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来,发现詹立枢不在我身旁。那瞬间心脏真像突然坠楼,好在我很快听到了熟悉的心跳声。詹立枢似乎去了他刚来绿幽灵时我关押他的房间。他去那里干嘛?我穿好衣服,去敲隔壁的门。
詹立枢磨蹭了好久才开门。他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抢先一步回答了:“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我昨晚连夜逃到这个房间来的。”
“什么?”
“我又梦到了你的精神图景,而且,”詹立枢停顿,“我看到了你的精神体。你的大蓝闪蝶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他看见了我的精神体?就连我都很久很久没见过它了,我问,“我的精神体怎么了?”
詹立枢不情不愿地从隔壁房间出来,他昨晚临时转移阵地,什么都没穿,现在也只能赤裸地回我房间,地上的衣服他自然是不要再穿了,从衣柜里拿出新的,穿了裤子之后,他指向窗户,“你的大蓝闪蝶怎么会比窗户还大?这不科学啊。精神体难道不都是还原真实生物大小吗?”
詹立枢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什么叫我的大蓝闪蝶比窗户还大?我矢口否认:“不可能,阿波明明就是巴掌大的小蝴蝶,你别乱说。”詹立枢听见我给精神体起的名字,不合时宜地“噗嗤”了一声。
说完,我马上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是不是你梦见我的精神图景,然后阿波也在里面?如果你做梦梦见你在白蛹里,那么大蓝闪蝶的比例应该是大了许多。”
“梦是梦,醒来是醒来。我还分得清。”詹立枢冲到窗前,双手比划,“你的精神体到底多大?我都能看到它的鳞片了!”
我在心里暗暗算比例尺,要能肉眼看见大蓝闪蝶的角蛋白鳞片,这可是在纳米级别,不得是常规尺寸的数千倍……詹立枢说:“然后我的精神体也跑出来了!杜蓝锡,你老实说,昨天的窒息玩法是不是很直击你心灵?”
计算的大脑突然停下,然后就不转了。我望向詹立枢,十分无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詹立枢一直与我保持距离,他看见我这幅傻样,说:“我的休眠期松动了一些,本来我很高兴的,结果半夜想起你说你过敏,只能光着屁股跑去隔壁房间物理隔离,我怕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拔高声调道。
詹立枢打着手势让我冷静,“没事,没关系。我们先暂停几天不要做,观察一下我的休眠期是不是真的松动了,还是因为你的精神体突然出现,把我的鱼给勾了出来。你也趁机好好观察一下阿波?”
我摇头拒绝:“不能让阿波出来。”
“……啊?”
我说:“别看阿波这样。阿波是破坏王。”
詹立枢露出听不懂的表情。
我说:“他出现,我的精神状态就剧烈波动。刚成年那段时间,我和阿波的互动比较多,但只要他出现,我就没法和人合作。”
詹立枢来了兴趣,我早就知道他会来这个兴趣,他不就是希望我暴怒然后帮他升级?阿波的出现更让詹立枢的想法有了实现的可能——“你见过那种被漂亮蝴蝶勾走魂的孩子吗?其他哨兵或者向导见到阿波,状态都会受到影响,哨兵过载,向导失控。因为阿波类似一个信息增幅器,他出现的时候,投射给周围人的感官信息与精神信息都会指数级增长。我会因为阿波的出现而不得不处理更多信息,没有精力控制我的情绪。其他人受了阿波的影响,就会变成那种追着蝴蝶跑的蠢货,因为他们过载了。”我说。
所以这个问题该我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向导见到阿波,理应是要疯一阵的。
詹立枢也怔住:“我很好。我相当好。你的精神体怎么这么魔幻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精神体。它们难道不就是吉祥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抠了抠眼角,大清早刚醒就谈这个话题,特别晦气,哦不,阿波我不是在说你,“精神体怎么可能是吉祥物,要真是吉祥物,它们就该在进化中被淘汰掉了。”我喃喃道。
“我有一个问题。”詹立枢举起手,“为什么他叫阿波?”
我难为情地挠挠头,“因为小时候有人打趣地喊我叫阿波罗,我那时候留过一阵长发。我不让他们这么叫我,他们就偷摘掉一个字,喊我的精神体叫阿波。”
詹立枢露出被土到又被萌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