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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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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次意外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费心筹办这么久的事黄了,心里一定不好受。

我在小本上写了:对不起,然后给他们每个人看。

我爸一摆手,“说不上,闺女,哪有什么对不起啊。”

我妈笑了,“就是,人最重要,买卖的事从长计议。”

江佑也拍拍我,“你没事就好,等你好了我再去看看,选个别的地方。”

我用力冲他们笑笑,可心里却不敢乐观,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呢。大夫说这类疾病,也许明天早晨睁开眼就恢复了,也许多少年也这样不会有改变。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了,身上的伤已经恢复了,说话还是不行。我自己偷偷试过,不论脑子怎么下命令,嘴上就是出不来声音,我怀疑那双鞋把声带踢坏了吧。

江佑看出我的焦急,总劝着耐心点,我不想一辈子这样,不能说话的林晓蕾死了得了。

身体复原后江佑尝试着带我下楼接触外面,在他的陪伴下,我可以出门了。慢慢的,外出距离从楼下向外面延展,终于有一天可以站在大街上了。

我脱不了恐惧背后的习惯动作,每走几步就回头看看,江佑试着打消我的紧张,他跟我说话,分散注意力,回头的次数在逐渐减少。

江佑不是很饶舌的人,甚至有些寡言,可为了引导我开始变得话密起来,能看出他在努力让我放松。起初他牵着我的手在小区里绕圈,沿着小区中间的水道看鱼,他讲这个小区的情况,讲这些年燕都新建了多少小区,扩建了几条大道,新城开发拆了多少工厂,我心里偷偷笑,听着象政府工作报告呢。

随着恐惧的减轻,我们能走出小区上大街了,他又开始讲这些年街道的变化,有时会忽然指着一个地方说,你还记得这里吗,我们在这做过什么。我竟不知道他的记忆力如此好,很多地方已完全不记得了,他还能说出我们何时来过,做了什么。

我想江佑是个内心细腻的人,看得出他对燕都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景致都充满了感情。听着他描述某个小店铺,从简单的一扇小窗变成小开间再到现如今的落地玻璃橱窗,我仿佛见证了它的成长史。江佑还喜欢讲以前的往事,从最初他当伙计学蒸包子开始,他说揉面时总粘的到处都是,挨了我爸的几个毛栗子;他说切葱时把手切了,我妈怎么给他包扎;他说包子出笼时的热气太烫,不小心就把胳膊烫红了。

那时的江佑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比照着我,还在上学,可他已经出来打工挣钱养活自己了。我忽然很心疼,忍不住抱住他肩膀,他个子高,我要欠起脚,他看了,乖乖的弓下腰来让我抱。

我想江佑没变,他还是那个任我逗来逗去的小伙计。

每天我们散步的距离在增加,直到有一天,他领着我去了孙玥的学校。他说,那时他常来这里找孙玥,中午在学校食堂与她一起吃饭,说到这,他忽然有点腼腆,我歪头看看他,他拉紧我的手催着快走,我停住脚,紧盯着他。江佑似乎执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打岔说今天中午也在这里吃饭吧,孙玥她们学校的饭比我学校的好吃。

我使劲瞪他一眼,说不出话来真是吃亏,换做平时,我一定逼着他交代清楚。

孙玥在食堂门口等我们,一见面她就讥笑说,江佑对她们学校的饭情有独钟,几天不吃浑身难受。

我看看江佑,他脸庞变得黑红黑红的。

他去端饭时,我给孙玥写:以前江佑常来你们学校吃饭?

孙玥笑了,“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写道:他说的。

“还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

“我猜他就不会说,我上大学时他常来我们学校看我,开始我还纳闷呢,是突然发现我的好了想追我还是咋的,后面才明白,是想打听你的情况。”

我看看在远处打饭的江佑,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偷偷关注我。

“那时候我们俩的话题都是你,他说你在北京孤单让我常常给你打电话,陪你聊天,他知道你爱吃聚心斋的点心每次金主任去北京看女儿,都托他给你捎去,你爱吃的东西哪样下来他都记着。”

原来是这样,金大善人给我送的东西是这么来的。

我写道:我爸托人捎去的特产也是他送的?

“那还能有谁?”她白我一眼,“多少次我都想告诉你,拼命强忍着才没说,我知道你心里对他没想法,说了不见得好,起了适得其反的效果更糟。其实这么多年,你惦记着谢飞,江佑惦记着你,我说老天爷真是捉弄人,早早把你们放一块多好。后来你终于跟谢飞掰了,我想着江佑可算熬出头了,谁知道后面你还是折腾,多少次我都恨不得把你揪回来,一五一十把这里面的事说清楚。”

江佑端着两个托盘走过来,他修长的手指一转,托盘稳稳落到我眼前,“你试试红烧鸡块,味道很好。”

孙玥在对面酸溜溜的说:“你没回来时,他对我态度好着呢,瞧现在。”

江佑把另一个托盘转到她眼前,“这是你的,双份,你好意思说?这几年敲了多少竹杠了?”

孙玥看她的托盘是两份红烧鸡块高兴了,“咱们俩是你情我愿,谁也不吃亏。”

我想,这一刻我是幸福的,因为他们俩。

江佑让我慢慢练着说话,很多时候他举着一个东西问我,这是什么。

我憋了又憋,还是失败。

我给他写:我的嘴只能用来吃饭了。

他摩挲着我头顶,呵呵笑着说:“不急不急。”

考虑很久,我让江佑搬回自己家,我这个状态不知持续到何时,如果一辈子都哑着,不能拖累他总围着我转。他们三个都不同意,可我坚持这样做。

我爸也意识到如果他闺女真的变哑了,后面不少事很难办,他偷偷跟我妈商量,带着去看病吧,要不北京要不上海,花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治好。

我妈过来问我,女儿,咱们娘俩去北京吧。

我点点头,后面的好日子在等着,心里好多话想亲口对那个男人说呢,我得说话。以前能说话时没觉得幸福,现在的林晓蕾羡慕周围每一个人,包括路边的乞丐。

我们去北京看了几个大医院,不看不知道,原来象我这样的人很多。看病这一个月罪受大了,吃了无数的药丸,做治疗,大夫把个仪器夹在我身上、舌头上。可受完罪,还是不见效果。我妈没放弃又带我去了上海,赶上那里总下雨,我不适应身上起了湿疹,挠起来一片片的红。

江佑在家不放心,来上海探望,看我一边做治疗一边挠身上,疹子串到脸上象个癞皮狗,心疼的说,咱不治了,不说话就不说,不遭这罪了。

我不干,跟他比划,一定要治,我要说话。

可愿望与现实之间的距离总是很远,我吃的药比饭多,受罪的时间比睡觉多,但效果甚微,两个月后回到燕都时,还是个小哑巴。

如果爱(3)

我爸绝望了,他说老天爷也许觉得林家这几年太顺了,要给咱们添些磨难,就这样吧,不说就不说了,不耽误吃喝的,他闺女打扮完了还是比别人家的闺女漂亮。

我妈累了两个月人整个瘦了一圈,我想现在叫她老妈,她肯定不会反对的。她过来跟我商量,说江佑想跟我结婚,问他们同意吗。她和我爸想听听我的意见。

我把头摇得乱晃,给她写:不行,我不嫁,治好了才嫁。

我妈看看本上的字没说话,我猜她不敢问:要是这辈子治不好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答案,如果这辈子治不好怎么办?我不想离开他,真的不想。

我把自己关在房里想了一整天,晚上我走出房门,对他们比划我要去江佑家。

我爸夸张的叫道:“瞧瞧,瞧瞧,穿这么好看出门,我得送你过去。”

我冲他做个鬼脸,然后指指眼睫毛,他点点头,“看见了,跟黑蝴蝶似的。”

他们一起送我到他家楼下,“一会回来让他送你。”

我点点头,轻轻拍拍他们的肩膀,蹦着上了楼。

打开门时江佑眼前一亮,他笑啊笑,傻极了。他家这里,我很久没来了,走进屋里,我对他比划想喝粥。

他立刻去厨房准备,我跟进去,看到一个硕大的锅,那尺寸能给孩子洗澡用了,这老实孩子,想开粥棚吗。

我的江佑真帅,暗灰色的衬衫有型有款,还是随意敞着领口,他不知道这样很诱惑人吗,我真想摸摸他的喉结。

“只喝粥吗?别的想吃什么?我没来得及准备,下次你过来提前告诉我,我买些菜放到冰箱里,你想吃什么我来做。”他的声音象厨房里的奶黄色瓷砖,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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