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宋荣轩一人落了个清闲。又自嘲道。“男儿当立业再成家,孤倒掉个了。”
“说得好。”
呼啦啦东宫里的人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皇帝从宫外进来,迎了出去的宋荣轩一撩袍襟正要下跪,皇帝已经伸手拉住他:“皇儿说得正是呢,你幼时,想替你找伴读,恐怕宫外的人良莠不齐,把你带的淘气;反不好。如此听来,我儿却是懂事了。明日替你选上伴读与你相伴。”
宋荣轩脸上的笑都已经不见踪影,正正经经地叩头回答:“父皇说的是,孩儿定会省身省事。不致辜负了父皇的苦心。”
“什么苦心,朕叫人进宫陪你玩呢。一来你不寂寞了,二来也省得上朝时只对着一群老臣,腻味了你的心。”
不等儿子再回答,皇帝又说:“明天你就去认识他们,也不用叫进宫来,索性你学外头的学子,请他们在外头喝酒吃饭,又热闹,又不拘束。”
子房十分意外。
眼看快到冬季,这新春一到,又是一年。
当朝的皇帝子嗣稀少,该是关心开枝散叶的事方是。
对于他的疑惑,宋荣轩却显得喜气洋洋。
第二日,坐了车到外头。
才要出宫门,皇后身边的秋海萍却出了来在车前禀道。“殿下,安宁公主叫你过去和她玩呢。你不肯去,她就不吃饭。”
子房赶忙撩了帘子,坐在里头的宋荣轩听到妹妹的稚语笑道。“孤回来后就陪她玩,可惜她只是妹妹,如果是弟弟,此刻随我出了宫去,孤也不怕她不吃饭了。”
说完后,也不看皱眉的秋海萍,吩咐车夫尽快赶车。
秋海萍一个躲不及,鞋尖儿被马车辗了过去。
吓得她大叫。
宋荣轩大笑了起来。
子房的神色微微有些激动,
马车飞快的驰出了宫外,入了外面的滚滚洪流。
世事难料,说的就是宋荣轩的出宫事件。
父皇安排的伴读,这个病了,那个到了城外未回。。。。。。。。一到了他相请的时候;总有一帮人跪下请罪。
“殿下,不如回去吧!陪公主玩更好些。”子房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宋荣轩笑着下了马车。“偷得浮生半日闲,为什么在这时要回去。”
他站了下来,手向后挥了挥,原本跟着他的人马不敢上前。
宋荣轩坐在街上的青石台阶上,看着各路人马不住的行走。
有时拥去了看耍把式,他也冲了过去看,急得子房嘴里一边叫小祖宗,一边加快了脚步跟过去。
耍把式的人听他叫了一声好后,忙把铜盘递了过去。
“我要你的盘子做什么用。”宋荣轩连忙用手推了回去,周围的人顿时哄笑了起来。
子房连忙抓了一把赏钱,刚要数,知道自己闹了笑话的宋荣轩,看也不看,就顺手抓了过去,全部丢进了盘子里。
等出了人群,宋荣轩的脸还是热热的。
幸好天桥上有人在敲小鼓唱曲。
宋荣轩挤了上去听得兴致勃勃,大声叫了一声好!!虽然没有盘子过来,他已经学会了喊一个字。“赏!”
子房抓了一把赏钱,不等他数,嫌他磨叽的宋荣轩已经抓过,满把丢了出去。
偏偏宋荣轩不知足,在人群中穿去了小吃的地方。
面前刚有摊大饼的地,因为放了香葱,闻起来比宫里的还香些。
“来一个吧!”
他话音未落,周围一群盯了他许久的小乞丐己是一哄而上。
“哥哥,我三天没吃饭了。”
“哥哥你行行好,我妹肚子饿呢。”
。。。。。。。。。。。。。。。。。童音此起彼伏,个个睁大了眼睛看他,看得人好不落忍。
宋荣轩点了点人头,转身对老板说。“来三十个吧!”
父皇以为的天下太平,不过是坐在龙椅上。看到的一层浅浅的华丽表象,
子房认命了,刚要去掏钱包。却发现。。。。。。。。。。。。。。钱包不见了。
此时小乞丐己是一人抓了好几只饼,一哄而散,嘴里只道。“谢谢哥哥,你定会万福万寿,延年益贵!!”
顾不得追究他们的用词错误,子房气急败坏地道。“少爷,钱包丢了。”
原不是什么大事,找后头的侍卫拿就是了。
偏这话被烤饼的老板听见了。
那眼神顿时像看偷儿一般。
宋荣轩脸皮儿薄,有些儿别扭。“不能先欠着吗?”
话刚出口,子房都想求他了。你能不能别说话呢!
“咱是小本生意呢!”烧饼的老板的眼睛都快绿了,嗓门也格外的大。引人行人纷纷驻足看。
叭叭!老板的木铲儿把案桌上重重一放。“恕不赊欠!没钱充啥有钱人。索性把你们身上的衣服脱了来抵押吧!”
宋荣轩吓了一跳。
子房跳脚,“不是三十文钱的事。”
说着浑身要拿东西抵押。
好容易拿出一块玉佩。
可是人家不要。
“想蒙我大老粗啊!!谁知道这玩意值多少钱?”又不能盖,也不能当衣服穿。
于是,主仆二人面面相觑。
这么没眼光的人还是第一次遇见的。
老板也虎视耽耽看着他们,仿佛在看着十恶不赦的人。
围观的人也嗅出其中的戏剧性,围的越来越上前了。
宋荣轩狼狈的拿袖掩脸。
这情景实在是有失斯文。
他嘴里骂着子房。“杀才,还不快找人要银子去。”
古人看杀卫玠,而他今天却是被羞杀掉的。
子房狠狠地一咬牙对宋荣轩说。“少爷要在这里等小人。”
说着转头对老板道。“你等着,大爷我给上你十倍的钱。”
说罢迅速走人。
他一走,宋荣轩就急切的伸长脖子等着他归来。
此时围观的人中,也不知是哪位大婶儿伸手掐了他屁…股一把。“哟,跟我回家,烧饼钱我给了。”
宋荣轩脸以下的脖子像似了刚出卤汁锅的鸭脖儿。
有些男子噗噗往下吐了一口渣儿。“老虔婆,拿油锅照照你的脸,都糊了,还让人家小哥儿跳油锅,也太不厚道了吧!”
围观的人顿时轰然大笑了起来。
宋荣轩恨不得扒开人群就走人。
但是老板的眼睛瞪得牛眼似的,酿酿着一连串的粗话的用武之地。
“你怎么在这里。”突然,一个女人扒出人群,走了上前。
原来是迟池。
她跟着采办的人出来,因为速度比往时快了些,所以多了一时半会的闲逛时间。
本来想看看是什么热闹,却原来是皇长子殿下被人当着猴儿耍。
“我不用你给!”宋荣轩往时不曾细看秋海棠,这会子她的身体被迟池附身后进了浣衣局,脸色枯了,身子也瘦了。哪里认出她来。“我家的下人很快带钱过来。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迟池不曾细看,就上前一步捏了他的脸道。“强什么嘴。你上次连我吃过的午餐肉都吃过,这会子又矫什么情。”
说罢,对着烧饼老板喝道。“欠你多少钱?”
“三百文。”
“放你娘的屁。”三百文等于三百块钱,“你饼是金包的还是银做的。”
迟池极有气势的拿出二十五文啪一声放在案桌上。“三十个烧饼,就已经算是团购了,好,团购的意思你不懂。薄利多销的意思你总该知道了吧。要主动给优惠价,你懂吗?你不懂的话,就趁早关了你的烧饼铺。”
眼看着丰厚小费的要飞掉的老板梗着粗红脖子喝道“他答应要多给十倍的钱。”
迟池的手指顿时向宋荣轩的额头一戳。“败家子,老娘告诉你多少次了,别充大头鬼。别看你身上穿的光鲜,里面的内裤也不知多少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