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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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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鳖三尽管当了团长还不高兴。这时他随军驻扎在均县(今丹江口市),一想起老婆给他戴绿帽子这事儿就泛气。他喊护兵侄子陈文首过来,命令道:“你回去把你新妈干掉,我提你当手枪排排长!”陈文首不敢违抗三爹的命令,加上封官许愿的诱惑,就潜回阻蒙关杀死了范莺娘,提头返均县交差。

有一天,陈鳖三带领王垢痂等两百匪兵进山打猎,走到煤眼南岭迷雾谷迷了路,一直瞎转了一夜,直到天亮才认清是在张正言的老窝外围转。陈鳖三正要回去,王垢痂说:“三哥,既然走到这儿啦,应该属于天意。老天让我们来收拾九命猫(张正言的外号)呢!”

陈鳖三瞪眼道:“你胡说啥你!煤眼和大哥关系多好,咋做得出?!”

垢痂讲:“你看他对大哥好,见了你却昂着脸,啥时候把你放在眼里哪?”

经他这一挑唆,陈鳖三一下子来了怒气,就带队突然出现在煤眼。张正言还没起床,听说朋友的弟弟来了,穿着睡衣就跑出来迎接。刚打照面,陈鳖三手一指,手下的人冲上去就把张正言捆了。陈匪把煤眼洗劫一空,临走还把张正言的妹妹也绑走。到了阻蒙头老巢,陈鳖三当着张正言的面儿强奸他妹子。

事情发生后,经张恒金出面调停,陈鳖三才放了张正言兄妹。

张正言回到煤眼,加紧掏矿卖煤,买枪扩充队伍,准备报复。经过一个时期的筹划,张正言花重金买通县政府派兵,又说动罗汉寺的风流大和尚郭大肉头和疯书生带领500武装花和尚,所有人发3盒火柴,攻入陈鳖三的老窝,见人就杀,遇房就烧。陈家男女老少看形势不妙,都跟着陈鳖三的人马躲进大山,不敢出来应战。

张正言请来的联军帮他出了点气、施毕威,就不愿再冒生命危险,只顾各抢各的,见好就收,然后散伙回家。

陈鳖三躲过风头,就决定搞死张正言。他派心腹吴老星和韩凭啥混入煤眼队伍。二人怀着目的,专务献媚,很快就取得了张的信任,被当作左膀右臂看待。

初冬的一天,张正言、刘心学、吴老星、韩凭啥四人到光县县城买枪,走到大坡嘴,吴老星从后边开枪打中张正言头部,张仆倒,韩凭啥又在后腰上补了一枪。刘心学摸枪的时候早被打翻。二人见他俩不动了,认为是死了,用脚蹬进路沟里,跑回原主子那儿报功去了。

有四个红薯贩子从路上过,听到沟里有哼哼声,以为是野猪在下娃儿,到跟前一看,是俩人。一个死了,一个在呻吟。呻吟的说:“我是煤眼九命猫,请你们把我送到县医院,一人赏十块大洋!”这四人一听,把他抬起来放红薯车上,三个推着去医院,一个去煤眼送信。

张正言没被打到致命部位,伤愈出院后,先叼单除掉吴老星,又派队尾随韩凭啥灭了他满门。这引起了陈鳖三的极度不安,不惜出大钱买通了邓县的正规军。邓军说张正言拿烧不着的煤骗部队,把他抓起来。张正言的家属泼本活动,邓军答应交300条枪放人。枪送到了,又没当现放,而是移交给光县政府,转押进光县监狱,说等等再放。

陈鳖三深知缚虎容易放虎难,一旦放出来非找他拼命不可,于是果断出大价钱买通牢头,在饭里下毒把张正言毒死。

张正言真不愧外号叫“九命猫”,“尸体”被狱卒扔进粪坑,呕出了毒物又没死成,逃到北方参加了共产党的部队,很快彰显出使枪打仗的本事,被提拔为干部,恰好又被派遣到光县来领导闹革命。

关山一带少了张正言一股势力,陈氏三兄弟趁机抢占了煤眼,收编了人枪,实力又迈上了一个梯子阶。此后,他们频繁率部西掠北抢,祸害川陕边民,抢得大批钱物,虏回成千青春少女。貌美色妍的女子留下给三弟兄及头目作妻妾,其余都投在光郧古邓市场上发卖,不论娼俗,换回大宗钱财就行。俗话说“狡兔三窟”,他们驱民在鄂豫边境修建了三座匪巢,以备不时之需;又购置军火,招兵买马,队伍扩充到几万人枪,势力得到长足发展。

西北军首领冯玉祥亲率手枪队把溥仪赶出皇宫,改皇宫为故宫博物院,专供国人参观游览。太监们失业星散,有一名杨姓太监流落到光县,被陈氏弟兄吸收到队伍里,专给男仆们净身,以防江山变姓。杨太监后来收了个养子,就是我。

这一段明显是兽医杨显瑞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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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擀面杖碾坏水

更新时间:2010…8…2 12:49:26 字数:3913

十队老黄土带着孙子黄天来寻老杨看猪,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人堆里去的,这时不禁嗓子痒痒,也想发发奇谈。只见他从荷包里摸出一支纸烟,慢悠悠地点着,吧嗒了两口,别开生面地开场白道:“纸烟是根棍,抱着胡球混。花了不少钱,没攒一点粪!”引得大家哈哈一阵笑。以下就是他的奇谈怪论。

要说陈鳖三弟兄抢男霸女,劫掠敛财那是事实。他们常常下山抓黑脊梁沟。一听说土匪来了,黑脊梁沟们马上女扮男装,把头发盘到帽子里,但还怕被认出来,都纷纷往伏龙山上跑。男人们怕被抓去阉割了充家奴,所以也逃。人们在逃亡之前,先把家畜宰杀掉,用塘泥糊起来,堆在门前。土匪们来了也不细顾那是啥,等走了,主人回来,把泥皮砸开,肉一腌,吃一年。

我们的邻居老奶奶以为自己的儿媳妇是个哑巴,自己又老且丑,土匪们不会看中她们,所以没跑。她只在儿媳妇脸上抹上锅灰烟,让她坐在灶火里烧火。陈匪军来了,满村找不到人,于是都挤到她家灶火前,像甘蔗林。有人打水把哑巴脸洗洗,还怪水灵。狼多肉少,土匪们不得已,只有把她俩轮了,只是嫌老奶奶干瘪些,挨的少。

等这波土匪漫过去,老奶奶坐起来,系好衣裳,拢开白发,想看看儿媳妇咋样了。她往灶火下一瞅,老泪“唿啦啦”出来了。只见她的哑巴儿媳真是那句说的:一脚踩死个老爷子——造爷①死了。哑巴女紧夹双腿,像蚂虾一样蜷缩在麦秸上,手捧肚皮,口中啊呀啊呀叫唤,疼得直晃膝。那肚皮肿得像一盆发酵面,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生鸡蛋腥味。

老奶奶还有点板眼,牵儿媳睡到案板上,把自己的破布鞋脱了,拿到火上烤,直烤到散发煳味,趁烫贴在儿媳肚皮上来回熨。凉了再烤,再熨,如此多遍,然后拿擀面杖在她腹部反复擀,人再赤脚上肚子上踩,把坏水碾出来,才算保住她性命。

陈匪不仅在陆上劫掠,还霸占河道,即劫河。土匪们趴在银汉边的山头上,看见河道上有船只经过,便对船喊话,命令靠岸。若是不听,管你客船货船,打沉了事;船乖乖地开过来,人货一律掠上山,男的充匪,女的或留或卖。旧时光县被誉为“小汉口”,是山货洋货的周转站,湖南的商船过来很多,个个船尾巴翘老高,光县人唤他们的船叫“撅尾巴鳅子”。撅尾巴鳅子吃老了陈匪军的苦,被劫的在三、四个数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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