过,这次皇后确实为朕挑选了许多绝色佳丽。”赫臻笑言。
瑾贵妃一听来了气,挣脱出皇帝的怀抱,“皇上,您现在抱着绮盈,心里还想着那些美人。要是平时,哪里还想得到我?”说着坐到一边赌气。
“怎么又生气了。”赫臻无奈道,“朕和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她们怎么能比?”
“什么感情呀。皇上您说您这么久才来我这里一次,来了还要想着她们。现在皇上的心里恐怕早就没有绮盈了。”瑾贵妃越说越委屈。
“怎么又说这个?”赫臻有些恼怒。
“我说皇后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弄了这么多小妖精来,不就是想看我无宠吗?”瑾贵妃恨恨道。
“放肆。”赫臻听她诋毁皇后,勃然大怒,忿忿地起身离开床榻,背手来回踱步,“绮盈,往日你仗着朕对你的喜爱对皇后她们尖酸刻薄,朕都不往心里去。可如今你却越来越放肆,你知不知道太后早就对你不满意了?”
“呜……”瑾贵妃也不争辩,只是掩面哭泣,十分委屈。
赫臻来回走了几趟,见她这般,又觉可怜,又坐回床边,“好了,不要哭了,传了出去像什么样子?”又说,“是朕不好,是朕不好,不要哭了。”
瑾贵妃顺势将头靠在赫臻的肩上,呜咽道,“我知道,这么多年来,皇上独宠我一人早就惹得六宫嫉恨了。可是,这是我的错吗?”
“朕知道你心里委屈。”赫臻哄道。
瑾贵妃抬起头来,一双美目饱含泪水,似一汪清泉般透彻明亮,又映着红光,煞是好看,“我知道太后不喜欢我,可是我还是很孝敬她老人家的。”
“朕知道,绮盈最是善解人意。朕喜欢你,也不是你的过错啊。”赫臻疼惜道。
瑾贵妃又道:“您看啊!这次又晋了一个太后娘家的姑娘来。那个恬婉仪,就是太后什么表兄的女儿。”收了泪水,娇嗔道:“说来也怪,太后娘家的姑娘怎么都生的那么漂亮。”
“你是说傅嘉的女儿?”赫臻似乎有了印象。
“就是硕亲王的千金啊!”瑾贵妃一脸的不快,“太后分明就是弄个年轻的进来给我颜色看,我哪里得罪她老人家了。”
“你怎么又来了?”
“皇上别气,绮盈心里堵嘛!”瑾贵妃连忙认错,“可惜是个病美人,才进宫就病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福消受皇恩。”瑾贵妃一脸的不屑。
“病倒了?”赫臻似乎全然不知。
“是啊,都病了半个月了。”瑾贵妃不经意道。
“朕全然不知,傅嘉若知,想必要心疼不已了。”赫臻道。
“硕亲王的女儿也太娇弱了。”瑾贵妃不屑道。
“傅嘉能文能武,是不可多得之国家栋梁,培养的三个儿子也是我大祁未来的栋梁之材。”赫臻又躺了下来,日理万机,岂能不劳累,“他似乎从无攀龙附凤之心,不然朕怎就觉得那恬婉仪是傅嘉之女而非太后之侄呢?这么多年来,他也从未带她进宫来,朕对她是毫无印象。”
“朝廷上的事情,绮盈不想知道,也不便知道。”瑾贵妃温柔地说,“绮盈只是知道,这个恬婉仪一定是太后想要安排给皇上的,您看那日给大公主接风,就那么巧她和大公主投缘?”
“呵呵。”赫臻只是笑,并不回答。
瑾贵妃又道,“兰妃生的妖娆妩媚,敬妃生的秀美绝伦,我看这个恬婉仪也是倾国倾城!”
“弱水三千,朕只取绮盈一瓢。”赫臻笑道,但心里却想着瑾贵妃刚才的形容。
“皇上,我跟你说正经的呢。”瑾贵妃娇嗔道。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朕实在累,睡吧!”赫臻不再想听这没完没了地絮叨。
“皇上放心,绮盈一定会帮你的。”瑾贵妃认真地说道,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但神情模样却十分可爱。
“傻话。好了,睡吧。”赫臻将瑾贵妃揽入怀中,细细思量,慢慢闭上了眼睛。
瑾贵妃看着眼前俊朗威严的皇帝,自己深爱的男人,嫣然一笑。在这个皇宫里,能这样对皇帝说话的,除我其谁?“赫臻,你永远都是我的。”于是,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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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宛亭
自皇后离去后,茜宇又静养了几日,蕰蕴、彰榕等也日日来看,见妹妹瘦弱不已,更是心疼。有了陪伴,茜宇脸上日渐有了笑容。这一日日头极好,太医嘱咐要适当走动些,于是茜宇用过早膳、饮了汤药便急急地带了缘亦、凌金等往福园逛。
“恬主子吉祥。”小筒子依旧撑船,见了茜宇连忙打千请安。
“多日不见了。”福园里空气清新,茜宇一扫病容,心情愉悦。
“恬主子可安好了?奴才见您多日不来,一打听才知道您贵体欠安,今日见您大好,奴才实在高兴。”小筒子一脸笑容道。
“好甜的嘴,是想讨赏吧!”缘亦笑道,手却不离茜宇紧紧搀扶着。
“姑姑笑话小的,奴才哪里敢。”小筒子讨饶。
“回头就赏了吧!小筒子日日在这里撑船,也辛苦。”茜宇笑道。
“奴才谢主子赏。”小筒子打千道,“不辛苦,恬主子不来,平日也没什么人来,也就前些日子皇上来过而以”
“这样!”茜宇莞尔一笑。
小筒子又问:“主子今日可去翰宛亭?”
“翰宛亭。”茜宇心想,那日给起了名字,却再也没去逛过,正要说去,却听缘亦笑道,“恬主子身子单弱,不敢近水。”
“是,是,是。”小筒子连连称是。
缘亦不让自己去,茜宇便也不愿多说,想这数十日缘亦忙前忙后,身形眼瞧着瘦了两圈。
“主子,奴才让穆萍在竹椅上铺了厚厚的羊皮褥子,您去晒会儿太阳可好?”缘亦道。
“也好。”茜宇笑道,于是众人拥了茜宇往郁金云坛去,郁金云坛打造的十分巧妙,周围层层花廊如同迷宫一般,俯瞰却是一朵郁金,听说先太后生时独爱郁金。层层花廊里便是供人休息的竹椅,石凳,石桌等物。
茜宇躺在竹椅上,看着纯净无云的蓝天,偶然划过的雀鸟,都会让她想起曾经的自由。微微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的温暖。缘亦等见状,便也在一边静静等候。
“妹妹才好了就出来了?叫我好找。”宁静中突然传来这话,茜宇兀得睁开眼,说话的正是蕰蕴。
“姐姐怎么来了?”茜宇微微欠起身体,微笑道。
“就许你来?”蕰蕴笑着坐了下来,今日她穿了橘红色宫服,黑玛瑙的链子戴在脖间,明艳亮丽,在朴素的茜宇身边显得十分惹眼。
“怎么不叫榕姐姐一同来。”茜宇问。
“你榕姐姐如今要伺候皇上了。”蕰蕴笑道。“皇上下了朝就会去裕乾宫坐坐。所以才出了坤宁宫,她就急急地回去了。我心里想着你可好,便过来瞧瞧,谁知你竟不在宫里。”
“姐姐侍寝了?”茜宇听到十分惊喜。
蕰蕴笑容灿烂,“就是你病倒那日里的事情。”
“可是这几日姐姐来探视我,也未曾提过这件事情啊?”茜宇嗔道,“姐姐可真坏,这么大的喜事也不告诉我。蕴姐姐你也是,不早告诉我。”
“傻妹妹,你榕姐姐许是害臊,她不说,我又怎能说。”蕰蕴笑道,“你不是才好吗?这样出来不怕吹风吗?”
茜宇道,“哪里这么娇弱?早就好透了。李院士也嘱咐要出来走走。”
“李院士可是皇后娘娘钦点的,果然是个妙手回春之士。”蕰蕴见茜宇身体大好,十分得开心。
“姐姐来有事么?”茜宇问道。
“没什么,就是看看你。”蕰蕴道。
“难为姐姐总是想着妹妹。”茜宇微笑道。
“那日没能好好逛着园子,你也别总躺着,起来,陪我走走可好?”蕰蕴拉了茜宇的手。
茜宇抬头看了缘亦一眼,蕰蕴察觉到,便笑道,“缘亦姑姑放心,本宫不会累了你家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