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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1 / 2)

> 这烽火台虽留有如此笑柄,却为东胡人学去,专门对付邻国匈奴与强大的秦朝。

大力士荆力挑了一只野狼,乔装成猎人,出现在烽火台前。守卫问道:“何人?”荆力道:“我是此处猎户,打着了一只狼,想与军爷换点钱用。”

他这身兽皮缝制的背心,倒像似了猎人。守卫不疑有他,问道:“多少钱能换?”荆力道:“军爷随便赏赐几个就行。”守卫道:“把那狼尸抬进来。”

荆力近到烽火台,陡然从狼尸下抽出一只铁锤,手一挥,大铁锤砸向烽火台。“哗啦”一声,烽火台便如一堆乱柴坍塌下来。

荆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法炮制,用大铁锤砸倒一座座烽火台。日逐王部终于悄无声息地潜进红山,未有惊动东胡,引来敌军的警觉。

三国时吕蒙白衣渡江,乔装拔掉关羽布下的众多烽火台,轻而易举占了荆州。看来这烽火台,太依赖它总是误事,周幽王为之误国,关云长为之丧命。

美丽的红山,在一片平缓坦荡的丘陵上拔地而起。整个山体完全由赭色花岗岩构成,处处可见奇峰怪石,断崖峭壁,山势巍峨雄壮。在阳光照射下,通体暗红的山体更显示一种神秘的辉煌。山腰处,一片云杉林海。山顶处,五峰相连,烟霞浮动。

一顶华盖下,外披绣金披风的冒顿迎上攀援而上的张良,笑道:“子房先生,你终于按约来了。”面如冠玉的张良手摇折扇,笑道:“大单于,你果然有如此气魄,千里奔袭,定能一战而下东胡。”冒顿道:“只是不知王弟宝儿与敖登公主,现下如何,是否也能如约?”

东胡大人乌力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

说他老,只是单从外表上论,他头已谢顶,牙齿也脱落不少,皮肤松弛,一双鱼眼睛已缩成两条细线。

他的心,却未老。比起年轻的小伙子来,还要年轻。某些方面,他的要求远远胜过那些毛头小子。胸口的虬毛,直长到脐下。生理上的需要,随着岁月的流逝,不减反增。每晚上,没有两名艳姬陪寝,他是不会睡觉的。而那两名艳姬,便成了他发泄亵欲的工具,不把她们折腾到天亮,辗转哀啼,乌力犍是不会罢休的。

他的心志,也是颇高的,东胡在他三十年的率领下,版土已从呼伦贝尔草原扩张到如今。他的眼光,还不仅限于此,早已瞄准了匈奴阴山脚下的那块肥沃的草原。

在与匈奴接壤的沙湾边境线上,他将派署东胡军中最凶狠的都隆部落三万余人驻扎于此,其用意绝没有戍边那么简单。

有时他也放眼一下中原那片富饶的土地,只是蒙括的三十万秦军和邻国强大的国力,让他不得不打消倚念,只是将目标锁定在羸弱的匈奴。

他心慕中原的文明,虽然东胡起源于游牧,在中原人眼中仍是蛮荒未教化的人种。但乌力犍处处学习中原的习俗。在他的倡导下,代代游牧的东胡终于有了自己的都城——红都。

红都坐落在东胡的神山——红山脚下,水源充沛,草场茂盛。这是一片繁华的墟市。店贾林立,商旅不绝。每日总有南来的秦商,拿出中原的特产绫罗绸缎,大米白面,换取东胡的牛羊皮革,生意甚是兴隆,一些匠人也迁移至此,繁荣了当地的手工业,制造业。在这远在塞外一隅的墟市,如果你仔细找,还能吃到一碗地道的中原桂花米酒。

在这墟市的中央,耸立了一座皇宫,虽不及咸阳秦宫的极尽奢华,却也金碧辉煌,雄伟壮观。

这一日午后,乌力犍带领一帮扈从,出现在城东的一间府邸门前。这是一间按南人习俗盖造的精舍,雕栏刻栋,飞檐悬梁,门前还有一对石狮,显示主人的中原人身份。

开门的是一位老仆,一见是乌力犍,忙道:“原来是大人亲来,失迎失迎,这边请。”乌力犍一摆手,说道:“别惊动你家主人,我自个进去。”

一行人进了大门,到了一座厅院。只见假山水榭,琪花异草,好个清雅之处!院中有一八角凉亭,亭中坐了一人,背对众人。一件雍容华贵的锦袍,包裹着削瘦的身材,左手裹笼在长袖中,一只乌藤般的右手,正把玩着一件物事。

乌力犍干咳一声,“琅琊先生,你又在思念你的夫人与孩子了。” 琅琊先生转过脸来,露出一张狰狞可怖的脸。

这是怎样可怖的一张脸!整个脸颊,仿似被刀削去了一块,只剩一个三角,而所有的五官都挤在那里,脸上肌肉萎缩,狰狞变形。一双眼深陷进去,肤色惨白,好似墓中走出的干尸。偏偏这干尸不在夜间走动,而出现在青天白日。而他手中把玩的物事,众人看得真切,却是一只哄婴儿用的拨浪鼓。

琅琊先生喉管中,发出阴森恐怖的话音,虚无飘渺,好似从地狱中传出:“乌力犍大人,你来了。”

乌力犍恭谨道:“本王已按先生吩咐的事做了。那冒顿小儿,居然慑了我们东胡。不仅献上心爱的女人,还把沙湾之地,也割让给了我们。”琅琊先生幽灵般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哦,冒顿小儿敢弑父自立,本是一个狂暴之徒,他怎会咽得下这口气,甘心献出女人和土地?”乌力犍道:“是啊,他还派出敖登公主,亲自送亲,另外附赠了几车厚礼。如此一来,本王实没有理由对匈奴动手。琅琊先生,你还有什么主意,激匈奴人愤怒不能克制?”

琅琊先生思索一阵,道:“那沙湾之地,只是一块不毛之地,对冒顿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一个女人,在他这种心狠手辣的狂徒眼中,也算不得什么。我们下一步的要求,一定要他心痛,这样才能逼他不能自制。”  乌力犍道:“请先生示下。”

琅琊先生道:“先索他五千匹战马,若答应,再索他一万奴役,助我们修筑于王城。他同意则罢,不同意,则兴兵剿杀。有老夫助你,定能扫平阴山,一统草原。”

乌力犍喜道:“先生果多高见,吾等提出这种要求,岂不要割了冒顿小儿的心头肉。”

琅琊先生道:“你明日上朝接见匈奴的公主,老夫也去看看,这匈奴送亲的使者是如何应对。”

第二十九章 飞燕掌门

次日早朝,东胡王宫丹墀上站满了王公大臣。

乌力犍高坐金色王座,座后墙壁上,挂了一幅巨大的图画,画中绣了一只苍狼,张牙舞爪,极尽狰狞。这狼便是东胡人的图腾。他们自古与狼相伴,与狼为伍,对狼有着莫名的崇拜与畏惧。

众王公大臣,均是各部落酋长首领,充斥朝堂。而那琅琊先生,却端坐于前排,显示与众不同的尊贵与身份的特殊。

使者阿拉坦仓越众启奏,“有匈奴派来使者敖登公主,携诺敏阙氏,已临红都,正在殿外等候。”

乌力犍鱼眼睛眯得更线,“那冒顿小儿,把他心爱的女人送来了么?”阶下众人均哄笑起来,笑声充满鄙夷与不屑。 乌力犍道:“宣她们进来。”

面容削瘦的美人吴姬与人比花娇的敖登公主并行走上殿来。一个愁容满面,一个笑如桃李,形成鲜明的对比。

乌力犍只扫视了他遣使向匈奴索要的美人诺敏阙氏一眼,注意力便集中到英姿飒爽的项追身上。

“这大草原中,还有如此美女!”乌力犍一见项追美色,那颗不服老的贼心又跳动起来,满脑充满了肮脏的念头。

他平生驭女无数,见的都是些娇媚的胡女。东胡也洗掳过秦境,掳掠来不少中原娇娃。却哪里能比得上眼前这位娇艳绝伦的敖登公主侠女风姿。

他心想,那诺敏阙氏虽也是上等姿色,与这敖登公主站在一起便被比了下去。那冒顿小儿真傻得可以,放过这等美色不纳为阙氏,却认作了王妹。我当初不知匈奴有此王妹,若早知道,定要那阿垃坦仓索要此女。此女既自动来我王城,还怕她飞了去?早晚弄她到我寝宫,好好亵玩一下这人间殊色,那冒顿鞭长莫及,也不惧他。

乌力犍满脸堆笑,“敖登公主远到来此,一路辛苦。”

项追见乌力犍一双鱼眼只顾盯着自己看,神情充满猥亵,心中早已嗔怒。碍于身份,强将心中怒火按下,笑道:“此次本公主前来贵国,是代表冒顿王兄表达友好之意,前日已与阿垃坦仓使者交割沙湾之地,今日除献上美丽的诺敏阙氏外,还有一车珠宝和中原的绫罗绸缎。希望我匈奴与贵国世代友好,永远和睦如同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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